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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

  此刻鼠精孙小二已徐步走到展鹏飞面前,他第一句话便对展鹏飞道:“我这个天遁门掌门人,今天算是走了眼,将……”

    他的“将”字才出口,巫老爷突然大声道:“孙小二!你要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的话,没有我允许决计不可透露给任何人,晓得吗?”

    他的声音威严之至,使得孙小二噤若寒蝉,果然将已经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展鹏飞从他的声音中,能感觉出巫老爷面具之后的面部表情,必然不怒含威,使人不敢不听他的吩咐。

    不过,展鹏飞并不因这个缘故,而放弃他摸清巫老爷身份的打算,当下道:“老前辈,难道说你不是老狼谷的人?”

    巫老爷道:“展鹏飞,你如何能证明我不是一派宗主?”

    展鹏飞道:“老前辈,晚辈敢断言前辈是一派宗主不错,但决计不是老狼谷之人!”

    巫老爷道:“哦?你何不将你的观感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展鹏飞看了孙小二一眼,孙小二脸部表情已没有适才的紧张和沮丧,于是道:“因为孙大哥刚才明明说他是因看走了眼之后,才没能逃脱巫真的追缠,而孙大哥早先是将你们当成老狼谷之人,这点,岂不可证明你们非来自老狼谷了吗?”

    巫老爷道:“哈……我以为你有什么惊人的推测,却原来只凭孙小二的一句话,就想确立你的理论,不嫌太小吗?”

    展鹏飞胸有成竹,道:“不然,晚辈刚才所提的,仅是理论原则而已,只是根据这个原则,却使我获得不少印证,足以证明老前辈决计不是老狼谷的人!”

    巫老爷“哦”了一声,道:“果真如此的话,我却非听不可了!”

    展鹏飞道:“晚辈想先请教前辈一句话,只不知一谷二府三教之中,有没有人能够身怀二派以上不传绝技的?”

    巫老爷沉吟一会,道:“怕是没有!”

    展鹏飞道:“这就是啦,老前辈身怀三y教移花接木手、老狼谷水火绝命神指、七星教大北斗玄功及燃犀府拔鼎功等各派不传之秘,不会是老狼谷之人吧?”

    巫老爷嘿然不语,孙小二真担心他当场发作。

    可是巫老爷却道:“算你想得没离了谱!”

    展鹏飞又道:“老前辈,晚辈话还没说完哩!”

    巫老爷讶然道:“怎么了?就凭孙小二的一句牢s,你一下子便开了那么多窍?”

    孙小二闻言扑哧一笑,但立刻又掩口不语。

    展鹏飞一看孙小二的神情,心里迅速想道:“孙小二分明甚怕这巫老爷,这人来头必定很大,唉,可惜我初涉入江湖,才显得如此孤陋寡闻,否则我现下应该可以猜出他的名号才对!”

    他一念及此,决定要说得巫老爷心甘气服地将他自己的名号说出来。

    展鹏飞知道,孙小二显然早已对巫老爷的身份来历,了解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同时也知道,孙小二若无巫老爷之允许,再怎么样也不会透露给自己的。

    这一点,他可以由孙小二害怕巫老爷的言语表情,意会出来。

    所以展鹏飞此刻非靠自己去打算不可,当下又道:“老前辈,你是不是已经承认,你不会是一谷二府三教的人?”

    巫老爷点点头道:“好,我承认不是一谷二府三教的人!”

    展鹏飞道:“既是如此,老前辈敢在此处出没,显见一谷二府三教的人,对你均甚忌惮,对也不对?”

    巫老爷对这一问一答相当有耐心,这是由于展鹏飞的问题,就等于他推测的理由,而且句句深中核心之故。

    当下他又点点头,表示展鹏飞又猜对了。

    展鹏飞这一来,心里已有了相当的计较,又道:“请问老前辈,武林之大,到底有多少人物,能够使天下间六大邪派的人,同时忌掸畏服之奇能异士?”

    巫老爷沉吟一会才道:“恐怕不多吧?”

    展鹏飞道:“何止不多,据晚辈所知,六大邪派自蜕起武林以来,连少林,武当、崆峒、华山、昆仑、峨嵋等六大派,他们都不放在眼内,其猖獗狂妄可知,武林中能令他们忌惮的人,可说绝无仅有……”

    巫老爷仍然闭口不语,巫真却问道:“这么说,你把我家老爷当成什么人?”

