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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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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乐,走啦!”秀秀叫他了。

    他扭头看见米秀秀满脸喜气地站在路上的汽车旁。他站起身,嘟囔了几句,就走了。

    赵小乐陪着女人进了城。他与米秀秀住在文化馆的宿舍里。开始几天,他几乎忘记了海港,忘记了挖泥船。米秀秀说你在城里找个差使吧,找你姐夫齐少武就妥啦!赵小乐不吭。赖汉差使,他不愿干。好汉的活路儿他干不了。折腾来折腾去,他还是一个没用的闲人在城里瞎逛。他对自己缺乏信心,对城里人更疑心。他妈的城里人比海边人精鬼,人人都长心眼,个个都在算计人。他生性不愿在城里蝇营狗苟的混日子。他更怕米秀秀在花花世界里变坏了。他痴迷于秀秀,并非出于爱的快乐,只是像守护神一样守护她,扰着日月的美好。他把她看成一件名画似的艺术品,一件鲜活的宝贝。尽管他读不懂,但谁也不能夺走或伤害她。他愿意陪她过下去,直到把钱财和生命一条一块地赔光,他也乐意。人就是这么个贱东西。他就像一件低劣商品,拿米秀秀当一层装磺。连痛苦都能掩饰起来,他随时都可以拿出来亮相炫耀,越是内心里欠缺的,就越需要掩饰。当他面带微笑跟在米秀秀p股后面逛大街就感觉格外风光抬气。日子久了,他又觉得自己失去男子汉的尊严了。他极其无聊地混一天算一天。大街、舞厅、咖啡馆、录相厅都晃着他没头苍蝇似的影子。啥是乐于呢?那天他啃着一块烤白薯,进了夜巴黎娱乐城。他想见识见识洋名里包着啥货色。他傻呆呆地啃完白薯,就坐在那儿一罐一罐喝饮料。p股上的汗快泡出一片s疹子来了。他周围闹哄哄地围着一群穿着十分花哨洋派的流子。他身边坐着一个小妞儿,不算漂亮,浓装艳抹。他发现她注视他好长时间了,他故意不看她,眼睛在舞厅里蹦蹦跳跳的大腿p股上扫来扫去。他不会跳舞,只是看,看更刺激。他在舞厅里与城里流氓打了一架。出来后正没好气。

    赵小乐骑摩托驮着一箱子啤酒,走到文化馆宿舍楼口的时候,天一截一截黑下来。孩子们欢快地跑来钻去。他灭了车火,推着走。各家都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远远地他借着昏黄的灯亮看见自家黑dd的楼口里站着两个人。好像是一男一女,拥在一起,恋恋不舍的样子。女人的白裙和男人的眼镜都一闪一闪的。他放慢了脚步,悄悄走进楼根下的黑暗里。他们准是听见脚步声了,男人慌慌地在女人额头吻了一下,就骑上车走了。女人推了他一下朝他招招手,轻盈地一拧身,雪白的裙子像扇面一样拓展起来。赵小乐瞟了她一眼,看不清脸上模样儿,却十分清晰地瞧见了裙摆处的那朵石榴花。他胸腔通通跳了。他刚给米秀秀买了一条这样的裙子,难道是她?他一阵恶血撞头,急急地奔来。女人已上楼了。“他锁上车子,酒也没搬,跟贼撵似的上楼来,看见米秀秀正往腰间系围裙。赵小乐青着脸喘着,看见烟缸里还在冒烟的烟头,眉毛便弓一样耸起,问:”刚才你送谁?谁?“

    米秀秀愣了一下,说:“你别一惊一乍好不好?”

    “你说是谁吧!”

    “他是文化馆的左老师,俺俩合作一幅大型油画儿。俺没敢留他在家吃饭,就怕你回来晃醋瓶子!你肚量大点好不好?”米秀秀沉沉静静地说。

    “哼,俺猜就是那兔崽子!”赵小乐的脸像刀一样冷。他心里怕啥,就偏偏来啥。他忆起来了,前些天米秀秀愁眉苦脸动不动就使性子,这几天回家就唱呀跳呀对他也温顺起来,原来是“老师”陪她呢。他恶恶地吼:“告诉俺,他去哪儿啦?”

