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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刚好遇见你

,谁能来找他?

    难不成是三叔不放心他,拜托人活动关系过来寻他啦?

    想到这,尹大河趁人不注意,将偷藏起来的两个野菜窝窝赶紧塞进怀里,打算带给叔吃。

    “三叔,真是你,你咋能来呢。”

    “大河,我和你说,这是你表弟,你那个老姑家的姓朱的表弟,你还记得不?”

    这个尹大河是知晓的,奶奶以前在家里提过老姑家的表弟姓朱。

    越是过年过节,奶奶越是爱提外面还有个外孙子不知吃饱饭没、有没有做混混被人肋吧扇打骨折。

    朱兴德望着略显拘谨的表哥,眼中略带疑惑的表哥,率先伸出友谊之手,拍拍尹大河的胳膊笑道:“大河哥,跟我走吧,和三舅一起去我那边的队伍里,这样你们相互能有个照应。放心,这头我帮你打招呼。”

    在尹兴旺之后,尹大河也被调走了、

    这让同样来自西山镇大洼子屯的那些送粮人员,又眼巴巴羡慕一番。只能看着,不敢开口打招呼。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老尹家人借了从天而降外甥的光。

    有好几个人打算回头安全到家,要和屯里人好好学学这事儿。且心里明白,搞不好尹家人往后要不得了啦,毕竟有那么位认亲的贵戚在。

    ……

    而朱兴德是万万没想到,他最开始只抱着周全亲属安全的举动,想着尽量别让姥姥白发人送黑发人,到了最后竟然能帮了他大忙。

    因为在一天后,这时尹兴旺和尹大河已经在酿酒队伍里彻底落脚,尹大河已经和杨满山和二柱子熟悉得很。

    尹大河在歇脚和杨满山嘀咕说:“有件事,我咋就想不明白。”

    “什么事。”杨满山先递给尹大河半个咸鸭蛋才问道。

    尹大河边吃边说:“按理队伍运这么多物什够累的,能少一些累赘就应该少一些,这一路又是在对付吃。可是在前两日,就我以前那头头,他让我们泡木耳。啊,倒不是让我泡,应该说是让另一个小子负责泡木耳,那小子才十四岁。那小子拔锅将手烫个大泡,我看着实在于心不忍就揽了这活。可那日我泡完了几盆木耳吧,我以为当日该喝木耳汤却不是。然后那泡了水的木耳啊,压在放置锅灶的车上,就那么挺沉的还要带着……”

    尹大河还在絮絮叨叨着,说想不通咋还不赶紧做了吃。吃了多省心,带着走负担多重。

    你瞧,今天又没给大伙发木耳汤,难道是给前方队伍发了,咱们这里没发?

    难道那木耳需要泡久一些才会出量多?负责煮饭的伙夫为省口粮是故意的?

    尹大河咨询满山:“你说,我要不要去给提个醒,我最担心的别再是万一煮饭的将木耳给忘记了,那可真是糟践东西了。扔了还不如煮给大伙吃。”

    要说尹大河以前是不敢好心的,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他很怕哪句话说错再被管事和伙夫揍一顿。所以才会忍了两天。

    但现在他不怕了,和表弟朱兴德接触,知道表弟是个有本事的人。再说他又在酿酒队伍里,即使多嘴提醒错了,对方总不能追到这支队伍里为他多管闲事揍人。

    回望尹大河求知的眼神,杨满山的心里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他皱皱眉头。

    因为这番话让猎户出身在山里长大的杨满山,莫名起了警惕之心。

    大洼子屯没有山,木耳又是野生野长。

    像是没有山的地方,都是北方人却不代表大多数人都吃过。那玩意儿量还挺少的,甚至有些人压根儿不知晓木耳叫啥名,不知道该咋吃。

    杨满山招手叫来二柱子。

    “柱子,去前面寻我大姐夫和小妹夫过来,就说我有事儿要和他们商量。他们要是没重要的事来一趟。”

    一炷香过后,朱兴德和罗峻熙匆匆赶来。

    本来以为是队伍内部出矛盾了。

    没想到杨满山是将两人单独叫到背阴处咨询上了:

    “我吃过那东西,但我一般是弄到了就吃。也是家里穷,没啥吃的,从没放置隔夜过。我只记得我娘说那玩意儿能吃。她也没提隔夜会如何。所以不知道多泡几日会咋样,你们有谁懂吗?”

    朱兴德无知脸:他压根儿没怎么做过饭,就陪考那阵算是罕见的碰过锅灶。

    用胳膊肘碰碰小妹夫,这位可是大聪明:“你知道不?”

    大聪明小秀才也不懂啊,罗峻熙摇摇头:“没看过那种书。”心想:看来自己涉猎还是不够广啊。

    朱兴德观察满山的表情。

    他不懂木耳,但他会分析:“满山,你先说怎么了吧。”

    杨满山就将尹大河说的泡木耳却不做,宁可费劲每日拉着走的事情学了一遍。

    说完,迟疑道:“看来是我多疑了?”

    朱兴德:“不,你没有多疑,准确的说咱们宁可疑心重一些,也比没有防人之心强。那伙夫这事儿办的,确实挺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是有些不对劲儿。”

    自从出过那场噩梦,被烧个半死,那种官方驿站都出了奸细,朱兴德认为这么多人的队伍里冒出奸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罗峻熙急走几步摆手道:“咱们不会煮饭,不是有女的吗?我先去问问我媳妇。我媳妇要是不行,咱不是到了夜里还能通过二姐的嘴问外婆和丈母娘吗?”

    左小麦一向是队伍停下、扎完帐篷吃口饭就睡觉。还是躺着吃,这得利于她有好夫君和两位姐夫帮忙安排。啥事都不用操心。

    忽然被扒拉醒,左小麦也被问懵了,木耳?你看咱爹那哆嗦乱颤的腿脚、咱家以前没有男丁都干不过来地里活的惨样,像是有空闲能采到几回木耳吃的样子吗?

    二姐夫倒是能弄到木耳,可是二姐那是个脾气大的,以前都不和二姐夫说话。再着不是冷战了没多久,全家就开始祸害野猪了吗。

    “这事儿还真得问外婆和我娘。她们岁数大,没吃过备不住也能听说。而我以前不愿意听婶子大娘来几聊过日子嗑,也就没有印象那东西隔夜吃了能咋滴。”

    ……

    当晚,午夜时分,主账蜡烛重新燃了起来。

    里面只坐了户部大人和李知县,他们单独召见了朱兴德。

    而朱兴德脑中只剩一句话,那就是通过左小豆的嘴道出的外婆说。

    “艾玛,那玩意儿过夜吃了有毒哇,搞不好上吐下泻能拉死你,还能毒死人。看来你们那做饭的人里面有大奸细,埋的还挺深,快些给弄死,弄死前最好再来个反间计。”

    朱兴德汇报道:“此人下手之时,应该就是敌军埋伏在我们不远处,等着我们中毒或是上吐下泻。他们应是靠某种特别的记号联络。我特意派人留意过,此人每次到达驻扎点,都会以寻野菜的名义往远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