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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部分

 一个反身,扑向河边而去。

    华媚娘已经将他恨得咬牙切齿,哪容得他有逃生的机会。

    只见她莲足一跺,正要追过去,背后的展鹏飞却道:“媚娘!不用追了

    华媚娘止住势,道:“那厮卑鄙得很,不能让他活着害人……”

    展鹏飞道:“他的左足少y脉已被我的神指震断,除非有灵药救他,不会有命在的……”

    这时华平已跃人河里,正拼命朝河心泅水过去。

    展间飞看了这种情形,又道:“尤其像他这种拼全力而逃,死得更快

    他一言才罢,河中的华平又惨叫一声,灭顶而亡。

    华媚娘脸上透出愉悦的表情,道:“咱们走吧!”

    展鹏飞道:“不!我不能再施累你了……”

    华媚娘笑道:“你是因为我杀了佟昭和华平之故,怕我爹饶不得我?对吧?”

    展鹏飞摇摇头,道:“不是!我觉得你犯不着陪我这一遭!”

    华媚娘诧然道:“到现在你还说这些话于嘛?”

    展鹏飞道:“现在回头还来得……”

    华媚娘道:“我如果不想回去呢?”

    展出飞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后悔莫及……”

    华媚娘突然大声笑了起来,道:“死我都不怕,我会有什么后侮的……”

    她眸中露出光芒。但一瞬即逝,顿了一顿又道:“噢,我明白了,你莫非嫌弃我?如果嫌弃我那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意思要你娶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展鹏飞道:“媚娘!你说到哪里去了f

    华媚娘倔强的道:“那你不愿我陪你一齐走的原因说出来……”

    展鹏飞道:“唉!媚娘,我这一去险阻重重,连我自己都没法照顾,怎能与你同行?”

    他口气有点儿发急,但听在华媚娘的耳中,却使她涌起未曾有的温柔感受。

    她默默忖道:“敢情他是怕我受到了伤害。”华媚娘终于缄口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好吧!等我帮你躲过我爹的拦截,我便回庄去……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展鹏飞爽快的道:“只要是我能力所及的事情,就是十个条件我也会答应你的……”

    华媚娘幽幽道:“我希望你有一天再回来探望我……”

    展鹏飞笑道:“那是当然的事,当我了无牵挂之时,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华媚娘终于浮现出娇笑,她心中虽对展鹏飞答复,仍有渺茫不可期的感觉,但展鹏飞既已说了出来,华媚娘已觉得相当满足了。

    她心情轻松的道:“那么咱们赶快离开此地吧!”

    展鹏飞纳刀人鞘,走过去拉回他们的坐骑,问道:“我们往哪个方向走?”

    华媚娘不假思索的道:“咱们逆江而上,到前面看看情况再说……”

    展鹏飞没有表示意见,于是两人骑上牲口,沿河的上游而行。

    走了差不多半里之遥,华媚娘突然拉住牲口,道:“那边有一条渡船,我们在此渡河?”

    于是两人走近河边,华媚娘望着那条横躺在岸滩的木舟,突然有些迟疑不决起来。

    展鹏飞道:“怎么啦?我们不是要过河吗?”

    华媚娘缓缓道:“华平告诉我对岸有北伯谯一森等在那里,我委实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她顿了一顿,又道:“北伯谯一森是本门五君子中,最贪y好色,险诈难防的人物,万一我们一去碰上他,可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展鹏飞皱眉道:“你如果认为有何不妥的话,我们何不由陆路西行,等到了前面再说?”

    华媚娘道:“不!华平不会将实情说出来的,我猜想他是怕我们渡河而逃,而故意说出北伯谯一森在对岸之言,来吓唬我……”

    展鹏飞道:“万一华平说出的是实情,我们这一渡河,岂不是自己送上门?”

    华媚娘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平日不太理会本教对心术运用的方法,否则此刻我应该很容易看出华平之言的虚实……”

    展鹏飞道:“你真的体会不出华平供出的消息,是真是假?”

    华媚娘螓首微点,道:“是的!唉……我出身大伪教,居然体会不出大伪教的心术,实在惭愧……”

    展鹏飞道:“这有什么好惭愧的?大伪教的心术全是卑鄙之流,你精通这种心术,我岂不要敬畏而远之了吗?不会也罢……”

    华媚娘扑哧一笑,道:“说得也是,我如果练成了大伪教的心术精髓,此刻说不定不会心甘情愿想协助你……”

    她说话时,语气真挚,足见华媚娘的确不以大伪教的心术为然。

    换句话说,展鹏飞从她的话,也能体会到她朴实的本性,没有被大伪教的虚伪所感染。

    他感激的对华媚娘道:“媚娘!这一趟真亏你的帮忙……”

    华媚娘浅浅一笑,道:一哟!你怎么对我客气起来?”

