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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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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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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僢儿很嗜睡,一沾上床就滚成一个小人球,樱桃小嘴一翕一合,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轻雪在旁边看着,抚了抚那白嫩如玉的小脸蛋,想起她的孩子。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就叫云桀,今年五岁了。

    “僢儿要去看爹爹。”床上的小家伙一个翻身,小嘴吐出呓语。

    “好,等你睡醒了,我们就去看他。”她轻道,握住那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僢儿的额头。僢儿跟她一样有渴睡症,不管是白日,还是夜里,只要想睡,他们沾床就能睡着,而且一旦睡了,天塌下来也惊不醒。而听长风说,她在坠入浊水河后,整整睡了一年才醒,而后等醒来的时候,她就多了一个孩子。

    “我要告诉爹爹,娘亲扣我月银。”小家伙又蹦出一句,将小身子翻过去,继续咕噜,“上个月扣了十两,上上个月扣了十二两,僢儿没银子买“绵绵粉”了。”

    她纤长黛眉一挑,黑云罩上俏脸:“你买“绵绵粉”做什么?”

    “做采花大盗。”

    “凌僢儿!”无法克制的一声怒吼,她一把拎起那小身子,怒不可竭一巴掌朝那胖嘟嘟的小p股拍去,“原来最近神出鬼没的采花贼是你啊!你才几岁,知道什么是采花!气死我了,你给我醒过来!”忍住,忍住,不然额头上会冒出皱纹,生气会变老。

    凌僢儿歪着小脑袋,任轻雪倒拎着他如何打pp,如何娇吼,仍浑然忘我的呼呼大睡。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娘亲只是会吼,会扣他银子,会睡觉而已,哼,真正能制服他的,只有他的爹爹。

    “采花就是玩亲亲,爹爹和娘亲经常亲亲,那僢儿也要与漂亮姐姐亲亲……”接下来是她听不懂的僢儿专用语,咕噜个不停。

    “呃。”她精致五官立马扭成一团,唇角抽搐不已。什么叫采花就是玩亲亲!敢情长风每次吻她的时候,他都看到了?随即一声大吼,搂了这小子奔出房门,“臭小子,我现在就带你去你爹爹那!”她早说过这小子适合跟长风待在鹤望谷,跟她回京,只会闹得半城风雨。

    风风大盗,这个名字亏他想的出来。夜黑风高,万籁寂静,风风大盗一身黑衣潜入千金小姐的闺房,使“绵绵粉”,不吹灯,不下帘,小小身子趴在床边玩手手,遇上喜欢的姐姐,就奉送一个香啵啵,而后顺手带走他想要的东西。

    她无语,养他这么大,都不知道这小子的初吻给谁了,而且从不知道他会有喜爱女子手掌的嗜好。带他上街,若让他看到喜欢的女子柔荑,便一定会p颠p颠跟人家回家,然后利用他可爱纯真漂亮无邪的小美男面孔,蹭在人家怀里不出来。留他在医馆,若让他进入炼药房,那一定要有翻修房屋的心理准备,因为他会将丹炉弄爆炸……

    所以综上几点,她一定要将这小子送到长风身边。

    带上婢女递过来的面纱斗篷,她夹着酣睡的小家伙上了停在后门的马车,而后扬鞭驱马,往京城外的终南山行去。

    只是等行到终南山脚的窄木桥,她的马车与桥对岸一辆四轮带窗格的精致马车在窄桥上堵上了,对方那辆大马车跑得又快又急,横在桥中央,不肯退让,“是谁挡我们小主子的路,速速退去!”

    她撩开马车窗帘子,瞥一眼外面的湖中心,不急不缓笑道:“怎么办呢?我的马车刚好比你们先上桥几步……呃……”她话还没说完,三支飞刀突然“咻”的一下飞入她的车厢里,准确无误向她的眉心。她暗呼一声,一把抓起桌上的托盘挡住三刀,将还未睡醒的小僢儿护在怀里,“阁下这是何意?”一言不合就要置对方于死地么?

    “我们小主子急着赶去白湖,请莫要再挡路!”对方的态度愈加强硬,一步不肯退。

    她凤眸微眯,对守在窗边的白璧道:“我们继续赶路!”本来她还想协商来着,这下看来根本没那必要了!

