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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仆人恭请他去纳太妃摆寿宴的潘凤宫。

    他走过去,远远就看到露天戏台后的亭子里坐满了皇孙贵胄,有些在饮酒谈笑,有些听戏不语,有些恭贺纳太妃寿比南山。总之,很气派。

    睿渊换去了那身沾满血污的墨袍,穿了一身意气风发的银色褂子,头戴丝缨珠冠,朝他走过来:“凌少主,总算将你请来了。”然后等走近,他轻“呀”了声,“你……”

    他淡淡一笑:“几日不见,睿渊王爷别来无恙。”

    睿渊瞧瞧他身后:“凌少主他……”

    “本少主这不是来了吗?”他淡笑不再语。

    “哦,那睿渊带四爷去见见老母亲,母妃一直想见见四爷。”

    “渊儿,这位就是凌大少主?”

    第三十二章

    东阳王府纳太妃本纳加那乌尔氏,乌氏国左鹰王二郡主,二十五年前嫁与龙尊皇帝,诞下拓跋睿渊。

    乌尔氏不同于江南女子的清秀柔美,长长的黛眉,炯炯有神的双瞳,高挺的鼻梁,五官轮廓比较深邃。只是上了年纪,那种飒爽英姿已随岁月褪去,换上养尊处优的雍容。

    她对面前美男子的模样非常好奇,含笑打量了几眼,道:“你就是洛城旷世名主凌弈轩?好一副俊俏模样。”

    女扮男装的轻雪对她拜了拜:“多谢太妃娘娘恩典,恭祝太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赐座吧。”纳太妃看清轻雪的样子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脸上一直温和的笑着,而后赐座,再命鼓锣音律热火朝天响起来,静静看戏。

    轻雪坐在椅子上,心头则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让她乔装成这样来赴宴是凌弈轩的主意,让她穿他的衣裳,带他的家奴,尽量让各位皇子王爷看清她的模样,不要说太多话,而他这个正主则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呢?她也不知道,反正从出门起就没见过他,她有些担心自己难以脱身。

    睿渊请她到一边谈谈,终于忍不住问道:“四爷人呢?为什么让嫂夫人你穿成这样?”

    她道:“他可能不想行踪太过张扬,或打算给王爷你另一个惊喜,毕竟睿渊你是王爷,兹事体大。”其实她想说的是,睿渊你热情过头了,你那不把人接过来绝不善罢甘休的架势任谁都吃不消。

    “哦。”闻言,睿渊俊脸上闪过一抹失望,黯然道:“我正想将他介绍给我的母妃和各位皇兄认识呢,这样多一个朋友也多一条路。”

    她笑笑:“王爷的盛情,妾身会转达的。”

    “嫂夫人,寿宴过后,睿渊就随你们回洛城可好?”睿渊即刻换上一张笑脸。

    “如果少主没问题,我就没问题。”本来就没什么意见,她对这个睿渊王爷还是比较有好感的。

    睿渊嘿嘿一笑:“嫂夫人,我们回宴吧,待会我让人送你回山庄。”

    “好。”

    几个时辰后,睿渊给她加派了一支东梁军护送她回山庄,他自己则亲自骑着马持着戟走在前头。

    她坐在马车内,望着那保持高度警惕的背影,心头的不安愈加强烈。睿渊是不是知道这一路会发生什么事。

    而果然不等他们走完王府门前那条大街,头顶y沉的夜空突然传来一阵猫头鹰啼响,凄厉得可怕,却没有人。

    众人警觉的望向四周,发现除了黑,还是黑。

    轻雪坐在车内,一颗心被狠狠吊起来。暴风雨前的宁静!

    “少主!”睿渊勒着马在原地转了几圈,见一切过于平静,忙策马朝这边跑过来,“我们先回王府!”

