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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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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后,调动的事有了大致的眉目,森森打电话给邱锐,约他见面商谈儿子抚养权的事,邱锐却避而不见!频打邱锐的手机,开始是通的,后来手机索性关了,气得森森差点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晚上,森森回了牛脾山的家,“竹林土菜馆”的生意她已久未过问了,没有心思也不想去管。走进家门,父亲正在客厅沙发上打盹,苍老的面容如此安详,花白的胡子在下巴处微微地翘着。对面的电视机开着,正在播放一部抗日电视连续剧,剧中枪声杀喊声一片,父亲却睡得香甜。森森忍不住在父亲身旁坐下来,静静地看着父亲,端详着他的面庞,心里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总以为自己还是个孩子,可以在父亲的庇护下生活,那时的父亲是多么强壮啊!一转眼间,父亲就老了,虚弱的身子似乎不堪一击,需要儿女细心的照顾呵护,曾经威严的他现在像个孩子般时时听从儿女的训导!

    “爸爸,爸爸。”森森轻轻地摇了摇父亲。

    父亲迷糊地睁开了眼睛,起了起身子,“哦,森森,你来了。”

    “爸爸,你要睡觉就到床上去睡,不要坐在沙发上迷眼,这样会感冒的!”森森关切地责备。

    “哦,我坐在这看电视,不晓得一下就睡着了。”父亲像做了错事被抓住,有些不好意思,但一会又被电视里的声音给吸引住了,眼睛盯着电视聚精会神。

    森森陪着父亲看了一会电视,才告诉父亲,“爸爸,我要调到外地去工作了,以后可能要几个月才回来看你一次。”

    父亲没缓过神,偏头看着森森,“你去哪里?”

    “我要调到外地工作,几个月才能回来一次!”父亲的耳朵有些背,森森提高了声音。

    “哦,去好久啊?”

    “以后都在武汉工作了,不在这里上班了!”森森耐心地解释。

    父亲这才完全明白过来,突然有些惴惴不安,“邱锐和童童呢?”

    “童童和我一起去,邱锐不走。”

    “嗨,你也要走啊,远不远啊?”父亲突然站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森森知道父亲不舍,两个哥哥当兵后在外地工作,一年只回来一二次,最有出息的女儿也要去外地工作,做为老人,心里当然是万分的不舍,老人年纪越大越依恋着子女,总希望儿孙绕膝,逸享天年,等百年归天时,儿女都能守在身边!

    森森知道父亲的心思,忙安慰父亲,“爸爸,武汉不远,我会经常回家看你的,想我就打电话给我,你自己要注意身体,买给你的保健品要多吃点!”

    父亲点点头,脸上却依然伤感落莫,他走到门口喊,“亚清,你姐姐回来了,你煮点东西过来!”

    “爸爸,你不用喊她,我又不是客!”森森忙阻止父亲。

    亚清听见父亲喊,从店子出来进了家里的客厅,看着森森不敢喊,也不敢坐,傻傻地站在门口,森森站起来正眼也不瞧她,对父亲说:“爸爸,我先下山了,太晚了,车子不好走。”

    亚清急地喊起来:“姐——,你等一下再走!”

    森森装没听见,从亚清身边快速闪过,走出了大门,亚清连忙追了出去,“姐,你听我说几句话!”

    森森头也不回,加快了脚步。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们还是姐妹啊!”亚清跑到了森森的前面。

    “我们之间没什么说的!”

    “姐,你就听我几句话,你难道一辈子都不理我了吗?!”亚清哭出了声。

    第126章  时光一去不复返

    前面就是竹林,回头看见年迈的老父亲站在大门口朝这边伸长了脖子不解地张望,森森只好小声说:“到前面竹林说吧!不要让爸爸听见。”

    走进竹林,夏夜的虫子在草丛里鸣叫,荧火虫在竹林间飞舞。家里新抱养的小狗摇头摆尾的跟来了,“汪、汪、汪”地发出几声稚嫩的狗叫声,亚清呵斥了一声,它就老老实实地蹲在一旁,好奇地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这一对姐妹。

    “你要说什么?”森森冷冷地问。

    “姐,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亚清压抑着哭声。

    森森无动于衷。

    “姐,我知道你要去外地工作,我——,你要多保重自己!”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姐?!”森森的心痛了一下。

    “姐,你以后要多回家看看爸爸。”饱受兄妹责骂的亚清心里说不出滋味。

    “你好好照顾老爸就可以了,不要让爸爸坐在沙发上睡觉,我的事不用你c心!”

