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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部分

,是决计不做的。”

    那老人道:“倘若世间有人,专做损人害人之事,为非作歹,

    杀人无算,我命你去除灭了他,你答不答应?”虚竹道:“小

    僧要苦口婆心,劝他改过迁善。”那老人道:“倘若他执迷不

    悟呢?”虚竹挺直身子,说道:“伏魔除害,原是我辈当为之

    事。只是小僧能为浅薄,恐怕不能当此重任。”

    那老人道:“那么你答应了?”虚竹点头道:“我答应了!”

    那老人神情欢悦,道:“很好,很好!我要你去杀一个人,一

    个大大的恶人,那便是我的弟子丁春秋,今日武林中称为星

    宿老怪便是。”

    虚竹嘘了口气,如释重负,他亲眼见到星宿老怪只一句

    话便杀了十名车夫,实是罪大恶极,师伯祖玄难大师又被他

    以邪术化去全身内力,便道:“除却星宿老怪,乃是莫大功德,

    但小僧这点点功夫,如何能够……”说到这里,和那老人四

    目相对,见到他目光中嘲弄的神色,登时想起,“这点点功

    夫”五字,似乎已经不对,当即住口。

    那人道:“此刻你身上这点点功夫,早已不在星宿老怪之

    下,只是要将他除灭,确实还是不够,但你不用担心,老夫

    自有安排。”

    虚竹道:“小僧曾听薛慕华施主说过星宿海丁……丁施主

    的恶行,只道老前辈已给他害死了,原来老前辈尚在人世,那

    ……那可好得很,好得很。”

    那老人叹了口气,说道:“当年这逆徒突然发难,将我打

    入深谷之中,老夫险些丧命彼手。幸得我大徒儿苏星河装聋

    作哑,瞒过了逆徒耳目,老夫才得苟延残喘,多活了三十年。

    星河的资质本来也是挺不错的,只可惜他给我引上了岔道,分

    心旁鹜,去学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我的上乘武功他

    是说什么也学不会的了。这三十年来,我只盼觅得一个聪明

    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派他去诛灭丁春

    秋。可是机缘难逢,聪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养虎贻患

    的覆辙;性格好的却又悟性不足。眼看我天年将尽,再也等

    不了,这才将当年所摆下的这个珍珑公布于世,以便寻觅才

    俊。我大限即到,已无时候传授武功,因此所收的这个关门

    弟子,必须是个聪明俊秀的少年。”

    虚竹听他又说到“聪明俊秀”,心想自己资质并不聪明,

    “俊秀”二字,更无论如何谈不上,低头道:“世间俊雅的人

    物,着实不少,外面便有两个人,一是慕容公子,另一位是

    姓段的公子。小僧将他们请来会见前辈如何?”

    那老人涩然一笑,说道:“我逆运‘北冥神功’,已将七

    十余年的修为,尽数注入了你的体中,哪里还能再传授第二

    个人?”

    虚竹惊道:“前辈……前辈真的将毕生修为,都传给了小

    僧?那……那教……”

    那老人道:“此事对你到底是祸是福,此刻尚所难言。武

    功高强也未必是福。世间不会半分武功之人,无忧无虑,少

    却多少争竞,少却多少烦恼?当年我倘若只是学琴学棋,学

    书学画,不窥武学门径,这一生我就快活得多了。”说着叹了

    口长气,抬起头来,从虚竹撞破的屋顶d孔中望出去,似乎

    想起了不少往事,过了半晌,才道:“好孩子,丁春秋只道我

    早已命丧于他手下,是以行事肆无忌惮。这里有一幅图,上

    面绘的是我昔年大享清福之处,那是在大理国无量山中,你

    寻到我所藏武学典籍的所在,依法修习,武功便能与这丁春

    秋并驾齐驱。但你资质似乎也不甚佳,修习本门武功,只怕

    多有窒滞,说不定还有不少凶险危难。那你就须求无量山石

    d中那个女子指点。她见你相貌不佳,多半不肯教你,你求

    他瞧在我的份上……咳,咳……”说到这里,连连咳嗽,已

    是上气不接下气,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卷轴,塞在虚竹

    手中。

    虚竹颇感为难,说道:“小僧学艺未成,这次是奉师命下

    山送信,即当回山复命,今后行止,均须秉承师命而行。倘

    若本寺方丈和业师不准,便无法遵依前辈的嘱咐了。”