    只是不等他策马近前,车内的轻雪只觉眼前陡然一黑,有人点了她的x道,而后用大布袋无声无息罩住她,抗了她就往僻静处走,而她,甚至不知道这人是如何进得马车的。

    “少主!”睿渊望着空荡荡的马车,脸色立即大变。这才多长的时间,车内的人是如何凭空消失的?随即等回首,只见他的部下面中毒盐,纷纷捂着脸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哀嚎。

    而另一处。

    “主公,鬼面婆带着夫人钻入了小商河,她早在那备好船只。”银盘夜月,一深一浅两身影静立最高楼顶,俯首静望。

    深袍男子稳稳站在瓦片上,对冥熙的话不抬眉头,道:“先观察礼亲王,我想看看他接下来有什么举动。”

    只见马背上的睿渊并未察觉屋顶上有人,静望四周一会,翻身下马钻入马车里嗅了嗅:“怎么会是凤翥宫的人?不好!”

    饶是大吃一惊,忙再次上马匆忙往王府赶,马蹄子跑得飞快。

    “礼亲王应该以为是渭亲王设下的埋伏,所以一直很有把握能保护夫人,却没想到凤翥宫的人会横c一脚。礼亲王现在该是回府搬救兵去了。”

    “呵,只要他不再在我面前玩挑拨离间的把戏就好。”深袍男子俊脸不动声色:“我们去小商河看看。”

    “是。”

    轻雪被抗着,一路颠簸一路折腾,硌得骨头直发疼,无奈不能动不能喊,只能闻到阵阵湿气。

    她感觉得到自己上了船,河边的芦苇隔着布袋撩拨着她,阵阵水气扑鼻。

    “见鬼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轻?”有人在失口大骂,声音苍老嘶哑,听起来至少有五六十岁的年纪。对方在粗鲁的解布袋,将轻雪的脸露出来,扯下她发上的玉簪,“让我看看……呀……”

    四目相对,两人皆让对方吓了一跳。

    “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劫了个黄花大闺女!”

    轻雪则是让婆婆的样子吓了一大跳,银发凌乱,面颊上皱纹横生,一双老眼瞳仁外凸,眼白多而眼黑少,嘴唇如一双腊肠挂在嘴上,真的很难想象她刚才劫持她的无声无息。

    “小闺女,看够了吗?”她笑露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陡然用那只粗糙如树皮的手去拨轻雪娇嫩的脸蛋:“虽然劫错了人,但总算给自己找了副好面皮,瞧这细皮嫩r的,看来我鬼面婆有指望回春了,哈哈。”

    轻雪屏住呼吸,拒绝去闻婆婆嘴里那股恶臭。这婆婆,这辈子没用盐水漱过口吧,居然能臭成这样!

    “呃,不对,这张脸……”鬼面婆越看越不对劲,忙将老手收回来,“这张脸怎么这么眼熟呢?让我想想……谁?”

    正自言自语着,她陡然回头,一双白瞳仁随着她警觉盯视的样子显得愈加恐怖。一声大吼间,她已持起身侧的金花拐杖,紧紧望着芦苇丛后面。

    轻雪看着她,只觉这个婆婆有些丧失常性,说话颠三倒四的。

    而果然,身后的芦苇丛中一阵s动,随着湍急的水流赫然拨出一只小舟,舟上一伟岸深袍男子站立,墨发随风飞舞,冷道:“凤翥鬼面婆,你宫主要持挟的人在这里!”

    “是你!我要抓的人就是你!”鬼面婆一阵大呼,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而后一把抡紧布袋袋口,将无法动弹的轻雪再次装回去,对这边道:“先说好这女子是你什么人?”

    凌弈轩坦然答之:“是本少主的女人!你要抓的人是我,先放了她!”

    “既然你们是一伙的,那这个也不能留!”听罢,鬼面婆却瞳仁一缩,一张老脸即刻变成鬼罗刹,用拐杖轻松挑起那布袋就往湍急的漩涡里扔,“这些年我鬼面婆从未失手过,既然都是你的人,那你来两人我就杀一双!”

