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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



    承着埃塞罗丝的目光,范允承没有答话。以前就说过,杨劭在那个时候放弃一切脱离劳伦斯,并不是明智之举,原因之一是他那位虎视眈眈,被重重创了面子和自尊的大哥,原因之二,便是眼前的这位埃塞罗丝。

    踏进了土匪窝,和土匪头子作了协议,却又在得了好处后中途毁约,不管原因为何,都是在玩命。

    埃塞罗丝没有收回视线,笔直的目光如钩子一般分分锐利。

    空气在这一刻突然变的沉重,看不见摸不着的某些东西将空气加压的如同铁块,连半口也吸不进肺里,莫名的窒息感。

    单纯的对视,逐渐凝固成了y冷戾气的对峙。

    死寂中,一片干枯的叶子从枝头悄悄滑落,打着旋飘到泥土上,空气中泛起一波小小的气流。

    埃塞罗丝忽然笑了。

    果然够胆,在这样的重压下,连半分颜色都不曾变过。杨劭护的如此紧的,竟是这么一头狼,有必要么?或者。。。。。。不是护,而是锁?

    收起无谓的猜测,撤去重重的压力,埃塞罗丝若无其事的开口接上方才的话题。

    “当然,杨劭很聪明,极其的聪明,心够狠手也辣,甚至他明摆着在耍我这件事,也一样做的磊磊落落,因为他清楚他的够胆只会让我更欣赏他,毕竟这个世上敢耍我的人,可是五个手指就数的过来的。但,我毕竟是个生意人,蚀本可是大忌。所以我要他来我这里,为我所用。”埃塞罗丝忽然叹口气,温和的眼底划过某种犀利的冷蓝,“我认为这很公平,没想到他却死活不肯。”

    想必这头老狐狸该摊牌了。

    范允承随意一笑,顺口敷衍:“我不是个好的说客,但我会试着去劝劝他的。”

    来吧,让我看看,你大费周折的找我,到底为了什么。希望理由足够让我惊喜,毕竟我已经容忍你这样对我试探估价了,不是么?

    “其实我今天来,是做了两手准备的。倘若说服不了杨劭也不要紧——”定定看向范允承,埃塞罗丝慢慢说道:“你,可以代替他。”

    我——代替杨劭?黑眸深处在一秒间的微凝之后,随即舒缓下来。老狐狸算盘倒是打的“噼啪”作响,总之绝不空手就是了。

    埃塞罗丝轻轻一摆手,“不用急着回答,你可以好好考虑一段时间。总之,我不想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还有你们的亲人,比如杨劭一心想要护着的、曾经的劳伦斯夫人。。。。。。”微妙的停顿间,包含了一种刻意传达的信息,走向范允承,擦身而过之时,他的手搭上范允承的肩膀,微微施压,警戒和劝诱,“总之,我等着你或杨劭的好消息。”

    鞋子踩在落叶上,细碎的破裂声中,脚步声渐渐远去。

    范允承转身,在埃塞罗丝身后,凝视片刻,静静的点燃一根烟。

    埃塞罗丝找他的理由——惊倒是惊了,喜则是没有。

    劳伦斯夫人啊。。。。。。真是糟糕。

    对一肚子邪水的杨劭来说,他的大哥或埃塞罗丝都算不上是多头疼的问题,哪怕他们彼此之间联手也一样。能斗则斗,真斗不下去了,换个身份,浪迹天涯,杨劭这个人总能找到若干条退路。

    但是,若加上一个琼丽呢?

    静谧的湖面上,柔风掀起一层层微澜,落叶四处飘零。

    那么柔弱的一个女人,拖着一个五岁的孩子,两个离了医院就不行的弟弟。。。。。。一身的弱点,一身的破绽。

    若顾虑着她,还能做什么?还能去哪儿?

    偏偏,你又是绝扔不下她的。

    原来,到了最后,她仍会是你的弱点。

    华美的黑曜石隐在烟雾后,沉的看不出思绪。

    从湖泊边回到公寓时,天空已渲染上几分夜色,正西沉的太阳敛下了耀眼的光芒,暖柔的金橘色将天际映衬的一片深深浅浅的绚烂。

    站在公寓下头,刚想上楼,眼角有淡金的颜色一晃而过,还未反应过来,背后已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随即有两条手臂极顺势的环拢到腰上。

    “中午。。。。。。去看过停尸房里的冰g了?”下颚落到肩膀上,懒洋洋的抵着。

    神出鬼没的,差点一个手肘就顶出去了。一边半拖着杨劭往前走,范允承一边可有可无的点头,事实上也没想过这事能瞒过他的,对昌辉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关于实际效果倒并没期待。

    杨劭也点一下头,绿眸细细的打量过轮廓分明的侧脸,似乎。。。。。。没有什么异常。虽然吩咐了不可将费东城的死讯传到范允承耳朵里,同时也将无论是媒体还是小道消息全都压了下来,但还是清楚成功机率的渺小。

    毕竟范允承身后多的是再被拒绝,也照旧忠心耿耿的人。

    进了楼道,过了走廊,到了电梯口,一直承受着杨劭大半个体重的范允承终于忍不住了,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劳烦问一句,我脸上长花了?”

