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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只是,手上的戒指怪刺眼,明明是去报小小的恩惠,怎会把自己的终身给赔进去,真叫人匪夷所恩。

    要不是她确定公正殿下,也就是龙门专管闲事的门主是活生生的人,不然她真当哪来的姻缘恶使,蝗虫似地掠过就要告爹求娘,绝壁中逢幽光,进或退都得百般考量,谁知是天堂还是地狱。

    一进门,她便看见某道心虚的影子打算潜逃,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

    实在可疑,她有不好的预感。

    “唐分堂主,你不会不认识我吧!”

    大喊时运不济的唐谦云讪笑的缩回腿。“朱雀堂主,小的给你请安。”

    “礼多必诈,你几时变得如此谦卑?”一定有问题,直觉从不失误。

    “呃?我一向尊敬各位堂主,尤其是你的银枪特别耀眼。”他的脑袋肯定不值钱。

    先不管青龙老大的怒气,他得衡量衡量朱雀堂主何时会拔枪,现在去穿特制的防弹衣不知来不来得及,还得戴上钢盔和颈板,免得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他真的很后悔加入龙门,当初应该慎重考虑别太出锋头,分堂主的位子让给有能之士去担任,他当个小小的伙头夫就好。

    唉!年少无知,一失足是粉身碎骨,回头已无路。

    “是吗?你的新造型很突出,我看到一颗翼手龙的蛋。”练枪正好。

    他脸色一青,搓搓无毛的头顶。“蒙你金口,夏天凉爽。”

    “青龙呢?”凉?她笑得极淡,一手拍拍藏在衣下的枪套。

    “青龙老大出外办事……啊!回来了。”太……太凑巧了吧?

    说人人到,说龙龙至。

    “朱雀?!你来干什么?”第一句不是同门间的问候,而是不善口气的质问。

    一整天他都觉得心神不宁,做事老是不顺心,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不回来看看不放心,头一回他将个人置于龙门之上。“

    朱雀的出现意味离麻烦不远,要他态度如前的打声招呼实在不可能,他没忘记她的“托管物”在青龙堂。

    而他不肯让她领回。

    “青龙,我没得罪你吧!”口气真冲,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别把我家的地站坏,坐。”不安的情绪逐渐扩大,但不是出自于她。

    失笑的俏眉一挑。“看不出你也有幽默感,我认识你吗?”

    木头开花可稀奇,他受了什么刺激?

    “不认识请回,我很忙。”坐立难安的青龙有一股烦躁感。

    “我没打算久留,我来提货。”她不罗嗦,直接切入主题。

    提货?!心惊不已的唐谦云悄悄往门口移去,他什么都没听见。

    “货要留下。”他也干脆,一口拒绝。

    “青龙,我是不是闻到一丝y谋的味道?”她的直觉果然灵验了。

    “我被某人坑了,你认为如何?”他不否认咬住饵不放。

    “我家的巧巧妹?”她的语气正在升温。

    “你说呢?”他的态度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挖到的谁都不许动。

    朱雀霍地掏枪指向他太阳x。“你知不知道巧巧是我妹妹?”

    “你妹妹?!”青龙诧异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而你染指了小花苞是吧?”该死,他居然把y手伸向她家的么妹。

    “我不否认。”他有受死的觉悟。

    要是知晓巧巧是朱雀的家人,他再怎么心动也不会行动,不是怕她,而是尊重同门之谊。

    “有话好好说,自个儿人干嘛动刀动枪,传出去很难听。”唐谦云开了口。要命,他就是不能视若无睹。

    子弹无眼,两人又是清冷性子,没人缓颊肯定一言不合地开打。

    “走开,唐分堂主。”朱雀冷冷的说,视线集中在青龙脸上。

    他能走开早溜了,哪会留着当地灰。“我家老大一定会负责,你不想巧妹妹当寡妇吧?”

    “谦云——”

    “老大,你别吼我,身为你最忠心的属下,我岂能见死不救。”他说得蛮像一回事。

    青龙与朱雀相视一挑眉,同时扬起极冷的笑意,看得唐谦云头皮发麻,他们该不会看出了什么,联手耍了他一道?