    凌弈轩脸色大变,没有时间再跟这鬼婆理论,忙身子一跃,朝那漩涡飞去。他想救轻雪,却无奈鬼面婆拐杖一挡,将他伸过去的手挡了回来。

    “该死!”谁都知道这丑太婆性情古怪,武艺变幻多端不谙常理,只要是她要杀的人,她死都要咬着不放。眼见那布袋朝漩涡飞去,他不得不让手中的飞龙剑出鞘,以意念舞剑缠住鬼面婆,自己则飞扑过去救人。

    只是,他还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布袋“噗通”一声漩入漩涡。

    他剑眉一皱,毫不犹豫纵身钻入那漩涡。

    布袋里的轻雪只觉一股急流直往自己的鼻孔嘴里钻,猛得她没时间去反应,而她动弹不得的身子如被夹在刀刃间,一阵阵的疼,她的身子在往下旋,砸在礁石上,越陷越深,直到没有知觉……

    “醒醒!”有人在拍她的脸,将她从漩涡里拉回来。

    她睁开湿哒哒的眼睛,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抱着她,攀在一块仅够一人的滑石上,旁边的水流依旧很急。

    “谁?”她眨了眨眼睛,弄掉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才看清这个紧紧抱着她的人的样子。墨发湿透,粘在颊边异常性感,剑眉英挺,利眸冰冷,水波将他深邃的五官洗得柔和了些。

    而后又是一阵水浪,将她的脸和眼又打湿了,“你救了我?”

    他道:“还不算,我们现在还未上岸。”搂着她腰肢的手臂又紧了些,因为旁边的水流更急起来,扑得她的三千发丝紧紧粘在她的胸前。

    他开始抱着她顺着水流方向游,道:“会游泳吗?我给你解开了x道,挤出了你胸腔里的水,应该暂时没问题。”

    “不会。”她的身子一阵发冷,只觉背部很痛很痛。

    他看她一眼,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划水,“这里是小商河,水流急,暗礁多,而且水都比较深。如果在这河里呆一个时辰以上,我们绝对没有命上岸。”

    “嗯。”她抱着他的腰,脚下果然触不到底,身子浮着,水压压迫着她的胸腔。

    水流在带着他们往前游,不大一会,就看到前方密密麻麻的芦苇丛,他的身子却猛然一僵,立即搂了她躲到一处枯黄的芦苇丛后,不顾那水的绿色,也不顾到处浮着的枯黄芦苇秸,一下子将她拉到水下。

    “坚持一会。”他搂着她,用唇覆盖上她难以呼吸的嘴,给她渡气,两人湿透的身躯紧紧贴合着。她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掌心下触到一处很深的伤口。

    半刻,他才带着她浮出水面,看到不远处鬼面婆架着小舟隐入另一片芦苇林,渐渐消失在眼界。而岸边,早已横七竖八躺满不少尸首异处的尸首,全是他穿着墨衣的部下,死状很惨,冥熙则浑身是伤立在那里等他,足以可见鬼面婆的凶狠毒辣。

    他游过来,将她往岸上轻轻一摔,笑道:“看来这疯婆子大开杀戒了!”

    “主公,鬼面婆是奉命行事捉拿主公,他们凤翥已得知您来京。此刻她应该是打算去小商河下游打捞您和夫人的尸首。”

    “呵,尸首。”他看一眼躺在地上不断吸气的轻雪,再望望不远处来势汹汹的东梁军,“真准时,做戏的人又来了。”

    第三十三章

    急匆匆往小商河赶来的人马,正是睿渊,这位亲自前来搭救的年轻王爷望望一地的尸首和一身是伤的冥熙,恭迎道:“都怪睿渊来迟,让四爷和嫂夫人受惊了,请随睿渊回东阳王府吧。”

    “不必。”凌弈轩缎袍上湿漉漉的,裹着他精壮结实的身躯,越显他的颀长伟岸。他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过来,没有上睿渊的马,而是坐到山庄的家奴赶来的马车里:“不必惊扰王爷,回山庄!”

