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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

鹏飞刚才躺卧的方向去。

    果然,原来那块巨石,这时已空荡荡的不知去向,躺在石上的展鹏飞,不用说也已役有了踪迹。

    这个骤然发生的变化,使在场众人,无不骇得面面相觑。

    阿平第一个冲向刚才那巨石耸立之处,探首一瞧,但见那地方已变成一个大缺口,再过去,则是那一深处不见底的山谷。

    那深谷依旧云雾绕绕,被一层密云覆盖着,景色一片朦陇,根本看不清谷底的情形,当然更难看得到展鹏飞与那巨石落何处了。

    阿平见状,只觉得脑中一阵轰然,心想:完了,这下子展师兄真的没了命。

    在他背后的孙小二和袁伯文,只看阿平那种失魂落魄的神态,也能体会出展鹏飞这回恐怕难逃劫数了。

    阿平颓然的退到孙小二之前,惨然一笑道:“老前辈,展师兄他……他已经……

    孙小二这次才真正体味到阿平对展鹏飞的情谊,他望着泪眼婆婆的阿平,道:“噢!这莫非是天意?”

    袁伯文却道:“展兄已被击落深谷,咱们在这里长吁短叹也没用,还是下山另谋计策……”

    他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可是阿平听在耳中,却听得很是刺耳,道:“展师兄一死,袁兄可称心了吧?”

    袁伯文双手一摊道:“你的心情不好,我的心情也决好不到哪里去,你还是不要惹我的好!”

    他说完话愤愤的走开,挥手带领与他同来的七星教手下,连个招呼也不打,便舍下阿平和孙小二,径自寻路下山而去。

    袁伯文一走,山顶上就只剩下孙小二,以及阿平和他的手下。

    阿平惘然的望着展鹏飞落崖的地方,嗒唏若失,毫无下山的意思。

    与他同来的五名三y教徒众,有两人被大石砸伤,他们对适才的地震余悸犹存,一见阿平宛如老僧人定般的站在那里,心中不禁着慌。

    于是那三名未受伤的三y教徒众,相互推举一名叫王大通的头目,上前摧促阿平下山。

    王大通员知阿平心情不好,过去促请下山,很可能挨一顿痛斥,但他对地震的恐怖更大,于是硬着头皮走到阿平背后,很小心的道:“启禀总座!属下……”

    阿平没让王大通讲下去,突然转向孙小二道:“老前辈,你有没有看到那边有道瀑布?”

    孙小二神情一愣,循着阿平所指的方向s目张望,果然在斜对面的一座山崖,有条匹练顺流而下,虽然距离少说也在百数十丈之外,但孙小二还是可以看到水花四溅的一道瀑布。

    然而孙小二却不明白阿平要他看那瀑布的用意何在,诧异的问道:“是的,对面那山头确有瀑布,不知你对它有什么感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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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步踏大五行灵猫授艺

    阿乎感激点头,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从那瀑布的方位来看,那一道水流一定是沿着上头那座高崖之下,流到我们底下的深谷来……”

    孙小二朝他指的方向看了看,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那瀑布所流下的山泉,汇成一股河流,正好流经咱底下的山谷,那么……”

    他了一下,突然出声叫道:“对!这山顶下如是有一条河流,展老弟就有可能摔落在河中……”

    阿平点头道:“是的!展师兄落水中之后,就不至于粉身碎骨,这么一来,或许他还有活命的机会!”

    孙小二兴奋的说道:“老弟你说得有理,咱们何不下去搜搜看?”

    阿平道:“当然要搜搜看,走,咱们快下山……”

    孙小二拔腿就走,可是当他走了五、六步之后,却又回过头来,对跟在背后的阿平道:“我看我们不用去找了!”

    阿乎讶道:“为什么?老前辈!”

    孙小二一脸沮丧,道:“展老弟早已昏迷不醒,纵使这次能侥幸落在河中,却也非淹水不可,等我们爬上这座山,再寻上他时,怕不早已喂了鱼腹了……”

    阿平叹了一口气,道:“这事我也考虑到了,可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找到师兄,哪怕是一具腐烂的尸体,我也要找到!”

    孙小二发现阿乎说话时,洋溢着一股坚沉的表情,心知他已决定下山寻人,任何人都休想劝他罢手的。

    是以孙小二沉吟一会儿,道:“好吧!咱们不管怎样,都得尽这份心意,走吧,我陪你下山搜一搜!”