    “你坐下,听俺说。你敢胡来!你真浑到家啦!人家是帮俺来啦!俺这些日子,在画儿上遇到难题了,好痛苦,是他帮俺,合作这幅画儿……”米秀秀心里乱了。

    “p!”赵小乐横眉竖眼地说:“俺碎了他狗日的!”

    “小乐,不准动他一个指头!如果你气不出,要打要骂就冲俺来吧!”米秀秀坐在沙发上,慢慢闭上眼,泪珠一颗一颗渗出来。

    赵小乐颓然跌坐在沙发上。

    “小乐,俺说过的,这辈子是铁了心跟你的!你就不该猜七想八!你就不给俺搞事业的自由么?除了搞画儿,俺没有别的奢求啦!”米秀秀像是哀求他。

    “搞画儿?有你们这么搞的么?搞几回就把你心给搞跑啦!当俺没看见,他抱住你又是亲又是啃的!俺就是个废物吧,也吃不下这个!”

    “不准你胡说八道!”她说。

    “俺知道你心里还装着他,没有俺……”

    “难道跟了你就不给俺自由么?听着,俺并不想听到你和俺爱的保证、誓言。无论爱过俺的,理解过俺的,支持过俺的,都不能侵犯俺的自由!”米秀秀像是寻找自己尊严似的站起来吼道。

    赵小乐也站起来,粗重的喘息声像海里较劲儿的浪,眼虎暴得要吃人:“你也听着,你是俺的人!别屈了你好人才!只要你还想着他,总有一天,俺宰了他!咱俩同归于尽!”

    米秀秀脸色寡白寡白,头发一甩,傲狠狠地昂着脑袋说:“你杀吧,先杀了俺吧!你非想听,俺就给你说清楚,俺就是喜欢他,就是要跟他合作画儿!俺高兴,俺乐意!你管不着!俺不怕死,要杀要砍你就来吧!”

    赵小乐懵了:他猛抬头,两眼冒出腾腾杀气,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抡掉一箱子酒,骑上摩托走了。

    米秀秀慌慌失失追下来。她后悔了,不该这么激他。那冤家啥都敢干。她跑到楼旁的大道上,截了熟人的一辆面包车追去了。

    赵小乐一溜烟儿到了文化馆办公楼。他直奔美术组的画室来了。画室亮着灯,门关着。赵小乐狠狠敲了几下,骂:“姓左的,滚出来!”室内静静的,没有回音。赵小乐撞开了屋门,虎生生地闯进画室。室内确实没人。屋里很凌乱。画板、画布和颜料零零散散地摊一地。横在他眼前的是一幅高过人头的巨幅油画。画面沉浸在浓淡相宜的暗蓝色调里,画面的背景是一片被火烧霞泼洒得灿红的海滩,很像是风暴到来的景观。一浪一浪的大潮正迅猛地吞没海滩。近景是一位满脸皱纹的驼背老渔人口衔一只大烟斗坐在船头歇潮。赵小乐包斜了画面一眼,猜定就是这幅画给他们的约会竖起了挡箭牌,画面下的两个挨得很近的马扎证明了他的判断。“日他乃乃,要是放过你们这一回,以后敢骑在老子脖子上屙屎屙n啦!”赵小乐狠狠朝画板踢了一脚,举起拳头就要砸。

    “小乐,你不能!求求你啦!”

