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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而你却忍心伤害我,迈克尔,是吧?好象很轻松,很容易。”

    “你很坚强,凯瑟琳。你很快会没事的。”

    “我不知道,迈克尔。”她难过地说。她想要什么?她想要他怎么做?肯定无非就是这样,难道这个结局无法避免?

    难道这就是战争的感觉?无助地被卷入其中,身不由己地一直向前,心里不停地追问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战争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骄傲、荣誉、权力、领土?领土?是的。这正是战争的目的。她侵入了他的领土,现在他在指责她的侵略。但这不是真的,她只是在走自己的路——但引向何处?引向大卫吗?迈克尔是对的,在她的旅途的短暂休息中,她开始觊觎他的一切:他的躯体、他的感情、他的思想。她开始想要停歇,并把他占为己有。

    “你是对的,”她最后说道,“我要的不止这些。我想拥有你的一切,而不只是一夜的欢情。”

    他叹了口气,然后平静地说:“你可以和任何男人在一起——但不包括我。我想你知道我从没象这样子迷恋过别人——除了你。”他的声音停了停。“我从未象这般渴望得到一个女人,而且现在仍渴望着你。这样子让我很难受,我想你也许更加难受。有时我想,或许我的感情比你更加深厚,凯瑟琳。你满足了卡拉永远无法满足我的欲求。”他沮丧地说:“我不能肯定,或许你的魅力来自于我们永远无法在一起的事实,在我们开始前,你也肯定知道会是这个结局。”

    凯瑟琳没有回答,她不能肯定自己对他的感觉到底是什么,除了一种无力抗拒的激情,一种除了他别的男人无法满足的欲求。那现在呢?回头?退却?现在战争的目的,不再是她的激情,而变成了捍卫她的骄傲和自尊。对于她来说,骄傲并非可以淡忘的小事。受了伤,就要寻求报复。她躺回枕头上,盯着站在房间对面的他。此刻她恨着他,但仇恨依然无法摈除憧憬。她要伤害他,因为他伤害了她;羞辱他,一如他羞辱了她,就为了摆脱这种无助的,无力的,让她惊恐失措的可恶的感觉。

    她起身下床,走到他身边。他刚刚赋予了她性a的权力,那么,如果这是她仅有的武器,就用它来对付他。她双手缠绕着他的脖子,嘴唇吻上他的嘴唇。他没有抗拒,但他的双臂还是垂着,也没有回应她的亲吻。她更加气恼,更用力地亲吻她。她察觉到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兴奋,体味到一种胜利的感觉。尽管在意识上拼命抗拒,他终究还是自己身体的奴隶。

    他试着把她推开,嘴里低声耳语着:“别这样,凯瑟琳。求求你。”她没理他,继续亲吻他,咬着他的嘴唇,用舌头探求着,身体紧紧地贴着他。她的手在两人身体中间摸索着他兴奋的制高点。他知道她正想把他引向兴奋的高c,而不是爱的高c,但他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现在,他充满了性a的欲望,无法再用冷漠掩盖自己的感情。现在,他必须和她一样战斗,他轻轻地拉开她缠绕在脖子上的手,抓住她的另一只手,说:“请尊重我的感受,凯瑟琳,别这样对我们。”

    她跪了下去,紧紧抱着他,吞没了他。

    “停下来!我——”他嘶声低吼着,怎么也说不出话。前额和上唇密密麻麻地渗出汗珠,眼里尽是痛苦。矛盾正折磨着他,几乎把他撕成两半。他粗暴地把她拉起来,紧紧地抓住她的肩,他的眼里闪着怒火,“我说,停下来!”他想摇醒她,但仍紧紧抓住她的肩膀,直到他看到她眼睛里含满了泪水,看到她表情中的反抗。

    “不行,除非你把我扔出去。”他知道她的意思。

    他几乎投降了,他想拥有她,无法再抵抗欲望。他对自己的退让感到很恼火,而把她当成了出气筒。有一刻,他看起来似乎要揍她,但他还是紧紧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抓着,直到她疼得喊出声来。她开始担心,自己启动了无法控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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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节:第一部 大地的早晨(32)

    他把她一只手扭到身后,粗暴地把她拉到身边,亲吻着她的脖子和肩膀。他一只手拉着她的头发,慢慢地把头拉后上仰,暴露出她的胸膛。他用力地吻着,直到她喊疼为止。

    “停住,迈克尔,你弄疼我了。”她叫道。她用一只手推着迈克尔的胸膛,想挣扎出去。他抓得更紧了。

    “总是你有理,是吗?凯瑟琳。”他讥讽地说着,半推半抱地把凯瑟琳弄到床边,她继续挣扎着。

    “你本来应该用语言和我战斗的,凯瑟琳。在身体上我比你强壮太多了。”