    白璧颔首,策马上前,让车夫们将已驶过桥中心的马车驱动起来。

    “小主子?”眼见轻雪的马车朝这边驶过来,那几个人开始征询车内人的意见,长剑出鞘,颇有硬碰硬的势头。而后果不其然,那马车里陡然飞出无数支生了灵魂似的飞刀,先是漫天花雨铺开,让她的部下应接不暇,旋即飞入她的马车里,与她周旋。

    “凤翥宫的漫天花雨阵?!”她抱着小僢儿侧身躲过,带着面纱斗篷飞出马车,对那四轮马车里的人道:“你是凤翥宫什么人?”漫天花雨、飞沙走石是凤翥宫宫主、圣姑的擅长之术,而这个小主子竟使得如此娴熟。

    “本小主的娘亲是凤翥宫的圣姑,你说使得不使得?”车门内这才传出一道稚嫩却凌冷的男童声,没有孩童该有的纯真,而是对待敌人的狠毒,“你若再拦本小主去白湖见父王的路,本小主让你尝尝漫天花雨的厉害!”

    “那你父王是凌弈轩?”她蹙眉。

    “正是!”男童朗朗应答,嗓音稚嫩威严,含着对父王的崇拜之情,“我父王正是御统三州五湖九城的睿宗王,你胆敢再拦我去路,我便让你死无全尸!侬一,斩断他们的马匹,毁掉他们的马车,若有人反抗,一概诛杀!”

    “慢着!”好狠毒的小子,果然跟他的父王有得一拼!轻雪暗下吃惊,出声笑道:“你父王没教你什么是先来后到么?睿宗王教出来的儿子应该有教养才是,这样才能拉拢军心!”

    “不准辱骂我父王!”马车中的小主子勃然大怒,一个凌厉掌风朝轻雪站立的位置击过来,掀起湖中层层巨浪,“不见棺材不落泪!找死!”

    轻雪冷冷一笑,抱着僢儿轻松避过那一掌。这说话的语气都跟那个男人如出一辙呢,果然不愧是他跟慕曦教出来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用她桀儿的命换来的。她那个刚刚出世,还未看这个世界一眼的孩子,在他们大婚的当天,为他们的子蹇换骨续命,成了最可悲的牺牲品。

    这样的人,能不恨么。

    思绪到此,她不再与那孩子纠缠,云袖凌厉一挥,将那如花雨般散开的飞刀尽数收在袖中,而后一个转身,藏在袖中的右手突然撒开,细若绒毛的冰针铺天盖地反扑过来,闪着冷冷寒光,又快又疾。这样狠毒的孩子,日后长大了也只是害人,她不能杀他,那废了他武功便是。

    这寒魄针只有小指长,发丝细,r眼不可见,多如牛毛,纵然你武艺再高,也会百密疏于一漏。而一旦这寒魄针进入人体,就会化为寒水缓缓噬掉内力,不伤及人性命。

    “侬一,这是什么?”那孩子在车中大叫,利剑挥击寒魄针的清脆声历历可闻。侬一一边用剑给孩子挡住寒魄针,一边将马车往桥下赶,叫道:“小主子年少不懂事,还请这位夫人手下留情。等我去白湖见得王爷,一定会禀报夫人的高抬贵手!”

    轻雪斗篷后的纤眉微挑,返回马车内,对白璧吩咐一声,驱车离去。

    他们行到终南山常年轻烟缭绕的山巅,用剑柄在石碑上刻着的“鹤望谷”三个字上一一敲打了下,便见面前的一片白雾渐渐散开,露出万丈绝壁和一条通天路。那路是一块块浮石浮在半空,深一脚浅一脚的,不会武的人走这路,绝对会摔下去。因为那浮石像云朵一样在移动。

    随即她抱着僢儿,带着白璧,轻轻松松走过那条浮石路,走到对岸的鹤望谷。

    大片蓝色黄色的鹤望兰,如一只只鹤歇在谷里,一排竹屋,屋前一个华袍公子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她走过去,对那公子轻轻唤了声:“睿渊。”

    这个躺着的公子,便是名副其实的睿渊王爷了,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孔,双目紧闭,从来没有醒过。早在多年前,长风就用他的内力帮这位王爷续命了,续一次,墨发白一缕,一直撑到今日。

    随即,她走到药香弥漫的屋里,将僢儿放在床上,寻找长风的身影,“长风。”

    一只粗壮的臂膀突然从后缠上她的蜂腰,将她往后一揽,封住她娇艳的朱唇:“雪,你终于来了。”激吻中带了浓浓的思念。

    “嗯。”她回转身子,细滑双腕勾上男子的脖颈,仰面回应他。而后等两人喘息着睁开眼,她看到一张布满皱纹的俊脸。

    雪白的眉发,多情深情的凤眸,挺直的鼻梁,俊美无铸的脸,风度翩翩,只是额头上多了皱纹。

    坠河后她沉睡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所以不知道在这一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清楚,他们坠河的时候,长风背上c满利箭。那些箭,一定伤了他。

    “僢儿又惹祸了,所以我将他带过来,在你这里住段日子。”她靠在他怀里,看着床上的小东西。小东西樱桃小嘴里还在吐泡泡。

    长风宠溺一笑,搂着她往外面走:“让他睡吧,我们去练剑。”

    “好。”

    傍晚,一家三口围在饭桌旁用膳。

    轻雪暗咬银牙,看着对面不肯乖乖吃饭的小家伙:“用膳的时候不准坐在爹爹腿上,下来!”

