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书院 > 都市小说 > 女体苏醒 > 11-15
你载我游山,晚餐就由我作东,我们去吃龙江街著名的『罎煮烧酒』。」

    「你作东?」我兴味盎然地:「怕欠我人情,还是?」

    「男女平等的,何况您还是我们公司的重要客户!别忘记,哪个业务主管没有交际费的?」

    「这样不是太见外了?」我有点犹豫。

    「就当你是自己人才请客,否则才不怕你破费呢。今天吃路边摊,没发票可以报公帐,是我自掏腰包的。」

    将车子停好後,我们找了家最有名的「罎烧」专卖店。店主将厚实的木凳小几摆在空旷的走廊,一点完菜,马上将准备好的整罎汤架在桌炉上,让客人自行烹煮,满桌子还有搭配的青蔬和酌料份量很多,别说两个人,恐怕四个人共食都还有剩馀。

    苏云伸著纤纤玉手,勤快地烹煮著食材。今晚月亮好圆,在都市的一角,却能享受到丰盛的传统美食,不禁食指大开。

    「罎煮烧酒」虽然菜肴很多,但以米酒烧煮,仍有不少酒精成份,吃多不仅全身冒汗,心情也有点微醺。

    此时苏云的脸颊晕红起来。酒酣耳熟之际,想起苏云谈到交际费作东的事,想进一步确认两个人的关系。

    「苏云,今晚的约会,对你来说是公事还是私事呢?」

    「你希望答案是什麽?」

    我想了一下,调皮的回答:「最好是公私不分,或者假公济私!」

    苏云眯起了眼睛,用不解的表情打量著我:「程风,我真看不懂你耶!有时你讲话很正经,像个文人;有时又很赖皮,像市井小民。真的很难看出你是好男人,还是坏男人。」

    我暗自窃喜,知道在苏云心目中,总算有点份量。原因很简单,女人对在乎的对象,才会揣度对方的心理。没有感情牵挂时,女人的直觉比男人还精明;但只要动了心後,感觉就迟钝了,虽然耳聪目明,但再无法客观地评断。

    坏男人对正常女人是没有吸引力的;但幽默而莫测高深的男人,对女性来说却有无法抗拒的魅力。

    (14)眼睛深处的繁华

    迟至晚上八点,才驱车往阳明山上驰去。仰德大道在月光斜照下林荫遮蔽,显得更幽深了。

    街灯远远近近地照映著,但大多时候,还是得靠车灯来辨识路况。

    驶到阳明山腰,选了一处可以眺望台北夜景的空旷处。

    我下车来,随即帮苏云开了车门。礼貌地搀著苏云走到道旁一处适合了望的地点坐下。

    夜景很美,偶有虫声,林间昆虫便此起彼落的呼应。

    我和她静静地听,一边放眼观览都会繁华的灯火。

    凉风袭来,她的发梢迎风飞扬起来。柔和的眼神,水汪汪地像一池春水,映照著远近的星光。

    「天凉了,披上我的衣服吧!」我卸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没关系」她婉拒著:「程风程风,「风」不是你的同宗兄弟吗,让它吹吹吧,让我们的心情都飞扬起来!」像孩子般,她开心地原地旋转著,衣裙像莲花瓣般盛开,而她的腰肢却是莲花瓣里最撩人的雌蕊。

    我张开手臂,像采莲般顺著她的身势,让她自然地旋转进我的臂膀,身子一软,她便软瘫在我的怀抱里了。

    她脸色嫣红,仍有几份酩酊。「对不起,我头晕了,有点站不住。」

    这样的晚上,这样的美女盈抱,是该让人酒醉的。

    夜风仍凉,长发因为舞动,几绺发丝遮掩住她的脸庞,苏云回神:「程风,风好大,我整理一下头发」

    我俏皮的说:「风哥的事,『风弟』怎麽可以代劳……」

    遂将指掌当长梳,轻轻地拂著她的秀发,她那飞扬的发丝,十分柔顺,几番触抚便在我的指间穿梭自如。

    半是酒意,半是心动,苏云没有反抗,她静静地享受著男人对女人的疼爱。

    我想,现在的程风,应该比阳明山上的凉风更幸福了,毕竟美人在抱,不是吗?