    杨劭从从容容的勾过一个眼神,“比长花还好看。”

    范允承决定不接这句话。

    电梯停在16楼,像是遇上了忙人忙事,数字卡在那儿半天也不动弹。

    “宝贝,我能不能问个问题?”杨劭悠闲的看着y晶显示屏上鲜红的数字,不急不躁如同打发时间的闲聊,“下午你去哪儿了,想找你没找着,手机也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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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我能不能问个问题?”杨劭悠闲的看着y晶显示屏上鲜红的数字,不急不躁如同打发时间的闲聊,“下午你去哪儿了,想找你没找着,手机也关掉。”

    “东区的湖泊那里。”

    数字开始变动,快速的滑落至14。

    “哦,有点远。去那儿干什么?”

    “去那种地方能干什么。”

    14悄悄演变成10。

    “和脸上扑满粉的中年女人约会?”

    “是,顺带还一块扑蝴蝶。”

    10一板一眼的掉落至7。

    “这事还敢拿到我面前说,我看你是真的皮痒了。”

    “怎么,听你的意思,是想打上一架?”

    屏幕上,红色的短g拼凑出4。

    “不反对。”眼睛从屏幕上缓缓移开,再缓缓落到范允承的眉目间,“不过原因要弄清楚,今天下午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两人对上一眼。

    一瞬间的迟疑,极快的隐去。平稳如常的语调:“没干什么。”

    “叮”的一声响,屏幕上的数字已跳至1,电梯门徐徐打开。范允承正欲往里走,半挂在他肩上的杨劭突然伸出一只手撑住电梯门,“去我那儿吃晚餐吧,我下厨。”

    “嗅到y谋的味道。。。。。。又打什么鬼主意?”

    “说什么呢,什么鬼主意。”慵慵懒懒的弯起眼睛,仿若月牙,“不是说要抓住一个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吗?”

    “这么说,你正打算吓走我?”

    “现在下结论,不会太早了点?”撤回手,不由分说的反拖住范允承往外走,“来吧来吧,赏个脸。”

    范允承的结论的确是下的早了点,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杨劭坐在他对面,单手撑着下颚,看着他惊讶的神色,微笑的表情很满足。

    “说句老实话杨劭,你这个人实在不像是会和厨房搭半点边的样子。”

    “这算夸奖还是讽刺?”

    “都有。”范允承对吃虽然并不讲究,但不能否认的是口中食物的美味。“以前下厨苦练过?”

    “苦练也不算,就英国留学那会——十一、二岁时被踢出去的。那时人虽然还小,但口味基本已经固定,所以英国的食物实在吃不惯,又什么都得靠自己,所以只好自立救济了。”不在意的态度,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筷子顿一下,范允承看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听昌辉说,你们是那时认识的?”

    “不要提醒我这个,这可是那几年里最倒霉的事了。”轻拍一下额头,杨劭一脸的懊恼,“嚣张跋扈的,脾气又臭,简直就一地皮流氓,没少给我找麻烦。。。。。。不过看在他现在很好用的份上,也就算了。”

    “他怎么说是你先惹的他?”

    “有吗。。。。。。?”柳眉微蹙,仔细回想的表情,几秒钟后摊一下手表示放弃,“他血口喷人。”

    这话换了谁说都有可信性,但换了杨劭——。“你们俩,”摇一下头,“也不定谁喷谁。”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可信度?”哀哀的长声大叹,叹声止时,飘向范允承的眼里晃荡出几分不以为然,“连一个下午的行踪都不肯透露给我知道的人,可没有置疑我的资格。”

    怎么话题又绕回了这里?

    范允承放下手里的汤匙,“倘若我没感觉错,你好像对这件事特别有兴趣。”

    “不,”杨劭“啧”了一下,竖起的食指左右摇晃,“对你所有的事,我都很感兴趣,特别是你不愿意告诉我的事。”

    “好奇心太旺盛不是好事。”以这句话作为结尾,范允承再不多言。

    不是好事。。。。。。么?

