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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

翼翼的那期检讨书,走出去,在关上他房门的时候,强烈的屈辱感使自己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我忍住了。

    老子一肚子火一肚子委屈,真他妈想不明白,部队里怎么能留这样的垃圾,我都是为了工作,却得到这样的处分。

    一万字的检讨书,估计要写个一二十页,他们训练回来的时候,我才写了五页,郑明走过来,同情地说:“老大,要是其他的事,我都能帮忙,但是这写东西我实在不行。”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苦干。快熄灯的时候,我搬起大凳准备到会议室挑灯夜战。看到马龙一个人坐在床上,其他的人好像都刻意的躲避他。

    就这样写呀写,写到十二点多了,只写了十多页,还有一半呢,我实在烦躁的不行,翻了翻前面的,该说的废话都说了,比如说我不能尽快地从老百姓转变到军人这句话,都说了五遍了,后面写些什么呢?

    我咬着笔头,突然想起来晚上教导员看我检讨书的时候他好像只看了前面和后面,也是,这么长,他才不会耐着性子看完,ok,我找着灵感了,回到寝室把那本郭敬明的《左手年华 右手倒影》拿过来,一顿猛抄,到最后两三页时,才继续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

    凌晨两点,厚达十九页的检讨书终于终于完成了,我望着它,心里突然感到很恶心,恶心自己,恶心这种制度。

    第二天上午队列训练,我望着马龙洋洋得意的样子就感到难受憋屈。踢正步的时候,我心里憋着火,一步步做死的踢,结果脚被磨破的地方疼得钻心,再加上昨天的委屈,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陆寒。

    到。

    出列,到旁边坐着休息。康班长也看出我的脚和我的心情都不太对劲,就叫我出列。

    报告班长,我没事。

    出列。

    我没事。

    这是命令。班长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他瞪着我吼道。

    是。我悻悻的一瘸一拐的走到旁边坐下看他们训练,心里感到很难过。

    十多分钟后,区队长吹哨让各班组织休息十分钟,康班长让大家原地坐下喝水,然后走到我跟前,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倔强的说,就因为这点小事下来我感到特丢人了,刚才有那么多人看到了。

    把鞋脱掉。康班长坐到我身旁以不容反抗的口吻说道。

    可能是血把伤口和袜子沾一块了,脱袜子的时候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康班长看到我的脚,吸了一口凉气,整个脚后面都是血r模糊的,沾着卫生纸屑,血和浓水不听得往外渗,伤口已经发炎了,肿那么高一片。

    康班长又责怪又心疼得瞪了我一眼,转头喊,老陈,你过来一下。

    陈昌全班长和康伟玩得最好,一听见伟哥喊他,连忙站起来p颠p颠得跑过来。

    “老陈,你那还有红药水没?”

    康班长朝我的脚努努嘴。

    下午和晚上的训练,我怎么说康班长都不让参加,就让我坐到一边看着,我说班长,你看我怎么这也是个负责人,班里其他的人都训练,而我闲着,是不是…

    少给我扯蛋,坐一边去。

    夜里,估计是两点多,我起来上厕所,一下床我发现摆在我马扎旁的皮鞋不见了,哎,我皮鞋呢?

    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会议室还亮着灯,我走过去,门没关紧,我看见康班长和陈昌全班长正蹲着,他们面前放着一个脸盆,陈昌全往脸盆里倒热水,旁边还有几个暖瓶,康班长仔仔细细的拿塑料袋把我的皮鞋裹好,然后放到热水里。

    “我说,伟哥,水又没了,我再去到楼下打两壶?”

    “不用打了,再硬的皮鞋在沸水里泡四个小时也该软了,陆寒这小子,傻,这鞋能穿吗?”

    听着他们说话,我感觉自己眼中有一层薄薄的水雾泛起,模糊了整个视野,我的班长,我的好班长,无论平时训练的时候他们对我们有多严,有多不近人情,骂得有多凶,但他们心里却那么的细心关心着我们的每一点。

    第二天第一遍起吹哨响起的时候,我就爬了起来,我的皮鞋整整齐齐的摆在我的马扎旁,像从未被人动过一样,我迫不及待的穿上它,原本咯脚的部位边的是那么柔软,一股暖流顿时在心里流淌不息。谢谢您,我的班长。

