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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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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章女人命

    花椰再不看朱嬷一眼,便跟着张淡香上得楼去。待关上房门,花椰跪下叩头道:“婢子花椰谢小姐收留。”张淡香点头道:“我叫张淡香,不用叫我小姐,大家都叫我淡香姑娘。”花椰垂首应道:“淡香姑娘有甚么吩咐么?”张淡香斜倚在床边,淡然道:“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

    花椰恍惚回到了自己成为女人的那一夜里,面对石千躍的时候。她没有异言,褪去衣衫,令张淡香审视。

    张淡香此刻也才认真打量这个女孩。一头浓发有些发黄,皮肤细腻却并不光润。脸颊清瘦,细眉细眼,挺鼻薄唇,下巴溜尖。看着很顺眼,可惜按这个时代的审美观,她并不能算得一个美女。这个时代人们更加喜欢红扑扑的脸颊,圆圆的腮帮子,油光发亮的额头。而这女子脸型尖瘦,五官太薄,必是一生多劫,少福寡寿。“你多大?”她问。

    “到明年五月就十四岁。”花椰回答。张淡香点头。

    年龄不大,但那淡漠的表情却似乎饱经风雨。按她的年龄来说,她的身高是相当高挑了,那腰身细的令张淡香都有些嫉妒。她站起身,走到花椰面前,伸手握住她一侧的胸,用力捏了一捏,道:“小小年纪,乃子到不小。可被男人碰过么?”

    花椰要想一想才明白“乃子”是甚么意思,回答道:“是,奴婢曾替小姐……花家的珠儿小姐去试婚。”

    “试婚”,张淡香哧鼻。似乎大户人家闰女出嫁便一定有这样一出。只是如果曾试婚,这丫头应当是那花家小姐的亲近之人,怎的却在小姐过身之后,沦落到被赶出花家大宅的下场?张淡香微一沉吟,突然便明白:“你可是与花家的哪个少爷有染?”

    花椰又不大明白,有些疑惑的看了张淡香一眼,张淡香失笑:“就是说,你不是和花家的哪个少爷睡过了?”花椰点头,张淡香微笑:“那少爷正好是现在花家的当家人的亲子么?”花椰又点头,张淡香转身坐下,道:“那就难怪了。那当家夫人把你赶走,是想断了你和她儿子的关系,好给自己儿子攀门好亲。”说罢偷眼瞧她,以为她会忿然哭泣,可这婢子却只低头不语,似乎全与自己无干。

    张淡香讶然:“你与那少爷无情?”花椰摇头道:“有情无情,奴婢的命运也是身不由己。”

    这句话却说到张淡香的伤处,她俯身床侧,半晌不理花椰。——十年前,她身为祖父的孙儿,何等风光?如今却沦落为一个卖笑女!认的人虽多,却没能跟谁真正交心,再多的锦衣玉食也填补不了内心孤苦空虚。男人总说婊子无情,可是他们哪个又肯为她们这种人付出真心?她时常在想,如果能有一个人真心爱自己,哪怕从此再沾不得酒r珠钗,她也甘愿。

    但这种男人又哪里寻去!听说前一阵,她们有个同行的姐姐,就是因为将终身所托非人,结果只得抱着一生所蓄的珠宝箱跳江自杀么?男人们永远都是一样,酒桌床笫间承诺说的动人,清醒时要他们兑现,他们便立即恢复那鄙俗可厌的神情。

    所以张淡香尽管早已存够数十倍于能够为自己赎身的钱,她也宁愿只在“怡云阁”里做她的花魁。

    想到这里,张淡香又有丝快意,坐直身子,见花椰仍在这寒冬之时l着身微微发抖,心中好笑,觉得这婢子到真憨实,越发喜爱,微笑道:“行啦,把衣服穿起来罢。”花椰这才穿衣。

    张淡香知道自己将来会继承这生意,早跟着老鸨早学过不少相人的窍门。这婢子容貌受限,长大绝不会是美女,但手脚修长,腰细胸肥,若是到了窑子里到可能很受欢迎。她问道:“你可识字么?可会吹箫么?会弹琴么?”花椰一一摇头:“不曾学过。”张淡香笑道:“也难怪妈妈不想留你,你这样丑笨。”

    花椰道:“奴婢甚么都可学得。”张淡香笑道:“不急,你先去为打些水来,我早上起来还未洗脸。”现在日头早已晒到东墙。

    花椰并不问在哪里打水,拎了壶转身便出去,不多时便打了水回来,服侍张淡香洗脸洗头,化妆更衣。待到傍晚时分,张淡香她们就该上工了。

    一连数日过去,张淡香越来越喜爱这个一时冲动买下的婢子了。这丫头总是板着脸,最多偶尔皱眉,少言无笑,却是一个会做事的人。自从有这丫头,张淡香真省了不少心。每天起床,都有人为自己收拾床褥,洗刷淧器;每晚累极回房,都有人事先为自己煮了热水净身洗面,用热炭暖了被窝。她虽不懂甚么,却很聪颖,甚么事但凡嘱咐她一次,下次便再也不用c心。