    极缓慢的,杨劭的嘴角浮现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用过晚餐之后,范允承被杨劭拽到了客厅里,却也不说话,自顾自的斜倚在三角钢琴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琴键,任由不成律的音符在客厅里随意跳跃。

    佣人敲门进来,送上两杯红茶,放到茶几上,再恭敬的退下。深红的颜色,袅袅的热气,看着很暖人。

    “还记得这架钢琴吗,你以前也弹过。”杨劭一边说着,一边任由目光随着手指的动作不经意的移动。

    拿起其中的一杯红茶,凑到唇边浅啜一口。“怎么,还想听小蜜蜂?”

    指尖轻轻落在白色琴键上,“咚”的一声悦耳澄澈。极浅的一个笑容,“现在想起来,你当时有说过一句话,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上好的大吉岭红茶,醇香绵密的口感。“确切指的是哪一句?”

    “那枚硬币——如果是正面,你打算怎么办。。。。。。我当时是这样问的。”手指一路往高音区移去,蹦跳出的音符一个比一个尖锐,“而你,是这样回答的——能有多远逃多远,老死不相往来。对不对?”

    记得还真够清楚的。

    半空的茶杯在手掌中转动一下,“记性不错——需要我这么夸奖你?”

    “如果你坚持,我也不反对。虽然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始终盯着指尖的绿眸柔柔弯起,食指落在最后一个音键上,蓦地重重按下,如同锦缎撕裂的声音,在下一个瞬间,凄厉尖叫。

    手指重重的压在琴键上,没有撤离。

    余音,隐隐散去。然而某种尖锐的震荡仍撞击着空气的分子,激起诡异的波动。

    绿眸无声抬起,看住范允承。

    “大吉岭。。。。。。分初摘和次摘,次摘的颜色呈明亮的红铜色,有时带点紫。”手指缓缓收回,杨劭直起身,朝沙发边一步一步走来,“这两杯,都是次摘。我——特意吩咐的。知道为什么吗?”

    有点古怪,是神情还是别的什么,或者都很古怪。

    探究性质的看一眼杨劭,俯身想要将茶杯放回桌上,身形刚动,心下便是一惊。下意识的望向手中的茶,明晃晃的红色泛着诱人的醇厚光泽。

    只一刹那,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红茶里被下了药。

    “杨劭,你太过了。”杯子被尽力稳住的放回桌上,范允承转回的目光中,已是慢慢y沉下来的不快,“你不觉得这样做,已超过我的底线了么。”

    怎么闹,都能纵容,但并不代表没有限度。

    杨劭已走到沙发边,璨然一笑,单手撑上沙发扶手,另一只手轻轻一晃,指间魔术般的出现一枚小小的药片。

    “无味无副作用,唯一麻烦的一点是,若是用清水,会有很浅的红色。”轻松的解释,仿佛他在茶里放的只是一粒无伤大雅的糖果。“放心,时间不会长,只是暂时使不出力气罢了。”

    “你的意思是,我还应该感谢你手下留情,没有让我永久性的全身瘫痪?”

    “好说。”单膝跪上沙发,俯下身,头发丝丝缕缕的拂落上脸颊,紧盯的眼眸闪现出妖异的沉绿,一种魔性的诱,“我再问一次,宝贝,你下午究竟去哪儿了?”

    嘴唇撇开,笑的随肆,对视的黑眸一点一滴的渗出y骘,“不如在我身上安一个追踪器,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岂不是省事的多。”玩笑似的语气里,却已是y冷沉下的声线。

    “生气了?”指尖轻柔的刮过他的脸颊,沿着下颚线条蹭抚过后,半抬起他的脸,舌尖舔上耳垂,气息如蛇般冰冷,“谁让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呢?谁让你不肯告诉我真实的情况呢?。。。。。。你会想要瞒我,是因为今天下午,和你一块扑蝴蝶的人——是埃塞罗丝,对不对?”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微微一怔,随即又了然,也是,什么事瞒的过他呢?既然中午去停尸房那儿的事已被他知道,那么下午的事再被探察出了蛛丝马迹也不奇怪。

    遗漏了这一点,的确是自己疏忽了。

    “对已经知道的事一再问是你的个人习惯?”身体沉重的无法再动弹分毫,逐渐堆积的不快,酝酿出越发浓重的萧杀,“问不成再下粒药给我。。。。。。你是在提醒我,对你太纵容了,是不是?”

    这样的范允承,多久没看见了?

    有点时间了吧。

    体内深处有某种东西在跳动,那是感应到危险的本能。

    杨劭轻轻一叹,这次不单单是踩着狼尾巴,而是踩到底线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清楚。

    然而——。

    笑意越发温柔,“重点不在我知道或不知道,而是。。。。。。你为什么想要瞒下这件事,为什么不想我知道呢?或者不如说——你打算答应他什么呢,宝贝?”

