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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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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大同轻笑,没有一点同情心。

    这就是他想出的计策,把花蕾放到水气很盛的地方,以特殊的八卦围起她,故意留下一个缺口。当他借助铜炉之力和花蕾身上的符咒之力驱走鬼影后,再以火手印之气烧它,加之八卦本就是极阳之物,它必定四处逃窜,这样就会从缺口处落入水池。

    水生木是没错,但这池水是他的岳父大人亲自加了料的。谁说水火难容?水中也可以有火气,而火对木生之物可是最大的伤害,再说他老人家憎恨鬼影对女儿的伤害,亲自下的禁制,那可是强得很哪!

    耳边只听鬼影的叫声越来越大,而且黑影好像一条扁平的鱼一样在水底水面游走翻腾,几次试图冲出水池都做不到,只有水花徒劳的翻腾,更不用说想回到花蕾身上了,因为那个缺口已经被包大同以黄纸符咒堵上。

    “怎么样,还舒服吧?”包大同冷笑,“连你的本主都已经消失了,你只是个影分身,难道会长久吗?”

    “那你呢?就趴在这儿装死?”鬼影没有回话,阮瞻的声音冷冷的自头顶传来。

    此时,已经不再需要阮瞻和海三涯控制铜炉了,所有的结果都将在这个游泳池内结束。

    “我是影子,谁能杀得了影子。”鬼影虽然被池水困住。无处可逃,还受着火气的折磨,却狂妄的指出一个事实。“有光明就有y影,而我又不是单纯的影子,就算没有光明,也会隐没于黑暗中,你们如何能灭得了我。”

    没错,就算把所有的光源全部断绝,鬼影也会融于黑暗之中,伺机伤人,而一旦有一点光线,它就会出现,没办法刀砍斧削、没办法水浇火烧、没办法雷劈电击,它只是个影子,人如何能杀掉一个影子?

    可是包大同有办法,“你和你的本主小七一样,总是低估了人类的智慧。”他轻蔑的一笑,“我不会让你隐形于黑暗中的,这不是让你占了上风吗?我会让光明一直跟随着你,却让你在光明下不能显形,你只是因小七的意念和血婴的怨念形成的虚无,当你有一段时间无法显形时,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吗?”

    “有光明就有y影。”鬼影对此深信不疑。

    “我就有本事让你在光明下没有y影。”包大同道,“你只怕没听过无影灯吧?”

    这话先是把鬼影问愣了,继而大叫,“你胡说八道,光明与y影是双生子,你消灭不了我的!”

    “和他废那么多话干什么?还不快动手!”阮瞻有点不耐烦了,包大同只得用尽力气打了个呼哨。

    守在前门的阿勇叔应了一声,不到五秒钟,水池上方的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接连不断。登时,游泳厅内亮如白昼。

    那些灯是按照做手术时无影灯的角度设计安装的,而且灯的瓦数很大,灯罩上还画有加持的符咒。当每一盏灯打开的时候,都立即散发出惊人热力,游泳池的水面也被照得像是镀上了一层水银。

    鬼影不知道什么是无影灯,但它从包大同的自信中感到了恐惧。它本能的在水池中窜来窜去,却无论如何也冲不出水池,而且不管它到哪一个位置,头上都有无数的灯亮起。

    人类真白痴啊,难道不明白越是光明,黑影就会越强吗?可是等等,为什么它的影子开始弱了,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它感觉出自己还在游走,可是形体却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关掉灯!关掉灯!”这是它第一次害怕光明。

    它不停的叫,奋力的挣扎,可是声音越来越微弱,力量也很快的消无,直到最后所有的一切全化成了水。而水池边,包大同、阮瞻和海三涯静静的看着黑影消失于光明之中,心中同时都松了一口气。

    终于,小七、血婴所造成的混乱意外平复了,花蕾被救了回来,一切,也都回到了正常状态,只是不知道这情况会维持多久?

    当初要吃掉花蕾的恶灵不除,大家永无宁日。而在这个世界的y暗角落,又有多少邪恶的事发生,要他们去驱除和解决呢?