    那老人苦笑道:“倘若天意如此,要任由恶人横行,那也

    无法可想,你……你……”说了两个“你”字,突然间全身

    发抖,慢慢俯下身来,双手撑在地下,似乎便要虚脱。

    虚竹吃了一惊,忙伸手扶住,道:“老……老前辈,你怎

    么了?”那老人道:“我七十余年的修练已尽数传付于你,今

    日天年已尽,孩子,你终究不肯叫我一声‘师父’么?”说这

    几句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虚竹见他目光中祈求哀怜的神气,心肠一软,“师父”二

    字,脱口而出。

    那老人大喜,用力从左手指上脱下一枚宝石指环,要给

    虚竹套在手指上,只是他力气耗竭,连虚竹的手腕也抓不住。

    虚竹又叫了声:“师父!”将戒指套上了自己手指。

    那老人道:“好……好!你是我的第三个弟子,见到苏星

    河,你……你就叫他大师哥。你姓什么?”虚竹道:“我实在

    不知道。”那老人道:“可惜你相貌不好看,中间实有不少为

    难之处,然而你是逍遥派掌门人,照理这女子不该违抗你的

    命令,很好,很好……”越说声音越轻,说到第二个“很

    好”两字时,已是声若游丝,几不可闻,突然间哈哈哈几声

    大笑,身子向前一冲,砰的一声,额头撞在地下,就此不动

    了。

    虚竹忙伸手扶起,一探他鼻息,已然气绝,急忙合十念

    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求阿弥陀佛、观世音菩

    萨、大势至菩萨,接引老先生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他和这老人相处不到一个时辰,原说不上有什么情谊,但

    体内受了他修练七十余年的功力,隐隐之间,似乎这老人对

    自己比什么人都更为亲近,也可以说,这老人的一部分已变

    作了自己,突然间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哭了一阵子,跪倒在地,向那老人的遗体拜了几拜,默