    “青龙,看不出来你的手下很有胆识。”要她就该哭了,无颜羞见先人。

    “好树也会结烂果,泉出溪涧成污河。”他绝对会死得很“痛”、“快”。

    干笑的唐谦云往后退,“两位,要喝茶叙旧吗?小的这就下去准备。”

    “站住。”

    清冷的女青和雷般的吼声同时喊住他的脚。

    “我……我没动。”哭丧着脸,他发誓逃过这回一定要上山拜佛,顺便隐居。

    “我家巧巧一向好动,怎么来了老半天不见人影?”太过安静是一种警讯。

    经她一提点,感到不对劲的青龙立刻奔上二楼,脚步快如风。

    “唐分堂主,你见过脑袋开花的美景吗?”朱雀有意无意地抚擦枪身。

    他吞了吞口水。“好死不如赖活,何必弄脏干净的地。”

    “额心一枚不见血,子弹可是贵得很。”由他惶恐的表情看来,她判定他脱不了干系。

    “这……嘿嘿……”除了装傻,他不敢多言。

    不一会儿,满脸铁青的青龙由二楼跃下,抽动的脸颊正说明他积压了多大的怒气。

    “巧巧呢?”

    “在……在厨房。”应该在吧?他叫五行兄弟看住她。

    “嗯哼!”

    头一甩,他走向新颖的厨房,朱雀随后进入,但是他的怒气不降反升,嗜火的眼冒着想抽筋剥骨的焰光。

    “啊——他们怎么都……醉倒了……”越说越小声的唐谦云真想一头撞死。

    “j汤里加入醇度甚高的酒精,还有一点点……千日醉。”闻味道,朱雀准确的说出内容物。

    “门主?!”她竟敢带走他的人。

    朱雀摇摇头。“我想门里出了叛徒。”

    公主不需要玩三流下药手段,一根莲花似的巧舌就够天地颠覆了。

    “叛徒?”青龙的眉宇布满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地位不低,有我们头疼的了。”她忧心忡忡,为幺妹安危也为龙门。

    能拿到千日醉不是一般小堂口办得到的事,身份至少要有二十年以上的资历。

    叛门不是小事,但要处理起来十分棘手,可能是熟识且受人敬重的长辈,拿捏分寸之间是一门学问,她没把握能全身而退,毕竟敌暗我明。

    “唐、谦、云,我、要、宰、了、你——”怒焰冲天的青龙狂啸不已。

    “算我一份,银弹钱由他的奠金支付。”噙着冷笑,朱雀转着弹匣。

    惊恐到认命的唐谦云苦着一张脸,绝望地看着醉得东倒西歪的五行兄弟,为自己的识人不清掬一把心酸泪。

    再三嘱咐他们要看好巧丫头,千万不能出一点纰漏,否则会大难临头,可他们……

    唉!先为自己痛哭一场,他相信没人会到他坟上烧香。

    “青龙老大,朱雀大姐,我能不能先挑一块墓地好安身?”他很卑微的请求。

    回答他的,是一记狠绝的重拳和内脏移位的鸷腿,不内伤都难。

    口吐鲜血,他再一次以身为龙门弟子为毕生之憾。

    第九章

    不曾宿醉过的人绝对体会不出酒对人体的伤害有多大,像是十几部工程车同时开挖,轰隆隆地声响会把正常人疯。

    钻d机械在两侧额头猛力运作,赶工似地一刻不停歇,胃中酸y如火山溶浆直滚着,威胁要冲破地表奔向无垠的天际。

    一阵令人鼻子一清的异香不知由何处飘入,纾解了大半苦恼的头疼,半醉半醒的朱巧巧有着茫然,一时搞不清身在何方,只知身下的地毯十分暖和,质地相当昂贵。

    类似淡淡檀香又夹杂着月桂香味气息萦绕四周,隐约从她脚旁的小通气孔溢入,香气的范围并不大,刚好笼住她一人,其他人完全闻不到。

    视线里是一男一女,男的是瘦高、精悍的中年男子,有点面熟,女的身影她更熟悉,不就是卖r失败的欧巴桑川岛芳子。

    她不是早该离开青龙堂?

    蓦地脑中响起警钟,一种与生俱来却迟到今日才觉醒的敏锐亮了一双杏瞳,浓郁的危险气息正侵袭着感官。

    朱巧巧试着要扶壁站立,无法动弹的手脚告知她一项不幸的消息——她成了人r棕子。

    求生意志容易激发潜能,她先仔细观察绳结的绑法是否松动,眼角斜瞄那两人的动静,悄悄的挪弄暗藏在右臂假皮内的血枫刃,顺势滑入掌中切割借人体温度伸缩的特制尼龙绳。

    等待救援是公主的特权,在王子日益稀少的情况下,她这个落难美少女只好自救,要是傻傻的祈祷奇迹出现,下一次睁开眼见到的会是光芒四s的耶和华。

    人不是神,不能凡事依赖英雄会及时解救,冷静分析眼前的局势,为自己寻找一条安全的脱逃路线,硬拼不如智取,假意的合作胜过正面冲突,活着最重要。

    “看来我们的小客人提早清醒。”眼尖的男子发现她细微的动静。

    武学的敏捷和数十年对敌的经验,一丝丝风吹草动都很难逃过他耳目,何况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呼吸一沉立即被察觉。