    “可以了吗?”阮瞻问。

    包大同还没回话,海三涯就道,“不,为了安全起见,再等一会儿,我要鬼影消灭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后患。”平时那么高傲的人,此时却因为受害者是自己的女儿而格外婆妈,“阿瞻可以先走了,感谢你为我女儿做的一切,从此你就是我海三涯的朋友。”

    阮瞻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只看了包大同的伤手一眼,觉得他肯定是死不了的,之后就大步离开。

    “岳父大人,你叫阿瞻朋友?这样我很吃亏的。”剜骨一样的疼痛从身体内、从手掌上,尖锐的传到包大同的脑神经,提醒着他的痛楚,害他为了阻止叫疼,不住的找话说。

    海三涯心里感谢他,知道正是眼前这个满手鲜血的人带回了他的宝贝女儿,嘴里却道,“剩下的事交给我了,我现在叫阿勇来带你去看医生。你的手——”

    “我的手是皮外伤,没事。”包大同连忙道,“我要亲眼看花蕾清醒过来才放心。”

    海三涯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水池,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当包大同感觉自己快被大灯烤成r干的时候,他忽然跃入水中,细细探查还有无邪气,简直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包大同奋力坐起,感觉眼前模糊一片,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视力受到了什么影响,只见海三涯在水中走了一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高声叫道,“阿勇,石界,可以过来了。”

    他欢天喜地的爬上岸,阿勇叔和石界欢天喜地的跑过来,而包大同却在凝视花蕾,“宝贝,睡够了,你该醒了。”他轻声念。

    似乎是回应他的呼唤,花蕾缓缓睁开眼睛。

    “爸。”她叫,声音低而柔,但包大同听得清楚。

    爸?!难道她脑子坏掉了?认不出人了?这下可麻烦了!他很惊,但随即意识到花蕾是叫差不多霎时扑过来的海三涯。

    小没良心的啊!他为了她,手可能要残废了,她居然在睁眼后,第一个看到自己的父亲,包大同近乎幸福的在心中责备,目光遇上花蕾的,感觉眼前模糊得连视线也无法聚焦了。

    然后,他昏了过去。

    第八章 我不是你爸爸

    包大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不是在医院,而是在花蕾的房间里,努力转过头来一看,旁边床上躺着花蕾。

    不过他是仰躺,花蕾却是侧着身,脸朝向他,一双眼睛眨啊眨的。

    “我不是你爸爸。”他张口就来了一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而且还伴随着浑身无力,稍微动一下,就感觉手火辣辣的疼,似乎有无数小针往骨头里钻,手臂上还打了吊瓶。

    “呸,我知道我爸是谁!”花蕾笑骂了一句,眼睛湿润了。

    还好还好!包大同喘了口气,他一直怕鬼影在花蕾身体里太久,影响了她身体健康和神智,现在看来没事了。

    “那我是谁?”他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你是坏蛋!”

    这回确定了,没错。包大同很欣慰,看到花蕾的床距他的还不足一米,叹息道:“终于睡到一起了,可惜还有距离,你不能把两张床拼上吗?我需要安慰。”

    花蕾脸红了,啧道,“才醒了就没点正经,你的手——还疼吗?”

    “本来不疼,可是你拒绝我,现在非常疼。”包大同赖道:“我为了救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好歹也要给我一点甜头吃。”

    话过说完,花蕾就跳了起来,包大同以为自己得挨一粉拳,没想到她忽然俯下头,迅速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可是却让他的心停跳了一拍。

    “哪有感谢人这样偷工减料的,重来!”包大同喝斥,眼神温柔的在花蕾身上流连,或者因为差点y阳相隔,两人间的感情似乎一下子就贴近了似的,此时感觉像蜜里调油一样,可惜包大同暂时无力行动。

    花蕾犹豫着,眼睛一直往四周望,似乎怕被人看到,其实这房间就她和包大同两个人。当初父亲想要包大同在另一房间治伤,她坚决不肯,一定要亲眼看着他。

    两个人真的好久不见了呢,自从上回凶宅案结束,父亲就禁止他们见面,前些日子在家宴上,她被鬼影控制,就算相见也如不见,现在才是真正的在一起。

    “快点感谢我,不然我就喊了。”包大同催促。

    “你喊什么?”花蕾哭笑不得。

    “我就喊花骨朵非礼我。”

    花蕾一挑眉,“哦?我非礼你?好啊,我就非礼给你看看。”说着坐在床边,小心的弯下身吻包大同。

    包大同j计得逞。享受着花蕾甜美的唇,温柔的回应她。一时之间屋内春意浓浓,直到包大同渐渐迷醉,伸出手臂,想把花蕾抱在怀里,却被手掌的尖锐疼痛刺激得清醒过来。

    “你看,我说了不让你乱动。”花蕾红着脸责备,把包大同因为乱动而歪掉的针轻轻扶正。

    包大同叹了口气,因为看到心上人在身边。他却“力不从心”,只得岔开话题,“你的身体恢复了吗?”