    “别这样,迈克尔,求求你。”

    “你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凯瑟琳。”他生气地在她耳边说,“我想,你要我伤害你,这样你可以恨我。那好,我乐意奉陪。”他的眼睛坚定而幽黑,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我不想这么做,但如果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互相仇恨,最终分开,那么就让它来吧。”

    他把她推上床,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她,使她无法再挣扎。他用力按着她的头,亲吻她,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然后粗暴地进入她体内。她感到一阵剧痛,几乎哭了出来,却被他的嘴唇封住。他开始用力地挤压她,深深地进入她,她只感到痛苦万分。他的高c很快到来,然后迅速离开她的身体。

    他的手枕在脑后,自顾自看着天花板。她翻身背对他,低声抽泣着,摸到自己的长袍,艰难地穿上去。她的肩膀被扭伤,身上布着淤青和伤痕。她站起身,离开房间,没有看他一眼。他没去理睬她的离开,继续看着天花板。过了许久,才低头看着床单上的一滩殷红。明天,他会吩咐达玛尔把床单烧掉。他的身体颤抖着,几乎哭了出来。他走进浴室,泡在浴池里。毫无疑问,现在他亲手终结了一切。发泄完怒气后,他只感到强烈的失落和悲伤。

    第十三章

    迈克尔从梦中惊醒,象一个淹溺的人,挣扎着,喘息着,索求着空气,浑身上下被汗水湿透,害怕得浑身战抖。他又做梦了,苦恼的回忆化成了可怕的梦魇。

    他伸手打开电灯,下了床,开始在房间里走动。有多少次他被自己的噩梦惊醒,然后悄悄在屋里踱步,不去打扰卡拉的睡梦?他不可能永远逃避,总有一天他得转身面对,但不是现在,不是今晚,他今晚已经失去了太多。

    他的母亲年轻貌美,却总是惊恐抑郁。她还没准备好做一名母亲,尤其是单身母亲,便生下了他。被自己的家人所拒绝,被自己的爱人所抛弃,她只身逃到新加坡,又逃到香港,一心想着毁灭自己和她视为爱人的延伸的自己的儿子。迈克尔长得很象父亲,这种相象却为他招来了不幸。母亲时而慈爱得让他窒息,时而抛下他,独自消失许多天,剩下他一个人冻馁交加,惊慌无助。从四岁起,他开始在香港街头乞讨谋生,度过母亲失踪的日子。母亲回来时,日子也不好过,她靠“捐赠”营生,在街头和酒吧勾搭男人。无数的男人在她生命中进进出出,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也当他不存在一样,连他在房间里的时候也当面做着苟且之事。很多时候,他学会了视而不见,但在夜晚,回忆总会变成梦魇。

    今晚的梦,他之前也做过,这个梦并非虚幻。那时他刚刚七岁,母亲又离家出走了,只剩下他独自在家。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过来找母亲,这是经常的事。他用力地闯了进来,迈克尔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妙,那双眼睛闪烁着凶残和邪恶,比任何人的眼睛都残暴无情。他用刀子威胁他,把他的衣服扒下,摸索着他虚弱惊恐的童体。求求你,别这样。他在那个男人的手里缩成一团,又羞又怕,但天真的稚嫩只能满足屋里怪物的饕餮。他感到彻底的无助,亲爱的上帝,保佑他不会再让自己如此被困,如此无助。他要变强,永远掌握权力。那种酸臭的廉价酒的气味,那个男人沉重的喘息声,它们经过23年的遥远时光,再次回到身边,清晰可辩,似乎才刚刚发生。

    他还困在那里,站在麦提亚的黑暗的天坛中,无力跑开,眼里尽是那一幕幕情景,无力转移视线。那个男人坐了下来,解开自己的腰带,或许他要鞭打他。他却解下了自己的裤子。不!他不能让那个男的这么做。他强迫迈克尔跪下来,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那儿靠了上去,把那话儿贴在他的脸上,强迫他进行…… 不要!他紧闭着嘴,咳嗽着,喘息着。最后他剧烈地呕吐,仅有的一点食物都吐了出来。他不甘心屈服,用小小的拳头用力捶打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跳了起来,狂怒之下,开始殴打他,踢他。他缩成一团,用手护着自己的头,无力反抗。他看着回忆来到结局部分,没有快乐的结尾,没有人获得拯救。他的肋骨被踢断,他的头火辣辣地作疼,最后,黑暗慈爱地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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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节:第一部 大地的早晨(33)

