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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点实是好意,似乎不好过于责怪,于是他只好自认倒霉,白白虚惊一场。

    当下说道:“你这一招下次别轻易使用,我是人贱命薄,说不定真会摔成r酱……”

    阿平白他一眼,大有怪他狗咬吕d宾,不识好人心之意。

    但嘴上却没说出来。

    两人觅路下山。不一会儿,已抵达双桥镇。

    阿平叫他在路上等候,独自去了。

    不久,蹄声响处,阿平骑着一匹骏马,手中还牵着另一匹,也是十分神骏,来到展鹏飞身边,辰鹏飞更不打话,接过经绳,飞身上马。

    两骑并蕹廴ィ雍谝沟教烀鳌?br /≈gt;

    清晨打尖,喂过牲口,展鹏飞发现不但这两匹牲口十分骏健,同时每一骑鞍后都有行李铺卷,装备齐全。

    纵是山行野宿,也不怕风露侵袭。

    他们继续赶行,中午时分,到了一座叫做尖石的市镇,阿平首先在一家饭馆前停下来。

    展鹏飞随他下马,把牲口交给伙计,两人走人店内。

    但他的面色不大好看。

    阿平装作不见,一径点菜叫饭,等伙计走开了,才向展鹏飞道:“大哥,你可是怪小弟停歇打尖么?”

    展鹏飞的确是因此不悦,也不愿作伪,便点点头。

    阿平道:“小弟没有先向你请示,难怪大哥感到不满。不过……”

    展鹏飞哼了一声道:“不过什么?”

    阿平道:“不过目前情况特别,所以小弟大胆做了主啦。”

    辰鹏飞讶道:“情况特别?哪一点特别了?”

    阿平道:“大哥乃是血性男子,深心中对师父之仇念念难忘,恨不得即刻赶到武当山,求得秘籍,以便在明年端午,一举击败快剑门的十二快剑大阵。”

    展鹏飞道:“你不想吗?”

    阿平道:“不是不想,但没有大哥那么急切。”

    展鹏飞道:“我急切也是人情之常。”

    阿平道:“不错,但我们捱受得了,两只牲口却熬不住呀……”

    展鹏飞一时语塞没做声。

    只听阿平又道:“大哥,此次武当山之行,成败未卜,我们还是不要太急,凡事谋定而后动的好。”

    展鹏飞道:“这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就是心中的仇很,时时按捺不住。”

    阿平道:“有一点大哥想想,就会心平气和。”

    展鹏飞问道:“是哪一点?”

    阿平道:“那就是我们此去武当,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如果我们失败,五行派就陷于万劫不复之境。因此,为了本派存亡盛衰,我们岂能不冷静从事?”

    展鹏飞怔了一阵,才道:“你说得很是,我似乎太鲁莽了。”

    这一夜他们早早寻了宿处,酣卧一夜,翌日上路,直到黄昏时节,忽见前面一条大河横亘。

    他们赶到时,那渡船已撑出数丈。

    两人只好下马等待,顺便休息一下。

    片刻间,陆续有些行人车马来到,都挤集在岸边,等候摆渡。

    突然有人惊叫一声,向河水指点,道:“瞧,有人淹死啦……”

    只见随水漂来一具尸体,服饰鲜明,作贵介公子打扮。

    这具尸体才流近,又有一具顺流漂来,亦是服饰鲜明,却是武士装束。

    人丛起了一阵s动,早已有人找到长竹,把尸首搭近岸边,瞧瞧是不是已经死了。

    辰鹏飞、阿平二人,也夹在人堆中观看。

    他们一望而知这两具尸体,都是被同样一种y毒功夫震断心脉而死,故此印堂和颈项全都淤黑。

    阿平扯扯展鹏飞衣袖退到人堆边缘。

    阿平低声道:“大哥,这两个人被邪教高手击毙,你可瞧得出是哪一派的手法?”

    展鹏飞道:“师父从前说过,宇内武林中,邪派高手甚多,但以一谷二府三教最为著名,以我看来,这种y毒手法,却不是六大邪派的绝艺。”

    阿平道:“小弟也有同感!”

    展鹏飞道:“我们如果不是有急事在身,这种奇怪情形,却是不妨调查一下。”

    阿平道:“为什么呢?”

    展鹏飞道:“我也不大敢确定,但这两具尸体,的确很像是七星教中之人,如果真被我猜中了,岂不很值得加以调查之事吗?”

