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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部分

下杀手,但师恩深重,岂可贪生怕死而

    背叛师门,八同门中除了石清露身受重伤,留在地d中不出,

    其余七人齐声说道:“我们虽被师父逐出门墙,但师徒之份,

    自是终身不变。”

    李傀儡突然大声道:“我乃星宿老怪的老母是也。我当年

    跟二郎神的哮天犬私通,生下你这小畜生。我打断你的狗腿!”

    他学着老妇人的口音,跟着汪汪汪三声狗叫。

    康广陵、包不同等尽皆纵声狂笑。

    丁春秋怒不可遏,眼中斗然间发出异样光芒,左手袍袖

    一拂,一点碧油油的磷火s向李傀儡身上,当真比流星还快。

    李傀儡一腿已断,一手撑着木g行动不便,待要闪避,却哪

    里来得及,嗤的一声响,全身衣服着火。他急忙就地打滚,可

    是越滚磷火越旺。范百龄急从地下抓起泥沙,往他身上洒去。

    丁春秋袍袖中接连飞出五点火星,分向康广陵等五人s

    去,便只绕过了薛慕华一人。康广陵双掌齐推,震开火星。玄

    难双掌摇动,劈开了两点火星,但冯阿三、范百龄二人却已

    身上着火。霎时之间,李傀儡等三人被烧得哇哇乱叫。

    丁春秋的众弟子颂声大起:“师父略施小计,便烧得你们

    如烤猪一般,还不快快跪下投降!”“师父有通天彻地之能,前

    无古人,后无来者,今日教你们中原猪狗们看看我星宿派的

    手段。”“师父他老人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上下古今的英

    雄好汉,无不望风披靡!”

    包不同大叫:“放p!放p!哎哟,我r麻死了!丁老贼,

    你的脸皮真老!”

    包不同语声未歇,两点火星已向他疾s过来。邓百川和

    公冶乾各出一掌,撞开了这两点火星,但两人同时胸口如同

    中了巨锤之击,两声闷哼,腾腾腾退出三步。原来丁春秋是

    以极强内力拂出火星,玄难内力与之相当,以掌力将火星撞

    开后不受损伤,邓百川和公冶乾抵受不住。

    玄难欺到李傀儡身前,拍出一掌,掌力平平从他身上拂

    过,嗤的一声响处,掌力将他衣衫撕裂,扯下了一大片来,正

    在烧炙他的磷火,也即被掌风扑熄。

    一名星宿派弟子叫道:“这秃驴掌力还算不弱,及得上我

    师父的十分之一。”另一名弟子道:“呸,只及我师父的百分

    之一!”

    玄难跟着反手拍出两掌,又扑熄了范百龄与冯阿三身上

    的磷火。其时邓百川、公冶乾、康广陵等已纵身齐上,向着

    星宿派众弟子攻去。

    丁春秋一摸长须,说道:“少林高僧,果真功力非凡,老

    夫今日来领教领教。”说着迈步而上,左掌轻飘飘的向玄难拍

    来。

    玄难素知丁老怪周身剧毒,又擅“化功大法”,不敢稍有

    怠忽,猛地里双掌齐舞,立时向丁春秋连续击出一十八掌,这

    一十八掌连环而出,左掌尚未收转,右掌已然击出,快速无

    伦,令丁春秋绝无使毒的丝毫余暇。这少林派“快掌”果然

    威力极强,只得丁春秋不断倒退,玄难击出了一十八掌,丁

    春秋便退了一十八步。玄难一十八掌打完,双腿鸳鸯连环,又

    迅捷无比的踢出了三十六腿,腿影飘飘,直瞧不清他踢出的

    到底是左腿还是右腿。丁春秋展动身形,急速闪避,这三十

    六腿堪堪避过,却听得拍拍两声,肩头已中了两拳,原来玄

    难踢到最后两腿时,同时挥拳击出。丁春秋避过了脚踢,终

    于避不开拳打。丁春秋叫道:“好厉害!”身子晃了两晃。

    玄难只觉头脑一阵眩晕,登时恍恍惚惚的若有所失。他

    情知不妙,丁春秋衣衫上喂有剧毒,适才打他两拳,已中暗

    算,当即呼了一口气,体内真气流转,左手拳又向丁春秋打

    去。

    丁春秋挥右掌挡住他拳头,跟着左掌猛力拍出。玄难中

    毒后转身不灵,难以闪避,只得挺右掌相抵。到此地步,已

    是高手比拚真力,玄难心下暗惊:“我决不能跟他比拚内力!”

