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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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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寒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眼冒金星,哪顾得上回头说话,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深一脚浅一脚,扭扭拐拐跟着左少阳穿过小巷,进了贵芝堂药铺后门。

    苗佩兰见他们回来,急忙过来接过白芷寒背上的铺盖,放在药柜前的地上,白芷寒差点没软倒,站在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白芷寒只是喘着气,哪还有力气说话。梁氏很是不好意思,埋怨地瞪了左少阳一眼:“忠儿,你咋也不帮白姑娘拿一下,空着手看着,真是的”

    “我帮了,让她把包裹给我,是她自己不要帮的。”

    白芷寒终于喘过气来了,苦涩一笑,对梁氏道:“太太,我没事,以后叫我芷儿吧,姑娘之称不敢当的,——我以后做什么?做饭、洗衣、缝纫、织布我都会。”

    一旁左少阳笑道:“那么能干?那以后就挑水吧,每天挑三十挑水,水缸装不下,就倒进后巷水井里,那口水井枯了很久了。正好灌水。”

    白芷寒脸都白了,她最擅长的是女红,烹调也不错,洗衣做饭啥的也常做,但是挑水这样的重体力活,她几乎没做过,刚才那卷铺盖其实不是很重,她都已经累得快趴下了了,要她每天挑三十挑水倒在枯井里,这不是存心活活把她累死吗?

    梁氏瞪了左少阳一眼:“少胡说”对白芷寒笑道:“不用,忠儿是开玩笑逗你玩的。”转身问左贵道:“老爷,让白姑娘,啊不,芷儿以后做什么呢?”

    “卖身契上写得很明白啊,给忠儿为妻为妾为奴均可,自然是照料忠儿了。就做忠儿的贴身丫鬟兼药童好了。——芷儿,以后你就专门负责照顾忠儿,挑水之类的粗活你不要干。这住嘛……就跟忠儿一起住炮制房里。苗姑娘的两个弟弟反正只是临时借住,就搬出来暂时住在大堂里吧。”

    两个小男孩当然无所谓住在哪里,赶紧答应了。跑进炮制房,把铺盖卷都抱了出来,放在大堂墙角。苗佩兰铺盖放在这觉得碍眼,又帮他们把铺盖卷拿到厨房角落,跟自己的铺盖放在一起,说了晚上要休息时,再抱出来。

    左贵已经说明了,白芷寒以后就是左少阳的贴身女婢,那自然要跟左少阳住在一起。白芷寒低声答应,要去抱铺盖卷,苗佩兰要过来帮忙,白芷寒抓住包裹不放,一个劲摇头说不用了,强撑着往屋里提。左少阳冲着苗佩兰摇头,苗佩兰也只能作罢。

    父亲安排白芷寒跟自己住在一个屋里,这让左少阳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想红楼梦里贾宝玉的几个贴身丫鬟,也都是跟他睡在一个屋里的,贴身丫鬟应该都是这样吧。再说了,家里也的确没有更多的空房让她独自一个人睡,只得跟进炮制房,对白芷寒道:“我睡在阁楼上,你就在下面灶台前的平地上打地铺好了。炮制房平日要炮制药材,所以你只能麻烦一点,白天把铺盖卷收起来,晚上再展开睡。”

    “是”白芷寒垂目应声把铺盖卷和小包裹整齐地码在墙角。

    这时,龙婶和瞿夫人两人抬着小木床来到了贵芝堂,放在了原来的地方,两人又拉着白芷寒的手哭着说话。

    正说着,店铺来了十几个病患,大多是烧伤和摔伤骨折的百姓。大堂里便满满的都是人了,龙婶和瞿夫人这才告辞走了。

    这些歌病人男女都有,那些个年轻男病患一见到白芷寒,柳眉如烟,眸灿若星,桃腮杏面,牙如碎玉,嘴唇娇红,肤如凝脂,月白长裙罩着婀娜娇躯,妍姿俏丽,说不出的千娇百媚,道不尽的万般柔情。不禁都看傻了,直勾勾瞧着,连眼珠都不会动了。

    年长一点的老者定眼看了好几眼,又觉得这样瞅着人家闺女不合适,老脸红着低头,不时假装说话看大堂的布局,偷偷拿眼去瞅白芷寒。年轻小媳妇眼神中又是羡慕,又是几分妒忌。年老的妇人,则翻着眼皮低声嘟哝着:“我年轻的时候,比她美多了……”

    第190章 只为一碗粥

    左少阳和左贵开始给这些病患瞧伤治病,白芷寒现在身份是药童,自然要跟在左少阳身边,那些个病患就更傻眼了,眼也不会转了,话也不会说了,颠三倒四,东拉西扯,不知所云。连左少阳清洗伤口药水的刺痛,都浑然忘了,只是呆呆瞧着白芷寒。

