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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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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米秀秀十分缺钱,搞油画花销格外大,画布画笔和颜料都贼贵,没名气,画又不值钱,她每月还要拿出五十元工资寄给家里。爹瘫了,娘和弟弟会旷野里打草卖钱供她读完了大学,她怎能忘了家哩?很长一段日子里,她好像很平静,心中只有绘画,买颜料的钱都是姑夫给的。忙忙碌碌的工作和绘画使她好像忽略了定情的季节。

    米秀秀家境的困窘,给赵小乐提供了机会。赵小乐要娶米秀秀,做梦都想,眼下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事了。他时常赖在她那里缠磨她,熬去她不少时间。他向她求婚了。米秀秀垂着头,埋下一脸的娇羞。她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他在想啥。他凄凄地向米秀秀复述自己与朱朱不成为婚姻的窝囊日子。“世上啥事都是天撮地合的。”赵小乐想。他冷冷地望着泥塑木雕般的米秀秀,闷着嘴,喉管咕咚咕咚响。伴随这声响,米秀秀心里一挂一挂的。赵小乐的身影在她的泪影里晶莹地颤动。大海的鲜活气息扑打着米秀秀的眼睛,撩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是大自然的天籁之声呼唤着她,理顺了她的心境,调整了她的色彩感觉。当初她毕业没有工作时,觉得是被发落到了社会最底层,她抱怨。哀叹,心灰意懒地哭肿了眼睛。这会儿,她面对大海陶醉到忘我的地步,成名的欲望在浑身脉管里汩汩泛滥。她做了一个灿烂至极的梦,一夜之间,她发觉自己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她流泪了。

    她理解俺了,赵小乐想,好像从她眼神里领略到了一份情意。他终于字正腔圆地喊了一声:“秀秀,嫁给我吧!”

    米秀秀懵着,讷讷地说:“俺想画画儿。”

    他倔倔地说:“俺不管,俺等的就是你哩!”

    米秀秀的胸脯一起一伏的。

    “俺是真心的,俺的心是你的。”他说。

    米秀秀依旧没有表情。

    “求求你啦,俺为你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米秀秀慌口慌心,哺哺道:“你总得给俺考虑的时间吧?”赵小乐心里牵牵挂挂地走了。

    那天,米秀秀请赵小乐带她去泥岬岛写生,赵小乐驾着白茬船去了。到了泥岬岛,米秀秀手搭凉棚,鸟瞰老蟹湾,迷住了魂儿。孤零零的小岛老牛般卧着,渔人踩白了的小径,弯弯曲曲地从牛脊上甩下来,伸向黄褐色的海滩。蓝虚虚的海岸线像脐带似的在她眼前飘飘悠悠时隐时现,使她感到生命的原始和神秘。她支起画夹儿不停地画。赵小乐四仰八又地躺在她身旁眯眼晒太阳,不时偷看她一下子。他的双腿泡在浅泓里,脚板子不时溅起湿漉漉的噗嗒声。她说:“你烦人不烦人哪!”赵小乐扮了个鬼脸儿,就弓起身,一个猛子扑进海里去了。

    米秀秀画完两张速写,就高高卷起裤管儿,梅花鹿般跑上海滩。滩上水渍渍的,大大小小的蟹d吐着黄澄澄的金沫子。米秀秀双膝跪在沙滩上,撅着p股掏小蟹。蟹同人一样精,窝做得深深的。凸凹不平的dx,一扒就塌,泥沙粘得满胳膊都是,痒兮兮的。她抠到一只小鬼蟹了,格格一笑,就哗地有一浪头子拍来,溅得她浑身水涝涝的。她跪在滩上,一手捏蟹,另一只手依旧掏蟹窝,水花儿在她腿上欢欢地蹭着。她忽然觉得左边大腿根儿爬上一样东西,少时,那个部位像被烧红的烙铁击了一下,颤心的疼痛使她嗷地叫出声来。她扔下小蟹,回手将一块粘在腿根处的白乎乎的东西扯下来扔掉。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的大腿根立时红肿了一片。她蜷缩在滩上,拿腹部紧紧压住大腿,不长时间,无法抵御的疼痛一股一股地向脚趾、后背和双r放s。怎么了,这是怎么啦?她真的慌了,扭头朝海里喊:“小乐,小乐,救救俺……”

    海滩一片黛蓝,静静的,没有人影儿。

    米秀秀嘴唇青紫,浑身痉挛不止。她又忍了好长时间,才见赵小乐赖模赖样地从海里扎出冬瓜头来。米秀秀朝他摇摇手,就一点一点地扑倒下来。

    当下赵小乐就知道出事了,他甩掉手里的东西,急头横脑扑过来:“秀秀,你咋啦?”米秀秀说不出话来。

    赵小乐看见了她又红又肿的腿根儿,就说:“坏啦,让他妈毒海蜇蜇啦!”他知道海蜇是一种腔肠动物,又名海蛇,毒性很大,能蜇死人的,特别是它正蜇在米秀秀的大动脉上,就更玄了。他慌里慌张地说:“这会要命的!你个识文抓字的漂亮姐儿死在这儿,可太屈啦!”