    这日张淡香陪几个政府官员饮宴,曲终人散醉醺醺的回到房里,婆子只把她送到门前,花椰急忙将她接过。人喝了酒身体总是异常沉重,花椰竭尽全力才将她拖到床上,为她褪去衣袜,打水为她净身。待花椰为她净到下身时,张淡香突然诘诘笑出声来,伸手抓住了花椰的手,拉到眼前仔细观看。

    “好长的手指,好细的皮肤……”她很是羡慕的道,“如果涂了豆蔻、戴了手镯,又哪里看得出来是一个下人的手指?”花椰淡然道:“但奴婢始终是个下人。”张淡香笑着伸手指在她脸上一刮,道:“我就是羡慕你这点,与世无争才是真的福气。”

    花椰不语,张淡香侧过身,花椰又为她擦抹背后。张淡香又道:“你也曾与石家、花家二位少爷有染,一次勾搭上两个少爷本领真是不凡!他们可曾说过要娶你?”花椰道:“不曾。”张淡香又笑:“那你便允他们?”花椰道:“少爷们从未问过奴婢允不允。”张淡香伸手扶头道:“那是他们强食么?你还真淡定!你从未恨过他们么?”

    这个问题其实张淡香已经问过很多次了,你不恨他们吗,你不想他们吗甚么的。花椰每次回答都一样:“奴婢已不记得他们的脸。”本来印象就极淡,又这么多天不见,谁还记得他们长甚么样,猴六还是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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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章鱼水之欢

    张淡香又笑,赤身趴在床上,突然转身问花椰:“他们第一次弄你时,你痛不痛?”花椰一怔,皱眉道:“痛。”张淡香看她的神情,猜出八九,道:“是不是总是很痛?”花椰颔首,张淡香有些讶然:“他们事先不曾爱抚过你么?这样对你可有些过分。”花椰道:“有时会的,只是奴婢还是会痛。”张淡香道:“是吗?你将裙子掀开,待我看看。”

    花椰犹疑了一下,便将毛巾丢回盆中,先抓被子过来盖住张淡香的身体,这才掀起裙子,露出裤摆。张淡香将她裤子扯下,手指试着向内一探,花椰立即缩了一缩。

    张淡香惊讶道:“这样便疼了?”花椰点头。张淡香道:“你生的好紧,难怪你家少爷喜欢。”花椰不答,她不会评价自己。

    张淡香缩回手指道:“像你这样的,可要男人仔细爱抚了才会觉得欢爱有趣味。”她滚到床的里侧,道,“来,上床来,姐姐教你。”

    花椰无奈,只得爬上床。楼里的姑娘的床都是双人的,以备有男人过夜。

    待花椰上床,张淡香便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上,道:“首先,应该是这里。欢爱前应该先爱抚这里。”花椰不解,轻轻抚摸,张淡香柔媚道:“用点力气啊——”

    花椰用力捏动,感觉到她也变的硬挺。张淡香道:“对了!就是这样!”伸手拉住花椰的头发,道:“用口,舔我……”花椰想起二位少爷要自己时,都会用舌头舔吮自己,便也俯下身,轻轻含在口中吸吮。

    “就是这样……”张淡香直挺了腰,将花椰空着的那只手握住,向下滑动,将她冰凉的指尖按向自己下身。她只带了个路,花椰便立即知道她要怎样,手指不断揉擦。

    张淡香身体反应比花椰快的多,她迅速潮湿,喘息道:“快……快……再快些……啊……轻点……对……就是这样……”花椰三面兼顾,有些忙不过来。张淡香突然伸手,用力剥去花椰的衣服,用力也握着她的胸部,呻吟又喘息,似乎负伤的动物低鸣。她将两条白皙的大腿分的很开,腰枝急速的扭动:“椰子!”她惊呼,“椰子!”她不断的惊呼,“椰子……椰子!”她已高c,那瞬间的幸福令她哭泣。

    张淡香一边高c,一边却又凄惨的叫着,四肢挺的笔直,似乎将死。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倦起身体,浑身颤抖。

    花椰有些担心,轻声唤道:“淡香姑娘?”张淡香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花椰这才放心,穿好自己的衣服,先将张淡香的床褥全部换过,又重新烧了热水,为她净身。热乎乎的毛巾在身上擦拭过,张淡香才似乎又活了过来,面颊因满足而绯红,声音沙哑,喘息着道:“你真好……”她懒洋洋的抬起手,抚着花椰的脸颊,将她拉到近前,突然抓住她的后脑,上半身抬起,与她交缠舌吻。然后,张淡香又躺倒回床上,酥若无骨的娇吟道:“你真好……椰子,从没哪个男人似你这般……你若是男人,我必嫁你。”