    默祷祝:“老前辈,我叫你师父,那是假的,你可不要当真。

    你神识不昧,可不要怪我。”祷祝已毕,转身从板壁破d中钻

    了出去,只轻轻一跃,便窜过两道板壁,到了屋外。

    三十二且自逍遥没谁管

    虚竹一出木屋,不禁一怔,只见旷地上烧着一个大火柱,

    遍地都是横七竖八倒伏着的松树。他进木屋似乎并无多时,但

    外面已然闹得天翻地覆,想来这些松树都是在自己昏晕之时

    给人打倒的,因此在屋里竟然全未听到。

    又见屋外诸人夹着火柱分成两列。聋哑老人苏星河站于

    右首,玄难等少林僧、康广陵、薛慕华等一干人都站在他身

    后。星宿老怪站于左首,铁头人游坦之和星宿派群弟子站在

    他身后。慕容复、王语嫣、段誉、鸠摩智、段延庆、南海鳄

    神等则疏疏落落的站于远处。

    苏星河和丁春秋二人正在催运掌力,推动火柱向对方烧

    去。眼见火柱斜偏向右,显然丁春秋已大占上风。

    各人个个目不斜视的瞧着火柱,对虚竹从屋中出来,谁

    也没加留神。当然王语嫣关心的只是表哥慕容复,而段誉关

    心的只是王语嫣,这两人所看的虽都不是火柱,但也决计不

    会来看虚竹一眼。

    虚竹远远从众人身后绕到右首,站在师叔慧镜之侧,只

    见火柱越来越偏向右方,苏星河衣服中都鼓足了气,直如顺

    风疾驶的风帆一般,双掌不住向前猛推。

    丁春秋却是谈笑自若,衣袖轻挥,似乎漫不经心。他门

    下弟子颂扬之声早已响成一片:“星宿老仙举重若轻,神功盖

    世,今日教你们大开眼界。”“我师父意在教训旁人,这才慢

    慢催运神功,否则早已一举将这姓苏的老儿诛灭了。”“有谁

    不服,待会不妨一个个来尝尝星宿老仙神功的滋味。”“你们

    胆怯,就算联手而上,那也不妨!”“古往今来,无人能及星

    宿老仙!有谁胆敢螳臂当车,不过自取灭亡而已。”

    鸠摩智、慕容复、段延庆等心中均想,倘若我们几人这

    时联手而上,向丁春秋围攻,星宿老怪虽然厉害,也抵不住

    几位高手的合力。但各人一来自重身分,决不愿联手合攻一

    人;二来聋哑老人和星宿老怪同门自残,旁人不必参与;三

    则相互间各有所忌,生怕旁人乘虚下手,是以星宿派群弟子

    虽将师父捧上了天,鸠摩智等均只微微而笑,不加理会。

    突然间火柱向前急吐,卷到了苏星河身上,一阵焦臭过

    去,把他的长须烧得干干净净。苏星河出力抗拒,才将火柱

    推开,但火焰离他身子已不过两尺,不住伸缩颤动,便如一

    条大蟒张口吐舌,要向他咬去一般。虚竹心下暗惊:“苏施主

    只怕转眼便要被丁施主烧死,那如何是好?”

    猛听得镗镗两响,跟着咚咚两声,锣鼓之声敲起,原来

    星宿派弟子怀中藏了锣鼓铙钹、唢呐喇叭,这时取了出来吹

    吹打打,宣扬师父威风,更有人摇起青旗、黄旗、红旗、紫

    旗,大声呐喊。武林中两人比拚内功,居然有人在旁以锣鼓

    助威,实是开天辟地以来所从未有之奇。鸠摩智哈哈大笑,说

    道:“星宿老怪脸皮之厚,当真是前无古人!”

    锣鼓声中,一名星宿弟子取出一张纸来,高声诵读,骈

    四骊六,却是一篇“恭颂星宿老仙扬威中原赞”。不知此人请

    了哪一个腐儒撰此歌功颂德之辞,但听得高帽与马p齐飞,法

    螺共锣鼓同响。

    别小看了这些无耻歌颂之声,于星宿老怪的内力,确然

    也大有推波助澜之功。锣鼓和颂扬声中,火柱更旺,又向前

    推进了半尺。

    突然间脚步声响,二十余名汉子从屋后奔将出来,挡在

    苏星河身前,便是适才抬玄难等人上山的聋哑汉子,都是苏

    星河的门人。丁春秋掌力催,火柱烧向这二十余人身上,登

    时嗤嗤声响,将这一干人烧得皮焦r烂。苏星河想挥掌将他

    们推开,但隔得远了,掌力不及。这二十余人笔直的站着,全

    身着火,却绝不稍动,只因口不能言,更显悲壮。

    这一来,旁观众人都耸然动容,连王语嫣和段誉的目光

    也都转了过来。大火柱的熊熊火焰,将二十余名聋哑汉子裹

    住。

    段誉叫道:“不得如此残忍!”右手伸出,要以“六脉神

    剑”向丁春秋刺去,可是他运剑不得其法,全身充沛的内力

    只在体内转来转去,却不能从手指中s出。他满头大汗,叫

    道:“慕容公子,你快出手制止。”

    慕容复道:“段兄方家在此,小弟何敢班门弄斧?段兄的

    六脉神剑,再试一招罢!”

    段延庆来得晚了,没见到段誉的六脉神剑,听了慕容复

    这话,不禁心头大震,斜眼相睨段誉,要看他是否真的会此

    神功,但见他右手手指点点划划,出手大有道理,但内力却

    半点也无,心道:“什么六脉神剑,倒吓了我一跳。原来这小

    子虚张声势,招摇撞骗。虽然故老相传,我段家有六脉神剑

    奇功,可哪里有人练成过?”

