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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方游了上来,咬我耳垂:“姐姐。”

    我把她的头摁在肩膀上,带着她上身的重量和我的一起重新倒在了床上。我吻了她的头发,喃喃说道:“睡觉吧,啊。”于是她不再冲动闹腾,像考拉一样半个身子压着我,睡到了天亮。

    拥着心爱的人睡到自然醒,无论醒来的时候是早是晚,身体心理的双重满足让我在睁开眼的瞬间都有种花朵重新绽放的喜悦。我动了动虽然被压得有点疼痛发麻但却并不觉劳累的身体,她随着我的动作也睁眼了。相视一笑。

    起床,洗漱,哗哗啦。我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榨果汁,用冰箱现有的存货做点早餐。正忙活的时候,门铃声响起。我心知是christa,故意不去给她开门,而是走到一边拿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早起来了我们。”我说的坚定有力,“自己开门进来,又不是没钥匙。”庄宁一听christa来了,忽然从厨房嗖地一下窜出来,藏在了屋子一进门那个地方很长的隔墙后面,朝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和一个配合她的眼神。我知道有好戏看了,施施然沙发上落座。

    咔哒。christa开门进来,一见我在沙发上坐着,疑惑的表情关上门往里走。她走到隔墙的尽头还是没感觉到那后面藏了个人,继续往我这边的沙发走,问我:“庄宁呢?不是说起来了嘛,怎么,啊——!”惊叫。

    没错,她被藏在墙后面的庄宁突袭了。庄宁一个快速的动作弯身猛地抱住了christa的大腿,把她整个人抱起来了,还带转圈的。christa被攻了个措手不及,花容瞬间失色,全身剧烈扭动。等到看清楚大清早就吃她豆腐的人是谁之后,劈头盖脸就开始打庄宁。“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庄宁把她放下来,边躲她的打边往厨房跑。我在旁一动不动,面带微笑,看得那是相当投入啊!

    开车往学校去的路上,christa问庄宁爸爸给她在澳洲安排的到底是学什么。我这时才想起来要关心她这个事,因为在家的时候爸爸就只是给我说了这样的计划而已,而具体的东西因为我走得早,再加上一直关心的是庄宁什么时候能过来的问题,就根本等于是忘了。christa这么一问,我也开始朝庄宁翻眼珠子。她看了我们俩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在自己包里翻找起来,掏出一本小册子。我接过来看那是一个商业培训课程的介绍,有点耳熟,念给christa听,她哦了声点点头,告诉我那是爸爸公司每隔段时间就会选拔人去听讲培训的项目,与公司业务有关。我这才了解了。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庄宁边说边又从包里掏出个东西,是一张名片,“你爸说这个得你俩帮我引荐。”

    恩?我疑惑地接过来,等到一看清那上面的人名,啊的一声又是惊呼。看看庄宁,她给了我一个“我也说不清楚”的眼神,瘪瘪单薄的唇线。christa一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一把把名片从我手里抽走,边看边念出了那上面的名字——

    “nis ben,”她忽然拔高了音量,重复念道,“nis ben?nis ben!uncle——”

    我连忙举手示意她停止尖叫,她看看我,我看看她,然后我们俩一起把目光对准庄宁,异口同声地道——

    “爸爸让你去学葡萄酒干嘛!”

    作者:黑人薄荷 日期:2011…08…12 12:05

    (十三)宁妈妈

    也许这孩子的脑筋果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吧?我想着她一脸严肃跟我把“食不言寝不语”总结成狐狸与乌鸦的寓意所指,一边刷碗一边笑出了眼泪。可又想到她这样回答老师,一定是被认为故意捣蛋扰乱课堂秩序,所以才罚站听课。

    洗刷之后我来到她房间,她正在练毛笔大楷。见我过去坐到旁边,她停下来,低眉顺目的坐着。我知道她还在委屈,只能忍着笑,问她:“那除了刚才说的那个之外,你还有别的答案么?妈妈想你一定不会只想到一种答案的,对不对?”

    她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被接受的开心与满足,对我露齿一笑,笑容像清晨一样漂亮。“恩,我当时还想到了,”她愉快的声音说着,“有了好吃的就分给旁边的人一点。这样就不会被全部抢走,起码可以得到一半。”我点点头,给她鼓励的暗示,她又努起嘴想了想,继续荒唐:“我还想到了,如果我们每个人需要的是不一样的东西,就像狐狸和乌鸦那样,不是非都得吃r不可的话。如果说,乌鸦当时叼的是草,狐狸才对那东西没胃口呢,那它不就不会去抢了么?或者说,既然乌鸦可以找到r,那么狐狸也可以找到啊。如果我是狐狸,我自己去找啊,别人嘴里的多脏啊。是不是呀,妈妈?”

