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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去看春夏。天啊!他到底着了什么魔?!居然……

    春夏十二三岁就开始倒追男生,[经验]丰富。她不迟钝。

    她知道方才也许会发生什么事;她没让它发生。

    郑关昭态度不自然,连带她也莫名的不自在起来。但不,她不能别扭。她睁大眼仔细打量他。

    关玲先前曾打趣说郑关昭条条要件符合她的那种[型男],干脆[送作堆]比较快。她从没想过要把主意打到郑关昭身上,但仔细看他,他高大有型,成熟有魅力,有才有学识,有长相又兼有来历

    上上之驷啊!为什么不呢?。

    这念头刚一转,郑关昭感应到什么似,朝她看来。她来不及掉开目光,索性就不躲避了,就那样目光赤ll与他对望。

    郑关昭哈啦一声,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没发生似,大声说:[小鬼头,你要追男生还不赶快去!我得去打电话了。要是我女朋友大人不肯再理我,都是你害的!]

    春夏故意挑衅,说:[她不理你最好,我赔你。]

    说得郑关昭一楞。他故意使劲揉乱春夏的头发,用大人口吻说:[臭小鬼—赔?你赔得起吗?!]

    春夏最讨厌他这样,所以他安心等着她跟以前那样同他闹嘴。春夏却只是微微皱眉,说:

    [我不是小鬼头了。还有,不要再那样乱揉我的头发。]表情很正经,笔直看着他眼睛。

    郑关昭心一突跳,赶紧避开,不在意似挥手哈哈笑说:[小鬼头变大鬼头还是一个臭鬼头!去去去!不要再在这里磨菇!我要去打电话了!]匆匆转身走了进去。

    说她鬼头!他不知道母鬼夜又都是美丽绝艳的?

    春夏在门口站了一会。太阳晒得猛,泼辣四s。但太阳晒得再猛,带着人鱼尾巴的她也不会变泡沫。

    她不看童话的,所以巫婆的诅咒对她没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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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天好象有一条奇怪的定律,漂亮的女孩多半长在[穷人家]。有钱人家的女儿倒不是一定长得欠佳-环境好,当然容易养得水灵,白里透红娇俏可爱,加上父母小心呵护捧在手心上,且又悉心栽培,自是养得又高贵又有气质。

    但那是[有气质],不是[美丽]。

    所以,比起春夏,正宗大小姐的关玲,好象总少了那么一点[致命的诱惑力]。春夏花蝴蝶一只,这朵花采过那朵花,大胆又厚脸皮。沉静的关玲,长到十九岁,却还停留在小学生的暗恋阶段。

    那个英语她已经补习很久了。从应付考试补到会话应用,反正那个男生补到哪她就跟到哪,算算都快两年。期间她也不是没打算放弃过。人家男生天塌下来也不可能知道她肚子里的蛔虫,女朋友交了又分,分了又交,就是从来没把眼光落在她身上。关玲对着镜子自怜之余,不禁叹息,她要是有春夏的一半就好了。

    有春夏一半的大胆、厚脸皮,还有她那一半的野气漂亮脸蛋。

    她盯着看着电视卡通看得没形象张嘴哈哈大笑的春夏,看了半夭,秀气的眉毛心事重重的颦蹙着,又忧郁又多愁。

    春夏起先没感觉,光条条的大腿搁在茶几上,不时张嘴大笑,两腿乱颤,实在,粗鲁又没形象。郑旭阳夫妇如果在家,她是绝不会这么放肆的。春夏两面人,

    外头那些不知情的男孩都被她耍得团团转。

    关玲目不转睛打量着春夏,目光都发直。春夏终于察觉,觉得奇怪,抬起头说:

    [关玲姐,你干么这样看我?]

    [我在想,我要是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我的一半?]春夏纳闷,她可不晓得关玲肚子里那些[蛔虫]。

    [我要是能像你那么——积极就好了。]关玲含蓄的把[厚脸皮]改成[积极]。

    [你怎么了?关玲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对春夏来说,这不是新闻,闷s型的关玲喜欢人喜欢在心里头。

    [那个……你也知道的……英语补习班的……]关玲难为情,说得吞吞吐吐。

    [怎么样才能让他注意到我?和我说说话?]

    [不会吧!]春夏乍一跳。都多久了!要是她连春夏出马,不出两天,管他什么圆头扁头,一定手到擒来,关玲居然还在玩那种初级生的[猜心]兼[视力练习]运动!

    只敢偷偷猜、偷偷望,唉唉!