    小家伙小脑袋一歪,对她扮了个鬼脸,短胖的臂膀继续搂紧长风的颈项,张着小嘴:“爹爹,再喂一口!”

    长风给他喂一口米饭,笑道:“别经常惹娘亲生气,不然她会变老。”

    “像爹爹这样吗?”僢儿眨眨明澈的大眼睛,小手摸上长风饱满额头上的纹路。

    长风和轻雪同时为之一怔。

    轻雪放下玉箸,对白璧道:“抱他下去吧。”长风在一日日变老,试过很多药物了,却没有办法挽回。

    “让他留下。”长风抬手示意白璧退下去,俊脸上始终带着宠溺的笑,将僢儿抱到一边坐下,“听说你做风风大盗了,这个风风是指爹爹吗?”

    “嗯!”小家伙重重点头,跪在长风的腿上,一下子来了劲:“那些姐姐好漂亮,好香香,爹爹不应该只跟娘亲一个人玩亲亲……”

    “僢儿。”轻雪双目含笑,很温柔的唤了他一声。

    小家伙扭头看她一眼,又快速转过来,使劲往长风怀里钻:“娘亲没有那些姐姐温柔,经常扣僢儿月银,打僢儿pp……”

    轻雪凤眸一眯,声线微微拔高,笑比褒姒:“还有呢?”

    “还有,不准僢儿跟那些姐姐来往……”

    轻雪睨他一眼,对长风道:“我决定将他永远留在这,直到他长到十八岁。长风,你觉得怎样?”

    “很好。”长风笑道。

    “我不要!”小家伙这才急急跳下爹爹的腿,扑到轻雪怀里,小脑袋蹭啊蹭,“娘亲最美丽,最温柔,最善解人意,最知书达礼,最……”

    “好了。”她拉开那不断在她胸前蹭来蹭去的小脑袋,拎起小领子,交到白璧手里:“若发现谷里被毁一草一木,日后不准出谷!”

    “娘亲,你最恶毒!”

    长风抿唇大笑,等白璧将小家伙抱出去,伸臂将轻雪揽到腿上坐着,“皇上的病情如何?”

    “不大乐观,我正试着用碧海珠为他回天续命。”她窝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想起白日里遇到的那个孩子,“长风,我今日遇到慕曦的孩子了。”

    长风猛的一惊,忙掺起她,很严肃道:“你遇到弈轩夫妇了?”

    “没有。”轻雪摇摇头,将脸偏过去,望着外面的夜色,“我只听那孩子说他要去白湖找父王,他的父王便是睿宗王,并会使凤翥的漫天花雨。长风,那个孩子还活着,说明我的孩子已经……”

    “雪。”长风搂过她,紧紧的,“别难过,你现在还有僢儿。僢儿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只要过得幸福就好。”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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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湖与京城,只有一个时辰的脚程,是京城周围最富饶也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座池城。其以淡水湖白湖盛名天下,五年内战,成为睿宗王的京都之城。

    这日,天朗气清,艳阳高照,一匹快马乘风而来,急急停在睿宗王府门口。拉缰勒马,马背上跳下一个高壮魁梧的男子,穿一身银甲,头戴银色盔翎,肌肤白净,浓眉飞扬,鼻梁高挺。

    “听说我的小侄儿从洛城过来了,快让我这个表舅瞧瞧!”他抡着把天罡银斧,跨着大步扯着大嗓门,威风凛凛往王府里走。高壮的体魄已不见当年的肥胖,五年征战,练就一身铜墙铁骨,膀粗腰圆。

    “玖笙,你来了。”王府大殿走出一个五旬华袍老者,方正脸,飞扬剑眉,眉眼与阿九有几分相似。他示意下人给他接下沉重的天罡银斧和银色盔翎,说道:“王爷不在府上,两日前有事去了京城,凌綦小家伙从洛城赶过来没见着他,正生气呢。”

    “父王,让阿九去见见他,试试他的武艺。”阿九不以为意笑道,要往后殿走。原来,这阿九便是乌氏淮阳王失散多年的儿子,凌弈轩相见不相认的表弟。当年淮阳王与祁阳王两兄弟争夺王位,祁阳王趁大哥出征在外,伏击回娘家省亲的淮阳王妃母子,致使淮阳王妃惨死,婴孩阿九落入乌江。