    混过事的人都知道,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是那种一打假就上报学校家庭的人,这里虽然不是黑社会,但是就像马克思主义真理一样,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马龙本来在班里就不怎么样,这次又把人民内部的矛盾捅到外部去了,让我这个“罪魁祸首”受处分不说,还丢了我们班的脸,部队里面最看重的就是荣誉,可以说军人就是一群以荣誉为终极理想的群体,我们可以死,但决不能被侮辱。就像美国西点军校的校训:国家,职责,荣誉。

    队长和教导员非给我们上纲上线,说我们歧视少数民族的兄弟,孤立他之类的。我们敢吗?反正这件事后他在班里就更孤立了,没人理他。班长也私下里说过我几回,要我主动向他道歉,作为负责人,心胸要宽广,虽然康班长是我最敬重的人,但我也没听,少年的心性使然。

    十六。   晚上体能训练,跑完五公里后,我们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但班长不让我们休息,整队后,带着我们舒展双臂蹦起来,同时让有多大劲使多大劲的狂嚎,班长说这是舒展胸肺运动,随便喊什么都行,霎那间,整个c场就跟内蒙古大草原一样,响起了阵阵饿狼的嚎叫,其他在c场上训练的队都好奇的望向这边。郑明喊:彩虹妹妹,我爱你,爱你爱得睡不着觉。猛子被他烦的不行,就喊:郑明,我他妈c你二大爷。

    说来也奇怪,就这么一喊,果然感到不是很累了,然后班长各自带着自己的班坐在草地上休息唱歌。

    九班的表哥是我们队歌神,不用班长和我们说他很自动地站起来唱他的保留曲目,孙楠的《i believe》,淳厚而多情,博得阵阵掌声,就连其他班的也有不少凑过来听。

    “表哥唱得好不好?”

    “好”

    “再来一个要不要。”

    “要得。”

    “表哥。”

    “来一个。”

    “来一个。”

    “表哥。”

    表哥被拉得不行了,又站起来,但他说:“兄弟们,别只叫我一个人唱呀,那多没意思,咱们无产阶级的文化是大众的,你们看看在这里面还有谁没唱过歌。”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唱过,表哥趁康班长不注意的时候,朝他努努嘴,大家才恍然大悟,感情康班长是头白眼狼,光听别人的自己不唱,这人品太“卑劣”了。

    “班长,你唱一个吧。”不知谁喊了一句。

    “我哪会唱歌,行了行了,该训练了。”康班长似乎被吓了一跳,赶紧摇摇手。

    “嗷嗷。”大伙一见班长耍赖就起起哄来。

    这时那边的陈昌全班发话了:“你们别听你们班长瞎掰活,他可是我们队的歌星,伟哥,你就别谦虚了。”

    康班长转过头瞪着陈昌全:“你小子等着。”

    “要你唱,你就唱。”

    “扭扭捏捏不像样。”

    “像什么?”

    “大姑娘。”

    “像什么?”

    “大姑娘。”

    “在哪里?”

    “在这里。”在我的带头下,咱们用班长交给我们的方法拉他唱歌,活学活用嘛。

    最后,康班长看着自己是实在跑不掉了,也就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兄弟们,今天我唱一首军歌,这首歌叫《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班长清清嗓子,在夏日晚风的伴奏下,唱道:“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别怪我仍保持冷峻的脸庞,其实我有铁骨也有柔肠,只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暂时冷藏。当兵的日子短暂又漫长……”

    不知为什么,听着这首歌,心里就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样,那个世界的一切又回到了我的心间。

    当岁月增加了年轮,当我未来的军旅生涯洗去了曾经的稚嫩,当往事点点滴滴被时光销蚀,我才发现,倩妮,你仍是我记忆的主角,爱上一个人并不容易,但是要忘却一个人却更难。

    也许,别人并没有我这种心绪,也许在他们看来,这仅仅是首歌而已,但是因为这首歌,对倩妮的思念突然又苏醒过来,变得无比的鲜活。

    班长唱完后,其他人又聊了起来,只有我独自黯然销魂。

    “班长,你说我们当兵的,入校那么久了,连枪都没见过,说出去都丢人,我高中同学打电话问我,我就说不就是枪吗?老子寝室一大堆呢。”

    “都别她妈扯淡了,明天你们就要练习s击了,到时有你们受的。”

    三四班的班长走过来,一p股坐在康伟旁边,掏出烟,问,有没有抽烟的,没有,算了,我想也没有,自个掏出根烟点上。

    郑明刚想举手,被我一把打下,你他妈傻呀,我骂了他一句。

    但其他人被班长刚才的话吸引住了,一听到明天就要摸到真枪了,变得激奋起来,七嘴八舌的问:“班长,是真枪吧?”“班长,枪里面有子弹吗?”“班长,枪上带刺刀吗?”