    [本来我只要能看看他就满足了,可是一直会想到他,连作梦都会梦到。春夏,我该怎么办?]关玲苦恼。

    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苦恼半天?春夏简直不敢置信。

    [你就直接告诉他、约他,不就得了?]

    [我不敢!]关玲猛摇头。

    [那……打电话。]

    那还不是一样。关玲又摇头。

    春夏不禁摇头。关玲喜欢小美人鱼的故事,深深感动;她自己不折不扣就是那条愚笨的美人鱼。

    [春夏,你能不能帮帮我……]关玲刷红脸,极难为情,垂低着头。[帮我跟他说……]声音低细到如蚊子叫。

    [不行!]春夏马上摇头。[这种事要自已讲,不然,万一他误会,喜欢上我怎么办?]

    女人的友谊不长存,特别容易因为男人而坏掉。她才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春夏,拜托你嘛!]关玲恳求。

    [不成!关玲姐,你喜欢他,却连说都不敢说,这太奇怪了。只是开个口,又不会少一块r!]

    [我就是不敢。春夏,我请你帮我说,就已经鼓足很大勇气了。我没你那么大胆。拜托你!只要你帮我,我就把我妈从法国带回来给我的lv手袋送给你。]

    春夏心动了。郑杜皖偏心,只给关玲,虽然郑旭阳买了许多名牌给她,但关玲那个lv手袋别致又漂亮,她一直很想要。

    [只要我帮你说—你真的把手袋给我?]

    [真的。]关玲肯定点头。

    [可是……]春夏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不成,那是阿姨特地从法国带回来给你的,你给了我,阿姨会不高兴的。]没有被贪念冲昏了头。

    [那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看关玲那急切焦盼的模样,春夏有些不忍,终于说:

    [算了!我什么也不要。你就写个信,我帮你拿给他。]她才不要跟一个不相干的男生[情话绵绵],自找麻烦浪费口舌。[记得要写上你的名字,写清楚一点,免得对方误会。]

    [你真的要帮我?]关玲脸庞透红。

    [我只帮你送信,传[情话]的事我才不干,你自己当面跟他说。好了!快去写信吧!'

    [春夏……]

    [不用谢我了]春夏摆摆手。

    关玲腼腆地低下头,红着脸怏步走回房间。

    春夏把注意力又放在电视上。居然在播[小美人鱼]!

    [去!]她嗤一声,悻悻地关掉电视。

    ???

    关玲上的英语补习班在某大学附近,附近不远便是某航运公司经营的星级饭店。春夏将关玲慎重写了一夜、用粉红色带喷香水的信封虔诚诉情笺随便塞在裤袋里。后来想想,这样未免有点对不起关玲,赶紧把信从裤袋里拉出来,小心拉直烫平。

    说真的,做这种吃力不讨好又没代价的事,实在有违她的原则。可是她又不能真的拿关玲的手袋。有郑杜皖卡在那里,她头壳坏了才会傻得去要。

    算了!就算是积功德做善事好了。

    她哼着小曲,看看时间还早,拐进一家凉品店要了一碗红豆牛奶冰。才吃了两口,店门口[咻地]闪过一抹灰青的身影。春夏眼尖,凭着野生动物似灵敏的嗅觉,全身细胞一且刻起了感应振动。

    她丢下红豆冰,立刻拔腿追出去。以她多年追踪[型男]的经验,光是那么一瞥,她就可以断定那一定是个身材修长、有着古铜色肌肤、脸上时不时挂着一抹魅笑、笑起来牙齿还发白的[俊美明星型]的型男。

    [型男]也分很多种的。有性格型的,贵公子型的,浪子型的,花花公子明星型的,还有,像郑关昭那种精英型。刚刚闪过的那一款,是少女最喜欢追,富家太太少乃乃也喜欢的俊美型的。

    春夏小心跟着,一步步跟着型男,一直跟到星级饭店的咖啡厅里。型男面对着门口,正招了服务生。春夏抿着嘴笑起来。果然是俊美型的。

    他独自一个人,闲间翻着杂志。正好。春夏抿着嘴又是一笑,迈开长腿,目光

    滑溜溜地转了一转。

    就那么一转,事情就坏掉了。

    离门口最远的角落边桌位,侧对着门口的男人看来那么眼熟,竟是……竟是……她的郑叔叔郑旭阳!

