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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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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虽然很爱她。可是她去国外旅行了,三个月来只偶尔才打个电话回来。看来玩得很开心,现在身边的亲人只有父亲和阿勇叔可以依靠,而她感觉阿勇叔更亲切。

    可是见到阿勇叔就意味着见到父亲,他总是跟随在父亲身边的。连妻子也没有,她可不想让父亲看到她现在狼狈的样子。

    这念头一出现,她立即刹住脚步,停在了楼梯口。同时,各种理智的想法也涌上了心头。

    镇定!镇定!不过是响一声罢了。跑什么呢?不是要和包大同做驱魔搭档兼情侣吗?遇到点风吹草动,想也不想就本能的要逃跑,以后可怎么办?花蕾,你要坚强。要相信父亲的能力。你看过比他更有本领的人吗?就连包大同,再加上阮瞻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这房子一定不会事。

    说不定,只是壁柜中的什么东西掉了,回去看一下就好。疑心生暗鬼,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儿,花蕾强迫自己转过身去,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但。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她跑出来时记得房门没关,而且也没有风把门吹上的声音,为什么现在会是关着的?难道她太慌张了,记错了吗?

    这情况让她又有了退缩的想法。但最后还是强迫自己走了回去,尽管手脚冰凉,两腿打颤,却还是勇敢的去面对自己的恐惧。

    走近了才发现,门并不是关紧的,而是虚掩,侧耳听了一下,半点声音也没有。门缝中洒出台灯的黄色光芒。房间深处。只有着寂静,但寂静有时候似乎有千言万语。也似乎隐藏着人所不知的秘密。

    但花蕾还是咬牙推开了房门,告诉自己一切都正常,没什么特殊的东西。

    房间内还是刚才她离开时的样子,床上很凌乱,小白兔拖鞋摆在床前,窗帘挂得紧紧的,四周无声无息。只是,影碟机和电视关掉了。

    花蕾心中一紧,有再度逃跑的冲动,但一回头看到了壁柜。她奇怪的发现,壁柜的门居然也是虚掩着的,里面还透出一丝亮光。

    鬼使神差的,她慢慢走了过去,手掌抚上凉凉的金属拉环,那感觉仿佛是抓住了一只冰冷的手。惊叫被强压在喉咙里,她想放开,然而手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一样,胳膊僵硬到不能做别的动作,只能猛的拉开。

    壁柜的空间很大,有九平米。里面是一排排的衣服、鞋帽、饰物和包包。壁柜的门就是灯的开关,只要不彻底关紧,里面明亮的白炽灯就亮着。

    而当花蕾拉开门的一瞬间。满眼看到壁柜内乱七八糟,一团衣服正在地面上蠕动着,发出低微的、吭哧吭哧的响声。

    这意外的惊吓让她又叫了一声,向后退的过程中绊了一跤。坐在了地上。那团乱动衣服却在她跌倒时跳了起来,扑向她。

    “别过来!”花蕾抓紧脖子上的兽牙项链。大叫着,声音都哆嗦了,“南离天火——”后面是什么来着,听包大同念过,可此刻却完全记不起了。

    可那团衣服并不听从她的指挥。继续意图靠近她,同时一缕黑色长发从衣服中露了出来。

    花蕾惊叫着连踢带打,那团衣服发出同样的惊叫:“小姐,小姐,你干嘛打我?是我啊,冰冰!”

    花蕾愣了。冰冰?为什么会是她?

    眼见有两只手从衣服团中伸出,抬手到顶端的黑发处拉了两拉,之后就露出衣服下的一张熟悉的脸来。正是冰冰。

    “你跑到我的壁柜来干什么?人吓人。吓死人的。知道不知道?”因为发现事件并不灵异,自己却怕个半死,花蕾有点恼羞成怒。

    “我才给我老公打完电话睡觉,就听到小姐跑出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冰冰似乎有点委曲,辩解道,“因为之前先生回来了,我还以为小姐急着去见先生,就帮小姐关掉电视和影碟机。正要离开的时候听到壁柜里响了一声。好像是东西掉了,我想帮您整理一下呀。”

    “就这?”花蕾怀疑的看着冰冰,“壁柜里突然发出响声,你不怕吗?”冰冰从乡下来,听了一肚子老人们为威胁孩子而编的鬼故事,所以很胆小的。

    “那有什么好怕,您壁柜中挂衣服的一根横杆裂了,我早就叫人找了木匠来修。可是不知道那木匠是干什么吃的,到现在也没过来。”冰冰道,“那杆子本来就要断了,您最近又买了太多衣服,断掉是很正常的。只是我没想到——”

    “没到想到什么?”花蕾紧张地问。

    “没想到我正收拾衣服,另一根横杆也断了,衣服一古脑的全砸在我身上,还有柜子顶端的鞋。”冰冰无奈的叹气,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难道我吓到您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忙。”

    她显得很急,花蕾连忙表示并没有关系,让她快收拾完就快走。

    但,事情真的是这样简单吗?