    于是一行人在孙小二领头之下,觅路走下深谷,开始寻索展鹏飞的踪迹。

    一灯如豆,微弱的火光在烛台上跳动着,使室内的光亮摇动不定,仿佛随时都将黑暗下来。

    那是间深居重重的内室,室内陈设虽则简单,但是那明几净窗,字画古玩,以及摆在几上的那瓶黄菊,却显得雅致。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然而从跳动在室内的那盏烛光,和窗外的那一片漆黑,谁都看得出已是夜里的时候了。

    这时,有一名丫环打扮的翠衣少女,轻轻的推开门走进室内来,她左手提着气死风灯,右手端着一盒点心,蹑手蹑脚的进了门。

    随在她背后另一名也是丫环打扮的蓝衣少女,双手捧着涑洗的用具。

    这两名丫环小心冀翼的将手中的东西放好,朝屋角内边张望了一下,转身就要出去。

    突然那屋角传来两声轻微的呻吟,使得那两名丫环停住脚步,侧耳静听。

    就在这个时候,又传来一阵呻吟声,那翠衣丫环立刻俏声道:“莹妹,你去通知小姐,八成儿是那公子醒过来了!”

    那蓝衣丫环道:“是!晶姐,我看那公子不醒也得醒了,这一睡已经睡了三天两夜了,急都急死咱家小姐……”

    先前那翠衣少女啐了一声道:“少贫嘴!赶快去通知小姐呀!”

    蓝衣少女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道:“是,晶姐,我这就去了……”

    她一说完话,果然拿了气死风灯,转身就走。

    室内灯光又暗了许多,翠衣少女移步走到屋角,立在一张竹床之前。

    原来那屋角落有一张看来是临时搭成的竹床,床上躺着一名俊美的年轻男子,那呻吟声便是那男子所发出来的。此刻他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仅用两手抱住他的头,不断的呻吟,神情甚是痛苦的样子。

    翠衣丫环一看到他那种痛苦的神色,禁不住露出关切的表情,开口道:“公子!你忍耐点儿,我家小姐就快来了,马上就可医好你的疼痛!”

    她一连安慰了好几句话,但是那男子却像是没听见,眼皮抬都没抬,还是抱着头哀叫,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那翠衣丫环开始有点儿手足无措,不觉自言自语的埋怨起她的同伴,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其实只是片刻的工夫,原先那名蓝衣丫环,便已领着一名娇展如花的少女回来。

    翠衣丫环一见那绝色少女进屋,立刻欢声道:“小姐快来,这公子有点儿不大对劲!”

    那被称为小姐的少女,一面走近床边,一面说道:“小晶!三更半夜的你嚷些什么?”

    她轻斥了翠衣丫环之后,人也走到了她的身边,望着床上的那男子一眼,理眉着道:“小莹!把灯剔亮点儿,端到这边来……”

    蓝衣少女也应声“是”,旋即将灯挑亮,端着走了过来。

    ’这么一来,床上那男子的表情,就看得更是清楚。

    那小姐俯身凑向床上的男子,全神贯注的观察一会儿,才舒了一口气道:“这公子气脉已通,血脉也开始运行,他的生命已无大碍,过两天就会痊愈的……”

    她做个手势,要小莹和小晶两人随她退到室外,不科那床上的男子,却突地开口说道:“谁?你们是什么人?”

    接着他便挣扎着坐了起来,神态骇然。

    小品很快的回答他道:“公于你醒了?”

    那男子用微弱的声音道:“我……我怎会跑到你们这里来?”

    小莹扑陈一笑,道:“公子,你不是自己跑着来的,是我们在河边将你捞回来的!”

    那男子道:“在……在河边?姑娘你说什么河边?”

    他的语气甚是惊讶,显然连他自己为什么会掉到河里的事都还不知道。

    小莹还待要讲,那小姐已道:“公子你伤势别愈,最好不要多用力讲话!”

    她说话时,依然背着身体,因此那男子仅能看到她的背影。

    不过他从她的装束,也看得出她是三名少女中的主人,于是他道:“姑娘能不能告诉在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姑娘还没开口,小莹却道:“你这人怎么搞的嘛,我家小姐要你好生休息,你便不要开口呀!”

    那男子却道:“不!事情没弄清楚,此地在下也不敢多留,姑娘既不明言,在下这就出去!”

    小莹急道:“你伤势还没复元,怎能离开这里呢?”

    那男子却不说话,挣扎着想站下来。

    没想到场面会变成这么尴尬,那小姐终于道:“公子要走可以,但我警告你,你这一走不用半里路,便会吐血而亡,你还是考虑了再走不迟!”