    “绑架我是你的损失,我家很穷付不起赎金。”朱巧巧可怜兮兮地窝在墙角,反绑在后的手努力切磨绳索。

    “你很镇定,小朋友。”男子的眼中流露出欣赏,心想她比芳子更适合培植。

    她笑得很僵。“命贱嘛!比较认命。”

    啪!断了。“或许你可以考虑跟着我,能免于一死。”因为她,他决定训练一批自己的子弟兵。

    老是借别人的手铲除异己不安心,若有一群忠心如狗的手下,他就能和龙门分庭抗礼。

    “不行,你想违反和我的约定?”一道反对的声浪强行介入。

    男子眯起眼一瞥。“别使性子,芳子,化阻力为助力才是聪明人。”

    “不该是她,我要她死。”未能立即如愿的川岛芳子只感妒恨交加。青龙喜欢她,连带着“他”也对她感兴趣,新仇加旧恨一并算上,不除之难保日后不会有凌驾之势,她的存在是颗不定时炸弹,一定得死。

    “人才就该留,心胸放宽大点,我不会厚此薄彼少要你一次。”他以性为手段来控制女人。

    “她不过是个街头小流莺,能有多大作为。”她瞧不起小女孩的身世。

    “就凭她是青龙所珍爱的女孩,这点你就该服气。”流莺?呵!她看走眼了。

    他不明说,看芳子挣扎在怨恨边缘,心高气傲的她该磨去些锐角,自视过高往往是一大败笔,她需要重新调整心态,“唯一”不再是她的专属。

    当年领养她是看在她母亲是他的情妇分上,人死总有三分情分在,养十几年刚好足以代替其母工作服侍他的欲望,女承母位是龙门的规矩,他照着延用罢了,反正她自幼就是个美人胚子,放过可惜。

    川岛芳子恨恨地瞪向朱巧巧。“气量狭小又如何,我容不下她。”

    “安份点,别吓着我的小客人。”男子一脸和气地转向朱巧巧。“小丫头,你想死还是想活?”

    废话,有人活得不耐烦吗?“那要看你是一刀了结我,或是活生生的折磨我。”

    话要说明白,生死只在一线间,不同的是活尸、死尸,她很怕疼的。

    “哈……有意思,小丫头的未来大有可为。”聪明而不自大。明珠光华却不外露,若肯发光必是巨芒。

    “伯伯,你抓我要干什么?阿信很凶的。”她装出小女孩稚嫩的表情以松卸他的心防。

    龙信?“青龙太墨守成规,唯命是从,想他救你不如顺从我。”

    “我只是个小女孩不懂你们大人的恩怨,你和阿信有仇就冲着他去,改天我再陪你下棋。”她小心的切断脚上的绳革。

    抱歉了,青龙,你皮比较厚,挨个三刀五拳还撑得下去,我的细皮嫩r禁不起摧残。朱巧巧将血枫刃握于掌中。

    “懦夫。这样的人才你敢要。”满脸不屑的川岛芳子用脚尖踢踢她膝盖。

    痛。“懦夫是男的,我是怕死的胆小鬼。”

    “你……没胸没臀的,我真不敢相信青龙会看上你这般货色。”对她是奇耻大辱。

    她嗫嚅的说:“他心理不正常,变态嘛!”

    幸好阿信不在场,否则变态会成了变脸,而她的小p股肯定遭殃,他绝对不会留情的揍她一顿,外加骂她不知死活。

    其实她也很无助呀!怎知吃了半锅醉j以后就一醉不醒,接着让人五花大绑的喊杀喊打。

    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周遭环境,华丽的布置令人咋舌,雄厚的财力非一般绑匪撑得起来,早知道贪吃会沦为阶下囚,她宁可少吃一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才是正谒,没理由要她为了半只j而送命,死了也不甘心。

    “我看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心里不服的川岛芳子又踢了她一脚。

    男子倒是不在意地抬起来巧巧的下颚。“长得很清纯,杀手的特质。”

    “我不同意,这世界有我无她,你最好考虑清楚。”她绝不与朱巧巧共存。

    “别任性,芳子。”男子不悦地攫住她指夹利片的手腕。

    “你为了她伤我?”垂下眼皮,口气中有淡得可闻的血腥气息。

    “她是棋子,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怎能相提并论?”他假笑地将手探向她双峰。

    “不能杀她?”她娇吟地勾上他肩膀,媚态横生的噘着丰唇。

    “最好不要尝试。”手逐渐往下摸去,他自认为掌控了她。

    “嗯!人家想要……”