    阿平沉吟道:“是啊,这两人如果是三教中的七星教之人,邪派中还有谁敢下此毒手?显然其中必定大有古怪。如果我们查得出来,那一定是极珍贵的资料。”

    展鹏飞道:“我们只要知道谁敢向七星教之人下手,已是足以震惊江湖了。”

    阿平忽然碰碰他,示意他别做声。

    展鹏飞连忙小心回头,查看了一阵,并没可疑人出现。

    再一看阿平,敢情他正运功收听什么音响。

    辰鹏飞当即摄神查听,从人们传出嗡嗡语声中,他很快找到具有相当意义的对话。

    这两人说话的声音,已显出未曾修习过武功。

    其中一个说道:“没错,我绝对没瞧错,这两个家伙,正是昨夜暗中跟踪老瞎子的一个……”

    另一个说道:“如果你没瞧错,我记得铁头张三提起过,他们一直打听住在山后面土地庙内的老瞎子的下落……”

    先开口的人道:“我倒没听说过这件事,老瞎子已经在山坳中住了几年,这两个蛮横的家伙,也会是那个老瞎子的朋友么?”

    后开口的人道:“我瞧他们不是朋友,这两个家伙多半是找老瞎子算账,但反而被人家宰了。”

    先开口的人道:“别开玩笑,那老瞎子我也见过,虽然有些古古怪怪样子,但哪里能宰得了这两人?”

    他们谈论至此,话题忽然转到别的事情去了。

    展鹏飞听了一阵,转眼向阿平望去,只见他也恰好不再查听,两人目光相遇,微微一笑。

    阿平道:“大哥,要不要瞧瞧那老瞎子去?”

    展鹏飞道:“算啦,别耽误了赶路。”

    阿平道:“这两天我们已碰见过好几个人,很像是邪派高手,现在又见过七星教两人身亡,大概不是巧合了。”

    展鹏飞道:“我们没资格多管闲事,就算是天下的邪派人物完全出动,亦与咱们无关。”

    阿平道:“话不是这么说,我们怎知这些邪教人物的鼓动,会不会与武当派有关?如果有关,而我们又早一步打听出来,等我们到了武当,这消息岂不是可以使武当派感激我们么?”

    展鹏飞矍然道:“咦,这话很有见地。”

    阿平道:“听说这些著名的邪派人物,行踪隐秘,罕得有人遇见。见面尚且如此困难,我们如果探出一些内幕消息,自然弥足珍贵啦。”

    展鹏飞完全被说动了,道:“好,我们回去查查看。”

    当下两人悄悄牵马离去,等到距岸也有一段距离,才飞身上马,往回路上一个叫做七里铺的市集驰去。

    他们来到市集,已经是灯火黄昏之际,这一阵急驰,少说已有六十余里之远。展鹏飞道:“阿平,我们到处都可露宿一宵,何须赶回市集投店?”

    阿平道:“不,不是投店,我猜那老瞎子多半在这附近。”

    展鹏飞说道:“一路上还有不少市镇,何以你选中这一个?”

    阿平道:“我见那谈论老瞎子的两人,俱是步行,又都背着不少东西,算算路程,他们走了一天,大概是在这七里铺出发。”

    展鹏飞哦了一声,道:“那么我们打听一下。”

    两人下马,牵马而行。

    展鹏飞随便向一个老者询问,得到的答案使他十分惊喜,原来阿平果然没有猜错,在东面里许,路边有一座著名的土地公庙,庙后不远,有个山坳,果然有一个老瞎子,在那儿盖建了一栋石屋,已经居住了四五年之久。”

    阿平洋洋得意道:“瞧,我没有叫你走冤枉路吧?”

    展鹏飞道:“你的头脑果然要得,现在天色已黑,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阿平道:“我们把马匹寄放客店,马上就去查看。”

    展鹏飞先不问他,等到把马匹寄好,两人相偕离市,向东方奔走之时,才问道:“现在赶去,岂不太早了一点儿?”

    阿平点头道:“早一点儿最好,因为按照一般习惯,这个时间没有人会有行动,我们正是利用这一点,使人出乎意料之外。”

    展鹏飞道:“好,我一直都任你摆布,没有异议。目下快到地头了,我却要你听我的啦。”

    阿平道:“你要我怎样?”