    展鹏飞道:“天池药宫的人物,大都是女性,而且她们行事诡异,介于亦正亦邪之间,而狄仁杰大侠,据说是个侠义中人士,两者作风截然不同。”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孙小二一眼,只见孙小二露出忧愁之色,好像不愿展鹏飞继续猜下去似的。

    展鹏飞却是欲罢不能,他抱着除非巫老爷出口喝止的打算,预备要揭开巫老爷的身份。

    于是展鹏飞停歇一会儿之后,又道:“适才晚辈在与老前辈交手之时,发觉一个很值得一提的事,只不知前辈愿不愿听?”

    巫老爷作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展鹏飞遂又道:“晚辈发觉老前辈的武功虽则深不可测,但出手极有分寸,毫无暴戾残忍之气……”

    孙小二突然轻咳一声,但展鹏飞没有理会,又道:“甚至于一谷二府三教的秘技,在老前辈手中施展之时,亦没有y毒狠诈的味道,由此可见老前辈,必定是个侠义中人!”

    他说到这里,孙小二已经急得抓耳弄腮。

    展鹏飞仍然不予理睬,再说道:“老前辈既是侠义中人,又是男子,且又身怀六大邪派绝技,同时又是六大邪派所忌惮的人物,身俱这些条件的武林异人,恐怕不会超出两个吧?”

    孙小二再也忍不住,开口道:“展大爷,你即使猜出巫老爷的身份,又有什么好处么?”

    展鹏飞道:“不然!如果我所料不差,我想趁此机会向巫老前辈进一言,说不定可以终止当前武林之杂乱,那就是功德一件!”

    孙小二道:“我的展大爷,你又不是出家人,谈什么功德不功德,唉呀,真急死人!”

    展鹏飞虽然明知孙小二不愿自己和巫老爷多扯,必有另外原因。

    可是他这个人的脾气一来,真是又臭又硬,毫无转圜之余地。

    现在展鹏飞打算让巫老爷表明身份,不管孙小二着急制止是有什么利害之处,反正他决定了,就不想再转变心意。

    一直保持幽默的巫老爷,徐徐道:“展鹏飞,你的心血算是白费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所料想的那个人!”

    展鹏飞扬声道:“好,老前辈既然不自承身份,晚辈纵使说得合情合理也没用,是也不是?”

    巫老爷道:“我没有指责你的猜测不合情理,只是我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人,又有什么办法?”

    展鹏飞浓眉一跳,大声道:“老前辈既是如此畏首畏尾,晚辈多说无益,告辞了!”

    他说罢,立刻向巫老爷施了一礼,然后招呼了孙小二,准备离去。

    孙小二满脸尴尬,留也不是,走也不敢,竟在原地发起愣来。

    展鹏飞心里有气,对他道:“孙大哥,咱们走啊!”

    巫老爷就在此刻开口道:“展鹏飞,你暂留一步,老朽还有话说……”

    展鹏飞回过头来,道:“除非老前辈承认晚辈料想不错,否则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巫老爷道:“老朽的身份名号,日后你会晓得,老朽劝你现在还是不知道的好!”

    展鹏飞打破沙锅问到底,道:“为什么?”

    巫老爷道:“你年轻气盛,不知本人用心之苦,犹有可原,可是如若你这小子相,别怪老朽出手惩戒!”

    展鹏飞剑眉一掀,道:“那么,晚辈失陪了!”

    他待要走,巫老爷猛地暴喝道:“展鹏飞,你给我留下来!”

    展鹏飞虽然应声停步,但他的神情有一股凛然不可轻侮之概,使巫老爷看得也不免一怔。

    于是,巫老爷立刻改容相向,道:“老朽最近为了不少俗务而担心,火气大一点儿,刚才没吓着你吧?”

    展鹏飞冷冷道:“天塌下来,晚辈都不怕,怎会被前辈这么一吼便吓着?”

    孙小二一听展鹏飞那种惹祸的口气,真恨不得揪着他就跑。

    他心中暗暗叫苦道:“展老弟,拜托你别那么倔强好不好,惹火了巫老爷,咱们吃不完就得兜着走……”

    孙小二暗中叫苦,展鹏飞从他的表情便可意会到,可是他却别过脸去不瞧孙小二了。

    只听巫老爷又道:“展鹏飞,你的胆识气量,作风为人,老朽早有耳闻,确是不可多得,连老朽都极钦佩!”

    展鹏飞不亢不卑的道:“多谢老前辈看得起,实在不敢当!”

    巫老爷道:“因此老朽今天特地偕同巫真,到此地寻访你!”

    展鹏飞讶然道:“老前辈是特地来寻晚辈的吗?”

    巫老爷点点头,展鹏飞又问道:“只不知有何指示?”

    巫老爷坦然道:“指示不敢当,老朽此来是有求于你!”

