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牺牲吗？”木桶中的人开始大声质问阿枣。
“我，我……”
“蠢货！看看这翻滚的水面，怪物马上就要出来了！”木桶中的人大声喊道，“逃生的机会只有一次，你还不明白吗？即使我不扔这个小丫头，当我们这只木桶被怪物吃掉后，你仍然会掉下来！”
确实如此。
逃生的机会只有一次，那就是此时此刻！
一只青色的兽头霍然从水面上露了出来，像一只河马的脑袋。
兽头足足有一张桌子大小，它正瞪着一双腥红的眼睛向水面上张望。
机会转瞬即逝。
阿枣猛然开始旋转。
“哗啦啦。”
浑浊的水面哗哗作响，怪物向灵灵所在的木桶游去。
阿枣的旋转达到了最大，他飞身跃起。
但，他并没有向着出口飞去，而是悄然跃出木桶，向着水面坠落。
“噗通！”
阿枣落入浑浊的水中。
“丑陋的妖怪！快来啊，我在这里！”阿枣迅速浮出水面，并冲着怪物大喊大叫。
青色的怪兽霍然转身，向着这个不速之客游了过来。
阿枣脸色煞白，他拼命在水中游了起来。
也许自己不久就会被怪物吃掉，也许自己会先一步葬身在这浑浊的水中。
但让阿枣丢下灵灵逃命，他办不到！
这水果然不正常，游出没多远后阿枣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怪物正在渐渐向自己逼近。
望着怪物越来越大的头颅，阿枣笑了。
他为灵灵骄傲，他也为自己骄傲。
他们是一个集体，他们都没有抛弃过同伴。
灵灵，我来和你就伴了。
扑克大人，子奇，再见了。
泪水从阿枣的笑脸中缓缓滑落。
他哭了，他也笑了。
……
怪鱼的眼睛足足有一个山洞的洞口大小。
里面是一条旋转向下的楼梯，台阶上铺着鲜艳的红毯，每隔几米的墙壁上挂着一盏油灯，并不昏暗。
随着楼梯缓缓向下，扑克大人感觉自己像是要去往幽冥地府一般。
耳畔边除了自己的脚步声，没有别的声音。
“咚，咚。”
脚步声在狭长的楼梯中回荡着，走了很久一直在旋转向下。
忽然，有风迎面吹来，越走风越大，终于来到了楼梯的最下面。
眼前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甬道，风就从甬道的尽头吹了过来。
两侧墙壁上每隔几步还是对称挂着两盏油灯。
扑克大人沿着甬道继续向前走去，风越来越大，油灯上的火苗跳动的越来越激烈。
来到甬道尽头，墙壁上最后四盏灯已经被风吹灭了。
终于，走出了甬道。
眼前豁然开朗。
巨大，明亮，无法形容！
这怪鱼的内部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世界。
上方高不见顶，四周茫茫渺渺竟似没有边界，白茫茫的光线不知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巨大的世界中好像没有人。
“咚，咚。”
扑克大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脚步声在寂静空旷的世界中格外清晰。
“有人没有？”
扑克大人大声的呼唤着。
有人没有……有人没有……有人没有……
声音从四面八方又传递回来。
没有人回应？
扑克大人继续向前走，因为他看到在这空旷无比的房间中央有东西。
像是一座塔。
房间中的一座塔？
“咚，咚，咚。”
脚步声也显得异常寂寞。
扑克大人终于来到了这座塔旁边。
这，这是？
死人。
无数的死人。
无数脸上挂着异常痛苦表情的死人。
这座塔竟然是由死人叠起来的！
望着这触目惊心的景象，扑克大人捂着嘴巴慢慢蹲了下来。
“哼哼，这就害怕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塔的上方传来。
“谁？”扑克大人依然蹲在地上。
“我就是驼神。你不是想见我？来啊，上来啊，沿着这座死人之塔走上来。”
扑克大人确实想马上见到这位敢自称神的人，但眼前的景象让他直不起身。
“哼，你再好好看清楚！”
驼神的声音再次从塔顶上传了下来。
看清楚？
扑克大人强忍着难受慢慢站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看过去。
眼前是无数的死人。
表情异常痛苦，还有，还有最下面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这好像不是真人？
扑克大人鼓起勇气伸出一只手想要触摸一个老人的头，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谁？”
扑克大人霍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