    米秀秀闯进画室,拦腰抱住了赵小乐。

    赵小乐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蹦网鱼般地一抢胳膊,将米秀秀甩倒在一堆画布上。他黑着脸,蛮牛般地扑向画板,一把将画布从画板上撕裂下来,缠上胳膊,两个胳膊肘儿一拧,画布就裂了。油色湿溜溜的,抹了他一脸一身。他用脚踢倒画板,踩碎,直到把整个画板捣个稀烂,才停下来喘息。米秀秀泥塑般呆傻了,她眼里的他是那么恶,那么迷离,那么疹人,跟夜鬼一般。她塌了身架儿,骂都骂不出声来了。

    过了一会儿,米秀秀血红的眼睛杀向他,久久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告诉你,我们还要将这幅画再戳起来的!”

    赵小乐愣了一下,顺手拿起桌上的裁纸刀,在画布上划着。划毕倔倔地走了。

    “俺跟你一刀两断!”米秀秀哭叫着。

    米秀秀一宿未归。赵小乐懵懂地回到老蟹湾家里,一头栽倒在床上。在黑暗里瞪着两只牛眼,跟死了一样。赵老巩愣愣地看着小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四菊也是很茫然。画砸了,女人也丢了。气消了,火败了。都是为个啥呢?难道俺是庸人自扰么?命运这魔鬼总是寸步不离地跟踪俺,折磨俺,难道俺命里注定欠着啥吗?风暴潮,白茬船,朱朱,米秀秀都一股脑翻腾出来,乱成一锅粥了。他痛苦地皱着脸子。刚才一切都木着,冷静下来一想,他才后悔了。“为那个左老师值得么?俺真没用!”他心里骂着,蝎子蜇了似的跳起来,拉亮灯,打开五斗橱儿,拽出两瓶酒,没死没活地猛灌起来。

    酒是好东西,两瓶酒下肚,他竟麻木了,趴在桌面儿上,呼呼睡去,嘴里流一线哈喇子。他做了一串一串的噩梦,梦见米秀秀彻底甩他而去了。他失魂落魄地嘶着嗓子叫:“秀秀,你不能走!俺都是为了你哩!”呼叫声快要将这条壮汉的身板子撕碎了。他咚地一声滚到猩红地毯上,醒了,觉得鼻根处涌出一股辛辣的酸涩味儿。他茫然四顾,满屋空荡荡的。

    天亮时他又去县城找米秀秀,文化馆的人说,米秀秀几天都不在馆里,宿舍里也不见。她去哪儿了?是不是到海港找她姑夫熊大进诉苦去啦?他逛逛荡荡地满街筒子瞎转,转累了,就泡在小酒馆里醉着。一天,他喝得醉醺醺的被同乡马大贵拉进一个赌窝子。他赔得昏天黑地的,心不平顺,牌也跟着摆迷魂阵,钱就耗去了。他不心疼钱,输大钱,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发泄和乐子,就是对混账日子的报复。

    赵小乐没有想到鱼贩子马大贵是个小打小闹的业余赌客,白天还得去海边贩鱼。那天马大贵在老蟹湾的朱朱发廊里胡侃六哨:“赵小乐在赌场上那叫气派,输上万八千的竟不眨一下眼!”

    朱朱惊颤了一下,说:“完啦,完啦!在城里混那种鬼地方把小乐毁啦!难道小乐媳妇就不管他么?”

    马大贵说:“听说他跟媳妇打架,媳妇出走啦!”

    朱朱脸子y住了:“大哥,你带俺去找他!不成人的东西!”

    马大贵说:“你是他啥人?狗拿耗子么!”

    朱朱拧住马大贵的耳朵:“你带不带俺去?”

    马大贵龇牙咧嘴:“姑乃乃,带带带!”

    朱朱打扮打扮就坐马大贵的摩托来城里了。进了城区,马大贵扭头说:“朱朱,人家两口子闹乱,你再c一杠子,怕是伤口撒盐呢!”