    左少阳苦笑,回身把白芷寒叫到一边,道:“这样不行,你太招眼了,病人都瞧你去了,我没办法看病。”

    白芷寒凤目如电,冷眼一扫,那些个追着她过来的目光都被吓得赶紧缩了回去。白芷寒这才扭头过来,淡淡道:“少爷让我怎么打扮我就怎么打扮好了。”

    唐朝流行穿胡服,时兴女穿男装,所以女子很多都有男装。白芷寒也有,微微点头。欠身福礼,转身进了炮制房,把门从里面拴上了。

    大堂里病患及其家属的目光这才收了回来。

    不一会,房门再次打开,白芷寒迈步走了出来,众人更是眼睛一亮,连呼吸都要停止了一般。

    只见她头戴一顶灰色兔皮帽,三千秀发都绾成男士发髻,拢进帽子里,翻领窄袖对襟青色袍衫,衣长及膝,蜂腰上系着一根革带,把个娇躯勾勒得凸凹有致,下身穿着一条葱绿色暗纹小口裤,脚踏软靴。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虽穿男装,却不减女子风情半分,更平添了一身俊俏。

    左少阳也是一呆,想不到白芷寒穿男装更俊美,瞧了她白腻如雪的肌肤一眼,皱着眉不停摇头,道:“还是不行,最好想个办法,把你的脸和手弄黑一点,你的皮肤太白了,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白芷寒霜雪般洁白的俏脸终于浮起一抹晕红,微低着头,浓密的长睫毛扑闪两下,嗯了一声,转身又进了屋里。

    这一次很快她又出来了,原本欺霜赛雪的玉面和皓臂,变成了灰黑灰黑的,把一众人等都吓了一跳,近处的看清了,原来这绝色美女竟然在脸上、手上都抹了锅底灰不禁面面相觑,一起望向左少阳,心里都在嘀咕,让一个好端端的绝色美女故意打扮成灰头土脸的黑妞,当真是暴殄天物

    左少阳得意地摇头晃脑上下瞧着,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终于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诊病治伤。

    这些受伤的病患都是听那些从贵芝堂治好回去的人说的,有的已经处理过,但伤口疼得厉害,来这边复诊的,有的没钱看病硬撑着的,听说了赶来。左贵他们也不拒绝,有钱的就收钱,没钱的,拿些凳子、旧衣服等东西来抵药钱,看着价钱差不多,也就都收下了。对几个房屋被烧个精光,一点东西都没救出来的受伤百姓,便在欠账本上赊账,也给治疗。没有一个因为没钱或者钱不够推出门去的。

    十几个病人瞧病,有得两人忙的,幸亏有白芷寒打下手,一直忙到下午时分,连饭都顾不上吃。这才把这些伤员都处理完送走了。

    一家人正喘了口气,准备吃饭的时候,忽听得人声嘈杂,来了几个头破血流的男女,当先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额头上一道血槽,鲜血不停流淌,满脸满身都是。另一个,鼻孔流血,门牙都掉了两颗,还有一个,却是手臂被拧脱臼了,不停惨叫。另有一个老妇,是人背着送来的,身子干瘦,脸上却肿得像猪头,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不停地呻吟。

    外面的雪雨比先前还要大了些,这些人都没有带雨具,淋得一身浇湿,浑身簌簌发抖。

    梁氏忙端了一个火盆出来,放在大堂里,用柴火生炉子给他们烤火。左少阳和左贵两人忙着给这几人治伤止血,左少阳问:“你们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这些人围在火炉边,那头破血流的汉子道:“是被官兵打的”

    左少阳吃了一惊:“官兵为什么要打你们?”

    “衙门旁边‘余记玉器行’今天中午开粥厂赈济灾民,我们也去排队了,结果有些个灾民c队,我们就起哄让他们走,两下就推攘起来,一边维持秩序的官兵不问青红皂白,也不关谁对谁错,拿着g子就乱打,好些个人都被打伤了。听说您们贵芝堂治伤便宜又好,离衙门也近,所以就来了。您赶紧帮我包包,我还得去排队等粥呢”

    这余记玉器行的掌柜姓余,左少阳记得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救治那死胎不下的产妇,得了一枚手镯,当时母亲拿去典当变卖,都只肯出价两千五百文,是这余掌柜,出价两千七百文,也算是帮了他们一个小忙,所以记得。现在听说全城粮荒,灾民中已经有饿死者。这种情况下,余掌柜能把自家粮食拿出来开粥厂接济这些灾民,需要极大的勇气的胆量,极大的爱心才行,不觉心中十分佩服。

    他见这头破血流的中年男子身穿锦袍,而且是内衬丝棉的,看样子不像是逃难的灾民,一边帮这人清洗伤口,上药止血包扎,一边随口问道:“这位大哥,你是逃难进城的灾民吗?是那个村来的呀?”