    44

    几天以后

    昌辉头很痛,非常痛,原因无他,正是面前这只冲着他凶狠咆哮的小野猫。

    “都已经一个星期了!他都已经一个星期没有露面了!不在家里,手机也总关机!”阿永越想越急,一把揪住昌辉的领口,大声吼道:“说!范哥人呢!”

    你问我,我去问谁?昌辉抚一下额头,觉得自己无辜到底了。他也已经一个星期没见范允承了,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他平时就很少见着范允承,再说狡兔三窟,他有那么多女人,谁知道是不是陷在某个温柔乡里爬不出来了,吃饱了撑的才会犯这种闲心。

    昌辉继续他的拖延战术,“过两天他一定会出现的,再等等行不行?”

    “放p,这句话三天前你已经说过了!”领口在攥紧的拳头里皱成一团,“什么女人,从过去到现在,有哪个女人能绊住他一整天的?从来没有!”阿永急得眼睛赤红,已到了逮着什么是什么的地步,“是不是你把范哥怎么了?你给我他妈的说啊,是不是你干的!”

    我?昌辉愣是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是我?就范允承那个性,不想活了才去招惹他呢!

    看看面前气势汹汹的阿永,昌辉咬咬牙,忍了。“你先冷静点行不行。。。。。”

    “你让我怎么冷静!”甩开昌辉,阿永像头暴躁的狮子般来回踱着步子,走了三四圈后,猛地回头盯住昌辉,“我告你,要是范哥三天里头还没有出现——我就他妈废了你!”

    震天响的砸门声中,昌辉摇头叹息,小野猫已经连一点理智都不剩了,再让他这么歇斯底里下去可不行。翘起二郎腿陷进沙发中,手里一上一下的甩着打火机,金属清脆的关合声中,昌辉开始认真思索范允承可能的去向。

    也许——该去问问杨劭。手下大将离奇失踪,没道理他一点动静也没有吧?

    然而,昌辉却吃了个闭门羹,杨劭不在家。

    “少爷有事,刚出门不久。”老管家如是说道。

    大概又是埃塞罗丝的鸿门宴。昌辉摸了摸鼻子,最近要找杨劭还真难,除了被埃塞罗丝像蚂蝗一样的盯上而占去的时间,平时也不知在忙什么,手机手机关机,打家里电话吧,永远都只有一句话——少爷正在忙。

    忙什么能忙成这样?

    在休息厅里等了一刻钟,昌辉坐不住了。出了门,沿着走廊逛大街似的闲晃起来。从二楼一直晃到四楼,无聊至极的将每一扇门打开看看,权当自己是寻找宝藏的阿里巴巴了。

    将四楼也转过一遍,顺便敲敲楼梯口一只比人还高的装饰花瓶,昌辉打个哈欠,正准备下楼,目光随意一晃,恰好落到通往五楼的阶梯上,脚步不自觉的便停下了。

    好奇心,人人都有,特别是当好奇心遇上反抗心时,便如同面团搁进了发酵粉。

    昌辉来杨劭家的次数不算少,所以他当然清楚五楼这个禁地,杨劭的个人领域,不允许任何人踏进半步,哪怕是已经“蒙主宠招”的韩天,也得经了允许才能上去。

    但,现在杨劭不在,不是吗?

    昌辉露出个邪邪的笑容,只要能够不留痕迹的溜下来,谁知道他上去过?

    五楼只有两扇门,其中一间是书房,那么另一间就是卧室了吧。不知道杨劭那魔头的卧室会是怎么样的,昌辉边想着,边握上门把,轻轻用力。

    门没有上锁,应声而开,随即扑面而来的,是一室的黑暗。

    吸血鬼的典型做派,大白天窗帘也拉那么严实。昌辉抱怨着,伸手去一边的墙壁内侧摸索电灯开关。

    “谁?”y

    黑暗深处传出一个声音,低沉的声线,沙哑的音质。

    作坏事时心最虚。昌辉手一抖,第一个反应是杨劭不是出去了吗?但立刻反应过来,这不可能是杨劭的声音,他的声线华丽中透着几分冷意,绝没有这么沉。

    衣料摩挲的声音,床沿被轻微压过的声音,脚落地的声音,最后是某种金属物件拖曳过木头地板的声音,从黑暗中一一传来。

    不慌不忙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某种并不陌生的压迫感

    “原来是你。”没有走到门口,停在离门不远处,对方低笑几声,“在杨劭的房子里探险?胆子够大的。”

    昌辉一惊,不知不觉的吐出一个名字,“范允承?”从门外透进的光并不足以照亮对方所站的位置,昌辉并看不清楚,但那种把他当餐厅侍应生半带调侃的口吻却是熟悉的。

    “门口没有电灯开关,不用摸了。”对方似乎转过身回到了床边,随着他的动作,黑暗中泛起一阵金属互撞的清脆声,“从你的位置笔直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