    “我没受伤,我爸说我只是被鬼影控制。身体僵硬、魂魄离位了而已,调养几天就好。”花蕾道,“倒是你。昏了好几天不醒,吓死我了。”

    包大同吓了一跳。“我躺了几天吗?今天几号?”

    “十五号。你昏了三天了。”

    包大同瞪大眼睛。很难相信,他从小到大没昏过这么久。甚至很少生病。当年他老爹以为他是怪物,哪有小孩子健康成这个样子的。长大后。驱魔除鬼,偶尔受伤。偶尔昏倒,但从没这么严重过。

    “我爸说,你是中了八卦聚气炉的热毒,他帮你疗的伤。”花蕾说到这儿时,心里产生了很温柔的情意,如水的目光凝望着床上的男人。看着他憔悴的脸。“而且你的手烫伤严重,内外交加引起高烧。”

    他是为了救她。当时虽然她不能动,也不能睁眼,却好像亲眼看到了一切。看到他抵抗着人体本能,以自身为媒介。不惜损伤己身,以纯阳热力渡入她的体内。

    父亲说当时的情势相当凶险,并不只是皮r上的痛苦那么简单。如果有一点差错,大同就会自燃而死。他不是不明白这个情况,可是为了救她,他做了一切能做的。这份爱,要如何报答?或者要倾尽一生去爱他吧,哪怕有一天遭到了抛弃,哪怕有一天他不再爱她。

    “你老爸真抠门。都不送我到医院啊。”包大同知道以海三涯的能力,请本市最好的医生。把最好的设备也搬进海府也行。他还注意到花蕾已经亲亲爱爱的称呼海三涯为爸爸了。这证明他们父女关系经过这件事件已经全面恢复正常。但他故意这样说,就是喜欢看花蕾发急。

    眼看着花蕾极力为父亲辩解,他心中微笑。正要花蕾以再一个吻赔罪时,门外有人咳嗽了一声,然后敲门进入,正是海三涯。

    “打老远就听到你叽叽喳喳,我就知道大同已经好转。”海三涯面色平淡,但语气很和蔼。“不过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和大同谈点事情。”

    花蕾温顺的点了点头,又深深的看了包大同一眼才离开。

    “我这女儿对你情根深种,希望你以后会一直对她好。”海三涯的开场白和一般的父亲没什么两样,后面说的话可就惊人了,“这次的鬼影事件,我对她能力的封印已经不解自开,我想过了,不打算再封印她的能力,我想保护她,可是纸包不住火,她的异能早晚有人知道,不如让她开发自己的能力,这样有意外的时候还能自保。”

    包大同对海三涯的这个决定很惊讶,虽然他觉得这样做是对的,但没想到这么突然,“花蕾——知道自己的情况了吗?”

    海三涯点了点头,“我和她谈过了,告诉了她一切,她很谅解以前我所做的事,也愿意保留异能。虽然那会让她比较害怕,在开始的时候,甚至难辨真假,陷入混乱,但她说要和你在一起,一定要做你的伙伴而不是累赘。”

    “这样她会很辛苦的。”包大同有些心疼。

    海三涯看到他自然流露的感情,心中很高兴。“有你帮她,保护她,我很安心,其实我很后悔保护她过头,现在让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但愿你能教会她。这样万一我有点什么事,她自己也可以生活。只是当初我没有选择,她的身体太差,几乎就死了,能从地狱把她捞回来,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

    海三涯这话又像托孤,包大同敏锐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想坐起来,海三涯却示意让他躺着别动,“阿勇又发现了恶灵的行踪。我得赶过去看看,在a市,这就动身。”

    阿勇叔不是一直没离开吗?难道三天的时间就发现了恶灵的行踪?但是a市跟本市很远,是个沿海旅游城市,阿勇叔是怎么查出恶灵的动向的?

