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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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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淹点点头:“这小郎中医术越高明,就对我们越有用玩权谋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有真本事的人,我们身边太缺了,——这小郎中医术高明倒还只是听说,但是他的胆识,为父却是亲身经历的,那天为父装死,被甄权识破,使y招谋害为父,小郎中能在高官环伺情况下,那等紧急的时候,能临危不乱,处事果断,已经难能可贵,更难得的是他很擅于察言观色。不仅救了我的性命,而且敏锐地d察了我的想法,不动声色,口风很紧,这些天没听到从他那里传出这件事的半点风声。的确是个可造之才”

    杜寅道:“那父亲何不提拔这左少阳到宫里当个侍御医,也能帮咱们……”

    杜淹摇摇头:“这事不宜c之过急,侍御医里已经有咱们的人,还用不上他。他现在到底太过年轻,在京城还没有半点名气,他救为父这件事,又不能外面说去,现在陡然提拔他当侍御医,难以服众,那些家伙也会说三道四,皇上那也不好解释。须得拿出点像样的成绩来,在京城闯出若干名气,慢慢提拔上来,这才稳妥。”

    “是,父亲想得周全。”

    杜淹捻着胡须沉吟片刻,又道:“这小郎中到底是否挑得重任,还得慢慢看着来,特别是他的医术,如果证明的确能拿得出手,放得下心,便可以调他到我们需要有人的职位上去,那时候再教他一些为官之道,若能为我所用,便再调整职位,进一步磨练。”

    “好的”杜寅忙答应了,想了想,又道:“不过,他似乎并不醉心仕途,我们的人给他参试文牒的时候,他竟然不愿意参加医举,说了不想为官。儿子就怕他真不是个当官的料,不能为父亲所用啊。”

    “哈哈哈,”杜淹大笑,“咱们身边能做官会做官的人还少吗?为父说了,咱们不缺会做官擅做官的人,缺的是有真本事的人花花轿子众人抬,好花还得绿叶配,为父身边,什么样的人都要有,玩弄权术的要用,出谋划策的要有,玩命拼死的要有,溜须拍马的也要有,而左少阳这种有真本事的人,更要有”

    “对对,父亲说的是。”

    杜淹换了个姿势,缓缓道:“当今皇上跟高祖皇帝可不一样,他十分精明果断,文韬武略,知人善任,想在他面前玩权术,必然倒霉想得到皇上的器重,必须有真本事。为父看重的,便是这小郎中的真本事。他只有有了真本事,才真正能为我所用在他这里,什么为官之道,什么权术计谋,都是旁枝末节,有为父在侧指点照应,什么官场上的事处理不来的?还用担心吗?要担心就只担心他医术不够高明,到时候不能得到皇上的看重,也就到不了咱们希望他到的位置”

    “是是,父亲深谋远虑。要不,调他去太医署藏书阁?他可以在哪里饱览群书……”

    “为父要的不是书呆子不是老古董而是在京城赫赫有名的名医是治愈各种疑难杂症药到病除妙手回春的名医他现在缺的不是医术,而是名气要让他行医去。而不是蹲在书房里看书”

    “是是,那儿子安排人找些疑难杂症让他治……”

    “花香自由蝴蝶来,他医术果真高明,还用得着你去帮他找病人来治?太医令何泽这老家伙是个有眼力会做事的人,他既已经知道是为父保荐的人,一准会关照的。适当的时候,可以想点办法,帮他提高一下名气。”

    杜寅忙躬身答应。

    杜淹直起腰,盘膝坐在软榻上,眼望窗外冉冉朝阳,缓缓道:“这小郎中是个可造之才,但是,可造之才未必都能琢磨成器,但愿他不负我之所望,如不然……唉,就任他当个郎中,自己逍遥去吧。”

    第413章 三鼎甲

    左少阳不知道自己一张试卷引来如此风波,更不知道杜淹这位朝廷权臣正躲在暗处观察他的表现。而他的表现如何,将决定他未来的命运。

    这一切,他一无所知,这些天只是整天无所事事睡大觉。

    以前在合州,天天诊病,或者下地干农活,很是忙碌,而现在,没地方诊病去,更不要说农活了,老爹在旁边,又不能经常跑乔家去看苗佩兰,京城也逛遍了,实在没什么可逛的。

    田少爷和伍舒倒是经常跑来请他去喝花酒,还说他那首题在墙上的诗已经开始在京城各个春楼传唱了,不少艺姬慕名想见他索词曲。这更让左少阳头痛,一来他实在不想去哪种地方,二来嘛,自己那诗词只不过是抄袭后人而来,真正是不会写诗的,搞不好就要丢人。这种事还是尽量回避的好。所以田少爷和伍舒的每次邀请,他都找借口拒绝了。