    “小乐,你说咋办……”她额头出汗了。

    “得用海螺草,这秃岛哪儿有海螺草哇?”

    “小乐,救救俺……”

    赵小乐将米秀秀拖上岸来。她呻吟着:“咱快回吧,快……”

    “唉——来不及啦!”

    赵小乐突然用大掌掰开她的大腿,勾下头去:“俺他乃乃的将毒y吸出来!”

    “不,不……”米秀秀踢着双腿。

    赵小乐狠狠擂了她大腿一拳:“都啥时候啦,你还封建!”

    米秀秀咧着嘴巴,她的腿被震木了。

    赵小乐句下头,一口一口地吸出毒y,又一口一口地吐出来。他的脸憋青了,她的脸却慢慢红润起来。吸完了,他又挖出一团细沙,扣在她大腿的伤口处。她坐起身来,看见赵小乐铁青着脸喘息,两唇厚厚地肿胀起来,像鬼面蟹似的丢了人样儿。米秀秀头疼得像个空坛子,眼窝热了,哽哽咽咽地扑到赵小乐的怀里:“小乐…”

    女人的气息撩起赵小乐一层迷醉,他病态地颤抖了,但没有一丝邪念。他哆嗦着身子将她抱到船上。

    第九章

    挖泥船上惨剧的发生并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在海龙号挖泥船船长包化年眼里,太阳像个黄澄澄的气球,不知它啥时升上去,也没注意它何时在大海里飘落。干起活来不知早晨和黄昏的他说,当了那么多年的船长,走过那么多的港口,从来没遇到过像北龙港这样险象环生的地方。刚来时,举目四望,这儿无船无帆,无树无房,满眼是滔天巨浪,满眼是白茫茫的黑沙滩。开仓和接管线的时候,天气好是不错的,可那两天闹起了海流子,要不是熊大进派来了驾船勇士赵小乐给他们送饭,他们只有挨饿了。饥饿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海流子袭击他的挖泥船了。

    顷刻之间,船舶的挡浪板被打走,接着y压缸的防水罩被打碎,尔后左机舱进水,潜水泵失灵。高天河一时慌了手脚,赶紧收拾他的试验设备。赵小乐把他的设备抱到自己的白茬船上用塑料布包好,回来就跟着包船长抢险。包船长大声疾呼:“还是那句老话,人在船在,誓与轮船共存亡!”他第一个脱掉了衣裤。

    赵小乐并没有怎样的害怕,出海打鱼,这阵势见得多了。他骂高天河胆小如鼠,高天河的自尊心受不住了,也扔掉了知识分子的架子,脱掉了衣裤,用毛毯和衣裤堵塞进水的舷仓。他们穿着背心和诉权站在甲板上拚了六个小时,总算拿下了第一个回合的胜利。包船长告诉赵小乐,这是艘从荷兰进口的绞吸式挖泥船,到老蟹湾之前就已是超龄服役,不但二台主机早已报废,最主要的是吊锚杆损坏了,但如果拿到天津港去修理,时间来不及,资金也没有保障。他们必须开动脑筋解决吊锚杆的问题。是包船长指挥着船员们用船舶主机做动力,用摆动绞车、y压缸连接钢缆起吊吊锚杆,再辅以千斤顶顶升,使损伤了半个多月的吊锚杆恢复正常,使黑沙子缓缓流向岸边。

    这样施工三五天后,就到全国高考的时候了。包船长的儿子小友今年高考,他没有母亲了,跟着乃乃在上学。小友写来了几封信,恳请爸爸回去给他助阵,说他和乃乃已有半年没见到他了,眼下乃乃也病得厉害。船上的同志们劝包船长说:“包船长,你就放心回家去吧,孩子和老人都等着你呢!我们这里会正常挖泥的!”包化年叮嘱了一番,搭车到盐化县城给儿子买了一个电子计算器,这是儿子找他要了好长时间的。他还为老母亲买了一个暖水袋,好让她老人家热热脚。他准备去火车站的时候,变天了。天空本来是晴朗的,可风力却很大,卷得云彩在碧天里打起了疙瘩。他不放心船上,又急匆匆赶回了挖泥船,结果他最担心出现的事故还是出现了。