    海三涯很会d悉人心,看出包大同的疑问,主动解释道,“我在建立商业网络的同时也建立了灵异协会,这个世界上的异人远比你想像的多,只是他们没有那么厉害,但做为观察者已经足够了。”

    包大同这才明白海三涯那么多灵异消息的来源,不禁佩服他的毅力。可是那个恶灵也太狼狈了,二十多年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没有消灭它。

    “这东西必须快消灭,否则它每到一个地方就有灵物变得异常,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海三涯看了包大同一眼,“我听说石界找你有事,你可以带花蕾去办案,但要保证她的安全。”

    他的态度转变之快,令包大同一时难以适应,但是他明白那是海三涯在面对女儿生死时感悟到的,因此郑重点头。只不知石界这回要他办的是什么案子。

    第九章 男人真幼稚

    海三涯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对外当然说是去做生意,而包大同就留在海府继续养伤。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花蕾的情绪在为父亲的担心和与情郎相处的甜蜜中摇摆着,有点心神不宁,不过奇怪的是,石界一直也没有露面。

    她问起包大同,问石界是否找过他,于是包大同把那件“淹死在床上”的案件讲给了花蕾听。

    “你要管这件事吗?”花蕾问。

    包大同点头,因为在救花蕾的那天,石界帮忙,尽管石界只是看门,但这份情,他得还。另外,他的杂志还要继续出下去,需要灵异故事来填充。

    但其实这些只是小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是正宗道家弟子,驱邪除恶是他份内的事,尽管没有人会为这个付钱给他,好在杂志卖得极好。

    文化事业果然赚钱哪!

    不过这些日子他的事多,杂志的事差不多全交给小夏办理了,阮瞻成了义工。而小夏对这些东西很有天赋,《零杂志》的发行量快赶上几本著名期刊了。

    “这件事很奇怪啊。”花蕾皱着秀气的眉,“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包大同叹了口气,“花骨朵啊,我只是个不忌女色的小道士,并不是上帝,目前这事的线索这么少,我也一头雾水。但从表面情况上来看,如果是冤魂复仇,肯定是与水有关的。又如果,这个受害者真是在睡梦中死去的。也可能是梦杀术。”

    “梦杀术什么东西?”花蕾很好奇。

    从父亲那里,她知道自己不是正常人,而是和阮瞻一样的异能者。并且父亲也是。这让她感到即慌张又兴奋。一方面,她有些害怕,因为这意味着她会看到和接触到很多可怕的东西。心里还有点对未知事件的迷茫和恐惧,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假如能够把灵力运用自如,就可以变得强大,以后也可以帮到包大同的忙。

    这件事,她基本上是没有选择的。因为她天生就是异能者,既然不能抛弃这奇怪的力量。也唯有善加利用才是。所以,她现在努力学习一切与灵异有关的事情,对这些奇怪的术法都很感兴趣。

    “那是一种进入人类的梦境,而后杀人的邪恶法术。”包大同解释给她听。“你家小夏姐姐中过这种邪术,多亏了阿瞻救她。改天你可以打听一下。让她给你说说她当时的感觉。总体来说。这是一种很高深的法术,而且非常难以破解。那名死者倘或是中了梦杀术而死,这就证明两件事:一。施术者法力高强。二,施术者怨念很深。因为梦杀术是一种极其损德的术法。对人对灵都是如此,除非是深仇大恨或者施术者极其狂妄,否则不太可能使用梦杀术。”

    “那这有可能是一起怨念很深。而且也埋藏很深的灵异案件喽?”花蕾想了想,问。

    “未必,一切都是未知。”包大同正色道,“花骨朵,你要记得,破解灵异案件是非常危险的事,一个小小的失误可能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而且还可能伤害到无辜的人,所以一定要特别细心才行,没有相当的把握,不能随便定论,更不能随便出手。”

    “那现在要怎么办?一点线索也没有啊?难道只有等?”花蕾有点发急。

    包大同叹了一口气,忽然有一种自己是资深人士,却要带一名初入行的小菜鸟的感觉。但因为这小菜鸟非常可爱,不仅每天变着花样煮美食给他吃,还温柔呵护,时时搂搂抱抱亲亲,所以他并不介意详细分析给她听。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调查灵异事件和警方破案有很多相同之处,这些灵异事件也要看是单独的事件还是系列的事件,假如是单独的,冤魂完成了未了之事后离开,这案子基本上就破不了了,除非以后还有其他类似的灵异事件,牵扯出相同的问题。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