    她说得甚有自信,使人一听之下,都会打心底相信她这句话绝不是拿来琥人的。

    可是那男子依然挣扎的下了床,身体虽有点儿摇晃不稳,但小莹和小晶均看得出他根本不在乎她们小姐的警告,顽强的想离开去。

    小莹不禁大急,道:“你这人怎么不近情理,刚醒过来,谢都不说一声,还耍什么牛脾气?”

    那男子总算立稳了脚,听了小莹的话之后,果然抱拳道:“在下展鹏飞,承蒙姑娘搭救,在此谢过!”

    小莹听他口气变得谦恭有礼,以为他有留下来养伤的意思,心下一喜,正想劝他重行躺好,不科展鹏飞却又道:“只不知姑娘有没有看到在下的随身宝刀,如果有的话,敢烦姑娘送还在下,在下也好告辞!”

    那姑娘突然冷冷道:“展公子!你真的要走?”

    展鹏飞道:“是的!在下与姑娘夙昧平生,实不敢在此打扰!”

    那姑娘道:“小品!将他的宝刀还给他,然后替我送客!”

    由她的口气听来,显然她对展鹏飞的态度甚为不满。

    小品答应一声,很快的取来展鹏飞的蓝电宝刀,交给了展鹏飞。

    展鹏飞道了一声谢,那姑娘已气冲冲的串同小莹走出室外。

    展鹏飞迅速格宝刀配好,由小品提灯带路,踏着沉重的步伐,很吃力的走出室外。

    室外凉风拂来,挟着一阵浓郁的花香,使展鹏飞精神一振。

    可是当他堪堪走了两、三步,倏地感到两腿乏力,头部嗡嗡作响,眼皮居然张不开来……

    展鹏飞虽奋力支撑,可是一阵昏眩袭来,但闻走在前面的小晶一声惊叫,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展鹏飞再次醒来时,宙外已一片明亮。

    他抬起头来,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夜晚的那张竹床上,心里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次他不敢勉强坐了起来,因为他觉得身体甚是虚弱,四肢和颈部仍有麻痹之感。

    是以他张开眼睛之后,只轻轻的移动一下躯体,改换一下躺卧的姿势而已,并不想挣扎的坐起来。

    他费力的将身体改成侧卧之势,身体还没卧稳,耳边却传来小晶的声音道:“展公子!你还是醒了?”

    展鹏飞道:“喂!此刻是什么时辰了?”

    小品停了一下才道:“约摸是未申之交了,公于这一睡又睡了七、八个时辰了哩!”

    展鹏飞觉得相当疲倦,因此没有回答,小晶又道:“小婢这里准备了一碗热粥,公子要是俄了,小婢可以喂公子喝两口……”

    她说着已端一碗用瓷碗盛着的热粥,展鹏飞闻到那股香味,肚子里果然感到饿了起来。

    小品似是早知道展鹏飞饥肠辘辘,露出整齐的白齿笑了一笑,一p股坐在床沿,用玉葱似的纤手,舀起一匙热粥,送到展鹏飞的嘴来。

    展鹏飞虽然觉得这种吃法有点儿不大自然,但既无力自己坐起来吃,就只有厚着脸皮,一口一口的让小晶喂进口里。

    不一会儿,展鹏飞便把满满一碗的热粥,吃得一滴不剽,使小晶感到相当的满意。

    吃下了那一碗热粥,展鹏飞只觉得周身舒畅,精神也好了许多,不禁讶道:“姑娘,刚才那一碗热粥不但味道特殊,而且在下喝了之后,竟觉得精神好得多,只不知是什么原因?”

    小品抿嘴一笑,将盛粥的瓷碗放好,才道:“这碗热粥是小姐亲手熬出来的,自然不是寻常粥可比的呀!”

    展鹏飞道:“这……这是什么原因?”

    小品道:“笨瓜!小姐在粥中配上了四、五种上等的补身药材,难道公子没尝出来?”

    展鹏飞道:“原来如此,这么说你家小姐不但精于烹调之术,而且也是个用药能手了?”

    小品笑着道:“不是这样的话,公于此刻还有命在?”

    展鹏飞沉吟一会儿,忖道:“这位名叫小晶的女婢看来已是不俗,她所侍候的那位姑娘自然更非寻常女流,她是谁呢?”

    他心中还在百思莫解,那小晶已道:“公子对我家小姐的身份来历,一定有莫大的兴趣,对也不对?”

    展鹏飞一下子便被她一语道破心事,不禁脸上泛红,不好意思的道:“姑娘如能将你家小姐的姓名来历透露一点儿出来,在下就感激不尽……”

    “公子何必转弯抹角的说话,小婢告诉你便是啦,横竖小姐也没禁止我!”