    落江后的阿九起初是让一个云游四海的得道高僧所救,在终南山灵隐寺养至蹒跚学步,便送给山上一痛失丈夫,无儿无女的寡妇,做了捕蛇少年郎。五年前,阿九让云浅唆使带兵出城,被三王爷拓跋睿晟生擒活捉,做了降将。那时霍廷鹤领兵一路护送淮阳王至洛城,约至洛城外月心亭,让淮阳王凌弈轩两舅侄单独见面,方解开一切误会。

    如此,阿九才让淮阳王从三王爷手中要回来。而后机缘巧合下,淮阳王看到阿九胸前的那块葫芦r痣胎记和当年阿九落江时穿的那件小衣裳,父子才得以相认。现如今,阿九掌管五万精兵,任凌家军卿子将军,留守白湖。

    “玖笙。”正值壮年的淮阳王拦住他,脸色沉重道:“綦儿在路上遭人暗算,伤的不轻!”

    “什么?”阿九一个激灵,怒目金刚:“是谁做的?”

    “化功寒魄针,綦儿可能遇到了白帝子,传说中的那对神医夫妇。”

    “这下不大妙了!”阿九急吼一声,忙大步走到凌綦的房间,果然见到五六岁大的孩子盘腿坐在床上毒。

    孩子五六岁大,穿了一件胸前挂祥麟威凤玉坠的紫红色小袍子。青幽幽的墨发用玉簪子挽起,剑眉飞扬,鼻梁挺直,五官与凌弈轩同出一辙,都是美男子。只是这孩子脸蛋很瘦,没有一丝孩童该有的婴儿肥,反倒大眼冷漠,神情冷凛,有些早熟。

    听到阿九的脚步声,他睁开那双睫毛修长的大眼睛,“九叔叔,我的内力被毁了三层。”

    “告知你父王了吗?”阿九摸摸他的小脑袋,坐到他身后,探一掌助他出寒魄针。只可惜那寒魄针早已化成寒水融入血y,无法出。

    一会,凌綦小小的身子接纳不了阿九渡进来的内力,猛的往前一扑,“她果然毁了我三层内力!她毁了我内力!”小家伙将身下的锦单猛力扯起,气急败坏大叫:“那个毁我内力的女人,我以后一定不饶她!”

    “綦儿。”阿九轻轻叹息一声,将他扶起抱到旁边的木轮椅上,蹲在他旁边:“一定是你惹人家在先,人家才还手的。九叔叔早说过,上得山多终遇虎,你母妃不该这样放任你。”

    小凌綦将俊美的小脸蛋一偏:“我母妃教我的永远是对的,母妃是对我最好的人。”

    阿九无奈,站起身将他推出去:“那九叔叔对你好不好?”

    “好,但是没有母妃好。”

    “这次你没随你母妃一起来白湖吗?”

    “没有,母妃说等哥哥的病好一些,再起身来白湖与父王聚首。綦儿想见父王,所以便让侬一提前带我来了,谁知道会在那桥上遇到个恶婆娘。”

    “那女子长什么样?”

    “一身白色的衣裳,用斗篷面纱遮了脸,还抱了个熟睡的小鬼。”

    “哈哈。”阿九朗声大笑起来,用指尖扯了扯小家伙气咻咻的小脸,说道:“白帝子只化去你三层功力算轻的了,一般情况下,她遇到你这样的小恶魔,是直接一刀杀掉。”

    “白帝子?”小凌綦咬咬唇,抬起那张小脸蛋,仰望阿九的脸:“九叔叔,那个恶婆娘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谁教你叫恶婆娘的?”阿九再次蹲下身,看着孩子那双扑闪的大眼睛,心疼的摸摸他的小脑袋,“出门在外,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惹人家,人家也不会惹你。”

    “挡我者,都得死!”小家伙却是下巴一扬,不服气起来,身上隐隐有了凌厉之气,“母妃说过,对待敌人要赶尽杀绝,绝不能给他翻身之机,这样才不留后患!所以这个恶婆娘惹了我,我就一定要杀她!”

    “喂!”阿九长眉立即大幅度皱起,拍了拍他的小脸蛋:“别什么都听你母妃和那个阿碧的,她们说的,不一定都是对的。”

    “不准这样说我的母妃!”狠狠瞪阿九一眼,扯开阿九的手掌,“我的母妃,永远都是对的!”小身子上窜满冲天怒火,小凌綦自己推着木轮椅,往前面气匆匆而去。

    阿九站在原地,顿觉哑口无言。有母亲这样教导自己的孩子么?!

    京都。

    大战的暂时平息,这个一国之都也渐渐恢复起它的繁盛,一年一度灯节,张灯为戏,只见眼花缭乱的花灯下,人肩相摩,衣袖相接。却在这时,紫金宫宫门突然大开,一辆明黄华盖、羽扇宝幡的凤撵就着灯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