    但若拳上不使内力,对方内力震来,立时便是脏腑碎裂,明

    知已着了道儿,却不得不运内力抵挡。这一运劲,但觉内力

    源源不绝的向外飞散,再也凝聚不起。

    不到一盏茶时分,丁春秋哈哈一笑,耸一耸肩,拍的一

    声,玄难扑在地下,全身虚脱。

    丁春秋打倒了玄难,四下环顾,只见公冶乾和范百龄二

    人倒在地上发抖,是中了游坦之的寒毒掌,邓百川、薛慕华

    等兀自与众弟子恶斗,星宿派门下,也有七人或死或伤。

    丁春秋一声长笑,大袖飞舞,扑向邓百川身后,和他对

    了一掌,回身一脚,将包不同踢到。邓百川右掌和丁春秋相

    对,胸口登时便觉得空荡荡地,待要吸气凝神,丁春秋又是

    一掌拍到。邓百川无奈,只得又出掌相迎,手掌中微微一凉,

    全身已软绵绵的没了力气,眼中看出来迷迷糊糊的尽是白雾。

    一名星宿派弟子走过来伸臂一撞,邓百川扑地倒了。

    顷刻之间,慕容氏手下的部属,玄难所率领的少林诸僧,

    康广陵等函谷八友,被丁春秋和游坦之二人分别打倒。游坦

    之本来仅有浑厚内力,武艺平庸之极,但经丁春秋指点数日,

    已学会了七八招掌法,虽然以武功而论,与寻常武师仍差得

    甚远,但以之发挥体内所蕴积的冰蚕寒毒,却已威力非凡。公

    冶乾等出掌打在他身上,一击即中,但被他体内的寒毒反激,

    反而受伤,再被他加上一掌,那更是难以抵受。

    这时只剩下薛慕华一人未曾受伤,他冲击数次,星宿诸

    弟子都含笑相避,并不还击。

    丁春秋笑道:“薛贤侄,你武功比你的师兄弟高得多了,

    了不起!”

    薛慕华见同门师兄弟一一倒地,只有自己安然无恙,当

    然是丁春秋手下留情之故。他长叹一声,说道:“丁老贼,你

    那个胖和尚外伤易愈,内伤难治,已活不了几天啦,你想

    我治病救人,那是一百个休想!”

    丁春秋招招手道:“薛贤侄,你过来!”

    薛慕华道:“你要杀便杀,不论你说什么,我总是不听。”

    李傀儡叫道:“薛五哥大义凛然,你乃苏武是也,留胡十

    九年,不辱汉节。”

    丁春秋微微一笑,走到薛慕华身前三步处立定,左掌轻

    轻搁在他肩头,微笑问道:“薛贤侄,你习练武功,已有几年

    了?”薛慕华道:“四十五年。”丁春秋道:“这四十五载寒暑

    之功,可不容易哪。听说你以医术与人交换武学,各家各派

    的精妙招式,着实学得不少,是不是?”薛慕华道:“我学这

    些招式,原意是想杀了你,可是……可是不论什么精妙招式,

    遇上你的邪术,全然无用……唉!”说着摇头长叹。

    丁春秋道:“不然!虽然内力为根本,招数为枝叶,根本

    若固,枝叶自茂,但招数亦非无用。你如投入我门下,我可

    传你天下无双的精妙内力,此后你纵横中原,易如反掌。”

    薛慕华怒道:“我自有师父,要我薛慕华投入你门下,我

    还是一头撞死了的好。”