    他赶来时,副船长正和船员们排险。由于风力,超重吊锚杆下的y压缸y压管突然发生爆裂,爆裂的响声不算很大,可水花和黄油纷纷跃上海面,情况十分危急,如果不赶快修复,整个挖泥船都有爆炸的危险。怎么办?y压缸在水下六米左右,需要马上潜水修复y压管。赵小乐跃跃欲试地请求说:“俺能潜水,就让俺去修理吧!”赵小乐的举动使他们很感动,可他们知道赵小乐是不能够完成任务的,因为他不懂修复管道的技术。副船长要下水,可他也没多大的把握,大家都知道最精通y压管的是包船长。副船长怕大家危险,在下潜之前,让大家都到赵小乐的渔船上躲避,人们谁也不撤离,都为副船长捏着一把汗。正当他们六神无主的时候,包船长赶来了。包船长与副船长一商量,立马制定了修复方案。下潜修复工作由包船长自己单独执行,上边的人员给予相应的配合。

    包船长戴上下潜器,下水之后三个小时将y压管修好。他刚刚浮上海面的时候,意外的情形发生了。吊锚杆无情地砸在包船长的头上。当时,包船长很暴烈地骂了一声:“坏啦!”就被砸到了水面以下,红红的鲜血一股一股地冒上来。这一瞬间,人们吓傻了眼。赵小乐缓过神来,一个猛子扎进海里,好久好久才把包船长抱上来,可是包船长已经牺牲了。船员们纷纷跪了下去,哭喊:“包船长——”风越刮越紧,波涛哀鸣。

    听到熊大进报告这个不幸的消息时,赵振涛正在省城陪着女儿男男考试。他答应男男了就一定会来。那天夜里的情况是很可怕的,这个时代的孩子跟过去不一样,他们单纯而复杂。他看见好多家长都在考场的大门外等候自己的孩子,学生考试都有家长陪着,这是这几年刚刚兴起的现象。他在外边等男男的时候,姥姥也赶来了。这时他接到了熊大进打到他手机上的电话。熊大进近乎哭腔地说,海龙号挖泥船上出了大事故,船长包化年水下抢险光荣牺牲!

    赵振涛拿手机的手哆嗦了一下,脸色铁青。熊大进又说了说包大胡子的其他情况。岳母看出了他的神色不好,问他身体不舒服吗?赵振涛说海港出事故啦!岳母说你快回去吧,男男这里有我呢,回头跟她解释一下吧!赵振涛说了几句感谢岳母的话,就急着往北龙赶。

    一路上赵振涛又打电话询问详情,当熊大进说包船长也是回家陪儿子小友考试的时候,他的心里一激灵,为自己的省城之行感到羞愧和不安,甚至是深深的自责:赵振涛,你太渺小,太自私!人家的孩子也在考学。你的孩子是孩子,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如果包船长上了火车,海龙号可能就毁了,不仅几百万元的国家财产沉入大海,而且还会使弟弟赵小乐送命。那样,他怎么向父亲赵老巩交待呢?他越想心里越后怕,竭力回忆着包船长的模样。他想起来了:宽阔的脸膛,牛一样的眼睛,特别是那一脸的大胡子,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船员们都亲切地喊他包大胡子。他是在一个工程协调会上与包大胡子说话的。他代表施工人员讲话,说不保质保量完成任务,我包大胡子这二百来斤就扔在海里喂鱼!果然给他说着了,他想着就眼睛落泪了。

    回到北龙港,熊大进他们已经c办好包大胡子的追悼会。高焕章和市里、盐化的一些领导都来了,北龙港全线的工人来了,北港铁路的代表也从大山里赶来,大约有两万多人参加。

    高焕章见到赵振涛就埋怨说,你这正规军也不可能避免事故吧?还是毛主席说得对,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我要把包船长的先进事迹带到北港铁路工地上去,鼓舞士气!赵振涛沉痛地说,高书记,我很痛心,本来包船长他们打报告来,要维修挖泥船,可我没钱,就给拖下来了。我愧对英烈!高焕章还是不忘争取赵振涛,说,当初你要是把工程包给地方,就会省下好多的经费!你快到北线走走,看看今天的人民战争是啥样的!赵振涛说他一定去北线看看。说话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追悼会上热泪长流。

    有几个细节深深地打动了赵振涛,他看见高焕章和盐化的柴书记也都落泪了。包船长的儿子包晓友来领取父亲的骨灰,熊大进念完悼词,就是海龙号的副船长代表他爸爸送给孩子礼物,这是包化年临上火车前为孩子和老母亲买的东西,没想到成了烈士的遗物。副船长把小小的计算器和暖水袋交给孩子时,抑制不住地哭着说:“小友,这是你爸爸去盐化城里买的,你可得记住你爸的一片心啊!告诉你乃乃,他的好儿子不会白死,我们海龙号的十二个弟兄都是她的儿子!”说完就代表这些船员赠送别的礼物。

    包晓友愣着不接,脸蛋儿痉挛着。站在一旁的赵振涛沉痛地说:“孩子,接着吧!”包晓友依然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包晓友哇地一声哭了:“我的礼物我收下,可我乃乃的还是让爸爸自己送吧!”在场的人全惊呆了。包晓友抹着眼泪说:“我乃乃去世啦,她在我高考的第二天夜里去世啦。她不知道我爸先走了。乃乃死前给我爸说了几句话,让我拿录音机录上了。”他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盘录音带。

    赵振涛愣了一下说:“把老乃乃的临终遗言给大家放放,听听老人家怎么说?”