    我笑着问她:“能告诉妈妈你是怎么想到的吗?”

    她一下子变得自豪起来,挺了挺胸脯,说:“因为我想到自己不能吃j蛋,所以我就不会跟别人抢j蛋啊。如果我是狐狸的话,乌鸦找到的是j蛋,我才不会想要要呢。”

    我一时情急,指出了她话里对于成人来说的逻辑漏d:“那如果这样东西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大家都想要,怎么办,你抢不抢呢?”

    她又愣住了,大概是在思考这个逻辑关系,慢慢问我:“是不是就像妈妈这样的?只有一个妈妈,如果再有一个小孩,来跟我抢妈妈啊?”

    我莫名有点害怕,觉得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了,刚想笑着给她哄过去,可哪那么容易!她低头抓着膝盖上的裤子,似乎在下定某种决心,抬头:“那我一定要抢。”

    我愕然,不由脱口:“为什么呢?”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眯着有点狠的眼神说了别的话:“乌鸦一定不是真的在乎那块r,如果它真的在乎,她会把r先放在窝里,藏好,然后再唱歌。它要是真的在乎,她不会这么不小心。”说完再不言语,扭头拿起毛笔写字,静得像晚阳下的草。

    我在旁边发愣了好久,只是看着她的侧脸。这孩子确实有时候有点让人害怕,过于早熟,被不止一人说过少年老成。我想到她才刚说的话,明白过来她之所以能想到其中一部分的理由,那便是因为她是从自身周围出发,联系,联想,有感而来。她不屑生搬硬套所谓的标准答案,因为那道理她不理解,因为那道理她没有经历。只有对自己好的,她才会要。

    没有经历的事情,怎么能印象深刻呢。标准答案的背诵,能记到考试之后的多长时间呢。我无意指责当时惩罚宁宁的老师,更无意指出教育体系中的诸多不足之处。但无可回避的是,和宁宁差不多那个年代的孩子,他们从上学开始就一直被灌输和教导的模式以及理念,真的在一定程度上被毒害不轻。就拿一个最常见的近年来经常被提及的词语,创造力。人们指责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在成人工作之后创造力的缺失,令我不禁想到,他们从上学那一刻起,何时真的被教导过创造力的重要以及运用呢?这是身为他们的长辈,我们这一代人的责任,却要他们来承担后果。

    这些,我那时其实并不懂,也根本就不会想到过。等我真的开始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是宁宁早已离开校园多时,而小峰,也已经开始要长大了。

    我不再过多的干预她的学习,是因为我总想着小学阶段的东西总共就那么一点。如果她心智正常,那么这些东西等她稍年长一些之后,等到进了初中,是很容易就能明白的。小学就是打基础,这基础不是她学了多少知识,而是她对学习的认识,主要的是对学习兴趣的培养。我还是希望她能多读书。而关于这方面她也从来没让我过多的失望和担忧过,自从我带她去书店之后,渐渐长大的她已经可以自己去书店看书了,通常都是独自一人。我既不会担心她会走失,也不会担心她会被人拐走。怎么说呢,这孩子不是个容易上当受骗的人,防卫意识极重。且,虽然骗子有巧舌如簧,可我也知道自家孩子的伶牙俐齿。

    记得还是她没有入学之前的事情,她那时已经学会用字典了,并且对这个工具非常着迷。没事的时候总爱翻看,学一些新词,然后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显摆,造句。她那个时候特别爱粘人,也特别爱说一些好听的话逗大人开心,让人猝不及防。有一次娟子过来窜门,见她正趴在本子上抄写生词,就忽然想要逗她。她拿起宁宁的字典故意翻看了几页,然后对宁宁说:“宁宁,帮阿姨造个句好不好?”

    “好的,娟姨,你说,造哪个词?”她仰头问。

    娟子笑笑:“用漂亮这个词帮阿姨造个句好不好?”她可能是想着宁宁该说“阿姨真漂亮”之类的,没想到宁宁却反问她:“娟姨是想听长句子还是短句子?”

    娟子被她说得疑惑了,看看我,我没说话,她低头对宁宁说:“那先造个短句子吧,然后再造个长句子好不好?”