    那男子苦笑道:“我不是灾民,我就住在城里,衙门下面那条街上,离你们这不远,所以我知道你这药铺啊。”

    “哦?你是城里人?”

    “是,我开了个绸缎铺。”

    左少阳奇道:“原来是绸缎铺的掌柜啊,你既然是城里人,余掌柜开粥厂赈济的是外地逃难来的灾民,你怎么也去灾民排队领粥啊?”

    男子哭丧着脸道:“但凡事还有一丁点办法,我也不去占人家灾民的便宜啊我没想到叛军会把咱们合州包围,更没想到城里粮价不仅翻了十数倍,而且还没得卖了。粮食卖断的那天之前,我家的粮食就已经所剩无几了,想着过两天吃得差不多了再去买,就这一念之差,那天早上醒来,就发现全城的米面全部卖光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六七口人等着吃的,虽然我开得有店铺,可开的是绸缎铺,绫罗绸缎丝棉成衣,哪一样能吃的?早知道我为什么不开米行呢?唉苦苦撑了这几天,孩子饿得整天哭,嗓子都哑了,老娘都把吃的省下来给了孩子,自己都饿晕了,我实在没辙啊,东家求西家求,亲戚朋友的找遍了,没人愿意把米面卖给我,连野菜都没得卖。我都出到了十贯一斗米的价,人家也说自己都不够吃不肯卖。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全家人饿死吗?只能去挤这点粥了。呜呜呜”

    说到最后,这七尺汉子竟然抽噎着哭了起来,脸上又是血水又是泪水,看着着实让人心酸。

    “多人山人海的,把衙门四周的街都塞满了”

    那男子抽噎着道:“放的粥不多,估计是排不到了,可是也得去看看啊。”

    这几个人除了那手指骨被打折的之外,其余的都是皮外伤。手臂脱臼的整复手法左少阳学过,但是没有亲身实践过,便给他伤处涂了外用整骨麻药,然后开始学着复位。他手法是对的,就是不熟练,失败了好几次,这才终于把脱臼的骨头复原回到了位。好在使用了局部浸润麻药,那人痛感减轻,还能忍受,这才放心大胆试手脚。

    给这几个人治好伤之后,付了诊金,左少阳道:“我跟你们去瞧瞧放粥。”

    几个伤者自然是满口答应。左少阳要出门,白芷寒是奴婢,自然要随身跟着。苗佩兰也跟着一起去。

    外面雨雪很大,朵朵雪花夹杂着雨丝,小街远处都看不清人了。梁氏不知道左少阳要去做什么,左贵都没有问,她自然也不多问,忙从里屋拿了雨伞给他们,不过家里只有两把雨伞,还有一把的伞边是豁了口的。两把伞苗佩兰和左少阳一人一把,白芷寒依旧穿他的斗笠蓑衣,那些个病患反正已经淋湿了,只要保护好伤口包扎处不湿就行了,各自遮挡着。

    苗佩兰见那老妇可怜,把手里的伞给了她打。

    左少阳见状,对苗佩兰道:“佩兰,你过来”

    苗佩兰以为他有话要说,忙过来,左少阳一把把她的胳膊攥住:“咱们两共一把伞”

    苗佩兰想挣脱,可是左少阳抓得很紧,以苗佩兰的力气,左少阳原是抓不住的,可是,苗佩兰没有用力挣,羞红着脸,任由他抓着,跟着他,躲在一把雨伞里,跟着那些个人,快步往衙门奔去。

    其实不用这些人带路,沿途的熙熙攘攘往那边跑的灾民便是最好的领路人。

    还没到衙门口,便很难挤过去了。远远瞧去,到处都是人头攒动。有的打着伞,有的带着斗笠蓑衣,但是更多的人,却是淋着雨,站在那里,只有焦急的目光望着远方,期盼着能有一碗热粥分到自己手里。

    左少阳并不想排队领粥,所以不再往前挤,便拉着苗佩兰站在街边一处关了门的店铺前的石阶上,抬头望里瞧。白芷寒站在他身后。

    第191章 粮食换绸缎

    左少阳远远听见衙门口有人站出半人高,手成喇叭形,尖利的嗓门嘶声叫着:“诸位相亲都赶紧散了余掌柜粥厂放粥已经完了,大家都散了,别再聚集在这里了”

    这人反复说这几句话,嗓子都哑了,看样子说了不短时间了。可是,灾民人群似乎并不准备散去。

    先前来治伤的那锦袍中年男子,哭丧着脸也退回到左少阳身边,喃喃道:“没了,都放完了,没了……”