    他昏迷了几乎一整天,浑身都是淤青和血迹,肋骨也断了。他挣扎着爬起来,给自己包扎伤口。他失声痛哭,或许是人生的最后一次哭泣。当母亲两天后回来时,她烂醉如泥,病怏怏的,没有注意到他肿胀的脸、身上的伤痕和眼里的痛苦。他恨她,但又不敢恨她。她是他唯一拥有的亲人。她倒在床上,由他精心地照料,和往常一样。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身体上或心灵上,她总是远远躲开。但这一次,他不肯再象过去那样原谅她。

    站在天坛中间,他长长地吸了口气,似乎放开了某些东西,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他知道在回忆中还有更痛苦的经历,但无法通过意识唤醒,无法直接企及。但在梦境中,他曾见过它们,扭曲变形,漂浮不定。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讲起,即使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在找到他们母子俩前他的遭遇。但迈克尔猜想父亲可能通过那个私家侦探了解到一些。

    他开着灯,在床上伸展开身体,回忆自己与父亲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母亲匆匆忙忙地帮他擦洗,她从来没这么做过,也没告诉他为什么,就把他拽到门口,见一位身材高大,衣着考究的男人。那个人盯着他好久好久,眼里噙满了泪光,然后快步上前,跪着把自己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几乎把自己夹扁了。那时迈克尔想着,如果这样死去倒也不错。没有人告诉他,但他本能地知道他就是父亲。迈克尔的眼睛睁得老大,然后安心地合了起来,让自己沉浸在这个男人温暖、干净、气味芳香的怀抱中。他知道自己会很安全,让自己相信,会有一个快乐的结局。

    在三个月的相处中,迈克尔与父亲建立了亲密的父子关系。父亲送母亲到疗养院戒除毒

    瘾,自己陪伴儿子。查尔斯爵士对迈克尔格外温柔,似乎曾经失去迈克尔让他更加珍惜。他被迈克尔深深地打动,用自己不曾对其他孩子有过的爱心接纳了迈克尔,直至今日依然如此。那些了解查尔斯但不知内情的人以为,查尔斯对私生子的偏爱无非是因为迈克尔与他出奇地相象,是查尔斯自我迷恋的表现;但了解内情的人才知道,他们的关系建立于那几个月间,是两人互相需要,互相满足的爱与认同的结晶。

    母亲不愿意呆在印尼群岛,因此父亲在三藩市附近的伯克利给他们买了一幢漂亮的房子。这一次,他们没有讨论离婚的事情,她曾为之抗争而惨遭失败,现在只安于能得到的东西:安全、舒适、一所属于自己和迈克尔的房子。查尔斯为她提供了可观的收入和日本仆人。她重返校园,考取了艺术系学位。每年,父亲最少会探望他们两次,每次会呆几个星期。他带迈克尔去参观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朋友。有了父亲,迈克尔终于有机会一展自己的天赋:天生的幽默、过人的聪颖以及对生命和冒险的热爱。

    在那些日子里,母亲也变得很好相与,对自己鞭策有加,又幽默风趣,但更象是姐姐而不象母亲。偶尔也会有黑色的时刻,母亲朋友不多,在他身上寻求太多感情上的依靠。有时她会变得绝望害怕,然后会紧紧抱着他:“不要离开我,迈克尔。答应我,不要象你父亲那样离开我。”他会热切地答应她,此时他也会对父亲充满怨怼,气他把照顾母亲的责任留给了自己。尽管母亲象个孩子一样,但她很有天分,才华和魅力。她成功地把两个男人拉进她的生活,分享她的生命。在查尔斯爵士的妻子亡故后,她的肖像画和相片永远地占据了他的房间。

    在迈克尔的房间里也摆放着一幅母亲的肖像。它是他的最爱,一幅严肃的女子自画像。画中的女子披着金色卷发,嘴角略略露出一丝知性的微笑,而眼睛却带着悲伤。当迈克尔看着她可爱的脸庞时,心中会泛起无限柔情。可怜的母亲,他恨她的不安全感,恨她的自私无情,但他仍深爱着她,直到如今。