    其实她心里有甜甜的感觉,娇脸像绽开的花朵,甚是好看,她又道:“你这一客气,使我信心大增,我们还是渡河去,是凶是吉,碰上了再说

    展鹏飞笑了起来,道:“你的判断该不会错……”

    华媚娘道:“你先不要灌我的迷汤,待会儿要是碰上了北伯谯一森,你不骂我才怪……”

    展鹏飞拍拍刀鞘道:“就算是碰上他又何惧之有?我不相信凭这把蓝电宝刀也应付不了他!”

    华媚道:“就怕北伯谯一森不在明里对付咱们……”

    展鹏飞道:“那么他会用什么方法?”

    华媚娘想了一想道:“反正他的名堂是多,不碰上他则已,要碰上他的话,嘿!可够咱们瞧的了……”

    说话之时,华媚娘已拉着牲口,移步走近河堤。

    展鹏飞随后跟了过去,一面走一面说道:“怎么?你还是决定渡河……”

    华媚娘点点头,道:“我想来想去,总觉得华平没有理由要对我说出实情,所以北伯谯一森或许不会在对岸……”

    既然华媚娘已下定了决心,展鹏飞只有听从她。

    当下他将木舟推下河里,然后连人带同牲口,由他c舟而渡。

    那河里相当广阔,展鹏飞花了不少工夫,始将木舟安然渡到对岸。

    他们一上了河岸,一刻也不敢停留。即刻驱马而行,投西南而去。

    一路没耽搁,人晚之际,他们已来到了一处村镇,依照华媚娘的意思,他们本要连夜赶路,可是人才进人那座村镇,天却下起倾盆大雨来。

    那雨势来得又快又疾,片刻工夫,已将泥路淋得泥泞不堪。

    路面虽然不很好走,雨势又复不小,但华媚娘还是坚持摸黑赶路。

    展鹏飞无奈,只好在小镇草草买了一些食物,打了一壶酒,然后随同华媚娘,冒雨前行。

    走了不到二里路,雨下得越来越大,而且电光闪闪,甚是骇人。

    华媚娘看到这种情形,只好放弃坚持赶路的主张,同意找个人家避雨。

    他们沿路而寻,费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一座道观。

    那道观显得极为寒碜,一道破墙,围着三片瓦屋,连个像样的殿堂都没有。

    可是展鹏飞还是费了不少口舌,才说动那名唯一的道士纳他们人内避雨。

    观内只有一个客舍,就让给了华媚娘歇息,展鹏飞只能在后面柴房,觅得一席于净之地,将就过夜。

    好不容易换下湿衣服,展鹏飞一个人在柴房里点灯独酌。

    他心里突然闷起来,一个人自酌自饮,很快的将一壶酒喝过了半。

    外面风雨交加,独自在房中的华媚娘突然兴起一股无可名状的恐怖之感。

    她微蹙着黛眉,拥被坐在木床上,凝视着窗外雷电闪闪,就是无法成眠。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刻,窗外的雨势渐小,华媚娘才感到有点儿困倦。

    正当她进人朦胧之际,突然间门窗喀嚓一声,灌进了一股冷风。

    这股冷风使华媚娘打了一个哆嗦,登时将她惊醒。

    她迅即将目光投向窗外。

    她不看犹可,这一望之下,吓得她花容失色,慌忙坐了起来,只见窗外悄没声息的站着一名硕大的长发白衣人,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部,但在这雨夜之中,仅凭那人的站在那里的神态,也够骇人的。

    华媚娘定一下心神,喝道:“什么人?”

    那长发白衣人没吭声,缓缓自门外步进房里来。

    华媚娘霍地亮出随身匕首,大声道:“尊驾再不出声,本姑娘可就不客气了……”