    “行了,行了,别问了,明天摸到枪不就知道了嘛。”

    我们还想问什么,但值班的一二班班长已经吹哨又开始训练了。

    体能训练结束后,大伙都回到中队,准备洗漱就寝了,我却走到包库,打开我带的包,那个黄色的塑料杯顿时映入我的眼帘,我拿起他,细细的摩挲上面的花纹,把它抱在胸口,似乎仍能嗅到倩妮的味道,看看左右没人,我蹲在地上伤心地哭了。

    我还曾天真地以为我会忘记那一切。

    倩妮已离开了我的世界,我想我已把她忘了,但是她却蛮不讲理的仍盘恒在我心中,有时在黎明前就将我唤醒,但是却在我睁开眼睛前消失不见,让我茫然的望着外面紫蓝色的天空不知所措;有时她会在薄暮冥冥之际来到我身旁,倾诉着以往的絮语,但是我却看不到她。

    当我已经习惯这里的节奏后,我对倩妮的思念又因康班长的那首歌而苏醒,也从那晚我又开始了失眠,无论白天有多累,每当我闭上眼睛陷入到黑暗中,这个夏天的一幕幕总会在我头脑里闪现。

    有好几次,熄灯后,我还坐在阳台上望着远方的山发呆,郑明提拉着拖鞋出来问我,老陆你没事吧,还不睡觉,待会队长就过来查房了。

    我赶紧擦擦脸上的泪水,说,没事,睡吧,兄弟。我拍拍郑明,然后躺回到自己床上,感到一阵眩晕,好像身陷在一个摆脱不了的漩涡之中。

    然而在白天我必须一切都正常,因为我是个军人了,因为我成年了,我已经不再是倩妮的小情人、小傻蛋,那任性的孩子,我成了郑明口中的老陆,那个在他们心里很听话的人,我不在是个孩子,但我还是需要有人来慰籍我来关心我,只是我会把这深深的埋藏在心中。

    我告诉自己,明媚而坚忍的活着。

    现在除了繁重的队列体能训练外,我们又增加了s击训练,开始练习s击没多久,初始的好奇与兴奋就烟消云散了,这时才知道它是多么折磨人,这时才知道在部队里没有什么训练是好玩的,毛主席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绣花鞋,意思和这个差不多。

    9月14日下午,午睡起床后,我们换上迷彩服戴上迷彩帽,扎上腰带,背着水壶带着马扎,康班长领着六到十班的去到军火库领枪,陈班长带着其余的五个班在c场上待命。

    军火库就在c场边上的一个高地上,是一排高高的红砖房子,旁边有值岗的哨兵,戒备深严,一股紧张的气氛刺激我的肾上腺素飙升。

    班长把我们带到一幢房子前停下,让我们等一下,他进去向值班的参谋报告,没多久,班长出来了,站在仓库门口挥挥手:兄弟们,进来吧。

    怀着激动的心情第一次踏进了军火库,里面有一排排军绿色的大铁柜,旁边有十多个大木箱子,箱子里装着子弹夹和子弹袋。

    值班的参谋拿钥匙打开大铁柜,哇,周围响起来一片惊呼声,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满了枪,都是真家伙。

    “一个人背两支,动作快点。”班长下命令了,当枪到手里的时候,我感到很强烈的震动,枪是战士的命,战士的灵魂,那一刻,我感到它就像活的一样,灼烧着我的手我的心。

    我们领的81式自动步枪,中国的ak47,也就是cs里的b41,它的威力我相信大家都应该很明了,特别是那些被他一枪爆过头的兄弟们。

    拿枪的时候,值班的参谋拿着本子站在一旁,一支支的记录,部队里对枪械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否则一旦军用枪流失到社会上,不出大事才怪。

    快到c场的时候,已经等了很久的兄弟们见到我们的身影就开始欢呼,我们则骄傲的挺起胸膛。

    才到c场,没枪的兄弟就跟疯了似的跑过来抢枪,还被队长一骂:像什么?一群土匪。

    发完枪后,大家好奇的拿枪玩着,耍酷搞笑,扮演起鬼子进村来。其实这么做是不符合规定的,但是队干部和老班长都在一起笑眯眯的望着我们,没有管我们,也许他们也想起了他们新兵蛋子的时候第一次拿到枪时的情景,而且枪里又没有子弹。