    花椰淡然道:“姑娘抬爱,姑娘有吩咐,奴婢照办也是应当的。”

    张淡香不理,她已倦极。从来未在别人身上享受过如此快感,令她满足而又有些恐惧。

    ——恐惧于自己的心动,她居然会在一瞬间,对这个婢子产生了这样严重的依赖与眷恋感。

    甚至于她完全忘记了,原本她是想要教花椰如何享受男人的,却先在这里享受起花椰的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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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前一日张淡香被花椰弄的倦极,第二天腰困腿乏的不想下楼,叫花椰去买点零嘴来吃。花椰依言拿了钱,正要出门,被另一个妓女——叫宋淑君的叫住:“那个淡香姑娘房里的婢子!”她们不记得她的名字。

    花椰应了,转身看她,宋淑君道:“你可是要出门?”花椰道:“淡香姑娘想吃‘巧巷’的豆腐脑,还有合頁饼。”宋淑君皱眉道:“你可仔细着别将她喂胖!”说着递给她二十个铜钱,道:“去!顺道拐到城东‘料子胡同’里的‘袁记’泡菜铺子,买四两酸莲花白,再买二两酸萝卜。”花椰点头,拿了钱出门,怕先买豆腐脑时间久了会冷,就先去城东“料子胡同”买酸菜。

    料子胡同可以说是个手工艺食品街。这里有很多民族工艺食品,许多商人都背景离乡,来到很远的地方来贩卖他们家乡的某种小吃,甚么酸菜、泡菜、酱菜、腌菜,甚么绿豆饼、红豆饼、黄豆饼、芝麻饼,甚么炒瓜子、炒花生、炒核桃、炒板栗……这里就是小吃一条街。花椰来到胡同口,向人打听哪里是“袁记”泡菜铺子,知道的人还挺多,一个男人伸手一指:“诺!第三家便是!”另一个男人叹息道:“原先生意老红火的!袁记的泡菜总比别家泡的香甜许多,也不知有甚么秘法?明明是每日同别家一起进的料,拿出来卖时,却比别家都好吃的多!”

    “原先?”花椰反问,她听出一丝不对。

    先一个男人点头道:“可不是原先么?这几日袁老板都没开过张了,也不知闷在里面忙些甚么。”

    花椰不再答话,径直走到胡同里。第三家,果然一个小门面,挂着个扁,写着“袁记”两个大字。这个时间正是做买卖的时间,别的人家都是大开门户,这里却门板亲闭,似乎多日不曾营业,门前堆积了不少脏物。

    看来买不到这家的泡菜了。花椰想去别家照样买点酸莲花白和酸萝卜,刚转过身,却听身后“袁记”铺子里似乎有甚么异动,门板似乎被甚么东西搔着,发出“咯啦”、“咯啦”的响声。

    难道又要开张了?花椰又转身。只在这一转身的功夫,却听“袁记”的门板“啪”的一声巨响,似乎甚么怪兽以巨大的力量从里面向外撞出来,两爿门板同时被撞飞,砸到对面卖桂花糕的门前。四周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退开数丈,“袁记”的门前孤零零,竟只剩花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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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章老死的袁伯

    花椰本也想退开,可是在门板刚飞出的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一只手,自那门里向外伸出。那手似乎久未见天日,皮肤透着一丝死亡的灰败色。但久见鬼魂的花椰却又无比肯定,这是一个活人的手。那手伸出来之后,似乎很是费力,却又似乎在向人求救一般,用力向外伸展。

    一个活人的手怎么会是这种肤色?花椰微微皱眉,走上前去,在众人的惊骇的呼声中,俯身向门里望去。

    那是一个老人,趴在门内。那只手,就是他伸出来的。

    那老人很苍老,苍老到看上去就像一具干尸,干瘦的似乎一具骷髅;皮肤干枯龟裂,如一张破布,紧紧裹着他的骨架;他全身的皮肤,都如同他的手,透发着灰败的死亡之色。

    周围人更骇,又退后数步,无人敢上前。那老人却似乎想说甚么,用力把一只手,向花椰伸出来。

    花椰蹲下身,握住他的手,那老人似乎有些欣慰,喘息了一下,从身下用力向外推过一只箱子。

    那箱子看上去是破破烂烂的一只木盒,也不甚大,大约一尺长,一尺宽,三寸来厚。花椰还不太明白那老人的意思,却见非常吃力的把那只箱子用力向自己推过来,于是顺手抓在手里。

    那老人喘息着,惊恐的大睁着眼,似乎竭尽全力,伸手指着这箱子,凄厉的尖声高呼:

    “千万——不要打开——”

    一言甫罢,这老人眼神立时涣散。

    虽然他手指还保持着这个姿势,表情也依然恐怖的瞪着自己,但花椰知道,他已经去世了。

    ——老到这个样子,如果不死,那才是怪事。

    待尘埃落定,众人这才敢慢慢围拢。有人惊呼:“咦!这不是袁老伯么?”马上有人回答:“不会!袁老伯至多六七十岁余,哪有这般老?”先一人道:“那这人是谁?”