    “好!”宁宁表现得很听话,答了一声好之后,皱眉想了一下,开口说:“漂亮就是娟姨。”

    娟子一下子吃惊起来,大概没想到这孩子会造成这么个句式,顿了顿,说道:“那长句子呢?”

    “长句子啊,”宁宁又皱眉停顿,不过我看她眉眼的表情很明显就是故意吊人胃口,心里不禁嗔了一下这孩子的小心眼,却听她缓缓地说:“今天我学了漂亮这个词。”说完抬头望娟子,娟子先反应了片刻,随后装作不满起来:“你这不是糊弄娟姨吗?这才比刚才的短句多了几个字啊。”宁宁对她说道:“娟姨你不要着急嘛,我还没有说完呢。”她咧嘴笑着,“今天我学了漂亮这个词,可我只知道它怎么写,却不知道它什么意思。但是现在看到娟姨,我想我明白了。”说完洋洋得意地看着我们。

    我和娟子都愣住了,都忘了笑。片刻之后,娟子理所当然的抬头向我,发问:“芳苇,这是你教的?”

    我白她一眼:“这词明明是你才刚自己挑的,我有时间教她怎么说么?”

    她瞠目结舌得在我和宁宁之间来回打量,忽然低头吃吃笑了起来。末了,又看着宁宁道:“那你能用喜欢和漂亮这两个词放在一块,给娟姨造个句么?”我看着宁宁,说真的,我已经不去想着她会造个“我很喜欢漂亮的娟姨”之类的句子了,鬼知道她的小脑袋里现在又想到什么了。果不其然,又是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她对着娟子开口:“娟姨最喜欢漂亮的小孩。”边说还边用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娟子忍着笑,又问:“那漂亮的小孩喜欢什么呢?”宁宁看看她,又看看我,笑着说:“小孩喜欢最漂亮的妈妈。”

    我捂着肚子笑倒在沙发上,娟子到底也是没忍住,跟我一起把眼泪都笑了出来。我记得她当时对我说:“芳苇,你家这小宁要是个男孩可怎么得了哟!这要是长大了,就这张嘴,我们家那笨口笨舌的小子哪里抢媳妇抢得过她哦!”

    我当时只是笑骂她胡言乱语,可如果,如果我们那时候都知道长大了的宁宁是什么样人的话。也许,也许这样的话我们真的就不敢随便乱说了。

    作者:黑人薄荷 日期:2011…08…12 12:07

    (十四)olivia

    “爸爸让你去学葡萄酒干嘛!”

    听着我和christa的疑问,庄宁讪讪地咧嘴笑,解释:“叔叔说这个有兴趣最好就去了解了解,当消遣也罢,别的也罢,反正没什么坏处。”我和christa相视无奈,叹气。

    我爸这人没什么太要命的不良嗜好,烟是不喜抽的,唯一跟酒沾上点关系的就是一个葡萄酒。他当年在澳洲的时候,从我们听他自己讲的辉煌经历,葡萄酒就是流淌在他每日身体里的血y啊。但他并不酗酒,只是酌饮品尝。也因此结交了不少酒友,这个名片上的被我和christa称为uncle ben的nis ben就是他在澳洲最好的朋友。uncle ben是祖上移民澳洲的法国人后裔,经营着祖传的葡萄酒庄园(长年供应着我爸爸的免费红酒),他和我与christa的关系用中国人的习俗和话来说就是干爹和干女儿,所以不难猜出他和我爸爸瓷实到什么程度。而且他本人和中国的缘分不仅止于此,就像我爸当年娶了一个混血的外国美女一样,uncle ben也娶了一个外国人,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女人,生了一双中法混血的儿女。大儿子rayond比我和christa要年长十余岁,一直是我们的大哥哥,已结婚生子。小女儿名叫yvonne,只比我和christa长了一岁,算是同龄人,也因此比较亲近。我们三个女孩儿差不多是一起长大的,她从小一直都在学舞蹈,现在是边上学,边兼职剧团的舞蹈演员。

    庄宁把那张名片从christa手里拿过来甩了两下,又看着我笑笑,然后给重新放进了包里。我无奈地牢s:“爸爸在想什么呢,他是想把你培养成什么人呐到底?他的继承人?还是他的酒友?”christa也是无奈地笑,没答我话,打了几下方向盘,车就拐进了学校门口的街道。庄宁往前探了下头,看见了学校的名字,轻声念出来。