    展鹏飞诧道:“什么?有求于晚辈?”

    巫老爷道:“是的!”

    辰鹏飞问道:“既是如此,请老前辈说出来吧!”

    巫老爷道:“老朽先问你,一谷二府三教联手组成的屠龙小组,正在全力找寻你,你知道不知道?”

    展鹏飞道:“当然知道,而且晚辈已与屠龙小组有过接触!”

    巫老爷道:“你有自信逃得了屠龙小组的追踪袭击吗?”

    展鹏飞考虑了一下,才道:“若果单打独斗,晚辈想来还可应付!”

    巫老爷不待他说完,就c口道:“这么说,要是屠龙小组的人,有二人以上联手对付你,你就会吃亏落败,对也不对?”

    展鹏飞点头承认,巫老爷又道:“屠龙小组已改变了对付你的方法,你知道不知道?”

    展鹏飞道:“晚辈毫无所悉!”

    巫老爷道:“他们除了扩充人手之外,尚且以三人为一小组配以十名各派高手,出动搜查你,务必要置你于死地,方才甘心。”

    展鹏飞对这个消息并不惊诧,是以并未表露出丝毫惊恐的表情。

    巫老爷看在眼内,不由讶道:“你敢是对这个消息,也不在乎?”

    展鹏飞很坦白地道:“这种事害怕也没用,在乎或不在乎,又有什么关系呢?”

    巫爷道:“你听到消息之后,不打算有所准备,好来应付屠龙小组吗?”

    展鹏飞道:“从何去准备呢?晚辈孤家寡人一个,联想约个帮手都不可能,只好听其自然了!”

    巫老爷道:“你不会逃吗?”

    展鹏飞道:“六大邪派眼线之广,消息之灵通,众所周知,逃过了一时,怕也逃不了永久!”

    巫老爷道:“那么你也没打算找个奇人异士,练几手绝招来应付屠龙小组吗?”

    展鹏飞道:“此事谈何容易,即使有人现在答应传授晚辈绝艺的话,恐怕远水也救不了近火,何况练武也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巫爷忽然哈哈大笑,道:“要是老朽保证可以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教会你一手绝技,你答应不答应跟我学?”

    展鹏飞道:“什么?前辈想传晚辈武功?”

    展鹏飞还在沉吟未决,耳边突然传来孙小二的声音,道:“展鹏飞,赶快答应下来呀!”

    孙小二才说这么一句话,巫老爷突然向他怒道:“鼠精!你别以为你用传音入密老朽就听不见,这事由展鹏飞决定,不必你来管!”

    孙小二暗暗咋舌,忖道:“乖乖,这巫老爷居然已练成截音功夫,能够中途听到别人用传音入密的功夫交谈……”

    这时展鹏飞还在皱眉考虑巫老爷的提议,巫老爷却又催他道:“展鹏飞,答应与不答应,只要你点个头或摇个头便行,老朽绝不相强!”

    展鹏飞道:“只不知前辈是否附带有条件?”

    巫老爷道:“附带了条件便怎地?”

    展鹏飞道:“如果老前辈附带有条件,那么晚辈便不接受前辈的好处,决定不学前辈的武功!”

    巫老爷道:“你不知道我的条件是什么,何以那么快就作了这样的决定?”

    展鹏飞道:“因为晚辈平生绝不亏欠人家,万一学了前辈的武功,却无法完成附带条件,岂不要自疚终生?”

    巫老爷大声笑道:“你何必将事情看得那么严重?”

    孙小二脱口道:“是啊!”

    但他旋即掩口不语,只听展鹏飞道:“老前辈请恕罪则个,不是晚辈不识抬举,请原谅晚辈无法从命,失陪!”

    他话一讲完,立刻转身便走,也不招呼孙小二一声。

    巫真见状喝道:“站住!”

    展鹏飞道:“在下无意接受巫老爷的传授,难道也不可以吗?”

    巫真显然不善言词,被展鹏飞这么一说,竟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回答。

    巫老爷却在此刻,深叹了一口气,道:“巫真!让他们走吧!这事我们怎可强迫人家!”

    巫真应声“是”,孙小二大喜过望,一溜烟走到展鹏飞之前,一下子便去得无影无踪。

    巫老爷等到展鹏飞走后,才对巫真道:“此子风度磊落,才具惊人,最难得的是他那种不亢不卑的襟怀,以及敦亲容人的气量,将来必是武林奇葩。”

    巫真道:“既然如此,老爷何以要放过他,用强也得要他答应拜老爷为师才对呀!”

    巫老爷言语透出幽叹,道:“唉!像他这种人,岂是相强便可得的?”