    郑旭阳不是独自一个人的。他的对面坐着一名半长发的女子;他的手越过半个桌面正握着她柔白的手,远远的,都可以猜见他注视她的大概是深情款款的目光。

    两个人避在角落边,似乎不想别人注意,显得十分低调。近五十岁的郑旭阳保养得宜,又规律运动,一点也不显老态,只流露成熟有成的魅力。他对面的女子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两个人配在一起,却丝毫不给人突兀的感觉。

    春夏抽口气。郑旭阳和那名女子正好起身走来,她一吓,也顾不得那型男了,连忙转身想避开。但来不及了,郑旭阳已看到她。两个人面对面撞个正着。

    [春夏?]郑旭阳愕楞住。

    [郑叔。]春夏硬着头皮开口。

    郑旭阳脸上的愕然转为尴尬,不安地放开握住那女子的手,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点事。]春夏含糊回答。总不能说她追型男追到了这里,好死不死正巧撞见了他的[外情]。

    [呃,这位是我朋友,夏小姐。]郑旭阳冷静了一些,但表情仍掩不住的尴尬。

    [你好。]近看了,那女子感觉不再那么年轻,三十好几吧,不过却相当有韵味,很有种感性的风情。

    [你好]夏容十分从容大方地对春夏微笑。

    不干她的事,春夏当然不会有任何不安的感觉。她倒佩服夏容的大方。也是。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是干坏事,既然明知故犯了,就干脆彻底一点。

    [郑叔,]春夏说:[你跟夏小姐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春夏。]郑旭阳叫住她,却又不晓得该说什么,只是尴尬在那里。

    [我先走了。]春夏笑一下。

    那是一个默契的笑容,表示她是站在他这一边的。郑旭阳露出个复杂的眼神,望着春夏,同时又安下心。

    春夏又世故的笑一下,才转开身。走两步,拐个弯,乖乖不得了,正从饭店外走进大厅的企业精英型男居然…居然是郑关昭!

    这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狭路竟然如此相逢!

    郑关昭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他手臂上还挂着一个长发及肩、高佻修长、穿著这一季圣罗兰新款洋装的醒目女郎。

    春夏来不及有反应,急急转身,赶忙掉头回去要向郑旭阳通风报讯。郑旭阳和

    夏容正好走进电梯,春夏冲了过去,侧身抢进电梯。

    [郑叔!]没等郑旭阳表示他的惊讶,春夏就火急开口:[我看到郑大哥,就在大厅!]

    [关昭?]  郑旭阳脸色微微一变,与夏容默望一眼,有些狼狈。

    [春夏,我们不是——]太难了,他解释不出口。怎么说他们不是去[开房间]?

    这实在真是不巧。春夏出主意说:[郑大哥带了一个女伴,大概是他女朋友吧。我想他们大概是来吃饭喝喝咖啡吧。郑叔,你和夏小姐有什么事慢慢聊,最好别急着离开。]

    郑旭阳神色蓦地又尴尬起来。春夏虽然没有说得太白,但让小辈撞见自己的婚外情,还差点与儿子撞个正着,实在令人难为情。

    电梯到了二十一楼。春夏叮咛说:[记得哦,郑叔,别太早离开。]活似一个拉皮条的。

    郑旭阳尽管尴尬,也只有硬着头皮了。夏容回头说:[春夏,你叫春夏对吧?谢谢你。]

    春夏笑一下。搭乘原电梯回到大厅,甚至吹起口哨。谁知,电梯门一开,郑板昭魅力的脸忽地突现在眼前,面面撞个正着。

    [春夏?  ]他略微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才要问呢。]春夏反诘,不怀好出忌地上下打量他的女伴,很不友善。[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近看了,郑关昭的女朋友就像杂志广告走下来的模特儿,时髦亮丽兼有容貌,十分具现代感,而且没有呛俗感。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郑关昭一副恶霸口吻,[你给我从实招来!是不是又追哪个男人追到这里来了?!]

    郑关昭女朋友无声笑起来,说:[关昭,这是不是你常说的那个春夏小妹妹?]

    其实郑关昭也不过跟她提过一两次而已。她自动追加,以示关系亲近。春夏相当不爽。郑关昭这个软骨头光只会欺负她,别的女人娇喷一发就忙不迭叩头赔不是。她要理他,她连春夏三个字就倒着写!

    她哼一声,p都不吭一声,甩头便走出去。

    [等等!]郑关昭对待小孩般持住她的衣领将她拎回来。

    [放开我!]春夏没面子极了,痛恨他这种对待。[动手动脚的干什么!你这个色老头!]