    我们下车,一起往学校走,快要到校门口的时候庄宁忽然停下,我转身望她,她有点似乎不知所措的笑。“你们去上课吧,我就不进去了。”她说。

    “啊?!那你要干嘛,去哪?”christa代替我开口。

    “就在这外面随便转转吧,”她扭头环顾四周,又停住,“要不然你把车钥匙给我,我练车去,你们这儿是右驾。”边说还边做转方向盘的动作。

    我和christa一阵无语,这人还真是胆肥啊。人生地不熟她非但不怕走失,竟然还要练车!我立刻打消她这念头,上前挎住了她胳膊往校园里拖,“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啊,还要自己瞎逛,还要练车。你当路是自己家的呢,走丢了上哪找你。怎么跟你妈交代。”我忙不迭地训导她,说着说着也就走进了校园,她的身体一直都有点僵硬的状态。

    你还要去听那个培训课呢,如果还是一直对学校和课堂有抵触的话,怎么办?我知道你是看见学校想起了以前的事了吧?刚才你念我们学校名字的时候,我从你的声音都听出来不一样的情绪了,我不是傻子,我能体会到。可是,不要怕,更不要抵触,有我在呢。

    她终究没有被我带进课堂里,因为她说无缘无故跑进去是件不礼貌的事。虽然我跟她说可以和导师打招呼的,没事。而且我们这帮人的课堂,一帮自诩艺术拯救者们的叫嚣的鬼屋,哪个来在乎这些。可她还是不愿意,就是不要进去。我想着她能走进校园已是很大的进步了,不敢一次性让她受打击太多,也就随了她的意。这个人我算是发现了,一旦跟你好上的时候,关上门,在家里,那根本就是怪人二十面相,什么宝都能给你耍出来。可一旦出门在外了,极重视形象,特在意面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她是时刻牢牢记在心上,身体力行。

    “那好吧,你自己逛去,我们去上课了。”我看着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道,“要是迷了路就不要乱跑,打电话给我。”

    她见我母性大发的模样,再看旁边christa忍笑的痛苦,面子挂不住了,开始口吃:“你哪,哪那么像个娘啊,赶紧,赶紧走,去上你的课,不不不要烦我。”说完扭头就走,急匆匆,不可待。“小没良心的。”我恨恨骂道。

    结果一上午的课我都心神不宁的,和天使艾米丽幻想来酒吧找她的尼诺被半路劫持,颠沛流离,最后成了一个戴着羊皮帽喝羊r汤的牧羊人一样。我想象着我的庄宁,是不是走失了,或者说,被拐走了,在地球仪上出现的国家挨个过境,现在已经到了爱斯基摩人那里寒风受冻了。妈呀这可真是要命!我发誓从没有觉得一节课的时间竟然这么漫长这么难熬,我盯着手表的指针,直怀疑它是不是有罢工的嫌疑,结果反倒真把它看得羞涩了,好像在同一个地方弹跳了两下。我一个吃惊睁大眼睛,才发现原来自己是看得太投入,出现幻象了。

    旁边的同学也看出我不对劲,虽然近一段时间我都不很对劲,但很明显今天尤为反常。她关切地问我是不是又熬夜冲照片了,现在神经线处在久未入眠前的兴奋状态。我回答了no,说我只是等着放学要去接孩子。

    “baby?!”她一个惊呼,把老师的眼光都吸引过来了,我讨好地笑笑,不再理会。

    下了课我像离弦的箭矢一样从座位上弹起来往外飞奔,都没想起来要先电话一下庄宁到底在哪,但是心里却有个感觉就是能跑到她身边,不管她在哪。结果,刚出教学区的大楼,我就看见了她在门口的树下站着,双排扣的大衣衬得她高挑修长,和她自身散发的气质糅合,似乎生来便是要掠夺别人的目光的。我说过她和她妈妈一样,容易让人一见钟情。有些人,就是天生带着这种气场,没有办法。她看见我过来了,可人还是站那没动,笑。

    呵呵,我不知怎么搞的,当时脑子里第一件想起来的事情就是当年她一天天送我上学的情景。而今,你终于可以换个身份来接我放学啦!上学真好。

    作者:黑人薄荷 日期:2011…08…12 12:09

    (十五)宁妈妈

    我时常回想,若没有那次事情的发生,也或者说,若是它发生的当时我能稍稍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真正记得身为一个母亲应该如何去做的话,我和宁宁之间,是不是会更亲密一点。当然,自从她和olivia在一起,尤其是成家之后,性格真的温和了许多,和我之间的关系也逐渐亲近起来。这样的结果让我对过去也能渐渐释怀,但怎么说呢,遗憾吧。我只觉得那丝遗憾成了我对那些日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