    于是,便只有整天在家里练毛笔字,看医书,跟白芷寒两人说说笑笑。隔三差五的去乔家给乔巧儿看病换药,同时探望一下苗佩兰。

    苗佩兰本来是闲不住的农村女孩,突然到了京城之后,没事干了,整天闲着,又不会琴棋书画,也不识字,连看书解闷都不行。

    得亏乔家后院花园空地让她有忙活的地方,又买了不少j鸭给她养着玩。这才有了事做,也不觉闷了。

    这天清晨,左少阳正在屋里睡大觉,小松鼠黄球这次已经带来京城了,蜷缩着身子躺在他枕头边上也睡懒觉。便在这时,就听的大门外面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左少阳把被子拉过来盖在脑袋上,蒙头接着大睡。小松鼠警觉地扬起脑袋四处张望,见没什么动静,主人还在呼呼大睡,便也把毛茸茸的大尾巴盖在身上,也跟着继续呼呼大睡。

    片刻,忽听得叮呤咚隆的声音,有人跑进屋里来了,听脚步声正是白芷寒。

    被子猛地被掀开了,白芷寒一下子扑在他身上,高兴的声音都变了:“少爷少爷中了”

    左少阳心头一跳,瞌睡虫哗啦一声全飞跑了,他扭头问道:“第几名?”

    “第三名探花外面送喜报的来报的”

    左少阳哼了一声,又把被子盖在脑袋上,闷声道:“才第三,有啥好高兴的”

    白芷寒又扑上来,把他被子掀开:“这还不高兴啊?老爷都晓得合不拢嘴了快起来,我的探花爷”

    白芷寒不由分说把他拉了起来,手忙脚乱给他穿戴衣袍,然后拉了出去。小松鼠似乎也知道了主人的喜事,跳跃着跑上去,窜到了白芷寒的肩膀上,小脑袋四处张望着,不是吱吱叫两声。

    左贵老爹正站在天井处乐不滋滋得捻着胡须笑,街坊邻里好多还不认识,得了这消息都来看热闹祝贺。

    左少阳迈步下了台阶,左贵老爹回头瞧见他,笑意更浓了:“忠儿很不错,高中探花给我们左家增了光彩啊,哈哈哈。”

    街坊邻里都乐呵呵道:“恭喜探花爷”“恭喜小郎中高中”“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啊”“想不到咱们里坊居然出了一位进士爷,这下咱们可露脸了”

    左少阳便拱手还礼答谢,又让白芷寒拿了几吊钱,散给前来报喜和道喜的人们。

    白芷寒道:“老爷,少爷,咱们去看看金榜吧”

    左贵老爹正有此意,捋着胡须乐呵呵笑着点头,左少阳到也想看看古代最高考试的金榜是个什么样子,说道:“那就去乔老爷家把兰儿和巧儿接上,一起去看看好了。”

    左贵老爹自然是答应的,他现在是但愿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儿子高中医举第三名探花了。尤其是乔老爷,当初他家悔婚,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觉得儿子没有功名,配不上他女儿,现在呢,让他瞧瞧

    于是乎,一家人收拾了一下正要出门,没想到门口便传来乔巧儿银铃般的笑声:“哥哥,探花郎哥哥,我们来恭贺你高中探花来了”

    乔老爷一家人特别关心左少阳的功名,这涉及女儿的婚事。所以已经通过儿子乔冠早已经探听到了放榜的日子,只是具体的名次在放榜前属于高度机密不可能探听到,所以放榜日已经派了专人等在吏部门前的金榜前了,所以一放榜,第一时间便知道了这个消息。

    苗佩兰和乔巧儿欢呼雀跃,笑得抱成一团,乔老爷和夫人、儿子也是喜上眉梢,他们心中早已经算计好了,连车马都预备好了,立即上车前来左家祝贺,正好把左家人拦在门口。

    乔巧儿的股骨头坏死经过左少阳几个月的治疗,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原先要拄两根拐杖,而且疼痛难忍,现在只需要拄一根拐杖,已经不怎么痛了。

    她是走在最前面,拄着拐杖,也不要丫鬟搀扶,一瘸一拐过来,伸出皎洁的纤纤素手,笑嘻嘻道:“拿来”

    “什么?”左少阳愕然。

    “赏钱啊我们巴巴地赶来给你报喜,还不得给赏钱呐?”