    在她33岁,他14岁时,母亲离开了人世。在她开始在艺术界崭露头角,走向成功的时候,一场肺炎带走了她。事情那么突然,他打电报给查尔斯爵士,而他也立刻赶来,但她还是在他抵达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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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节:第一部 大地的早晨(34)

    迈克尔感觉很麻木、困惑,无法相信这一切。父亲表现得十分悲痛,令迈克尔很吃惊。他一直无法真正理解父亲和母亲之间的关系,直到那时才有所体会。父亲悉心照料着母亲的一切后事和葬礼事宜。只有他们俩出席了葬礼,父亲难过地痛哭着,但迈克尔没有哭。他的情感夹杂着悲伤和轻松,也感到气愤。她一直要他答应不会离开她,而如今她却先行离开人世,抛下了他,和以往一样。但你怎能对一个死去的人生气?

    迈克尔一直感到深深的罪恶感,对每个人都怀着内疚:卡拉、母亲、父亲、甚至朱里尼。他一直努力向母亲弥补父亲的过失,挽回她的自我尊严;向父亲弥补母亲和爱德华去世的损失。为了减轻罪恶感,他成了完美的好儿子、好哥哥、好丈夫。自我压抑和自我否定成了迈克尔根深蒂固的性格特征,他一直用这种方式应对自己的婚姻,直到遇上了凯瑟琳。

    他把思绪转向了妻子卡拉。她也是金发碧眼,一颦一笑都酷似母亲。他初次见到她就感觉她俩很相象。他娶了她,精心地照顾呵护她,似乎需要这样才显得重要。卡拉是母亲所有优点的集合体:慈爱、动人、活泼、天真。她让他完全拥有独立和自由,从来不要求过分亲密的关系或更深入的接触。事实上她可能还不了解什么是真正的亲密。他几乎很少和她交流感情和思想,只讨论日常的琐事和肤浅的扯淡。他知道或许他低估了她的理解力,但他宁愿保持这种状态,这样比较安全,不会受到伤害。她不是爱人,而是朋友、伙伴、伴侣的混合体,她不能,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凯瑟琳。

    轻型飞机绕着在机场等候的人群低飞盘旋,开始着陆。从早上开始的倾盆大雨到了现在中午才减弱转为细雨。卡拉第一个下飞机,她紧紧地抱着迈克尔。他很开心见到她,因为她象征着安全和熟悉。他心里感到很轻松,将头埋在她的金色卷发中。其他乘客也陆续下机:瑞德教授、列温教授和韦德教授。迈克尔与他们热情地握手问候,大卫·卡特,凯瑟琳的未婚夫也在其中。

    只有当凯瑟琳在大卫身边,被大卫搂在怀里的时候,迈克尔才允许自己看她。她穿着海

    军蓝的宽松长裤和一件简洁的白色上衣。几个星期下来晒得更黑的肌肤在白色衣领的映衬下

    闪动着健康的光芒。她的眼睛周围微微地肿起来,除了迈克尔,别人都以为是她睡得过多的缘故,因为她迟到了,刚刚赶到机场。

    迈克尔也仔细地观察着大卫,他是一个英俊青年,约莫24岁,高大结实,一头棕色卷发,棕色眼睛。他的微笑很迷人、友善,或许太友善了而显得有点讨好的感觉。停住!迈克尔告诫自己,大卫配不配得上凯瑟琳轮不到自己评头品足,他应该置身事外。他注意到凯瑟琳对自己似乎视而不见,那样也好。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把她摈除在生命之外,自我抑制是他的好习惯,他告诉自己,排除自己的杂念,这样便可自然地接近凯瑟琳而不会想要占有她。但当他走上前,伸出手时,他痛苦地意识到那个自然的时候还没到来。他牵着卡拉的手,匆匆离开,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自己能平常地面对她。

    巨大的双引擎联合28型海空两用飞机停靠在巴列图河的码头上,轻轻地摇晃着,象一只远古时期的翼龙正在清晨的和风细雨中打盹。巨大的机翼伸出码头,越过河堤,一直延伸到空地上。象那种已绝种的生物一样,机身在地面上显得丑陋而尴尬,只有在翱翔天际时,才显得雍容而优雅。在它旁边,迈克尔独自探险时用的小型飞机有如侏儒一般,自惭形秽。

    麦提亚庄园的迪雅克码头工人刚刚把探险队成员的行李搬上飞机,机组的三个成员正在进行飞行前的最后检查。探险队一行人站在码头甲板上,准备登机。查尔斯爵士正在为每个人饯行。他站在机舱门口,其他人鱼贯而入,和他一一握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