    展鹏飞道:“这个老瞎子,八成是邪教高手,不比等闲。你不许走近去,等我独自上前查探。如果没有危险,你再上前不迟。”

    阿平沉吟一下,但旋即发现展鹏飞竟然十分坚决,万万无法使他改变,只好应承下来。

    展鹏飞欢然道:“你肯听话,我就放心啦。”

    他游目一瞥,道:“再走三十多步就是土地公庙,你连那土地公庙也不可靠近……”

    他指指右方数丈处,一株高高耸起,形如华盖的大树,道:“你到那株树下等我。”

    阿平拉住他的手道:“大哥,你可得多加小心啊。”

    展鹏飞道:“我知道,你先去吧。”

    阿平依言奔去,立时隐没在黑暗中。

    展鹏飞先调运一下气息内力,把背上的宝刀挪一挪,这才迈开大步,向土地庙行去。

    这座土地公庙算是宽敞的了,虽然只有一进,却相当的深。

    大门打开着,里面黑沉沉的,实在不容易看出有人。

    但展鹏飞除了功力深厚之外,耳目之灵,远胜常人百倍。

    是以一望之下,已发现庙内有人影微闪。

    他定神一听,还听得到那个人的呼吸。

    这个人在黑沉沉的庙内,已经稀奇,何况他又不是在睡觉,而在行走移动,可见得必有古怪。

    展鹏飞判断之下,深信庙内之人,必定不是守庙之庙祝。

    他心念一转,故意用沉重的脚步,行近庙门。

    庙内毫无动静声息,展鹏飞虽是运足超乎常人的目力查查看,竞也瞧不见刚才的那一道人影,究竟躲藏在什么地方。

    他在庙门前站了一下,突然回身便走,好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

    展鹏飞才走出十多步,背后闻声飒然,一道人影从他右方掠过,飘然落地现身,拦住了去路。

    这个人乃是二十来岁的青年,腰佩长剑,一袭布衫,甚是雅朴。

    但在月光之下,只见这个青年颧高鼻勾,目光闪烁,满面尽是y骘狠毒之气。

    他闪目打量展鹏飞时,一手按着剑把。

    展鹏飞念头电闪,忖道:“从他的迅疾身法看来,此人拨剑出手的速度,一定也十分惊人,我须得特别小心他这一点不可。”

    当下拱拱手道:“兄台是谁?为何拦住在下去路?”

    那青年冷哼一声,道:“你猜呢?”

    展鹏飞道:“这教在下从何猜起?”

    那按剑青年道:“猜不到也行,你先报上姓名来。”

    展鹏飞如实报出,反问道:“兄台如何称呼?能不能赐告?”

    那青年道:“我姓涂,名森,外号勾魂客。”

    展鹏飞听都没听过武林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当下拱手敷衍道:“久仰,久仰……”

    勾魂客涂森冷笑一声,道:“放p,江湖上没有人晓得本人姓名外号,你从何久仰?”

    展鹏飞一愣,老实地应道:“这是一般惯用的客气话,如果涂兄不喜欢,在下不说就是。”

    勾魂客涂森感到意外地打量他一下,才道:“瞧起来你好像真是初入江湖之人,说的话还存有一份天真,我且问你,你听过三y教这个宗派没有?”

    展鹏飞点头道:“听过,当然听过。这是鼎鼎大名的宗派,在下不至于孤陋寡闻得连三y教也不知道。”

    勾魂客涂森道:“本人就是三y教护法之一,我倒希望你也听人说过本教的规矩。”

    展鹏飞摇头道:“在下确未听过贵教的规矩。”

    涂森道:“那么我告诉你,本教的规矩之一凡是有所行动之时,在方圆三里之内,只要有人闯入,非友即敌。你说说看,你是本教之友呢?抑是敌人?”

    展鹏飞皱眉道:“涂兄此言差矣,贵教名震天下,哪里会有这等不合理的规矩!”

    涂森鼻孔中哼了一声,道:“别啰嗦,是友是敌,咱们一言立决!”

    展鹏飞念头电转,其中有一个念头非常激烈,竟是要拨刀与此人决战,瞧瞧名列一谷二府三教的三y教,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绝艺。

    另一个稳健的念头占了上风,使他放弃了拨刀一战之想。

    原来他顾虑到偕阿平前赴武当之行,关系师门。

    设若与三y教结下怨仇,自然对他们武当之行有害无益,当下决定从实说出来此之故。

    他仍毫不松懈警戒,提防对方突然出剑,口中应道:“在下也不知与涂兄是友呢还是敌人,因为在下来到此处,为的是要在庙后山坳内的一间石屋,探访一位瞽目老人……”

    涂森噫了一声,c口道:“原来如此,你早说不就完了?”

    他言下大有怪责之意,倒教展鹏飞大感莫名其妙,不知怎样说下去才好。

    涂森的手第一次从剑把上移开,使得展鹏飞略略感到轻松。

    只听他又道:“展兄既是来探望瞽天罗范泛老的,当然是朋友而不是敌人啦!”

    展鹏飞轻咳一声,大胆问道:“涂兄,容在下私底下请问一声,范泛老的外号瞽天罗是什么意思?”

    勾魂客涂森微微一笑,道:“问的好,你是哪一派出身的?”