    当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平静,花蕾依然无法入睡。而在走廊中慢慢前行的冰冰则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

    她的身后,拖着一条僵硬的、长长的影子。

    第十三章 浪漫的信

    第二天一早,石界来探望花蕾。

    花蕾一夜都睡不塌实,虽然壁柜里再没有发出什么古怪的声响,但那“嘿嘿”的笑声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真的是幻觉吗?

    “哎呀,你有黑眼圈。”石界低头看着花蕾,然后跑去把向阳一面的窗子打开。“你房间空气不好,不要怕冷。应该多通风。唉你,见到我难道不高兴么?”

    “当然高兴了,这还用问吗?”花蕾白了石界一眼,这个男人很能干,在别人面前也像模像样的,就是在她面前还保持着少年时的样子。

    父亲禁止包大同来,却允许石界出现,她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可是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她和石界青梅竹马,可就是不来电。她看石界对她的感情可能比友情多,但是绝对比爱情少。属于暧昧多于爱慕的那种。

    “你真是没良心啊。”石界捏捏花蕾的脸,“在家养这么多天,就是小猪也长成大猪了,你却越养越瘦。气色也不好。唉,相思真的那么苦吗?”

    “他——怎么样?最近见到过吗?”花蕾支吾了一声,但终于还是问道。

    “我为什么要见他?”石界耸耸肩,“不过‘他’是谁啊?哈哈,算了,看你怪可怜的。不逗你了。给你吧。”见到花蕾秀气的眉紧锁着,石界也有些心疼,从衣袋中拿出包大同的信。

    “这是什么?”花蕾疑惑的问,随手拿过来一看,见上面是包大同的字迹。不禁快乐得差点跳起来。

    “你还说你没见他!”她娇嗔的拍了石界的手臂一下。

    “我是没见他啊,是他来见我。”石界一本正经的道,“看来他想你想得狠了,这才拉下脸来找我这情敌,你该知道我们彼此多么不合,为了你居然来求我,唉唉,把嘴闭上,至于嘛,笑得见牙不见眼,包大同到底有什么好!”

    “他的好处你看不到呢。”在石界面前,花蕾毫不掩饰,笑得娇憨。

    一瞬间,石界突然有点妒忌包大同,但这情绪转瞬即逝,挥了挥手道。“得了,你别气我了,快去拆了这宝贝,好好享受你们的秘密吧,我找点东西吃。昨晚折腾了一夜,早饭也没吃我就跑来了。我对你多好啊。”他边说边走,说完最后一个字,也恰巧关上了门。

    花蕾感觉很幸福,多日不见,只收到包大同的一封信就感觉很开心。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信纸,看到那熟悉的字体一行行跳跃在眼前。

    现在的年轻人用电脑打字虽然快,但手写书法却很差。包大同恰恰相反。写得一手好字。有时候都无法想象他这样吊儿郎当的人写的字却潇洒有力,好象书香门第家的学子。

    他在信中只字不提想念她。也不提两人之间目前的困难,只是写了些琐事,足足有七、八页,什么早上穿的什么衣服、晚上吃的什么饭、小夏又气他了、买了一张彩票,结果中了二十块钱、又有什么少女追求他、废物追母狗差点被捉到狗r馆去——反正他就是要传达轻松愉快的信息给她,仿佛两人的分别只是因为他出差了,而且很快就能回家。

    满纸的温馨。这么些日子来的压抑和苦闷全部随着他的一笔一划而消失。最后他说最近会比较忙,但已经威胁过石界了,会经常捎信给她,叫她在家调养身体。胖一点没关系,抱起来会舒服。