    下午c课的号声响起来,值班的班长吹哨集合,教员过来了,一个老头,大校军衔,特别特别的精神,有多精神呢,你不看他的脸,光看他走路,你会认为这是个壮年人。

    在两节课里,教员一丝不苟的教分解安装枪械,然后教验枪肩枪持枪,整个下午,肩膀又酸又疼。但班长神秘又暧昧的说这才是最基本的,以后还有你们受的。

    十七。  如果现在还有谁有男尊女卑的观念,我非先扇他一巴掌,然后再把他送到军校里锻炼锻炼。因为我来到k大三号院一段时间后,才真正体会到了男性的廉价。

    在军校,男生就跟大街边电线杆子上贴的专治阳萎早泄痔疮牛皮癣白癜风的广告一样普遍;在军校,五只脚的公猪没有,两只脚的男生到处走;在军校,无论男生还是极为少数的女生都得自动降一级,因为军校的管理是把女生当男生看,男生当牲口看。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观念的开放,有的地方大学已经有自动售套机了,然而在我们军校,谁敢卖这个保准就跟在印度卖牛r在银川卖猪r一样,找死不讨好。

    上次听班长说军校的女生是如何的骄傲,即使长得跟张飞似得也昂首挺胸旁若无人,更不用说那些长得稍微好点的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实践,我们认为班长说得太对了,我们的女班长们从来就没有正眼瞅过我们一眼,虽然她们有的长的还没有我好看。女生看不起我们也就罢了,但最令我们郁闷的是连那些拾破烂的大婶都看不起我们。

    三号院人多,垃圾也多。三号院外面有老百姓居住,他们觉得垃圾是好东西能卖钱,就翻墙头进来捡,久而久之,学校也默认了,然而这些人的胆子却越来越大,把手伸进了中队,尤其那位大婶。

    在我们队,垃圾桶是放在水房的,每天中午和下午训练回来后,因天气炎热,出了一身臭汗,我们都回光着p股在水房里冲凉水澡,但是那位大婶有时却不请而进,目不斜视的排闼而入,自顾自地把值钱的垃圾捡走,丝毫不理会我们的感受,而我们每一次都好像受了很大创伤,两只手捂着要害,吓得跟一群可怜的小j似的。

    大婶就是大婶,见多识广了,也许她心里想,有什么么,我可是看着你们三号院的人一批批的长大的。

    男人的世界虽不乏激情和豪迈,但也容易滋生寂寞的病菌。战友间兄弟间的情谊虽然诊治但却是粗线条的,而男人有时也需要那种纤细的关怀。

    在这里,有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疲惫,时常会感到失落和茫然,所以很需要有人来安慰,而对于大一的新兵来说,高中女同学就成了最好的倾诉对象。

    每年到了九月份,军人服务社卖201电话卡的就乐开了花,卡都能卖到脱销,在不训练的时候,都是抱着电话机一顿猛啃。这种情况甚至引起了中队的注意,教导员就曾很不屑地说我们:“你们都不小了,竟还花家里的钱给所谓的女同学打电话,还美其名曰劝导安慰,你们好意思吗?自己都管不好自己,还劝导别人。”教导员不愧是搞政治工作出身的,端的是一针见血。

    来这些天了,我给诺诺打过电话,她过的不是很好,学校很普通,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听说,诺诺恋爱了。

    周五下午还是例行的党团教育,还是由教导员教育,一开始他没过来,等值班班长喊过几个战友在上面指挥唱歌后,他才端着水杯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从他那从容不迫的姿势就知道今天我们的p股又有得受。

    教导员抿了口水:“说,刚才我看见几位同志指挥唱歌,动作太难看了,跟外面夜市摊上拉拉面的一样,你们为什么不学学九班的田天,看看人家是怎么指挥的,一样的学,可他就学得好。”

    不知谁问了教导员一句:“是呀,教导员,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看那脑容量不就知道了吗?”教导员脱口而出。

    田天比较胖,跟范伟一样,脑袋大脖子粗。

    我们没忍住,都笑了,教导员也笑了,其实教导员也挺幽默。

    玩笑开完后,教导员开始滔滔不绝的宣讲,我们在下面就一丝不苟的纪录,反正也不知道他讲得是啥意思,只要记下来就行了。因为中队会检查你的经常性教育本,而且上面也查这个,我们队的思想政治工作好得好不好,就看这个了。

    末了,教导员长吁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