    她顿了一顿,果真说道:“我家小姐姓雷,上芸下君,叫雷芸君,公子没听过她的名子吧?”

    展鹏飞口里念念有词,突然道:“雷芸君?她和红药叉雷芷君有什么关系?”

    小晶正要说话,室外突然有人说道:“红药叉雷芷君正是我的胞姐……”

    随着话声,那雷芸君已一脚踏进了室内。

    展鹏飞循声一瞧,只见进来的雷芜君长得明眸皓齿,柳眉桃腮,配上她那发育均匀的身材,极是美丽动人。

    她含着笑容,走到展鹏飞的床前,才又道:“公子和家姐雷芷君是旧识?”

    展鹏飞摇摇头,道:“令姐雷芷君的大名,江湖上的谁不知?在下虽会过她一面,却谈不上识得她。”

    雷芸君微蹙着黛眉,神态动人已极,道:“哦?家姐几时又在江湖上露了脸?”

    展鹏飞想了一想,才道:“差不多二、三个月之前,在下见过她一次,此后就再也没碰见她,恐伯已经上了武当山,或者已回天池药宫了!”

    那雷芸君脸色突然变得甚是凝重,自言自语道:“一定上了武当山设错,干嘛她又去找那些牛鼻子的麻烦?”

    展鹏飞以为她是朝他说话,问道:“姑娘说什么,在下没听清楚1”

    雷芸君道:“我说家组八成是已上了武当山了!”

    展鹏飞道:“难道说令姐没有回去鼎湖天池药宫的可能吗?”

    雷羌君道:“不会的!”

    屉鹏飞禁不住问道:“姑娘怎敢如此肯定?”

    雷芸君缓缓道:“因为此地就是鼎湖天池药宫!”

    展鹏飞“哦”了一声,失笑道:“原来如此,在下真是笨得可笑,居然连这点都没想到!”

    他说得非常认真,使雷芸君觉得他这人老实得可爱,不觉多看了他一眼。

    只见展鹏飞长得虽不算顶英俊,但他那敦厚憨直的长相,却使人留有深刻的印象。

    雷芸君收回目光,道:“你对家组的印象如何?”

    展鹏飞想起雷芷君那种气使颐指,目中无人的样子,心里就觉疲倦,但碍着雷芸君的面子,却又不好意思说出他心中的感受,只好缄口不语。

    那雷芸君却道:“你对家姐的行为有所不满,对也不对?”

    展鹏飞不好隐瞒,又不善扯谎,只得道:“不错!在下对令姐的行为,始终没有好印象!”

    雷荟君道:“我看得出你有这种感受……”

    她歇了一下,用手掠一掠额前的秀发,姿态美妙已极,接着又道:“老实说!我对家姐也一向没有好印象。

    展鹏飞料不到她说得那么坦白,一时不知说什么的好,只能用惊诧的眼光望着雷芸君。

    雷芸君浅浅一笑,继续道:“你敢是不大相信我的话?”

    这问题叫展鹏飞不好开口,他寻思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姑娘实在不必将你对令姐的印象说出来让在下知道,因为在下毕竟是客人!”

    不料那雷芸君哼了一声,道:“你试想一下,我当着你这个客人之前,都要说出讨厌家姐的话,其余的你不问可知了!”

    她说话时的口气和神情,越来越显得有点儿激动,由此可知,她对雷芷君何止不满而已,简直已很之入骨。

    这情景使展鹏飞更为诧异,但他心中尽管有此诧异,他还是没有进一步出言追问。

    展鹏飞认为,雷氏姐妹不管相互间有什么纠葛,好歹是人家的事,他目是没有必要去探人家的私事。

    雷芸君又继续说些不满她姐姐的话,好象说出来之后,展鹏飞便可否她出一口怨气似的。

    展鹏飞仍然保持缄默,雷芸君说了好一会儿,才住了口,望着他一笑,那神情正如第一次发现展鹏飞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一样。

    这时小晶才道:“小姐!展公子对大小姐又不很熟,你说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雷芸君歉然一笑,道:“可不是吗?我竞将展公子当成发牢s的对象,真是失祀!”

    展鹏飞道:“这也没多大关系,在下看得出姑娘一直没机会对人表示出心里的不满,是不是?”

    雷芸君螓首频点,露出欣然的神色,似是对展鹏飞了解她的心情,感到无比的欣慰。

    展鹏飞笑道:“所以难怪姑娘;知道在下认得令姐,便将心中的不满,一古脑儿的说出来,这是人之常情,在下并不觉得什么不对之处!”

    雷芸君道:“公子善体人意,说话又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