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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护花使者

远,容易出现意外,它们集结的数目宁可多、不能少,要算进去一路上的折损。

    吉老大家里,那头有铜钱大小黑斑点的牛,正在队伍中前行。

    随着越跑越远,牛群也日益壮大。

    凡是路过的地方有牛的,感知到呼声还能逃出来的,全来了。

    有的牛还糊涂呢,为啥要舍近求远啊?这怎的,永甸县还有游寒村那面没有牛啊?凑不够数吗?

    凑是能凑够,但是罗峻熙那面的牛,都近不了身,这败家玩应儿,只能从外面调了,快跑。

    此时,有一对年轻夫妻在道边儿,都看傻了。

    “嗳?你看见前面引领这些牛的人了吗?”

    “好、好像没有,在后面?”

    “后面我瞅的真亮的,也没有。”

    “那难道是在牛群中间?要不然咋可能这些牛整齐的朝前跑。”

    女人极为含糊:“不是,牛群中间,明明没有啊。从咱们面前跑过去的,你没看见?”

    其实男人也瞧的清楚,他只是不想承认这群牛没人领着。

    因为无法想象,不可能啊。

    真是活久见,今年怪事还格外让人出乎意料。

    这对夫妻是要回家过年的,感觉天不好,要下大雪才抄的近路,就见到了这一幕。

    当回到县城,听说最近几日丢牛的不少,男人忽然就想起牛群了。

    年轻人还是热血的,没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只琢磨要是换做自家丢了牛,估计年都过不好,他就去了县衙,和官差说,看见过牛群,好像还没有主人,是奔哪里去的。

    官差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他,怎么可能呢。

    心里不以为然,估么是看错了,嘴上却应道:“知道了。”就给打发走了。

    男人出县衙遇到了吉老大。

    官差没当回事,吉老大却当回事儿了:“你说,往哪个方向跑了?”

    听对方细细说完后,吉老大激动的不行:“你说,你真的见到过有一头牛,头上有铜钱大小的黑斑点了?”

    “我见到了。它就打我们两口子身边,发疯一般跑过去的。我当时还拽我媳妇了呢,怕被撞到。”

    吉老大:那是往哪里去呢,贼人还没见到。牛丢了这么多日,终于有点儿回响了,但是面前这位年轻人又说没有贼人,牛群自己在跑,你说他信不信呢。

    吉老大说到最后,他面上虽是在笑着,嘴上说着你真是我贵人,但是心里却在琢磨,能不能是面前这位在贼喊捉贼呢。

    ——

    游寒村。

    左小麦裹的像个粽子似的,打了个哈欠,正在村口执勤。眼睫毛都上了霜。

    她往那一站,别说牛了,要是有苍蝇,她只要心情不顺冷哼一声,苍蝇都会自动自觉的飞回去。

    罗峻熙来了,面露心疼。谁都比不上他疼。

    看了眼天,真怕明日下大雪,他媳妇还要站岗放哨。按照这几日摸出的规律,晚上最少要执勤一个半时辰,各村的老牛才会老实睡觉,明日一旦下雪,连着站一个半时辰,媳妇到时候不得成了雪人。

    罗峻熙没和朱兴德他们去府城送酒,更没心思着急看成绩,他实在不放心家里。

    这回招的灾,没有野猪那阵那么惊险,不会骚扰顶撞到家人们,他却极为闹心。要比野猪那阵累心。

    有抓牛的,哪有用一个月时间防牛的。

    “快喝酒热水暖和暖和,是用神仙水烧开的,外婆往里面放了点儿糖。”

    小麦一边喝糖水一边哈了口气,埋怨道:“夫君,你怎的又出来了,我一人躲在这里就够打眼的,这几日,我很怕村里大娘婶子发现我不回去睡觉,在这里傻站着。你走哪本就惹人注意,真不用总过来瞧我。”

    最开始,连她婆母都陪着站岗,她婆母抹着眼泪说,“为什么每次科举考下来却要伴着痛苦,特娘的,老天爷就见不得咱痛快一次?可苦了你肚子里我的孙儿了。”也是被她劝走的。

    小麦怕站一排家人陪着,到时候全村闲着的人就会都来了。

    然后会出现一景。

    每晚游寒村,左家人当前望着寂静的夜。

    后面的村民们不知所然,却也跟着一起好奇的看。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你在看啥呢,我可不能错过。

    到时候可就热闹大发了。

    “不行,太冷了,差不多了,走走走,你被窝我都给你捂好了。回头烫烫脚躺进被窝好好暖和暖和。”

    这几日,打洗脚水,给小麦抹擦脸油,都是罗峻熙亲手来。

    不止要对媳妇好,罗峻熙还对秀花和白玉兰、包括小稻小豆两位姐姐都格外殷勤。

    罗婆子有样学样,跟着他儿子一起在左家低头干活。

    不溜须小麦的娘家人能行吗?这和猎野猪那阵不一样。

    野猪那阵就算再凶险,是家里的男人们上,还不会亲眼所见凶险。

    现在却是人家白玉兰的亲闺女,日日站在外面受冻,嘴上不说,怎么可能会不心疼。

    平平常常的又守护了一天。

    但第二日一大早,有些事还是终于来了。

    小稻起身就敲小妹那屋的房门,“妹夫啊,你考上了。你姐夫那面传信儿了,第三十七名。”

    梦里传的。

    昨夜,朱兴德在府城那面租的房子里,嘀嘀咕咕兴奋说半宿。说就等着晚上小稻睡觉告诉喜信呢。

    说罗峻熙是永甸县考的最好的。他看完大榜没着急走,特意听了听小妹夫既然那么会读书,咋还只考三十七名呢。

    对于学渣来讲,学习好不是应该考第一嘛,第一不行前三、前十也行啊。好似那些名次不算啥似的。

    结果被好些人笑话,永甸县的王童生、不,现在也应该叫王秀才了,他也上了榜,在末尾。王秀才细细和朱兴德解释,大致意思,这已经是罗峻熙发挥最好的成绩,再往上是大环境的事儿。

    大环境有:永甸县的先生就那个教育水平了。罗峻熙看的书,涉猎的一些策论也只能到这种程度,家里没有个做官的爹或是大爷叔叔帮着指点官场上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

    最后,王秀才强调,这叫好多县里一起考,你知道考生有多少吗,三十七名非常好。

    这番话就使得朱兴德昨晚自言自语好久,咋整呢,给妹夫往哪个书院送呢,考举人考进士,让罗峻熙去求学。家里怎么给帮忙。

    “三十七名?”

    白玉兰和朱兴德那个学渣一样,第一反应:这考的是不是一般啊?难怪没有报喜的上门,寻思还有发大榜的敲锣打鼓来呢。不是头名没那种待遇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秀花的惊呼声。

    左家门口快要成一景了,大门口齐刷刷站着不知从哪里来的牛群。

    三十头。

    三十头牛不敢撞门,大门上有血布,它们昨儿后半夜到的,就这么一直等着。

    秀花一时都不知道,她该将牛赶进院儿,还是该将牛群疏散赶走了。

    她就知道,可不能就这么戳在大门口被村里人发现她们家的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