    郑关昭翻白眼,将她塞进电梯,省得引起s动。

    [都跟你说了,凭你这种毛头,要说狼色根本是侮辱狼。好了,快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不问到底死不休。

    其实春夏不小了,已不能说是毛头。她有郑关昭女朋友一样修长的身材;长腿比起来也没有比较短,胸部虽然没有那么丰满,但也绝对不平坦。至于要古典不古典野气典雅混揉的气质感也不比那现代感逊色。差的就那么一点成熟的风情罢了。

    她还年轻,还有一股未脱的青春生涩气息。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春夏毫不客气顶回去,[色老头,大白天就带女人开房间!]

    [开你的头!]郑关昭结结实实敲了她一记响头,还发出声音,[我们是到顶楼餐厅吃饭。还有,这是我女朋友,阮雪菁。叫阮姐姐。]

    春夏恍然!那么,刚刚郑旭阳也大概是和女伴往顶楼餐厅——这不是糟了?!他们不是要撞在一起!?

    想到这里,春夏小小慌了一下,随即又暗笑起来。拜托!这关她什么事?再说,她都已经通过风报过讯了,郑旭阳应该心里有个谱好预防万一才对。她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渡不了那么多。

    她紧闭着嘴,不止月开口。阮雪菁给自己台阶下,好脾气说:[关昭,你不要勉强春夏了。我们才刚见面,她难免不习惯。]

    欸欸!她最受不了这种场面了。春夏对自己吊个白眼,忍无可忍,耐无法再忍,说:

    [闪开啦!我和男朋友约在这里碰面!]

    果然!这小鬼头不会安于室。

    郑关昭命令说:[把他带上来。正好一起吃饭。]

    [我干嘛要跟你们凑热闹?!]春夏当然不依,粗鲁地按下一楼的键钮,心情差透了。

    [你太霸道了,关昭。]阮雪菁替春夏说话。

    春夏却更不高兴,不领情,她干么要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的情?看阮雪菁和郑关昭相挽的臂膀,不知怎地,她觉得更呕了。

    电梯到顶楼,她赖着不止月动。郑关昭不知是否故意,用一种[大人]的口吻,说:

    [动不动就这样耍脾气,所以我说你永远是个小鬼头。早点回去,星期天我会带雪菁回去,到时不许你再这么没礼貌。]多日之前那种奇异的气流就这么被洗灭。

    春夏绷着脸,猛按关门钮。天下起码有万万万枝草,凭她连春夏,随便抓就一大把,她没必要浪费精神在他郑关昭那校没出息的杂草上。

    哼哼!

    第八章

    发现了郑旭阳有外遇,春夏却藏了心眼,没有告诉郑杜皖。郑旭阳供她吃供她住供她一切,她很清楚她所有一切都倚赖这个郑叔叔。如此,她不站在他这边,为他[鞠躬尽粹],要站在哪边呢?

    她不能[忘恩负义]啊;同时也必须考虑到自己。

    所以,她嘴巴闭得紧紧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春夏。]郑旭阳却敲门进了她房间。

    她才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身上且还有沐浴r的余香。郑旭阳一身西装打扮,看样子才从外头回来不久。

    [郑叔。]真辛苦,都九点了才忙完回来。春夏乖巧的呼应了一声。

    [在念书?]郑旭阳朝桌上那堆得乱七八糟的书本纸张瞄了一眼。[嗯。]只有郑旭阳才会问她这种[不知底细]的话,不知道她那些东西是摆着当样本用的。

    郑旭阳欲言又止,搬个椅子坐下,身体动了动,像在思索怎么开口,又不知如何开口,将椅子朝前挪了挪,又清了清喉咙,才说:

    [嗯,春夏,郑叔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郑叔,你说。]春夏心里有底,表情却一副天真不解。

    [呃,春夏,那一天……]郑旭阳迟疑,[那一天,我和朋友在一起。…:就是那位夏小姐,你……嗯,你没跟你阿姨提起吧?]

    春夏摇头,刻出息显得低调,一点都不显得大惊小怪。

    [你放心,郑叔,我什么都没说。]

    郑旭阳心头一块石头放下来。他看看春夏,觉得有些汗颜,摇摇头,叹口气说: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瞒你。春夏,我与夏小姐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我们……我跟她……]

    [我明白的,郑叔。]春夏打断他,不令他太为难。

    郑旭阳又叹口气,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郑姨。我也想过和夏容分手,可是……]他停住,又摇头,[春夏,你能了解吗?]

    [我了解,郑叔。]不管郑旭阳说什么,春夏都附和,[那个夏小姐那么温柔漂亮,郑叔喜欢她是自然的。]

    [你懂就好。唉!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对不起你郑姨,夏容也委屈。唉!]

    既然这样,干脆抽身不就一切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