    左少阳笑着抓住她的手轻轻打了一巴掌:“喏,五文”

    “哼抠门的哥哥”乔巧儿嗔笑道。

    这时候,乔老爷带着夫人已经过来给左贵老爹拱手道喜了:“左老爷,恭喜令郎高中探花,可喜可贺啊”

    左贵老爹见他一脸媚笑,连称呼都改了,由原先的左郎中改称自己为左老爷,更是大乐,不过想着他先前的无礼,便只是淡淡笑了笑,敷衍了事拱拱手:“托福,托祖宗的荫泽了。嘿嘿”

    乔冠也上前恭贺,乔冠在左贵老爹跟于老太医打官司这件事上,帮了不少忙,所以左贵老爹对他还是很感激的,态度也大不一样,长揖还礼,口中感谢:“我等正要前往贵府,邀齐一起去吏部看榜呢。可巧你们就来了。”

    乔冠微笑道:“如果所料不差,瞿老大人也应该正往这边赶,何不再等片刻,等他来了,一并前往?”

    瞿老太爷也是非常关注左少阳医举考试的事情,当时左少阳大冷的天参加医举考试,瞿老太爷还亲自跟左贵老爹一起在贡院门口陪考。放榜之日他也是知道的,肯定也派人探听了。

    果不其然,没多半会,瞿老太爷和老夫人便坐着马车来到了左家,院子里更是热闹了。都是道喜恭贺的声音。

    瞿老太爷高兴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外孙女没能成为左家的儿媳而遗憾,要不然,以后便是官太太了。虽然是妾,却也未必不能夫贵妻荣,将来左少阳如果仕途顺利,当了高官大员,封妻荫子,对相夫教子有特殊贡献的妾室也是可以封赏的,瞿老太爷对自己外孙女这方面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人都到齐了,门口又叫了两辆出租马车,几家人分做几辆马车来到了吏部金榜前。

    这里早已经人山人海,哭的笑的乱成一锅粥,哭声多于笑声,落榜的自然比及第的多。潸然泪下者有,嚎啕大哭着有,捶胸顿足者有,当场昏厥的也有。若不是旁边有兵士维持秩序,只怕更乱。

    贡举一共分六科,跟州试一样,秀才、明经和进士三科的人最多,而明算、医举这几科则不太多。但是,左贵老爹他们还是费了不少劲,这才挤到了医举的金榜前。

    “师兄”一人抓住左少阳的胳膊摇晃着,神情非常激动,正是左少阳的师弟伍舒。

    伍舒咧着嘴乐呵呵道:“中了咱们两都中了你是探花,我是尾巴,嘿嘿,都中了”

    左少阳忙抬头望去,鹅黄色绢榜上,医举取仕的十人,头三名是用金粉所书,第三名赫然便是左少阳而请人捉笔的伍舒,位列最末一名。

    伍舒咧着嘴笑道:“甄氏兄弟获罪入狱,我还以为这一次医举肯定泡汤了呢,想不到皇上任人唯贤,并不将甄氏兄弟的罪过推及我等贡生,还是让我及第了,哈哈,当真是皇恩浩荡啊”说罢,朝着宫城方向连连拱手作揖。

    左少阳自然不知道他这探花来历的曲折,他现在关心的是谁列在了自己的前面,抬头看去,头名状元叫“曲鸣”,第二名,叫“邱一壶”。

    这两人却不是何等样人,能比自己占先,也不知道是否就在这里。正在他左右张望着时,一个年轻人众星捧月一般走了过来,这年轻人肥头大耳,满脸堆笑,朝左少阳拱手道:“这位想必探花郎少阳年兄吧?小弟曲鸣。”

    左少阳一听,原来这位胖子就是医举状元,忙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拱手道:“原来是曲年兄,幸会”

    曲鸣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左少阳的肩膀:“来来,小弟给你介绍一下位居榜眼的年兄邱一壶——邱年兄,过来这边,咱们三鼎甲见见面”

    三鼎甲是状元、榜眼和探花的合称。

    只见不远处,蹒跚着过来一位老者,大概五六十岁年纪,胡须已经花白,背也有些驼了,穿着一身旧布蓝衫,漫步过来,拱手微笑。

    那曲鸣笑嘻嘻道:“左年兄,这位老哥,便是榜眼邱一壶邱年兄。邱年兄,这位才俊便是探花左少阳左年兄。以后咱们三鼎甲同朝为官,得多多亲近亲近啊。”

    第414章 蜂拥说媒

    左少阳忙跟那老者拱手致礼。

    曲鸣很是热情,又让左少阳引荐了左贵老爹,在引荐瞿老太爷的时候,曲鸣笑了:“瞿老大人恐怕不认识小侄,家父是右千牛卫中郎将曲豹。”

    右千牛卫中郎将是正四品下的高级军官,是千牛卫大将军的副职,相当于京城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员,副省级干部。

    左少阳顿时明白了这小子为何能高举状元之位了,原来有这么一个响亮的老爹。

    瞿老太爷却不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听了这话,只是淡淡一笑,甚至连手都没有拱:“原来是曲公子。”

    曲鸣话语间虽然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但执礼很是恭敬,与左少阳身边的人都见礼之后,对左少阳和邱一壶道:“两位年兄,今晚小弟做东,在平康坊里设宴,已经邀请了同榜的其他几位年兄,咱们共谋一醉如何?”