    慕容复见段誉并不出手,只道他有意如此,当下站在一

    旁,静观其变。

    又过得一阵,二十余个聋哑汉子在火柱烧炙之下已死了

    大半,其余小半也已重伤,纷纷摔倒。锣鼓声中,丁春秋袍

    袖挥了两挥,火柱又向苏星河扑了过来。

    薛慕华叫道:“休得伤我师父!”纵身要挡到火柱之前。苏

    星河挥掌将他推开,说道:“徒死无益!”左手凝聚残余的功

    力,向火柱击去。这时他内力几将耗竭,这一掌只将火柱暂

    且阻得一阻,只觉全身炽热,满眼望出去通红一片,尽是火

    焰。此时体内真气即将油尽灯枯,想到丁春秋杀了自己后必

    定闯关直入,师父装死三十年,终究仍然难逃毒手。他身上

    受火柱煎迫,内心更是难过。

    虚竹见苏星河的处境危殆万分,可是一直站在当地,不

    肯后退半步。他再也看不过去,抢上前去,抓住他后心,叫

    道:“徒死无益,快快让开罢!”便在此时,苏星河正好挥掌

    向外推出。他这一掌的力道已是衰微之极,原不想有何功效,

    只是死战到底,不肯束手待毙而已,哪知道背心后突然间传

    来一片浑厚无比的内力,而且家数和他一模一样,这一掌推

    出,力道登时不知强了多少倍。只听得呼的一声响,火柱倒

    卷过去,直烧到了丁春秋身上,余势未尽,连星宿群弟子也

    都卷入火柱之中。

    霎时间锣鼓声呛咚叮当,嘈成一团,铙钹喇叭,随地乱

    滚,“星宿派威震中原,我恩师当世无敌”的颂声之中,夹杂

    着“哎唷,我的妈啊!”“乖乖不得了,星宿派逃命要紧!”

    “星宿派能屈能伸,下次再来扬威中原罢”的呼叫声。

    丁春秋大吃一惊,其实虚竹的内力加上苏星河的掌风,也

    未必便胜过了他,只是他已c必胜之时,正自心旷神怡,洋

    洋自得,于全无提防之际,突然间遭到反击,不禁仓皇失措。

    同时他察觉到对方这一掌中所含内力圆熟老辣,远在师兄苏

    星河之上,而显然又是本派的功夫,莫非给自己害死了的师

    父突然间显灵?是师父的鬼魂来找自己算帐了?他一想到此

    处,心神慌乱,内力凝聚不起,火柱卷到了他身上,竟然无

    力推回,衣衫须发尽皆着火。

    群弟子“星宿老仙大势不妙”呼叫声中,丁春秋惶急大

    叫:“铁头徒儿,快快出手!”