    工作人员从孩子手里接过录音带,将原来录音机里的哀乐取出来,把新带子放进去。录音机里先是老人的喘息声,接着是老人十分微弱的声音:“化年啊,我不行啦,其实娘这些天就不行啦,我让小友给你去了几次信,不会没收到吧?你这大老爷们娘还是惦记,海上吃的行吗?睡的行吗?你那老寒腿,将来老了肯定找上门来,抽个空闲到医院看看。娘听见匣子里广播啦,你们干的是咱北龙的大工程,将来咱北龙也通大轮船啦。我们小友长大了就让他到海港当海员。娘在闭眼的时候想亲人哪,娘闭上眼就有你的模样。娘知道你很忙,船上离不开你,娘也就不怪罪你啦。娘支持你!啥是忠孝?娘脑筋没那么老,娘养儿不讲床前挤。有你妹妹他们把我送到火化场一烧,就行啦!记住,娘死后你再娶个老婆吧,反正小友马上就要上大学啦,我也不怕他受屈啦!化年,你听见啦?——”

    会场上一片哭声。

    赵振涛听不下去了,强忍着泪水,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失声痛哭道:“多好的老母亲,多么通情达理的老人?遗憾的是她还不知道,她的儿子先她而去啦!”

    高焕章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手绢,擦着眼睛,说:“啥叫人民创造历史?这是真正的教材!从表面看,我们的工程是政府的政绩,实际上是老百姓支撑着我们的江山!当年是老百姓支援前线,用血r之躯打下共和国的江山,今天又是老百姓,用血r之躯筑起了我们的大港!支撑着我们的改革开放大业!老乃乃,安息吧,你养了一个人民的好儿子!”

    录音机里,一阵儿老乃乃的咳嗽声之后,还有一句话:“化年啊,娘死后不用你来祭奠。你就在船上,给娘磕几个响头吧,娘在y间听得见,听得见——”

    副船长和赵小乐几个船员围上来,嗵地围跪在录音机前,声泪俱下地说:“娘,我们替包大哥给您磕头啦!您听见了吗?”

    赵振涛和高焕章等人纷纷冲着录音机鞠躬,也不知这追悼会是开给包化年的还是开给他娘的。悲伤的气氛到达最高c时,赵振涛让高焕章书记给同志们做一个讲话。高焕章是情绪型性格,他用手绢再次擦了擦眼睛,借题发挥地讲到北龙港的整个工程,讲到政府机关的工作作风,讲到北龙的改革开放大业。他慷慨激昂,很是鼓舞人,最后还代表市委市政府宣布了一个消息:等北龙港通航,北龙市要在港口与城市之间,建设北龙的飞机场。赵振涛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商量过北龙机场的事啦?赵振涛又一想,老高就是那么个人,喜欢在大场合里搞独家报道。

    高焕章的情绪越来越高昂,他双手叉腰说:“这些庞大的基础工程,早晚要上马,晚上不如早上!现在北龙的干部中间有一个不好的说法,说我们现在的班子疯了,北龙老百姓的血汗钱,一手由赵市长扔进了大海,一手由我高焕章扔进了大山!赵市长是海边长大的人,我高焕章是明国大山里长大的人,说这叫以权谋私!”

    赵振涛吃了一惊,还有这样的说法?他可是头一次听说。

    高焕章挥舞着巴掌说:“这种谋私,我高焕章就谋啦。我们在为一方土地谋私!在完成一个伟人的梦想。就说风暴潮吧,封建军阀、日本鬼子和国民党,都把大队人马拉到这里,可又怎么样呢?都被强大的风暴潮卷得p滚n流嘛!尽管我们在前一次的风暴潮里经受了巨大损失,可我们吃一堑长一智嘛。眼下我们不就攻克了风暴潮吗?我们不是稳稳地站住了脚跟吗?不管前面有多大的困难,都不能阻挡我们!”

    台下有哗哗的鼓掌声。

    高焕章说:“还有人说,我们这届政府是铺路石,只见响动,不见效益!我和赵市长在省委潘书记那里是立了军令状的,三年要使北龙大变样!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又有什么不好哪?只要你是真正的共产党人,就得有这种胸怀,就得甘当铺路石!”

    又是一阵掌声。

    高焕章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