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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新年

    钱安石是大魏正二品官员,吏部尚书,掌握一切文官任免职责。

    他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的妻子,是紫云池中某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无论是位置还是背景,无论在哪里,都很少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

    叶洛河却刚好算一个。

    若是徐长乐在此处,肯定会对叶洛河本就伟岸的形象再拔高一个档次,高喊一句六六六,同时对自己日后职场规划充满信心。

    但是徐长乐不在,因为他正在看另一场好戏。

    “斗米观传人,你根本不是武夫。”荒凉的街道上,中年道士艰难开口。

    “我说过我瞧不起世间大多武夫。”

    田九双眼眯成一条线,微笑道:“既然如此,我怎么可能会去学武。”

    闻言,中年道士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这才明白,为何自己的手段会败的如此难看。

    斗米观,隐世宗门,以术为尊,精通遁甲阵法之术,其术之一脉的造诣,甚至超过了道宗。

    夸张点而言,一旦给斗米观的术士占有地利之优,那么以逸待劳,几乎可立于不败之地。

    按照对方刚才早就等待此处的情况看来,这条街上,早就已经被布下了未知的神秘阵法。

    那匪夷所思的移动速度,便是最好的例子。

    在境界上,眼前此人或许并未高出钱奴半分,但因其阵法的天然优势存在,对阵五品武夫都显得绰绰有余。

    “术宗的咫尺天涯?”

    “差一些,缩地成寸。”

    听见这话,中年道士脸色依旧难看,却明显缓和不少。

    “呵”他突然流露出一丝笑意,全身灵气大涨,黑风从他周身席卷四周,涟漪荡起无数飞雪。

    “你这娃娃脑子有问题,既然不是那大阵咫尺天涯,打不赢跑还不成,你赢个锤子!?”

    乱雪之中,他整个人冲天而起,一道道黑影在半空分散,大约二十三道,冲向四面八方,如蝗虫般。

    田九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看着那几十道黑影在风雪中消失不见,嘴角的笑意未曾有任何变化。

    一切尘埃落定,他转过头,询问道:“徐兄,还好?”

    徐长乐从铺子里走了出来,双手抱拳:“多谢王兄救命之恩。”

    说完揉了揉胸口,龇牙咧嘴,此刻缓过神来只感觉被那老东西撞了一次,全身都隐隐有散架之感,疼痛异常。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数米外的空地,钱奴整个人跪在地面,喘着粗气,脑袋之上似全身骨头都已经碎掉,如同烂泥,只有眼神死死盯着二人。

    “这老东西怎么说?”

    徐长乐问道,同时视线扫向街道尽头,那驾驭着竹叶龙蛇的西香姑娘在最开始便已经逃跑。

    “毕竟是钱家的人,又是宫内有编制的武夫,丢给衙门的话确实有些麻烦。”田九做出中肯评价。

    钱奴双眼之中,充满着恨意:“小杂种,有种你就杀了”

    咻。

    一道寒光从他脖间划过,老仆双眼呆滞,猩红鲜血从脖间喷涌而出,洒在地面之上。

    给你脸了徐长乐扯了扯嘴角,抬起手,古剑回鞘。

    “徐兄,此地不宜久留。”

    “那便先撤。”

    两人步行离开这条街道,徒步顺着苏云河畔朝内城的方向走去。

    已是深夜,半路上雪花更大了些,寒风更盛,其中夹杂着冰雹,砸在人脸上生疼。

    不知不觉,已经是新年了。

    “王兄”徐长乐看向身旁这位青衫男子,欲言又止,心怀疑惑。

    数日前,他对此人颇为忌惮,今日过后,却又多了一份敬佩河感激。

    眯眯眼都是怪物,动画片诚我不欺!

    “都是叶大人的吩咐,半个月前,叶大人要我暗中保护你,以免被西蛮人和钱府算计。”

    田九开门见山,微笑道:“还特意吩咐我在今晚要打起精神,因为大概率他们会在今晚动手,所以我今夜提前在那里布下了阵法,若非如此,否则他们三个联手确实会有些棘手。”

    徐长乐颇为惊讶,动手时间这都猜得到?

    “这便是叶大人的厉害之处。”

    田九嗓音微微抬高,面色莫名肃穆了些,侧过身子,朝着苏云河方向轻轻一拜,以表敬佩。

    “这种仪式感没必要吧”徐长乐扯了扯嘴角,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入戏的马屁精。

    “心悦诚服,由衷而发。”田九面色认真。

    “叶大人又看不见。”徐长乐打了个哈欠。

    对这种没有必要的阿谀奉承,他向来表示不屑。

    我向来凭实力

    田九直起腰,继续前行,轻声嘀咕了句:“今晚应该在河对面逛了会。”

    下一刻。

    徐长乐噗通一声,朝着河对面五体投地,大喊道:

    “叶大人深谋远虑,文采无双,让小的无比敬佩,敬仰之情如滔滔流水,高山大川,连绵不绝!只愿为好事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田九看着这一幕,笑眯眯点了点头,流露出一副果然是同道中人的认可感。

    因为这显然是个聪明人,在好事人里,跟聪明人一起做事,会很轻松。

    做完这件事情,二人继续前行。

    双方的关系在这一跪之中,仿佛有了质的拉近感。

    “田兄,没想到你这么能打。”

    徐长乐八卦道:“斗米观我隐约了解过,据说是某个隐世宗门,每甲子只出一位传人,王兄贵为观内弟子,为何会选择来好事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