    那长发白衣人仍然步步近华媚娘。

    两下距离已不到十步之遥,华媚娘突然发现长发白衣人移动的姿势,与人的行走截然不同,两只手臂僵木不动,连脚也不抬,就像是一尊用丝线牵着行走的傀儡。

    她迅速注视那人的脚步,一看之下,使得她骇然后退了三、四步,直到背部撞上石壁才停了下来。

    原来华媚娘看见那长发白衣人的白袍之下,居然没有脚。

    换句话说,那人的前之势,完全是浮在空中,就这样荡了过来。

    华媚娘再也无法镇定下来,正要张口喊叫,耳畔倏地传来桀桀怪笑,长发白衣人已扑了过来。

    华媚娘本能的攻出她手中的匕首,以抵抗对方扑过来的招式。

    可是她这一刀,根本就杂乱无章,等于是胡乱扎了出去。

    由此足见,华媚娘此刻已吓得魂飞魄散了。

    既然她连匕首出手的招式都无法顾及,岂能逃过长发白衣人这一扑之势呢?因此长发白衣人左袖轻拂,已化解了华媚娘的刀法,同时右手一探,正好拦腰抱住华媚娘。

    华媚娘也在这个时候,脑中一阵轰然,整个身子再也把持不住,人一歪斜,正好昏倒在那长发白衣人的怀中。

    在柴房中喝酒的展鹏飞,也在这个时候,感觉到四下气氛有点儿不对。

    他皱一下浓眉,提起宝刀,站了起来。

    可是,他突然感到自己这种行径,有点儿穷紧张的味道,只好悻悻的坐了下去。

    展鹏飞的p股还没着地,柴房的木门忽然呀的一声打了开来。

    他迅即握紧宝刀,摒息注意外面的情况。

    不一会儿,门外白影一闪,有两名长发白衣人,脚不沾地的移向展鹏飞,口中还发出桀桀怪声。

    展鹏飞冷哼一声,道:“什么人敢在这里扮鬼吓人,再不出声,本人刀下可不留情了……”

    他早已摆好应敌的姿势,只是宝刀还没出鞘而已。

    那两名长发白衣人继续进,显然不理展鹏飞的出言警告。

    展鹏飞不禁心中有气,挣一声拔出了蓝电宝刀,屹立如山的毫不畏缩。

    忽然间,那两名长发白衣人迅如飞矢般地分由左右扑了过来。

    展鹏飞早有准备,他相准对方前扑之势,宝刀随式一卷,也分攻那两名长发白衣人。

    他深恐一招无效,而且他也无后退之路,自不能在一招失手之后,被至柴房的死角,任凭宰割。

    因此他刀式一发,突然又补了一腿。

    这一俯瞪得恰到好处,左面那名长发白衣人小腹迎个正着,哼也不哼便瘫在地上,而右面那人正在这个时候,同时被展鹏飞的宝刀,砍中颈部,气绝在他的同伴之旁。

    展鹏飞一口气杀掉两名长发白衣人,却弄不清楚他们的来历,不觉怔了一怔。

    他目注房外的雨势,心念一动,心想这些白衣人既然摸到柴房攻击他,那么华媚娘那边的情况,必然也有不妙。

    他片刻也不敢停留,急急冲出柴房外。

    然而,他一脚才跨出房门,蓦觉腥风扑面,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冷不防掷向他的面门。

    展鹏飞将头一缩,避过那血腥物的攻击,脚底以大五行步法,一个弹身,人已站在房外。

    他抬眼望处,只见雨地中有一棵血淋的头颅,滚在他的脚底下。

    展鹏飞虽则无法分清那头颅的面目,但从他的发型,也认得出死者原来是这道观观主。

    至于凶手是谁,不问可知,一定是刚才在柴房之中,攻击他的那名长发白衣人的伙伴。

    这些长发白衣人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这座小道观?展鹏飞百思不解,一看四下无人,遂大步走向华媚娘所住的客舍。

    但他身形才动,四面八方突然涌出大批长发白衣人,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展鹏飞心里有气,扬声道:“本人与各位素不相识,何苦缠本人动手?”

    那数十名白衣人肃然而立,没有人出声答理。

    展鹏飞凝神屹立,看来气宇神定,毫无浮现畏惧之神情。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长发白衣人之中,突然有人怪气的出言道:“阁下气概不凡,必定是展鹏飞了,对也不对?”

    展问飞愣了一愣,道:“原来你们是冲着本人而来的?那么请问,你们是哪一道上的朋友?”

    原来那名白衣人又道:“我们来自燃犀府,本座是本府山精之首,人称莫魔便是……”

    展鹏飞道:“莫魔?原来如此,怪不得阁下的手下,个个人鬼不分!”

    莫魔惨惨一笑,道:“本座统领本府三十六名山精,名震一时,阁下说话之时,最好不要存轻视之心!”

    展鹏飞双手一摊,道:“好说!本人并无轻视阁下之心……不过阁下如此不尊重本人,翻了脸大家都不会有好处……”

    莫魔怪笑一声,道:“阁下似乎很不满今晚的情况?”

    展鹏飞哼了声道:“你们无缘无故派人攻击本人,又滥杀本人的居停主人,难道说本人会觉得好玩?”