    丁春秋微笑道:“真要一头撞死,那也得有力气才成啊。

    倘若你内力毁败,走一步路也难,还说什么一头撞死?四十

    五年的苦功,嘿嘿,可惜,可惜。”

    薛慕华听得额头汗水涔涔而下,但觉他搭在自己肩头的

    手掌微微发热,显然他只须心念略动之间,化功大法使将出

    来,自己四十五载的勤修苦练之功,立即化为乌有,咬牙说

    道:“你能狠心伤害自己师父、师兄,再杀我们八人,又何足

    道哉?我四十五年苦功毁于一旦,当然可惜,但性命也不在

    了,还谈什么苦功不苦功?”

    包不同喝采道:“这几句话有骨气,星宿派门下,怎能有

    如此英雄人物?”

    丁春秋道:“薛贤侄,我暂且不杀你,只问你八句话:

    ‘你医不医那个胖和尚?’第一句你回答不医,我便杀了你大

    师兄康广陵。第二句你回答不医,我再杀你二师兄范百龄。你

    那会种花的师妹躲到那里去了?我终究找得到她。第六句你

    回答不医,我去杀了你那个美貌师妹。第七句杀你八师弟李

    傀儡。到第八句问你,你仍是回答不医,那你猜我便如何?”

    薛慕华听他说出如此残酷的法子来,脸色灰白,颤声道:

    “那时你再杀我,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我们八人一起死便

    是。”

    丁春秋微笑道:“我也不忙杀你,第八句问话你如果回答

    ‘不医’,我要去杀一个自称为‘聪辩先生’的苏星河。”

    薛慕华大叫:“丁老贼,你胆敢去碰我师父一根毫毛!”

    丁春秋微笑道:“为什么不敢?星宿老仙行事,向来独来

    独往,今天说过的话,明天便忘了。我虽答应过苏星河,只

    须他从此不开口说话,我便不杀他。可是你惹恼了我,徒儿

    的帐自然要算在师父头上,我爱去杀他,天下又有谁管得了

    我?”

    薛慕华心中乱成一团,情知这老贼迫自己医治慧净,用

    意定然十分y毒,自己如出手施治,便是助纣为虐,但如自

    己坚持不医慧净,七个师兄弟的性命固然不保,连师父聪辩

    先生也必死在他的手下。他沉吟半晌,道:“好,我屈服于你,

    只是我医好这胖和尚后,你可不得再向这里众位朋友和我师

    父、师兄为难。”

    丁春秋大喜,忙道:“行,行,行!我答应饶他们的狗命

    便是。”

    邓百川说道:“大丈夫今日误中j邪毒手,死则死耳,谁

    要你饶命?”他本来吐言声若洪钟,但此时真气耗散,言语虽

    仍慷慨激昂,话声却不免有气没力了。

    包不同叫道:“薛慕华,别上他的当,这狗贼自己刚才说

    过,他的话作不得数。”

    薛慕华道:“对,你说过的,‘今天说过的话,明天便忘

    了。’”

    丁春秋道:“薛贤侄,我问你第一句话:‘你医不医那个

    胖和尚?’”说着左足虚伸,足尖对准了康广陵的太阳x,显

    然,只须薛慕华口中吐出“不医”两字,他右足踢出,立时

    便杀了康广陵。众人心中怦怦乱跳,只听得一个人大声叫道:

    “不医!”

    喝出“不医”这两字的,不是薛慕华,而是康广陵。

    丁春秋冷笑道:“你想我就此一脚送了你性命,可也没这

    么容易。”转头向薛慕华,问道:“你要不要假手于我,先杀

    了你大师哥?”

    薛慕华叹道:“罢了!罢了!我答应你医治这个胖和尚便

    是。”

    康广陵骂道:“薛老五,你便恁地没出息。这丁老贼是我

    师门的大仇人,你怎地贪生怕死,竟在他威之下屈服?”

    薛慕华道:“他杀了我们师兄弟八人,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你难道没听见他说,这老贼还要去跟咱们师父为难?”