    朱朱倔倔地说:“俺把他拽回家交给米老师就走!”说这话的时候,摩托车就路过文化馆大楼了。朱朱说:“大哥,你等俺一下,俺去找米老师,她兴许回来了!”马大贵说你去吧。

    果然给朱朱说着了。米秀秀刚回文化馆大楼,正坐在一幅油画面前发呆。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她去了左老师那里,两人重新将赵小乐砸碎的大型油画《风暴》画起来了,无论从色调和艺术含量上都超过了上一幅。画幅又戳起来了,她对赵小乐的怨和恨就淡了。事情就是这样子。世间啥事也耐不住时间一层一层磨,磨久了,就化为乌有了。但她还放不下架子,只要小乐不来认错儿,她就不回家。

    嘭一声,门开了,闪进朱朱:“米老师——”

    “朱朱,你来啦!”

    米秀秀站起身让座儿。朱朱的心快跳出喉咙口了:“米老师,你知道不,小乐赌钱把白茬船都押上啦!”

    “啊?”米秀秀抽了口凉气。

    “俺是听鱼贩子马大贵说的,怕你不知道就跑来告诉你!快去找回他吧,不然好好一条汉子就毁啦!”朱朱嗓音很亮,像甩出一股撩人的野腥。

    米秀秀生气地骂道:“这个不成人的!”

    “快去呀!”朱朱催促道。

    “俺不去求他,以后又该耍混啦!”

    朱朱火了:“米老师,你也大自私啦!两口子有啥求不求的!都火烧眉毛啦!你还……”

    米秀秀心尖一抖,望着朱朱。

    “你不去俺去!俺把他揪回来,向你认错儿!”朱朱扭头就走。米秀秀定定神儿说:“俺去。”

    朱朱领着米秀秀出来见到马大贵。朱朱将米秀秀儿扶上摩托车,颤了声说:“米老师,别跟小乐说俺来啦!他心里没俺,他多么爱你,只有你才能把他拉到正道儿上来……”她哽咽了。

    米秀秀鼻子一酸:“朱朱,谢谢你!”

    呜一声,摩托车开走了。

    朱朱定定地站在那里,抹了一把湿湿的眼眶子。

    米秀秀放下架子,连拉带拽地将赵小乐从赌场弄回家来。她知道他心里苦,自己那份怨就先压压了。热融融的夏夜,赵小乐默默地躺在床上,脸很难看,像是咬了日苦瓜吐不出。脸盘子长满黑黑的胡茬儿,两眼深陷下去,头发也长出密密的一茬儿。米秀秀是想用女人的心暖透他。他毕竟是她的男人,他对她是有恩的。她头发没梳,随便披散着,穿件背心,露出一抹细白来。她抱起赵小乐的头放在自己的胸脯儿上,轻轻晃着,像抱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她拿起赵小乐的胳膊,将他粗糙的大掌贴在自己腮上,一闭眼,泪水就籁籁地流下来,滴在赵小乐的脸上。赵小乐惊颤了一下。米秀秀哽咽着说:“小乐,事儿过去了,谁也别怨谁啦!咱们是一家人!你心里苦,俺不该激你!俺的事业能有今天,你出了大力!俺感激你,一辈子感激你!每当俺抱怨你的时候,就该多想想你在海上救我,在泥岬岛为俺吸毒y,就……”

    赵小乐眼眶一抖,说:“秀秀,俺都是为了你哩!俺不能没有你……”

    “我知道你的心!咱们之间可以很好地生活,为啥不好好过日子呢?”米秀秀讷讷地说,“俺想给你生个孩子啦!”

    “秀秀——”赵小乐掀被子跳起,抱住她说:“俺粗,俺野,俺不成人,俺狗屎上不了台盘!俺也对不起你哩!”

    米秀秀像喝了烈酒似的一晃:“别说这些啦,你心眼不错,只是我们之间有文化差距!”

    赵小乐说:“秀秀,你回来了,俺不赌啦!你答应俺,不跟姓左的来往,他能给你的,俺也能!俺还要在省城给你搞画展;俺不怕花钱!”

    “小乐——”米秀秀激动地抱紧了他。她忽然发现男人多了心眼儿,也多了情分。她说:“你不赌就好啦!你也该找个事情做了。”

    赵小乐说:“俺想好啦,俺还回挖泥船上去,俺不能让人小看了。歇工的时候,俺再到城里看你!”

