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红了，哼了一声说：不跟你说了，快点起床！然后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起床穿衣洗漱，匆忙吃了点东西，九点半就出门。回老家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到时，叔叔和其他亲戚也都到了，简单寒暄了一下，就上山扫墓。
小时候我们是很喜欢来扫墓的，每次来都像是来春游一样，山上山下来回奔跑。但自从爷爷过世之后，扫墓的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和表并排跪在爷爷坟前，给爷爷磕头上香。爷爷在世的时候，最疼的就是我和表，我忽然有点滑稽地想，如果爷爷知道我和表这样子，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磕完头，转头看表，她也正愣愣地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同样的事。
这一刻忽然觉得有些沮丧：爷爷就在面前，我和表的三代血亲，就是他传下来的；周围都是家人亲戚，他们从小看着我俩长大，是我们两人兄关系的铁证；而我们两人跪在中间，像是准备接受我们将要受到的谴责和惩罚……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思考了这个问题——我们要在一起，究竟需要面对多大的阻力？
我和表站起来，神se都有些黯然。
我说：有些事情，现在先不用去想……表说：就算不去想它，它也还在那里啊……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拉了拉她说：我们去走走吧，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啊，以前清明都下雨。
于是我们去爬山。每次回老家，这都是我和表的必选活动。
山坡很缓，除了山上树比较多以外，基本和在平地上走没有什么差别。
走着走着，表忽然说：哥，问你一个问题哦。
我点点头：嗯。
表说：那天……放学回家那天，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我问：哪个人？
表低声说：就是你说……你喜欢的人……我一愣，心跳不由得快了：表要把我们之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吗？她1我说：如果我说是别人，你信吗？
表呆呆地看我，半晌，摇摇头。
我拉起她的手，说：来，我告诉你。
来到一棵树前，我取出钥匙，刻进树g里，一笔一画地写下了一个“佳”字。
回头再看表，她眼里一p迷蒙，隐隐的似乎有泪光。她拿过我手上的钥匙，在她的名字下面刻了一个“哲”字。树g很y，钥匙又钝，她手上的力气不大，偏偏又要凿得很深，这个字刻得歪歪扭扭。刻完，她回过头来，对我嫣然一笑。
我心c起伏难平，鼻子似乎也有点酸了，一把拉过她，抱进怀里。
树影斑斑，鸟声啾啾，在刻着我们两人名字的大树前，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这是我所经历过的，最l漫的一刻。
我们的x膛贴在一起，彼此听得见对方的心跳。过了约有一分钟，两人才分开，表的脸很红，我的脸上也是一p火热。
表转头看着那棵树说：我们明年再回来看它，好不好？
我心里一酸，笑笑说：明年啊……明年我可能就不能回来扫墓啦……表愣了一下，说：对哦……你都要上大学了……说着，眼泪忽然无声无息地掉了下来：我还有一年……怎么办？
我慌了，连忙替她擦掉眼泪，一边说：不哭不哭，我明年还回来，放三天假呢，一定回来！
表chou噎道：那其他时候怎么办？还有一年呢……我一听，心中也是一p茫然。从小到大，我和表从来没有分开过，最长时间不见面也不会超过十天。我上大学后呢……半年见一次面？
我走上去抱住她，轻声安：不要紧，你到时也考我们学校就好了啊……表在我怀里摇摇头：我考不上……我说：那就考到一个城市去，我们每个星期都能见。
表说：一个星期那么久……我笑：那就天天见，好不好？到那时都没有人管我们啦，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表抬起头，问：那我们做什么啊？
她头一抬，额前j缕秀发从我脸上滑过，ss痒痒的。我不由得心神一荡，伸手在她的部捏了一下，轻轻笑道：你说做什么？
表羞红了脸，拍开我的手，把身子转向一边。我又走上去，从她身后搂住她，下巴靠在她的肩上。
表轻轻地叫：哥……我说：嗯？
表问：我们以后也会在一起吗？
我说：当然会啊，你不想吗？
表说：我想啊……可是我们怎么办……我问：什么怎么办？
表红着脸说：我们有血缘关系……不能……不能……那个的啊……我笑：为什么不能？
表说：那样……那样……生出来的孩子……她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笑笑说：那我们就不要孩子了呗。
表怔怔地问：这样就行吗？
我说：为什么不行，禁止近亲结婚只是为了下一代，我们不要孩子还不行吗。
表说：你不要孩子，舅舅和舅妈会骂你的……我说：反正我们结婚他们就要骂了，多骂j次有什么要紧。
表吞吞吐吐地说：他们……他们会让我们结婚吗？……我妈肯定不让的。
我说：那我们就出国去，等他们原谅我们了，我们再回来。
我和表静静地对视着，她微笑，我也微笑。
原来，要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我虽然不知道我今天说出的话以后能不能都做得到，但既然有路可走，就意味着我们面对的至少不是绝境……从山上下来，心境开朗了许多。我和表手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