    “姐姐,你不要这样说!”亚清恳求,“姐,你一个人在外地工作不方便,把童童留下吧,我一定会带好他的。”

    “你说什么?!”森森怒火中烧。

    “姐,你听我说,我知道这样做你会不高兴,可童童的爷爷、乃乃心里不舍得,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地也确实不方便,童童留下来,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的,我喜欢童童,我会对他好的,我也是他姨妈啊!”亚清不敢提邱锐。

    “这事轮不到你管!你不是我妹妹!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姐——,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错,可你想过没有,你带着童童,对你以后的生活会有影响的,何建民能接受他吗?会对他好吗?”亚清一直不知道何建民已经死了。

    听见何建民的名字,森森的心更加疼痛,“谢谢你的关心 ,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亚清见森森如此的冷漠绝情,心里又气又愧,“姐——,我是错了!我不该和邱锐在一起,邱锐不该是我姐夫!但是你就没有错吗?你不爱邱锐,却和他结婚!你们的婚姻早就该结束了!”

    此时的森森心里充满了怨忿,她转过身,一言不发走出了竹林,亚清在她身后绝望地喊着:“姐——”,小狗追着森森跑了几步,又胆怯地停下了,接着“汪、汪、汪”地叫唤起来,小狗的吠声在山里的夜晚显得如此冷落。

    曾经小时候她们姊妹三人在山里穿梭嬉戏,捡茶包、采桑叶、摘厥菜……也是这样的夜晚,她们三姐妹并排躺在竹林里的凉床上看月亮数星星,用透明的玻璃瓶装着捉来的荧火虫挤在一块看小人书,这样的日子以后不会再有了!

    开车下山时,森森忍不住回头张望,山里的家看上去如此遥远肃静,家里的灯更是昏黄幽怨。想到真的要离开家了,她的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淌,心里是依依的不舍。

    山里的孩子长大后,老想飞出山林,越远越好,去看看山外面精彩的世界,其实在他们的心里梦里,永远也飞不出山的怀抱。

    离开的日子越越近,森森却寝食难安,一颗心像没有根的浮萍飘摇不定。

    儿子童童被邱锐的父母藏了起来,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相见了,邱锐也总躲着不愿意见面。静文、亚炜和红婷陪伴着她,给她出主意,安慰她,四处找邱锐和他的父母劝说和解,然而因为固执的老人不愿意让年幼的孙子离开他们去外地生活,她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反过来,三个姐妹开始劝森森想开些,儿子终归是她的,不管如何她都是童童的母亲,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为了孩子的幸福和将来,就放弃抚养权吧。

    从结婚到现在,森森和邱锐只有在儿子的教育上和态度上非常默契,他们从来没有在儿子面前大吵过,甚至表演得恩爱有加,就是因为顾及孩子的感受。平心而论,邱锐还算一个称职的父亲。

    森森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她知道父母互相诋毁,甚至大动干戈、大打出手会给幼小的儿子心里留下深深的伤痛和y影。随着社会离异家庭越来越多,如何让孩子不偏离生活的正常轨道是目前教育心理专家研究的课题。既然不能给儿子一个幸福的家庭,既然选择了离婚,就给儿子一个不算快乐的快乐离婚吧!

    第127章  “快乐离婚”

    对于曾经爱过的人来说,离婚是无奈的选择,“快乐离婚”其实也是不快乐的,离异双方拥有的只是无奈、伤感、痛苦和解脱,为了孩子,也为了一份尊严,他们选择了“快乐离婚”!

    邱锐躲着不接电话,森森只好发了手机短信给他,告诉他她可以将孩子的抚养权给他,这两天就去办理离婚手续。

    晴朗的一天下午,太阳不那么烈了,天空中也有了一丝暖风。年轻的父母带着幼小的孩子在北湖公园游玩,孩子是那么的开心,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身子故意晃荡着,一会儿跑出去远远的又跑回来猛地扑进父母的怀抱,一脸坏笑地撒着娇。

    邱锐和森森彼此没有说话交谈,只是用暖暖的眼睛看着儿子欢快的笑脸。

    曾经秀丽玲珑的公园被日益发展的城市蚕食着,面积变得越来越小了,湖水浅了也脏了,树林又小了一圈。除了孩子喜欢的游乐设施受欢迎,已经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了。

    所有的游乐场都玩了一遍,儿子玩累了,三个人坐在树林下遮阳的地方休息。邱锐和森森互相看了一眼,森森一边给儿子擦汗,一边小心选择词语对儿子说:“童童,妈妈想和你说件事。”

    童童一边喝着果汁一边漫不经心的“嗯”着。

    “童童,妈妈要去武汉工作,过几天就走,你和爸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