    娇嗔一声,谁知她一旋身,凌厉的双爪扣向一旁正思索如何逃脱的朱巧巧咽喉。

    人在危急时采取自我防卫,惊猛如虎的黑影一扑过来,朱巧巧反s性的掷出血枫刃,在男子愕然之际企图翻窗而出。

    但是他毕竟是老江湖,左脚轻松地一勾椅抛向窗边阻止她的行动,灵活的身手戏耍般兜着她玩,着她一再掷出枫型小刃。

    突地,一柄小刃刺中他的手臂,惬意的笑容忽而消失,取代的是迫人的厉色,玩笑式的攻法趋于狠绝,当她是对手使出八成功力。

    青出于蓝并非口号,朱巧巧的表现让人大为激赏,攻守之间进很得宜。

    只是她面对的是老江湖,应敌经验少得可怜的她,因不耐久战的体力而落于下风,男女体型的差距注定了就擒的下场,一个肘攻不慎,反遭折握其后,抵抗已无济于事。

    “自……自卫无罪吧?我想……想活……”她气喘吁吁地猛呼气,通红的脸蛋满布痛苦的汗水。

    “枫形武器是谁给你的?”

    “我不知道……啊——”

    “说。”他施压地按其背。

    “一个……女人。”她不算龙门人,技不如人以保身为上,大可出卖“她”。

    “谁?”他心里有个底,坚持由她口中索出答案。

    “我真的不晓得,她没告诉我名字。”施恩不望报嘛!两两相忘。

    “你敢骗我!”指一按,她痛得直呼。

    眼眶滚着因疼痛而盈蓄的泪珠,朱巧巧咬着下唇,“能问一句,你是怎么把我弄出青龙居的?”

    她在拖延时间好恢复气力,使出潜藏的异能。

    “小丫头,不是要你别贪嘴,酒的后劲很强。”他哑着嗓音说话。

    “胖妈?!”

    “呵呵呵……那个胖女人可真重,费了我一番工夫。”拖行了几百公尺。

    心口一酸。“你杀了她?”

    “我没那么傻,在青龙堂杀人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她才能活到现在。

    “胖妈呢?”她松了一口气,全身一软地往下溜。

    搞什么鬼,这么不经事。“在青龙堂的地不室。”

    “最后一件。”她用令人心软的哀求眼光望着他,一副任人切割的模样。

    “成全你。”他一把拉起她,找绳子要绑住她四肢。

    “她死了吗?”她指指倒卧在沙发旁,一动也不动的川岛芳子。

    这时他才发觉未吭气的养女似乎安静了许多,一脚踢翻过横卧的身子,血一般鲜艳的枫叶不偏不倚地嵌在两眉中央,一道血痕流过鼻侧,睁大的双眸犹带怒意。

    胸口复杂地闪过心疼、不忍和绝情,他的表情有一丝狰狞,似在惋惜失去得意的助手。

    但是不可否认,人相处久了自然有感情,尽管以利用心态为出发点,人性中的良心还是露脸了一会儿,短暂的呆愣让朱巧巧有机可乘。

    暗藏的最后一柄血枫刃脱手而出,划过他不设防的虎口,喷s如注的血y和枫叶一般红艳。

    “小丫头,我小看你了。”他朝腕上点了几下,出血量渐缓。

    “杀人是不对的,我很愧疚。”她退到房子的另一边,眼中有深深的懊悔。

    她不想杀川岛芳子,可恶之人也有值得同情的可悲,即使她口口声声向雀姐要求学杀人术,用意不过是好玩,并非要真的用来致人于死。

    杀人的感觉很难受,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在她无意识的动作下损失,所有美好的画面一扫而空,她有很深的罪恶感。

    “青龙把你教得不道地,这是吃人的世界,你不杀人人就杀你。”他一步步走向她,驯服的意味大过于猎杀的需求。

    朱巧巧摇摇头凝聚热力在掌心。“人命不可轻贱,她不该死。”

    “人r是甜美的,小朋友,让我来教教你品尝的乐趣。”倏地一移动,他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她。

    “不——”。

    炽热的火源泉泉涌出,近身的危险让她大喝一声,不由自主地扬起手掌,熔岩般的熠熠火光奔向前方,燎原似的焚烧地面物。

    躲避不及的男子哀号出声,一身的火焰正在吞噬其生命力,四周的家具也跟着啪啪作响,一下子全陷入火海中。

    她惊讶极了,没料到自己的力量这么可怕,可她不愿眼前的人又死于她手,急忙要找水救助,一点儿也没想到自己也在火中。

    突地,一道水龙破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