    一想到师父的安危,康广陵等人都是无话可说。

    包不同道:“胆……”他本想骂“胆小鬼”,但只一个

    “胆”字出口,邓百川便伸手过去,按住了他口。包不同对这

    位大哥倒有五分敬畏,强忍怒气,缩回了骂人的言语。

    薛慕华道:“姓丁的,我既屈从于你,替你医治那胖和尚,

    你对我的众位朋友可得客客气气。”丁春秋道:“一切依你便

    是。”

    当下丁春秋命弟子将慧净抬了过来。薛慕华问慧净道:

    “你长年累月亲近厉害毒物,以致寒毒深入脏腑,那是什么毒

    物?”慧净道:“是昆仑山的冰蚕。”薛慕华摇了摇头,当下也

    不多问,先给他施过针灸,再取两粒大红药丸给他服下,然

    后替各人接骨的接骨,疗伤的疗伤,直忙到大天亮,这才就

    绪,受伤的诸人分别躺在床上或是门板上休息。薛家的家人

    做了面出来供众人食用。

    丁春秋吃了两碗面,向薛慕华笑了笑,说道:“算你还识

    时务,没在这面中下毒。”薛慕华道:“说到用毒,天下未见

    得有更胜似你的。我虽有此心,却不敢班门弄斧。”

    丁春秋哈哈一笑,道:“你叫家人出去,给我雇十辆驴车

    来。”薛慕华道:“要十辆驴车何用?”丁春秋双眼上翻,冷冷

    的道:“我的事,也用得着你管么?薛神医在这里人缘想必不

    差,要雇十辆驴车,不会是什么难事。”薛慕华无奈,只得吩

    咐家人出去雇车。

    到得午间,十辆驴车先后雇到。丁春秋道:“将车夫都杀

    了!”薛慕华大吃一惊,道:“什么?”只见星宿派众弟子手掌

    起处,拍拍拍几声响过,十名车夫已然尸横就地。薛慕华怒

    道:“丁老贼!这些车夫什么地方得罪你啦?你……你……竟

    下如此毒手?”

    丁春秋道:“星宿派要杀几个人,难道还要论什么是非,

    讲什么道理?你们这些人,个个给我走进大车里去。一个也

    别留下!薛贤侄,你有什么医书药材,随身带上一些,我可

    要烧你的屋了。”

    薛慕华又是大吃一惊,但想此人无恶不作,多说也是白

    饶,各种医书他早已读得烂熟,不用再带,但许多精心炮制

    的丸散膏丹却是难得之物,当下口中咒骂不休,检拾药物。他

    收拾未毕,星宿派的诸弟子已在屋后放起火来。

    少林僧中的慧镜、虚竹等六僧本来受了玄难之嘱,要逃

    回寺去报讯,岂知丁春秋布置严密,逃出不远,便都给抓了

    回来。少林寺玄难等七僧,姑苏慕容庄上邓百川等四人,函

    谷八友康广陵等八人,十九人中除了薛慕华一人周身无损之

    外,其余的或被化去内力,或为丁春秋掌力所伤,或中游坦

    之的冰蚕寒毒,或中星宿派弟子的剧毒,个个动弹不得。再

    加上薛慕华的家人,数十人分别给塞入十辆车之中。

    星宿派众弟子有的做车夫,其余的骑马在旁押送。车上

    帷幕给拉下后用绳缚紧,车中全无光亮,更看不到外面情景。

    玄难等心中都是存着同样的疑团:“这老贼要带我们到哪

    里去?”人人均知若是出口询问,徒受星宿派之辱,决计得不

    到回答,只得各自心道:“暂且忍耐,到时自知。”