    最后一页,没有字,只在信纸中央有一个红色的圆点。信纸的最下方写到:请吻一下红色的部分。

    她照办。

    结果那信纸上的红点变成了一朵玫瑰,然后旁边伸出来第二朵、第三朵,就在花蕾目瞪口呆的惊喜中,整张白纸变成了花了海洋,直到每一处空白都被花瓣填满。

    这太浪漫了,花蕾忍不住落泪。他还没有机会送花给她,但却费心的用幻术来哄她开心。在他满不在乎的外表下,实际上有一颗温存又体贴的心。

    石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花蕾幸福的微笑着,脸上却划过泪水。

    “完了,这孩子完全被个男人害的得精神病了。”他逗了一句,然后躺倒在花蕾的床上,舒舒服服的伸直了腿。“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了,他最近在和我,和伯父合作,我想他们一定会变得融洽起来。到时候你就不用为难了,只让我一个人伤心好了。”他说得凄惨,脸上却没有悲伤。

    不过花蕾意外的是,包大同居然在和父亲合作,他在信里可只字未提。

    “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她问。

    “最近本市发生了一个系列凶案,可能是涉灵案件。”石界老老实实的讲,“当然警方并没有找他,可是我希望他能帮忙阻止这种事。一来他可以继续出杂志,二来作为我充当你们之间信使的报答。”

    “很危险吗?”花蕾有些紧张,莫名其妙的。就是心底一种感觉。

    “放心啦,他是谁?脑子精明冷静、遇事临危不乱、本身又有能力,虽然我不想承认,可不得不说他是个很可靠的伙伴。何况还有伯父帮他。”

    “可是我爸……老头子……为什么要帮他?”花蕾还是觉得事情不可思议。

    石界一摊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人家修道之人有自己的圈子,你我这等凡人挤不进去。嘿嘿。”他又乱讲话,然后自己听了也很开心。

    “什么案件,能说说吗?”尽管知道包大同很强。被她无意中封印的能力也已经解开了一半,而且还在继续恢复,父亲又强大到无人可比,但她还是不放心。

    不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但这两个男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是她亲生父亲,一个是她所爱的人。无论哪一个也不能出事。

    “这有什么不能,我如果不告诉你,你老爸或者老公早晚得说,我何苦保密,再说你本身也是接触过这些事的。”石界道,“就是系列凶杀,有九个死于非命。凶手在现场留下了卡片,上面写着被害人生前所犯的罪行。”

    “都是什么?”花蕾有些好奇。

    “第一个被发现的死者死于一家叫春天的旅店,赤身l体的躺在旅店的床上,是被掐死的。尸体上找不到任何纤维或者挣扎伤痕,卡片上写着两个字:qg。第二个死者是一个外地来的年轻女孩,死得更奇特,她被人发现死在一个回收废旧金属的地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去的,居然吞了一肚子小铜块,脸被融掉的金属全包起来了,像戴着一个铜面具,尸体边的卡片上写着:诈骗。第三个死者,或者叫第三组死者,一共是五个人,是一个涉黑的组织,他们集体跳了河,目击者说他们当时像中了邪,直眉瞪眼的就往河里冲,而且一跳下去就沉没了,都没有挣扎,只有头发漂浮在水面,等目击者报了警。警察把人捞起来后。在他们老大的衣袋中发现了一张被塑封起来的卡片,上面写着:欺凌弱小。”

    当的一声。石界还没说完,门外突然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声音,让花蕾的心脏再次剧跳。

    第十四章 古怪的女佣

    “谁在外面?”石界腾的一下跳起来,目光炯炯,一点没有刚才疲惫的样子。

    “是我。”冰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后她怯生生的推开了门,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不过盘中的杯子碎了一地,当然饮料也洒了。

    “我是看石先生来了,想送点喝的,可是——在门外绊了一跤。”她解释。有点惶急,还鞠了一躬。“对不起,我马上清理干净。”

    “这有什么关系,不用道歉啦。”花蕾连忙说,“弄干净就好。”

    冰冰应了一声,退出门去,临走时还看了石界一眼。

    “你们家这个女佣古古怪怪的呀。”石界皱了皱眉,“我怎么觉得她在偷听,而且还偷瞄我?”

    “冰冰在我家有两、三年了,除了有时候贪点小便宜,没有任何问题,人也很厚道,不会偷听啦,你是为了连环凶案太紧张了。”花蕾挥挥手,表示这件事多么不用担心。“至于她看你,你不是老说自己帅得没边儿。女人见了你都会偷偷看上几眼吗?”