    便在这时,前面一阵大乱,人群开始s动,转身四散奔逃。左少阳举目望去,只见远处冲过来一队队官军骑兵,手持皮鞭,呼喝挥舞殴打着乱成一团的灾民们,嘴里大声喝骂着。

    场中顿时大乱,人流如潮水一般往后拥,苗佩兰一晃身,挡在了左少阳面前,将挤过来的人用力推开。

    左少阳腰间袋子里的小松鼠黄球嗖的一声钻了出来,两个纵跳便到了左少阳的肩膀上,蹲在那里警惕地望着冲过来的人流。

    这两天都在下着雨夹雪,地上的积雪加上雨水,被人群一踩,都成了冰溜子,现在又是人挤人,便更容易滑倒。果不其然,便在这时,就有人跌倒了,后面的人却依旧蜂拥而过,踩着他的身上过去,拌倒了,来不及爬起来,后面的人又跌跌撞撞踩着跌倒的人身上过去。

    后面的人都看不到尽头,人潮如流,那跌倒的人只怕便有生命危险

    左少阳急声高叫:“别挤了有人跌倒了大家不要挤这样会踩死人的”

    苗佩兰忙对左少阳道:“左大哥,你抓紧窗棂,别摔倒,我去救人”

    “别去太危险了”左少阳单手抓住身旁店铺窗栏,另一手要去抓苗佩兰,苗佩兰已经闪身跳进人流,只见她娇小的身子在人流中穿梭,如同一条灵巧的泥鳅,很快来到那跌倒的两人面前,猛力一把挡住冲来的人流,一弯腰,迅疾拉起跌倒的两个人。

    那两人已经被踩踏得气都喘不过,眼前金星乱冒,无法呼吸,正痛苦地闭目等死,没想到身上一轻,腾空而起,一口气顿时喘了上来,眼看四周人流如潮,也顾不得是怎么回事,头也不回跟着人流往外跑去。

    苗佩兰又如泥鳅一般钻过人流,回到了街边台阶上。

    左少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疯了那么多人,弄不好会被踩死的”

    苗佩兰顾不得说那么多,挡在他面前,三人沿着路边房檐慢慢往巷口处退。她在左少阳身后挡着冲过来的人流,把冲撞的人推开,但劲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把人推开,又不会把那人推倒。几个人沿着街边躲闪着奔流的人潮小心地往后退。

    后面用皮鞭猛抽的官兵眼见不少灾民被挤倒,也怕出人命,便策马后退,手中皮鞭只在空中抽响,大声喝骂着。

    眼见官兵动真格的,这些聚拢在县衙门前几条街上等着放粥救命的灾民和城里的饥民们,惊恐万状地四处逃散而去。他们终于退到通向衙门广场的街巷外。骑兵也不再驱赶,策马回到了衙门前的广场上。

    人流过处,这街道的雪地上一片狼藉,踩扁的锅碗,散乱的鞋袜等等,扔得到处都是。四散逃开的灾民眼见官兵不再驱马追赶,这才惊魂稍定,却不敢再返回衙门口了。

    “没事”左少阳回头看了看白芷寒,她除了一张俏脸没了血色之外,也没什么事。回头摸了摸肩膀上蹲着的小松鼠黄球,黄球知道危险过去,又爬下他的身子,钻进了他腰间的口袋里。那个头部受伤的开绸缎铺的锦衣中年人,一直跟着他们,倒也没事。但此刻却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呜呜哭了起来。

    左少阳道:“这位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被人挤到了伤口?”

    锦衣中年人摇摇头,哽咽着说道:“粥没了,这回去,家里人怎么办?老娘和孩子可怎么办?难不成煮丝棉来吃吗?呜呜呜”

    左少阳心中恻然,想了想,对白芷寒和苗佩兰道:“你们两到前面等我,我跟这位大哥说说话。”

    二女答应了,都出十数步外,站在街边等着。

    左少阳蹲下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家还有一袋黑面,可以跟你换绸缎丝棉。换不换?”

    “真的?”锦衣中年人狂喜,转身抓住左少阳的手:“你说的是真的?怎么换?”

    左少阳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你刚才不是说,出价十贯一斗都没人愿意把米面卖给你吗?就按十贯一斗这个价折算好了。五斗就是五十贯,能买多少绸缎丝棉,你就拖来给我好了。我们的粮食也不多了,见你这么可怜,所以才跟你换,你可千万别外头说去”

    “是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半个字的,你放心好了我发誓,若要向旁人泄漏半个字,我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那就好。”

    “恩公,真是太谢谢你你可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恩公,我给你磕头了”这锦衣中年人跪倒在石阶上,咚咚磕头。

    “行了,起来”左少阳把他拉住,低声道“我只有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