    莫庞道:“那老道在此得手得脚,所以本座命人将他杀了……”

    他说得那么轻松,展鹏飞心中更是不满,大声打断莫魔的话,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莫魔道:“本座奉本府府主之命,来请阁下到燃犀府一行。”

    这就怪了,为什么六大邪派的掌门,似乎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不惜调兵遣将,处处拦截?展鹏飞真想不通这个道理,尤其燃犀府跟他一点儿瓜葛也没有,莫魔此来,更使他大感疑惑。

    他不想费神思量心中的问题,因为他不论如何,也不会跟莫魔到燃犀府去的。

    于是展鹏飞道:“假使本人没兴趣到贵府一行呢?”

    莫魔冷冷道:“这事由不得人……”

    展鹏飞“哦”了一声,道:“原来你们早已打算用强硬的手段制伏本人?”

    莫魔道:“不错!所以这事由不得你……”

    展鹏飞冷冷一洒,常一声掣出蓝电宝刀,将刀刃一摆,道:“既是如此,咱们手底下见个真章!”

    莫魔突然仰天怪笑,道:“可惜今晚阁下连动手一搏的机会都没有,只不知阁下信也不信?”

    展鹏飞怔了一怔,道:“这话从何说起?”

    莫魔道:“因为那位与阁下同行的美人儿,早已落在本府手中,难道说阁下不会因她之故,而乖乖听命本座?”

    展鹏飞道:“你们已擒住了华媚娘?”

    莫魔道:“怎么样?阁下此刻大有投鼠忌器之感吧?”

    展问飞道:“阁下言下之意,莫非在威胁本人不可妄动?”

    莫魔大声笑道:“本座正有此意,不信阁下试试看,只要阁下一动手,本座包管那美人儿立刻身首异地!”

    他拿华媚娘的生命以要挟展鹏飞,手段虽然卑劣无耻,但却相当有效。

    展鹏飞处在这种场面,当真有投鼠忌器之感。

    他考虑良久,才道:“莫魔!本人已决定答应到燃犀府去,请你下令放走华媚娘……”

    莫魔道:“一句话,阁下弃械受薄,本座立刻下令放人!”

    展鹏飞果然毫不犹豫的将蓝电宝刀掷在地上,伸出双手,准备束手就缚。

    那莫魔见状,得意一笑,挥手命人上前,就要挂下展鹏飞。

    不料莫魔的手下还没动手,夜空中突然传来两声惨叫,使在场的人莫不悚然动容。

    展鹏飞一见情况有了变化,立即俯身捡起蓝电宝刀,严阵以待。

    燃犀府的手下还没有查出那两声惨叫的原因,莫魔已发觉局面有点儿不对。

    果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拥来大批人手,将燃犀府的山精团团围住。

    莫魔见状不佳,立即下令戒备。

    一时场中气氛极为紧张,但展鹏飞反而落下心头一块石头,大感轻松。

    他想:不论那些人的来历如何,既然威胁到了燃犀府的莫魔,起码暂时可使情势有利于他。

    一时之间,展鹏飞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他。

    因为这时莫魔及那些来历不明的人,已面对面的互相僵持起来。

    展鹏飞发觉那些突如其来的人,人数甚是庞大,约在三、五十人之多。

    他们将燃犀府的高手围住之后,缓缓走出一名为首的人来。

    那人长得肥肥胖胖的,穿着一身锦衣,有一名黑衣人打伞侍候着他走到莫魔之前。

    他一见到莫魔便道:“莫老哥!咱兄弟可久未见面了呀。”

    只听莫魔爽朗一笑,应道:“我说是谁这么大胆,敢拦住本座的买卖,却原来是大伪教北伯谯一森……”

    展鹏飞闻言心念一动,忖道:这人就是北伯谯一森啊?他消息何以那么灵通呀?这些问题已不容展鹏飞有时间忖度,只听北伯谯一森说道:“敢情莫兄一见面就想责怪兄弟?”

    莫魔道:“我那两名看守俘虏的手下,还不是遭了你们毒手了?”

    北伯樵一林颔首道:“不错!”

    莫魔冷笑道:“这不足以证明你们今晚是存心找碴来的吗?”

    北伯谯一森哼了一声,道:“我还没有责怪贵府今晚是什么意思,兄弟你倒责备起我来了?”

    他不待莫魔说话,又道:“我倒要请教莫老哥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将华人豪的女儿抓了起来?”

    莫魔愣了一愣,道:“什么?那美人儿是东君子华人豪的女儿?”

    北伯谁一森道:“正是!所以你们先欺负我们大伪教的人于先,兄弟杀你们两名山精示戒,有什么不可以的?”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