    “那你太辛苦啦!”

    “不怕,俺就是顶风噎浪的命!”

    米秀秀说:“小乐,人活着,不要看他得到什么,要看他给别人贡献什么!”赵小乐眨着眼睛。3新加坡维天财团的李克栋总裁与香港葛氏集团的葛玉梅副总裁同时到达北龙。新加坡的客人还带来了日本横滨港的海洋专家佐滕先生,帮助考察北龙港的自然环境。客人云集北龙港,正巧高焕章要离开北龙,赵振涛陪着客商在北龙港洽谈投资项目,他只好让秘书郑进代表他去为高焕章送行,并转告高焕章,在他手术之前,他会到北京的医院看他。郑进回来跟他描绘医院的送行场面,使他尤为感动。市委办公厅按照高焕章的叮嘱,不要惊扰其他人,悄悄地上车,可消息还是走漏了出去。煤矿。机关、农村和一些亲朋好友都拥挤在医院门口,想最后见上高焕章一面。大约得有两千多人。骆驼村的支书郭老顺跟着冯和平从工地上赶来。高焕章上车后跟他们摆着手。郭老顺拚着老命挤到汽车窗前,紧紧抓着高焕章的手哭了。高焕章笑着让郭老顺给他唱两口明国小曲儿。郭老顺掐着喉咙用嘶哑的嗓子唱了几句,唱着唱着就泪流满面了。高焕章听着明国小曲儿就欣慰地合上眼睛,让司机把车开动了,因为他不愿让人看见他这个北龙父母官的眼泪。

    孙艳萍回来也跟赵振涛学说了这个感人场面。孙艳萍和母亲也去医院为高焕章送行。孙艳萍和葛老太太可逮着了讨好赵振涛的机会,鼓动葛玉梅加大对海港凤凰开发区的投资。

    葛玉梅是个很精明的生意人,她可不像葛老太太那样容易感情冲动。她考察得很细致,甚至考虑到投资的回报率,赵振涛对葛玉梅的务实作风很赞赏。

    他们之间的谈判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赵振涛并没有显出急躁,他让孙艳萍和葛老太大陪着客人继续考察,有了新想法再谈,即使没有合作项目,也交一个朋友,北龙的大门永远向葛氏集团敞开着。葛玉梅十分赞赏赵振涛的工作作风,当她听说赵振涛曾经与孙艳萍有过一段恋情时,很为孙艳萍失去这个优秀的男人而惋惜。

    赵振涛与葛玉梅的谈判暂告一段落后,赵振涛又集中精力陪同新加坡的李克栋总裁。李克栋总裁是在北龙港停工时考察北龙港的,当时国内面临着压缩基建,紧缩银根的形势,李总裁只好善意地告别了老蟹湾。可老蟹湾的巨大诱惑又使他重新踏上了这片神奇的土地。李总裁是对老蟹湾的百年风暴潮担忧,所以当北龙市政府在北京召开项目招商会的时候,李克栋总裁再次参加,并很快请来了日本的风暴潮专家佐滕先生。佐滕听完熊大进和高天河介绍的治理风暴潮的方案后,又到施工现场看了看,惊叹他们创造了一个奇迹。得到佐滕先生的认可,李克栋总裁才彻底放心了。下一步,李总裁要对跨海大桥项目、可视电话机生产、海港仓储和无线电子等项目逐一进行考察论证。半个月过去了,李克栋总裁终于在跨海大桥和海港仓储两项合同上签了约。跨海大桥的建设是三方合资:维天财团、北龙港和盐化县政府,并且在具体工程招标和未来收费分配方案上达成共识。

    盐化的新班子真有一股干劲,他们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带领县内职工干部快速将原来的废墟清理完毕。重新设计的跨海大桥在初冬的季节里破土动工了。

    不久,日本、韩国和台湾的商人也到北龙凤凰开发区签署了合资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