    众人仔细打量,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鼻子,这眉眼,无一不似“袁记”的老板——袁发!

    但他怎会老至如此?才几天未开业而已!

    ——就好像他的生命力,被甚么妖物尽数吸去一般!

    众人的目光,又骇然的向花椰手中的箱子望去。

    花椰伸手试着将袁发的双眼合拢,托着箱子站起身,又一人道:“喂!你可别走!”他大概以为花椰要逃。

    花椰回头望他,却又有些惊讶:“是你。”

    众人也似乎这时才发现有这样一个人在似的,不由自主的退开数步。他们在这人的映衬下都有些自残形秽,竟不敢与这人站在一处。

    这人面红齿白,眉清目秀,一身白衣却用红绸缘边,无论站在何处,都显得无比耀眼。

    ——这正在那在茶坊里,与花椰见过一次,与石千躍和花隐寒见过两次的那白衣少年。

    今天他又是和朋友在,也眼望着花椰,淡然笑道:“是你。”说罢眼望袁伯,又似乎有些悲哀:“我早已劝过他……唉!哪怕不用‘那个’,他做的泡菜,明明就很好吃了……”

    花椰看了看手里的箱子。

    那少年人突然转身,向众人道:“可有袁老伯的亲戚在么?”

    ——没人吱声。

    那少年人又问了一遍,才有一人道:“啊,我记起了!袁伯好像提起过,他有一个有外省打工的儿子在!不如找人捎口信,叫他回来罢?”

    众人议论纷纷,那少年道:“那么也顺便告诉他,他父亲有个箱子,遗给这个丫头……”他向花椰示意,花椰连忙道:“奴婢花椰,在‘怡云阁’里,淡香姑娘房中做事。”

    周围人立即脸露不屑,还有数个男人,在不屑中又透出几分垂诞。

    那少年却只点点头,便道:“告诉这个袁氏,他父亲的箱子,在‘怡云阁’的婢女花椰手中。”

    “凭甚么给她?”一个尖锐的嗓音高声道,立即有许多人附合。

    那少年身边的褐衣人突然冷冷的道:“袁伯临死之前曾嘱咐‘不要打开’,你们中有哪一个能做到么?”

    众人想回答,可被那人的目光一瞪,竟都打个哆嗦,似乎内心深处的秘密已经被揭露一般,冷汗淋漓,不敢出声。

    花椰淡然道:“我能。”

    她对箱子中装的是甚么毫不感兴趣。

    那白衣少年眼望她笑道:“我就是知道你能,所以才说交给你啊。”

    花椰突然面红。

    ——这是生来头一次,她觉得“高兴”。

    花椰低下头,却听那少年道:“王伯,”他唤着“袁记”对面“桂花糕”的老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银块,“麻烦你买口薄皮棺材,将袁伯尸身收殓了罢!”

    其实他给的钱买口厚棺材都颇为有余,那王老伯急忙接过,眉眼含笑,连声道:“是、是,毕竟咱们也是邻居一场……”

    那少年却不等他讲完,便又道:“这样的话,便没有异议了罢?大家都散了罢!”他似乎有种天生的威严在,众人虽仍议论纷纷,但竟真的四散开了。

    花椰却不动,她又抬头,望着那少年,不知如何开口。

    白衣少年似乎知道她的心意,淡然笑道:“你我有缘,必会常见。你不必心急。”花椰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见那少年转身欲走,又有些着急:“奴婢!”她唤,那少年回转身,她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奴婢……还不知公子姓名……”

    少年身边的褐衣人似乎很不耐烦,甩袖自管离去。白衣人虽想追他,却还是放不下花椰,无奈而笑:“我叫红央。”他微一犹豫,继续道,“罗红央。”

    花椰低下头,望着手中的箱子,微微点头。那少年伸手抚摸她的发,道:“你叫花椰罢,我记得了。”说罢才又转,一边高呼:“韩兄!”一边追上那褐同伴,两人结伴离去。

    罗红央……

    花椰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转身继续去买别家泡菜。

    一路上便听人三五成堆,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刚才的事情。

    兴奋的不似死了人,却似自己中了彩头一般。

    ——只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