    “四爷,还是回王府吧,睿渊怕那鬼面婆依旧没有离去。”

    “礼亲王多虑了!”凌弈轩平平稳稳坐在车里,终于佯笑一声:“本少主在她身上使了天香散,她走到哪,天香散的味道就跟到哪。呵,此刻她正往凤翥宫的路上准备回去复命,不会去而复返的,除非有人故意指使!”

    “四爷派人跟踪了鬼面婆?”睿渊狭长的星眸立即闪过一抹惊讶,策马近车过来,“那好,睿渊先护送四爷回有凤山庄,以确保四爷的安全。不过睿渊多嘴一句,四爷让嫂夫人引鬼面婆出来,实在是有些冒险。”

    夜幕下,车轮子响起来,马蹄子踏起来,一众人等陆陆续续走出小商河。轻雪坐在凌弈轩身边,原本在看河中芦苇丛的那一头,突听睿渊这样一说,诧异回过头。

    这一回头,恰好与车窗外的睿渊对了个正着,看到睿渊眸子里浓浓的担忧,非常真切。

    她忙撇开视线,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

    “呵,本少主只是给贱内另一个向她救命恩人报恩的机会,恰好本少主有要事走不开身,只好让贱内代劳,还望礼亲王见谅!”凌弈轩轻轻搂过她,给她搭了件披风,让她偎着他取暖,又道:“就送到这吧,礼亲王请回。”

    “四哥!”睿渊还想坚持。

    凌弈轩冷冷看他一眼,已将窗帘子放下,命令马车夫加快马速。

    这一路,他一直抱着轻雪,并给了个暖身手炉让她抱在怀里。

    而后到达有凤山庄,天已经微明了,他带着冥熙匆匆去了书房。而她,泡个热水澡换过衣裳后,让丫鬟在给她包扎背部的伤口。

    那道伤口是陷入漩涡后撞上的,伤的不是很重,由于在水里泡的时间过长,有些发炎,所以很痛。

    她趴着,想起凌弈轩背上也有一道这样的口子。那是两人躲到水里闭气的时候,她摸到的,很深很深的一个凹口,估计是撞到了很尖的暗礁。她在想他为什么要冒着被漩涡吸进去的危险救她。

    “姐姐,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丫鬟刚给她敷好药,不速之客到了。

    那妲儿穿着一身粉红并蹄莲肚兜,外披透明烟纱,一脸风情走进来,她让丫鬟全退下去,自己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来,“姐姐,这是凝血茭,止血散瘀,绝不留疤。”

    轻雪翻身轻轻坐起,披上外衫,“多谢妹妹。”消息真灵通,她刚回来这个女人就知道她受伤了。

    “不谢。”那妲儿笑笑,将那小瓶搁桌上,却一p股坐在椅子上,颇有长谈之意,“上次姐姐将妲儿从银蛇口中救出之恩,妲儿正找不到机会向姐姐报答呢。姐姐你放心,这凝血茭妲儿以前试用过,效果出奇的好,所以找来给姐姐试试。对了姐姐,你和爷是在王府遇刺的吗?对方是什么人?”

    轻雪不得不揽衣从帐子里走出来,暗暗诧异这个女人的转变,在她旁边坐下:“对方是个老婆婆,武功非常高,有一个大布袋。”

    “老婆婆?乾坤袋?”那妲儿柳眉一皱,脸色有了微微的变化:“鬼面婆为什么抓你?她认出你来了?”

    “你认识鬼面婆?”轻雪反问她,脑海自是也想起鬼面婆的那一番喃喃自语,继续问道:“你那妲儿是凤翥宫的人?”