    游坦之当即挥掌向火柱推去。只听得嗤嗤嗤声响,火柱

    遇到他掌风中的奇寒之气,霎时间火焰熄灭,连青烟也消失

    得极快,地下仅余几段烧成焦炭的大松木。

    丁春秋须眉俱焦,衣服也烧得破破烂烂,狼狈之极,他

    心中还在害怕师父y魂显灵,说什么也不敢在这里逞凶,叫

    道:“走罢!”一晃身间,身子已在七八丈外。

    星宿派弟子没命的跟着逃走,锣鼓喇叭,丢了一地,那

    篇“恭颂星宿老仙扬威中原赞”并没读完,却已给大火烧去

    了一大截,随风飞舞,似在嘲笑星宿老怪如此“扬威中原”。

    只听得远处传来“啊”的一声惨叫,一名星宿派弟子飞

    在半空,摔将下来,就此不动。众人面面相觑,料想星宿老

    怪大败之余,老羞成怒,不知哪一个徒弟出言相慰,拍马p

    拍到了马脚上,给他一掌击毙。

    玄难、段延庆、鸠摩智等都以为聋哑老人苏星河施了诱

    敌的苦r之计,让丁春秋耗费功力来烧一群聋哑汉子,然后

    石破天惊的施以一击,叫他招架不及,铩羽而去。聋哑老人

    的智计武功,江湖上向来赫赫有名,适才他与星宿老怪开头

    一场恶斗,只打得径尺粗细的大松树一株株翻倒,人人看得

    惊心动魄,他最后施展神功,将星宿老怪逐走,谁都不以为

    怪。

    玄难道:“苏先生神功渊深,将这老怪逐走,料想他这一

    场恶斗之后丧魂落魄,再也不敢涉足中原。先生造福武林,大

    是不浅。”

    苏星河一瞥间见到虚竹手指上戴着师父的宝石戒指,方

    明其中究竟,心中又悲又喜,眼见群弟子死了十之八九,余

    下的一二成也已重伤难愈,甚是哀痛,更记挂愈师父安危,向

    玄难、慕容复等敷衍了几句,便拉着虚竹的手,道:“小师父,

    请你跟我进来。”

    虚竹眼望玄难,等他示下。玄难道:“苏前辈是武林高人,

    如有什么吩咐,你一概遵命便是。”虚竹应道:“是!”跟着苏

    星河从破d中走进木屋。苏星河随手移过一块木板,挡住了

    破d。

    诸人都是江湖上见多识广之士,都知他此举是不欲旁人

    进去窥探,自是谁也不会多管闲事。唯一不是“见多识广”的,

    只有一个段誉。但他这时早又已全神贯注于王语嫣身上,连

    苏星河和虚竹进屋也不知道,哪有心情去理会别事?

    苏星河与虚竹携手进屋,穿过两处板壁,只见那老人伏

    在地下,伸手一探,已然逝世。此事他早已料到八九成,但

    仍是忍不住悲从中来,跪下磕了几个头,泣道:“师父,师父,

    你终于舍弟子而去了!”

    虚竹心想:“这老人果然是苏老前辈的师父。”

    苏星河收泪站起,扶起师父的尸身,倚在板壁上端端正

    正的坐好,跟着扶住虚竹,让他也是倚壁而坐,和那老人的

    尸体并肩。

    虚竹心下嘀咕:“他叫我和老先生的尸体排排坐,却作什

    么?难道……难道……要我陪他师父一块儿死吗?”身上不禁

    感到一阵凉意,要想站起,却又不敢。

    苏星河整一整身上烧烂了的衣衫,突然向虚竹跪倒,磕

    下头去,说道:“逍遥派不肖弟子苏星河,拜见本派新任掌门。”

    这一下只吓得虚竹手足无措,心中只说:“这人可真疯了!这

    人可真疯了!”忙跪下磕头还礼,说道:“老前辈行此大礼,可

    折杀小僧了。”

    苏星河正色道:“师弟,你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又是本

    派掌门。我虽是师兄,却也要向你磕头!”

    虚竹道:“这个……这个……”这时才知苏星河并非发疯,

    但唯其不是发疯,自己的处境更加尴尬,肚里只连珠价叫苦。

    苏星河道:“师弟,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师父的心愿是你

    完成的,受我磕这几个头,也是该的。师父叫你拜他为师,叫

    你磕九个头,你磕了没有?”虚竹道:“头是磕过的,不过当

    时我不知道是拜师。我是少林派弟子,不能改入别派。”苏星

    河道:“师父当然已想到了这一着,他老人家定是化去了你原

    来的武功,再传你本派功夫。师父已将毕生功力都传了给你,

    是不是?”虚竹只得点头道:“是。”苏星河道:“本派掌门人

    标记的这枚宝石指环,是师父从自己手上除下来,给你戴在

    手上的,是不是?”虚竹道:“是!不过……不过我实在不知

    道这是什么掌门人的标记。”

    苏星河盘膝坐在地下,说道:“师弟,你福泽深厚之极。

    我和丁春秋想这只宝石指环,想了几十年,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