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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何去从神僧巧点悟 难往来巨犀蛮相阻

    易辰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在一个小坡上,身边只有黑马在一边埋头吃草,回头望江也没有一片舟影,更不要说什么莲儿。过江的一切情形仿佛都如同做梦一般虚幻。可是身边插在地上的寒光剑和怀里那枚玉牌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父亲和莲儿,你们究竟怎么了……”易辰喃喃自语,沉浸在前夜的回忆之中。眼前的山坡上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和尚,嘴里念念有词,话语中如当头一棒,又似醍醐灌顶一般,将他拉回到现实之中。

    易辰瞧那和尚虽然年轻,但是身披红锻金丝的僧伽梨,手中紫金木鱼也是铮亮晃眼,显然不是普通僧人。于是,提起寒光剑,拽了马缰绳,便步行迎了上去。

    “大师好,请问法号怎么称呼?”易辰很有礼貌地作了个揖。

    那年轻和尚也立即停步,放下了手中紫金木鱼,还了一礼道:“施主,贫僧法号「无情」,瞧你面有悲色,寻贫僧可有何事?”

    “是!不瞒无情大师说,在下的确经历了很多事,一时不知何去何从,想请大事指点。”易辰道。

    “阿弥陀佛!”无情僧打了一句佛号,随即说道,“人世之悲,不过离别之苦,复失之痛。多悔不懂珍惜,又怪光阴短暂。”

    “正是!”易辰点头道,“只一日便失家宅、至亲、好友,如今一无所有,茫然不知所措。”

    无情僧用木鱼锤指了指寒光剑和黑马道:“这些是什么?是故人之物不?”

    见易辰点头,无情僧又道:“不知珍惜已经有的,却始终念及已经离去的,无法自拔。何言一无所有?”

    听闻此言,易辰死死盯着无情僧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只心道:“果然人如其名,是个无情的僧人。”

    无情僧又问道:“你既有了故人之物,便有依托之情。可知昨个一夜天下有多少人一无所有?你是否是最惨的那一个?”

    “不知。”易辰摇头咬牙,气愤转身道,“别人的痛苦是别人的,与我不相干。可是我自己的疼心却是真真切切的。”

    “阿弥陀佛。这不就是施主来一趟人间要亲身感受的吗?”无情僧双手合十,面带笑容,“人生短短数十载,爱恨别离日复一日。无悲无喜乐,无离无合欢。如果施主不喜欢,那就随贫僧走。”

    “走?去哪里?可以不让我难过?”易辰问道。

    “西方极乐,无悲无喜,无是无非。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情僧说道。

    “我……我不要!那多没意思。”易辰想了想道。

    此时,无情僧突然哈哈大笑道:“施主,来人家短短十几年,倒是把凡人的劣根性学了个周全。”

    易辰好奇问道:“什么是凡人的劣根性?”

    “趋利避害,喜新厌旧,失而心悔,得而不惜。”无情僧缓缓道来。

    “大师尽讲这些我听不懂的,我是来求教大师指点何去何从的,大师不问我苦痛从何而来,告诉我怎么做。却在这里说些无关的话,装高深讲些有的没的,在下告辞!”易辰拉着马缰便要上马离去。

    无情僧用手一指北面道:“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你知道会到哪里?遇到什么情况吗?”

    易辰道:“我又没去过,怎么会知道?”

    无情僧又将手指向东面道:“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你知道会到哪里?遇到什么事吗?”

    易辰道:“我也没去过,自然也不会知道。”

    无情僧笑道:“既然哪个方向你都没去过,也不知道是福是祸,那何去何从的抉择真的重要吗?现在对你来说,其实选任何一条路都是一样,都是一条未知路。”

    易辰坐在马背上,回头熟视了无情僧良久,突然抱拳,笑道:“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你悟了?”无情僧道。

    易辰俯身摸了摸黑马道:“既然选哪个方向,都不知道未来会如何,那选择就不重要。随遇而安。道路如此,人生亦如此。”

    无情僧双手合十,哈哈大笑道:“阿弥陀佛,施主果然悟了大半。”

    “那剩下的?”易辰问道。

    “去吧,随缘而去。路上自有收获。你我有缘再见。”无情僧说着便拂袖而去。

    易辰一愣神的功夫,见那无情僧已离自己百米之远。“大师稍等,我还有事……”易辰急忙打马缰追上去,可无情僧却不回应,自顾自地在前走。

    易辰突然想起一事想问无情僧,于是两腿一夹马肚,黑马立即飞奔起来,冲着无情僧而去。不过无论飞驰,黑马都无法追上无情僧,于是一人一马自东向西,追了半天,犹如万年前的「夸父追日」,眼睛无情僧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黑马一声嘶鸣,埋头啃着地上的青草。而无情僧早已消失不见。

    易辰埋头看着累得跪倒吃草的黑马,又看了看远方,突然喃喃自语道:“趋利避害,喜新厌旧,失而心悔,得而不惜。”

    于是,易辰索性把剑往地上一插,抱头仰面躺倒在地,等待黑马吃草休息。半响后,黑马吃饱了独自,站了起来,易辰跟着翻身上马,摸了摸马鬃道:“黑马黑马,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由你决定,你去哪里,我跟你去哪里。”

    黑马似乎通人性的点了点头,然后嘶鸣一声,调头朝着东北方跑了起来。

    又过了十几里地,易辰觉得腹内饥饿,可是兜里却只有几个铜板,正犹豫间,忽间前面来了几十个人,有推着车,有牵着马,像是一个赶路送货的车队,皆是一群青壮年纪的男子。

    于是,易辰摸了摸咕咕乱叫的肚子,打马迎了上来,拱手道:“各位大哥,此处向前是什么地方,可有饭馆驿站?”

    一个领头的男子道:“往前面过了山谷,走两里便是余晖镇,可是现在却过不去。”

    “这是为何?”易辰好奇道。

    “实不相瞒我们是往盛京送货的车队,只因今天这山谷间有一匹青皮巨犀挡住去路,我们试着驱逐它通行,没想到刀剑砍不动它的蛇鳞,反被他吃了两匹马。这不大家只能推着车往回走。”

    “原来如此,多谢大哥。”易辰皱了皱眉,拱手道,又摸了摸自己憋憋的肚子。

    “等等兄弟。”那男子一眼瞧见易辰手中的寒光剑,便道,“看兄弟应该是个练家子,手中这把剑可非凡品,或许能刺穿那青皮巨犀的皮囊。可不可以助我们除了那巨犀,让我们不误了行程,我们必当重谢。”

    “我?行吧,那我试试吧。”易辰第一次听说巨犀挡道,心里也没什么准备,看他人有求便勉强答应了,只不过此时他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直叫。

    “兄弟,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来来,我们车队有吃有喝,你先饱食一餐,在帮我除了巨犀。”那男子急忙招呼其他人停了车马,一群人索性就地起灶,就地做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