    展鹏飞已决定一切从实说出,当下毫不迟疑,道:“在下是五行派弟子。”

    涂森哦了一声,道:“贵派的声名,兄弟好像从没听人说过。但既然范泛老能够召你前来,自然有他的打算……”

    他的态度好转了很多,原因是展鹏飞有一种坦白老实的气质,使他自然而然减少了许多疑虑,只听涂森又道:“范泛老不属一谷二府三教,却是有数高手之一,尤其对天下人物事故,渊知博闻。天下之事,没有不知道的。大家都认为他耳目之广,宛如天罗地网一般,所以外号称为瞽天罗。自然你大概也知道,他老人家可不是真的瞎子……”

    展鹏飞发现他口中,对那瞽天罗范泛老似是相当尊敬,心想这位邪教高手,一定非常高明厉害。

    只听涂森又道:“咱们虽是朋友,但敝教教主吩咐过,纵是朋友也须接得下兄弟三剑,方能入得庙门。”

    展鹏飞大奇道:“这是什么缘故?”

    涂森道:“你真不懂抑是装糊涂?”

    展鹏飞道:“在下实是不明其故!”

    涂森停歇了一下,才道:“范泛老既然能把你约来,你多多少少也该晓得赴约的目的,咱们这一去可不是游山玩水,时时刻刻有杀身之祸,假如展兄连兄弟三剑都接不下来,那就什么地方都不必去啦……”

    展鹏飞道:“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办什么事。”

    涂森打断了他的话,道:“那你怎么来的?”

    展鹏飞感到话须从头说起,应道:“在下奉了先师遗命……”

    涂森讶道:“哦?令师已经亡故了?你是奉命代师前来应范泛老之约的,是不是?”

    他根本不让展鹏飞回答,又道:“总之,范泛老的眼光错不了,令师既能派你前来,你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兄弟的三剑,料你可以抵挡得住。”

    展鹏飞道:“我……我……”

    涂森安慰他道:“别怕,我不下杀手就是。”

    展鹏飞一听,可就气往上冲,心想:不管事情内幕如何,也得先接下他的三剑再说,免得被他误会,弱了师门名声。

    于是不再多言,颔首道:“既是如此,涂兄请!”

    他掣下背上的宝刀,登时在黑暗中闪动着精光。

    涂森道:“好刀,你拥有这等利器,可知武功定有独到之处……”

    展鹏飞发觉他声调中,有欣然之意,可见得涂森实希望他武功高强。

    涂森掣出长剑,动作迅快,尤其是长剑出鞘之际,全无声响。

    他的长剑与展鹏飞的宝刀恰恰相反,全无一点儿光华,在这等昏黑之时,几乎看不出他手中竟持有一把长剑。

    展鹏飞从对方“拔剑无声”和“剑刃无光”这两点上面,推测出这个人的武功路数,定然十分y毒。

    而且很可能以突袭暗杀见长。

    要知三y教虽是天下六大邪派之一,可是他们行迹隐秘,有些什么武功绝艺,以及教中有些什么人物,外间知者甚少。

    尤其是像展鹏飞出身于不大著名门派之人,对这等高于一般江湖道的邪异门派,自然知道得更少了。

    好在他天赋异禀,耳目之灵,远胜常人百倍,故此对这勾魂客涂森那柄黯黑无光的长剑,倒还看得清楚。

    但见他起手一招“丹凤朝阳”,剑势笼罩着他上盘,剑尖待发未发。

    这涂森果然遵守诺言,不施杀手毒着,这一剑等到展鹏飞宝刀已出,才递了出去。

    饶是如此,展鹏飞仍然不禁心头一震,原来涂森剑势一发,陡然间锋刃已刺到他腰肋之间。

    也就是说他这一招看似是“丹凤朝阳”,其实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而剑刃改向之间,也难寻痕迹,当真是奇诡无比。

    展鹏飞吃惊是一回事,但并不是没有招架之能。

    但见他宝刀光华像帘幕般垂下,封住了敌剑。

    涂森的怪剑如灵蛇般撤了回去,口中道:“好刀法,但你要小心,兄弟第二三两剑一齐使出,可跟这一招不一样……”

    展鹏飞洪声道:“涂兄不须留情,请。”

    勾魂客涂森陡然感到对方气势增强数倍之多,可见得他年纪虽轻,但修养之功却极为深厚。

    当下旋腕发剑,使出本门绝艺,第一招“上天无路”,第二招“入地无门”。

    这两招奇奥诡异之极,名是两招,实是混合不可分开的一招。

    只见涂森身形向前欺迫发剑之际,忽耸忽伏,瞬息之间,耸伏了数次。

    简直教人摸不准他到底是要长身而起呢?抑是伏身出击?展鹏飞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