    三十一 输赢成败又争由人算

    车行辚辚,日夜不停。玄难、邓百川、康广陵等均是当

    世武林大豪,这时武功全失,成为随人摆布的囚徒。众人只

    约莫感到,一行人是向东南方行。

    如此走得八日,到第九日上,一早便上了山道。行到午

    间,地势越来越高,终于大车再也无法上去。星宿派众弟子

    将玄难等叫出车来。步行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地,见竹荫森

    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

    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

    还是亭子。冯阿三大为赞佩,左右端相,惊疑不定。

    众人刚在凉亭中坐定,山道上四人快步奔来。当先二人

    是丁春秋的弟子,当是在车停之前便上去探山或是传讯的。后

    面跟着两个身穿乡农衣衫的青年汉子,走到丁春秋面前,躬

    身行礼,呈上一封书信。

    丁春秋拆开一看,冷笑道:“很好,很好。你还没死心,

    要再决生死,自当奉陪。”

    那青年汉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炮仗,打火点燃。砰的一声,

    炮仗窜上了天空。寻常炮仗都是“砰”的一声响过,跟着在

    半空中“拍”的一声,炸得粉碎,这炮仗飞到半空之后,却

    拍拍拍连响三下。冯阿三向康广陵低声道:“大哥,这是本门

    的制作。”

    不久山道上走下一队人来,共有三十余人,都是乡农打

    扮,手中各携长形兵刃。到得近处,才见这些长物并非兵刃,

    乃是竹杠。每两根竹杠之间系有绳网,可供人乘坐。

    丁春秋冷笑道:“主人肃客,大家不用客气,便坐了上去

    罢。”当下玄难等一一坐上绳网。那些青年汉子两个抬一个,

    健步如飞,向山上奔去。

    丁春秋大袖飘飘,率先而行。他奔行并不急遽,但在这

    陡峭的山道上宛如御风飘浮,足不点地,顷刻间便没入了前

    面竹林之中。

    邓百川等中了他的化功大法,一直心中愤懑,均觉误为

    妖邪所伤,非战之罪,这时见到他轻功如此精湛,那是取巧

    不来的真实本领,不由得叹服,寻思:“他便不使妖邪功夫,

    我也不是他对手。”风波恶赞道:“这老妖的轻功真是了得,佩

    服啊佩服!”他出口一赞,星宿群弟子登时竞相称颂,说得丁

    春秋的武功当世固然无人可比,而且自古以来的武学大师,什

    么达摩老祖等,也都大为不及,谄谀之烈,众人闻所未闻。

    包不同道:“众位老兄,星宿派的功夫,确是胜过了任何

    门派,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众弟子大喜。一人问道:

    “依你之见,我派最厉害的功夫是哪一项?”包不同道:“岂止

    一项,至少也有三项。”众弟子更加高兴,齐问:“是哪三项?”

    包不同道:“第一项是马p功。这一项功夫如不练精,只

    怕在贵门之中,活不上一天半日。第二项是法螺功,若不将

    贵门的武功德行大加吹嘘,不但师父瞧你不起,在同门之间

    也必大受排挤,无法立足。这第三项功夫呢,那便是厚颜功

    了。若不是抹杀良心,厚颜无耻,又如何练得成马p与法螺

    这两大奇功。”

    他说了这番话,料想星宿派群弟子必定人人大怒,一齐

    向他拳足交加,只是这几句话犹似骨鲠在喉,不吐不快,岂

    知星宿派弟子听了这番话后,一个个默默点头。一人道:“老

    兄聪明得紧,对本派的奇功倒也知之甚深。不过这马p、法

    螺、厚颜三门神功,那也是很难修习的。寻常人于世俗之见

    沾染甚深,总觉得有些事是好的,有些事是坏的。只要心中

    存了这种无聊的善恶之念、是非之分,要修习厚颜功便是事

    倍功半,往往在要紧关头,功亏一篑。”

    包不同本是出言讥刺,万万料想不到这些人安之若素,居

    之不疑,不由得大奇,笑道:“贵派神功深奥无比,小子心存

    仰慕,还要请大仙再加开导。”

    那人听包不同称他为“大仙”,登时飘飘然起来,说道:

    “你不是本门中人,这些神功的秘奥,自不能向你传授。不过

    有些粗浅道理,跟你说说倒也不妨。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