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果然，一点气息也没有了。
鹿梦鱼霎时眼泪狂飚，方才李修凡还在，她为了稳住他，一直强忍着眼泪，如今却是再也忍不住。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她的溪哥哥一向温文尔雅，与世无争，芷兰亦是温柔似水，从不与人结仇。
到底是何人，竟对他们下如此大的狠手！
“实在是可恶至极，若是让我抓到你们，便是让我拼上性命，也要让你们血债血偿！”鹿梦鱼紧紧抱住芷兰，痛哭失声。
湫雨轩，慕云泽正在看这一月的账本，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喧闹。
“小娃娃，我们大当家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快些回去吧，别在这里胡闹。”湫雨轩的一个伙计正对着门口的一个男童说道。
“是小鱼姐让我来找慕当家，你们快让我进去。”李修凡带着哭腔道。
慕云泽闻言心中一动，赶紧下楼查看。
“小董，何事？”慕云泽问那伙计。
“慕当家，这小娃娃口口声声说要见您。”小董指着李修凡道。
“你是？”慕云泽疑惑的看着那李修凡。
只见那李修凡满脸泪痕，泣声道：“小鱼姐让我来找您，溪梦学堂出事了，让您派辆马车过去。”
“是小鱼儿让你来的？”慕云泽紧张问道，“她可是出了何事？”
“不是她，是柳夫子。”李修凡道。
“知道了。”慕云泽松了口气，道，“我马上就去，你带路。”
“诺。”李修凡拭了拭泪道。
慕云泽带了两个伙计，驾了马车，跟随李修凡到达溪梦学堂时。
他刚一下马车，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那鹿梦鱼身上全是血迹，失了魂般坐在门槛前，似是全身在颤抖。
“小鱼儿。”慕云泽心口一紧，赶紧冲上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紧张道，“你这是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
“慕大哥，你来了。”鹿梦鱼仰起小脸，泪目道，“我没事，不是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慕云泽蹲下来，温声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还请慕大哥快将溪哥哥送到医馆去。”鹿梦鱼哽咽道。慕云泽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躺着一人，正是那柳清溪。
“知道了。”慕云泽迅速招呼带过来的伙计将柳清溪一同小心翼翼抬上马车。
“慕大哥，还有一事想劳烦您。”鹿梦鱼边说边泪如断了线般落下。
慕云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心疼道：“何事，你尽管开口。”
“那里。”鹿梦鱼指了指院子的西边，“芷兰还在那里，还请慕大哥——”她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忍不住又落下。
“芷兰也受伤了？行，我立即让人一起抬到医馆去。”慕云泽立刻站起来道。
“不必了。”鹿梦鱼摇摇头，泪花飞溅，道，“芷兰已经——，没了。”
”没了？“慕云泽十分震惊，片刻，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定会让人好好将她安葬，你放心好了。“
“还有，”鹿梦鱼含泪抬头看着他，道，“若是溪哥哥醒来，请先莫告诉他此事。”
“他——，还不知道？”慕云泽迟疑道，“知道了。你先回去换身衣裳吧。”
鹿梦鱼猛的站了起来，道：“不，我要跟你去医馆。”
话音刚落，她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向一头直直倒了去。
慕云泽赶紧一把扶住她，看着满脸泪痕、面色苍白的她，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丫头能撑到现在也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