    “不不,”左少阳很不喜欢这种场合,知道这胖小子的背景之后,心里更有些看他不起,不想跟他搀和在一起,找了个借口:“小弟不擅饮酒,多谢曲年兄盛情,小弟就不来了。”

    “不咱们三鼎甲从今以后便是兄弟了,今日那是无论如何都要来的,你不擅饮酒,无妨,届时少饮就是,小弟绝不强灌,今日只是欢聚,相互认识,都是同榜进士,这份情义却不是旁的能谋得到的。”

    左少阳仍是摆手谢绝,那曲鸣却是很坚持,又让随从去把其他几个同榜的都叫了来,包括伍舒。

    伍舒等人倒是着意巴结这为将军的公子,不仅连声答应届时参加宴会,还点头哈腰不停溜须拍马,这让左少阳更是不舒服。

    那位榜眼老头邱一壶虽然衣着朴素,看样子便知是为寒窗苦读之人,却只是捋着胡须微笑,老脸跟喝了两壶酒似的有些潮红,点头答应了出席,但没有跟着拍马p,这让左少阳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左贵老爹倒是很希望左少阳多参加这种联谊会,为将来做官铺路,便微笑着道:“忠儿,既然瞿公子如此厚意,恭敬不如从命吧。”

    曲鸣大喜,乐呵呵道:“对对,伯父老人家都开口了,少阳兄,再要推诿,不给小弟面子也就算了,不遵父命,那可是不孝哟。哈哈哈。”

    父亲当着众人面替自己答应,左少阳还能说什么,便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小弟准时前往。”

    “不不,诸位年兄只需请住址说了,小弟派马车来一个个迎请,诸位只在家中等候便可。”

    几位同榜医举进士便都纷纷说了自己的住址,榜眼邱一壶和左少阳是最后才说的。

    这位将军的公子哥医术如何不得而知,但是记忆力很好,只听了一遍,便将众人的住址和姓名都准确记住了。复述一遍准确无误,这一点到让左少阳有几分佩服。

    这时,又有一帮子人挤过来给曲鸣恭贺,左少阳便退了出来,伍舒跟着过来,连连作揖:“师兄,若不是师兄鼎力相助,哪有我伍舒今日,这份恩情,我是永生不忘的。”

    “行了,不用客气了,”左少阳笑了笑,问道:“田兄呢?是否高中?”

    “他也中了,秀才科第十八名。”

    “是吗?他人呢?”

    “在进士科那边金榜下呢,也跟一帮同年在筹划如何庆贺,好象今晚也要去平康坊吃酒。——六科的同榜进士差不多都要去平康坊吃酒,今夜那里只怕是挤满进士,通宵达旦热闹得很呢”说着,伍舒一脸的兴奋。

    “康玄胡呢?好象没看见他榜上题名。”

    “落榜了,在客栈里伤心呢,不愿意出来看榜。咱们隆州的几个,除了我跟田兄,都落榜了,你们合州的好象只有你及第,其余的也都落榜了。都在客栈里哭呢。”

    是啊,一年一度的科举,一旦失败,只能再等一年。

    正感叹间,左少阳忽听身后有人道:“少阳兄,恭喜了”

    左少阳回头一看,却正是那位贡院里因为手掌冻僵了无法誊抄答案而啼哭的穷举人马周

    马周喜笑颜开:“中了探花,跟左兄一样,呵呵”

    左少阳又惊又喜,要知道,秀才科可是公认的最难的科目,也是含金量最高的科举。马周竟然拿了第三名探花,那可比自己这探花值钱多了,忙拱手道:“恭喜恭喜,马兄是治国安邦的栋梁之材,这一去,便要大展宏图了”

    马周很有几分得意,拱手笑道:“哪里哪里,若不是贡院少阳兄仁义相助,小弟现在只有哭的份了。”

    接下来,及第的进士们按惯例应该去举荐人家里登门拜谢的,认作举荐人的学生,但是,左少阳是杜淹亲自举荐的,而杜淹不准他跟外人说,所以他也就不能去登门叩谢,自认学生了。伍舒也省了这道手续,因为举荐他的甄权老神医,已经下狱了。家都被抄了。

    左少阳等人又去看了其他几榜的放榜,见那些人又喜又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