    巫真道:“我们这一趟出门寻访他,不就白费了功夫了吗?”

    巫老爷道:“我们并没有白费功夫,至少老朽这趟出门,已证实了有关展鹏飞的传言,至于以后能不能得到他的帮忙,那是以后的事了。”

    巫真听得似懂非懂,遂不再多言。

    巫老爷又喟叹一会儿,方始和巫真相偕离去。

    且说展鹏飞迈开步伐,跟在孙小二消失的方向,一路走了过去。

    大约走了三、五里,才赶上鼠精孙小二,于是两人合在一处继续向西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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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紫府起刀光旱魃殒命

    孙小二道:“你知道便好,万一他们误会你已得到狄大侠的同意,有机会追逐天魔令,六大邪派岂会与你干休?”

    展鹏飞道:“这么说,那巫老爷真是燕云大侠狄云杰了?”

    孙小二闻言,忙将双手乱摇,道:“这个我可没有说噢,你要我谈巫老爷的身份来历,恕我孙小二不奉陪!”

    他好像避逃瘟神似的,话一说完,迅速拔腿朝前赶路,将展鹏飞远远抛在后头。

    展鹏飞一看鼠精孙小二的样子,也只有付之一笑。于是独自安步当车,慢慢往西走,一面考虑是否先回到三y教找小师弟阿平。

    他一路走,不觉已来到一处相当热闹的市镇,当他发觉小摊子各色各样的食点之时,才感到自己竟也大半天未进粒米。

    当下他立刻寻一酒肆解决饮食问题。

    很快的,展鹏飞站在街心只略一打量,便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高挂酒幌的酒楼,于是信步走了过去。

    当他踏入那家酒楼之刹那,陡然感到好像有人在监视他,不由得眉头一皱,迟疑了一下。

    后来展鹏飞还是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肆内,找一处清静座头坐了下来。

    展鹏飞这时仍然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这些日子来,展鹏飞与天遁门孙小二相处日久,孙小二那一套侦查趋避之功夫,他已学了不少。

    是以,展鹏飞对自己目下突生的被监视感应,自认绝不是自己在疑神疑鬼。

    他心中暗自冷笑,但脸上表情仍然不动声色,照样点菜酌酒,吃喝起来。

    展鹏飞叫伙计打一壶酒的原因,无非是想在低酌浅尝之中,慢慢摸清监视他的人是何人物。

    他独自喝下了三两白酒,就已磨去了一顿饭的时间,待他将一壶半斤的酒喝完,差不多已去了半个时辰。

    展鹏飞停着沉吟之际,却已将来来往往的食客打量得一清二楚。

    现在他可以初步断定,在他右首过去第三桌的那名中年汉子,极可能就是监视跟踪他的人。

    展鹏飞对那汉子起疑的原因,是因为那人添菜加酒,每次都在展鹏飞吩咐过跑堂拿酒之后。显见那人是有意跟展鹏飞“泡”下去。

    其次,那人是紧跟着展鹏飞进入这家酒楼,而且也是一个人独自喝了半个时辰之久,状虽悠闲,但眉宇间却掩不住焦急之色。

    还有,展鹏飞发觉那人绝非本地常客,否则伙计断无不认识他之理。

    展鹏飞根据这些理由,心中忖道:“我在这里吃喝了将近一个时辰,已嫌时间太久,那汉子也等得那么久,显然有意跟我蘑菇,哼!让我试试他便知!”

    展鹏飞一念及此,立刻高声道:“伙计!再打三两酒!”

    那些跑堂的,轰然一声应诺。迅速端来一壶三两装的酒来。

    那汉子果然吩咐添酒,展鹏飞心知他还以为自己有意再喝下去,当下冷哼一声,霍地站了起来。

    那汉子一看展鹏飞站了起来,顿时泛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展鹏飞站起身来之后,看也不看那中年汉子一眼,径自走到柜前结帐,然后步出酒楼。

    他走到酒楼门外,故意停步。

    展鹏飞心想:如果那汉子继续喝他的酒,那么他便没有跟踪自己的嫌疑。要是他此刻追出来的话,那么这人是来监视自己的,就没有疑问了。

    这道理很简单,因为那人刚吩咐添酒,假使他是寻常酒徒,岂有不喝完再走之理呢。

    展鹏飞放慢脚步,走了大约三、五丈远,果然那汉子已神色慌张地追了出来。

    展鹏飞现在已可肯定那名中年汉子,确是冲着他而来。

    但他仍然不动声色,走到一处十字路口,然后突然右拐。

    此刻是午后不久,街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