    “这倒是哦。”石界大言不惭的点了点头,模样还怪可爱的,“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冰冰。她看我的时候,我感觉好像目光给吸过去似的。你还是小心些,我知道这屋子有伯父的布置。但只要有心惦记,防贼是防不住的。佣人们经常往外跑,万一附着上什么——就算这也能拦住,但如果是有怪东西进入人身体的最深处,然后混进来呢?”

    人体的最深处在哪儿。谁也不知道,但这确实是一种可能。不过花蕾决定相信父亲的能力,她不明白有时候就是因为环境太安全,往往使人忽略很多东西。

    “好吧,我答应你,等老头子回来,我让他再加强一下防卫。这样好了吧?”为了让石界安心。花蕾答应道,“不过我不明白,有什么人要害我呢?我也没有招惹谁。”

    “包大同和伯父认为有可能。”

    “啊?为什么?”花蕾有点惊讶。

    石界耸耸肩,“我不知道,你不给包大同回信之前,他坚持不告诉我,咱们去花园转转吧,刚才的话没有说完,可我现在感觉怪不自在的。”

    花蕾只得跟石界出门,到走廊的时候正看到冰冰拿了拖把和水桶快步走来。也许是石界给了她强烈的心理暗示,她忽然感觉以冰冰强壮的身子而言,她走的路真的很轻,怪不得刚才和石界在房间说话时都没听到她来到门外,只是杯子掉在地上时才发现。

    而且,冰冰似乎最近胖了不少。腰身更加粗壮了。

    “小夏姐最近如何?”花蕾一边走一边问石界,还不禁扭头看了看,见冰冰正在拖地,看来手脚笨笨的。

    “我又不常去你们杂志社。不过听说是忙第五期杂志,就是凶宅那个,只是没想到我成了主角之一。”

    “可惜我帮不上忙。”花蕾叹了口气,“老头子也真是,不让我见包大同,连工作也不让我做,我每天闷到死,算了,不说这个,给我讲另两个案子,你不是说一共五起吗?”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花园,葱郁的花木让两个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第四起凶杀案受害者身边的卡片上写着‘拐卖儿童’四个字,而他的死状非常恐怖。”石界停下了脚步,等稍后他一步的花蕾跟上来,环住她的肩,“看那尸体后,我再也不吃脱骨的扒j。因为那人被扔在一家化学工厂的蒸汽炉那,人已经熟了,而且完全被脱骨,象征着骨r分离吧。”

    花蕾激凌凌打了个寒战。

    开始听石界说时,她还有觉得这系列事件有点黑暗的公正感,警方无力解决时,有人采用非正常手段惩罚了那些恶人,但当她听到这些残忍的死法时,开始觉得杀人者有些变态。他要的是惩罚的快感,左右别人生死的优越。而不是为了正义。

    前面有吞金属并以融掉的金属封住七窍五官的,现在又能把尸体弄熟了脱骨的,下面呢?又是什么?

    “第五个人身上的卡片写着‘卖国’两个字。死在本市一家公园里面,脊椎全断了,尸检结果根本查不出是怎么造成地,只能确定是压迫性骨折,死前受了很多折磨。唉——”说到最后,他长叹一声,“这案子给了我恐怖主义的感觉,人在这个世上原来有很多威胁,包括来自另一个世界的。”

    他说完,花蕾也没有吭声,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花蕾才问,“警方调查过了吧?致这些人被杀的原因存在吗?”

    石界又叹了一声,“自从出了这事,警局里所有的人都忙得四脚朝天。还从邻近城市借调了一些处理恶性凶案的专家。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但这些努力和辛苦都是值得的,经过细致调查,这些被杀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虽然从法理上讲,未经审判就不能获罪,但我肯定的说,他们一个个死有余辜,但是我憎恨这种杀人的方法。”

    “可是杀手是怎么杀的他们呢?又怎么知道这些死者是有罪的人呢?”花蕾问。

    “这就是关键之所在,可惜目前没有一点头绪。”石界道,“第一个死者只有十八岁。无业游民。他所犯下的罪行是qg。我们调查了他生前最后见的几个人,其中他的一个朋友说起,他曾经吹嘘在网上见到的女孩子,基本上是见一面就可以弄上床。有时候会霸王硬上弓。接着我们调查了他在网上的聊天纪录,找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