    林间的虫鸣声高低不止,一阵风吹草动後,天地突然寂静起来。

    两人静静地对望著,从苏云的眼瞳,我看见台北灯火的光影,是那麽地闪烁,游移不定。

    女人一辈子的幸福,岂不如同都市繁华般,在最灿烂的时候,同时汇集了未来岁月的悲喜交集?

    但青春终要凋谢的,所以女人总是紧追著繁华,在青春的最後一盏街灯熄灭前,要寻找一个自己的家。

    我的唇不自觉地贴上她的嘴。

    一种温温润润的感觉。

    苏云仰著头,唇瓣交吻她无力地环抱著我,眼睛柔柔的闭著。

    再张开眼睛时,她瞳孔里映照的繁华灯火,有点模糊了。

    她推开我,站起身子,眼眶里盈满了泪水,瞳孔里繁华褪尽,我袛看见自己的倒影,占满她整个视野。

    灯火摇曳中,阳明山上飘起小雨来了。

    我开车返回红尘……

    (15)在爱情面前踌躇

    自从和苏云在阳明山上看夜景後,她反而沈默起来。打电话给她时,听得出她女孩般欢喜甜蜜的嗓音,但邀她出来时,却总是用工作忙碌来推辞。

    「喂?」

    「程风吗…嗨,我就知道是你!」

    「生活还开心吗?晚上要不要出来聊聊?」

    「开心,但…改天吧,最近比较忙…」

    「只是想告诉你:我很想你!」

    「我也是。」

    「那要不要另约时间?」

    「我觉得进展太快了,有点担心。」

    「唔…,我了解。」

    「谢谢你的体谅,你真好!」

    「别这麽说,好好照顾自己,等你电话!」

    「好的,再见。」

    不知怎麽搞得,两人的距离似乎近在呎尺,而她却忽然驻足,在你手臂搆不著的地方静静地张望你。

    我知道她在挣扎,在自制和情感的悬崖边徘徊著。

    往後一步退,虽然可以自保,依然我是我,她是她,两人仅能远远相望,止於路上巧遇时的点头问候,这是她所要的关系麽?

    往前一步走,却是另一番风景,我在前面守候著她。有了热吻,有了身体上的接触,她每走一步都是急遽下降的陡坡,来时轻松,回头却百般艰难,逐渐地步向男女独处的天地,那是上帝创世前的伊甸园。问题是:她如何确认我是她的亚当,而她就是我的夏娃?

    如果我们不是搭档的一对,她又何必浪费心力,弄得遍体鳞伤?

    因此苏云选择冷静,选择避不见面,她只是要确定她愿不愿意这麽无悔地走下去。

    我也只能压抑见面的冲动,仅止於礼貌的关怀。

    两人极有默契,不谈阳明山上的吻与泪,彷佛那只是梦中的情节。

    男女的问题总是太核心了,敏感、易碎,牵一发而动全身。在那即将堕入爱情的时候:像是彼此心许,又像是极度困惑;是身体上的感动,也是心灵的挣扎。「爱与泪」千百年来不就是男女相爱时必然的命题?只是这命题,两人暂时不敢作答罢了!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父母为了温饱,嚐尽柴米夫妻的辛苦,再多的情趣也被生活重担压垮了。尤其在第一次感情挫折後,更把心力全用来冲刺事业,不空想感情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到了四十,青春就这麽蹉跎了。

    苏云呢?廿八岁的她不可能全无恋爱经验,莫非她有过心灵创伤或难以启齿的过去,否则她为何不敢轻易接触爱情?

    这牵扯到个人隐私,等到双方心扉打开,自然会彼此坦白,互相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