    “不是。”那妲儿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纨扇搁桌子上,喝了一口茶,而后轻佻佻看着对面的轻雪:“准确的说,我不是凤翥宫的人,顶多算笪孷人,笪孷早年曾有两派,一派为凤宗也就是现在的凤翥,一派为蝶宗,如你所见就是我这样背部有蝴蝶胎记的人,不过现在已经败落了,大部分已归顺凤宗,一部分沦为惑心巫术的解药……呵呵,姐姐你现在该明白我对爷的意义了,他中了笪孷最厉害的惑心蛊,一辈子不能爱人,只能爱那个给他下巫术的女子。”

    “给他种下惑心巫术的人是个女子?”难怪凌弈轩昨日找擎苍要解药,下令捉拿他,而擎苍是凤翥宫的人,凤翥属于笪孷……擎苍和那妲儿会互相认识吗?

    “当然!”那妲儿双腿交叠起,精致小巧的右足得瑟的跷了跷,一脸得意:“惑心巫术是笪孷绝心姑姑最厉害的巫术,专门用来惩罚那些见异思迁的负心汉,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啊,姐姐你最好不要对爷动心,否则你会比妲儿更惨……”

    轻雪冷笑嗤声:“想要一个人回心转意,就跟商河水永远不会倒流一样,即使锁住了他的身也锁不住他的心,这个女子白费心机了。”

    “妲儿倒不以为。”那妲儿大笑一声,将二郎腿放下,施施然站起身:“如果没有这惑心巫术,我那妲儿永远也近不了爷的身,在爷找到那只完整鬼面蝴蝶前,我永远会是爷的人。”

    轻雪笑了笑,没做声。

    那妲儿又突然道:“不过也多亏了姐姐,妲儿才会免去葬身蛇腹的厄运……以后姐姐在御敕府可要多注意些呀,让那银蛇盯上可不是件好事,哈。”

    “莫儿,送客!”这个女人,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第三十四章

    “姐姐,不要忘记妲儿说过的话。”那妲儿无视她的冷脸,笑了笑,摇着纨扇趾高气扬走出去,终于带走一室的香粉。

    轻雪却让那刺鼻的香味刺激得差点一个喷嚏,忙用帕子捂住嘴,这个女人掩这么厚的香粉做什么?

    她忙让丫鬟将室内的窗扇都打开,通气散味,自己则干脆斜倚在睡榻上闭目小憩。

    躺了一会,又谴来一个丫鬟:“去爷那里看看,看他的伤势如何。”

    “是。”粉衣小丫鬟曲曲膝,乖巧走出去了。

    “莫儿?”

    名叫莫儿的小丫头急匆匆跑进来,喘着气禀告道:“禀夫人,刚才莫儿去爷的书房,因爷有要事相商不敢打扰,才耽搁了一些时辰。不过莫儿是看妲儿夫人端着药酒进入书房后才回来复命的,听梓蓝说,爷的伤口需要请大夫,伤的有些重。”

    “哦。”轻雪淡淡应了声,“给我加床被子,我感觉有些冷。”

    “是。”莫儿忙给她去拿被子,并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直到睡到半夜,有人轻轻撩开她的帐子,将她抱入怀里,才发现她已浑身炙烫。

    凌弈轩放开她,摸摸她的额头,再瞧瞧她雪肩上发红的肌肤,走下榻来:“让严大夫过来一趟!”

    “是。”睡在外间的莫儿匆匆忙忙穿好衣裳,提了灯就往外面走。

    “水。”躺在床上的轻雪翻了个身,只觉身上一会热一会冷,非常难受,她困难睁开眼睛,看到床前站了个人,想也不想一把抓住他的手:“水,我好渴!”

    身影起初不动,而后放开她的手,转身去给她倒水,并亲自喂她。

    她一口气喝完,突觉身上又冷起来,忙钻进被窝里,将自己整个裹紧。可是还不够,锦被裹得越紧身上反倒越冷,不大一会,她的贝齿就开始打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