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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声叹气的,有的家长见熟人就忙躲开,避免别人问起。

    没有考上的学生承受着很大的心理压力,有自身的,也有家人和外界的,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体会。他们呆在家里,哪儿也不想去,时隔一个月,同在一个起跑线上的考生就有了两重天。

    考上的和没考上的同学无形中有了距离。这些读了十几年书的学生,遭遇了人生中第一次大的考验和大的挫折,以后他们要经历生活中很多的考验和挫折。但这一次让他们开始深刻体会到人生路的不平坦。

    高考的顺利,让森森充满了自信,她觉得人是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变命运的。对于未来她非常憧憬,几个哥哥都替她高兴,特别是大哥,拍着胸脯保证森森的学费他负责。她爸爸更是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在村人面前挺直了腰杆,山窝里飞出了金凤凰,森森家在村里大大风光了一把。

    亚炜得知森森、静文考上大学,既高兴又羡慕。听说红婷通过了招干考试,被录用为税务干部,她有些嫉妒,因为红婷的工作单位比她还好。

    廖晨星收到北航的录取通知书时,兴奋不已,当天晚上就去找了红婷。站在红婷家门口,他犹豫徘徊了好一会,第一次怯怯地敲响了红婷家的门,红婷父亲不在家,母亲开的门。

    “你找谁?”

    “我找红婷。”

    “你是?”

    “我叫廖晨星,是红婷的同学。”廖晨星站在门口,红着脸鼓起勇气说。

    “哦。”红婷母亲很惊讶,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听过,也说过很多遍名字的男孩子。

    廖晨星高高的个子,俊朗的面容,阳光而带点腼腆。红婷母亲心里不禁赞叹:真是个不错的男孩子!

    第37章  第一次上女友家

    “你进来吧。红婷在家。”红婷母亲没有多说什么,让开了身子。

    “谢谢阿姨。”廖晨星有些激动,走进了客厅。

    “红婷,有同学找你。”红婷母亲喊了一声。回头对廖晨星说:“你坐吧。”

    廖晨星有些拘谨,不知是该坐还是不该坐。

    “谁啊?”从小卧室传来红婷的声音,她走出来一看,有些呆了,不敢相信眼前是廖晨星:“你,你来了?”

    “我考上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了。今天收到录取通知书。”廖晨星笑着看红婷。

    红婷喜出望外:“真的,太好了!你的愿望实现了。”

    红婷母亲看着这对年青人,不知说什么好。

    “妈妈,我们出去走走。”红婷看出了廖晨星的拘谨。

    “喝口水吧。第一次来,也不坐一坐。”妈妈讲客气。

    “我不渴,谢谢阿姨。”

    “妈,我们出去走一走,好吗?”红婷祈求地看着母亲。

    “好吧,早点回家,不要走远了。”红婷母亲居然答应了。

    红婷笑逐颜开,连连点头答应。

    “阿姨,我走了。”廖晨星礼貌地说。

    红婷母亲也礼貌地微笑着回他:“以后常来玩。”

    红婷对母亲态度的友好非常感激,对廖晨星的到来深感意外。

    俩人出了门,红婷忍不住问:“你今天怎么到我家来了?你不怕我爸爸妈妈骂你吗?”

    “怕,但你妈妈不是说,只要我们考上大学就能来往吗,我考上了,我想迟早我要上你家找你,我早想好了,等我收到录取通知书,我就上你家找你!”

    红婷很感动,廖晨星的勇气让她佩服。两个人买了一些饼干、糖果等零食,一起去了市二中,坐在山顶的c场上,谈理想谈将来,谈老师谈同学,只要这样坐在一起,初恋的人也觉得是幸福。

    太阳落山了,c场上的学生稀少,廖晨星和红婷手牵着手坐在草地上,抬头仰望着天空,只见满天的星星缀在深遂的夜里,草丛里的蟋蟀在不停地叫着,廖晨星看见红婷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真的比星星还亮。

    在静文的极力撮合下,四个女孩子在八月底的一天相聚于牛脾山下白鹿d旁的亭子间。坐在被竹林包围的竹子搭建的亭子间里,大家都感觉到特别凉爽幽静。静文带了一些零食,四个人边吃边聊。

    森森成了主角,大家都羡慕她能上北京读大学,森森开心的表示:“欢迎大家去北京玩,去我的学校看我。不过一定要给我带上家乡的辣椒酱。我听说北京没有这么辣的辣椒吃。”

    “我们一定去看你,不过主要是想爬长城,还有去看看圆明园。”亚炜打趣的表态。

    “就没人去看我吗?”静文佯装不高兴。

    “当然会去,不过你用什么好吃的招待我们?”红婷笑着搂住了静文。

    “红烧r啊,毛泽东主席最爱吃的红烧r还不行吗?!”静文挺了挺身子。

    “小气,这红烧r我们这不也有吗。”亚炜故意笑静文。

    “唉,你们想吃什么我买什么,大不了我吃一个月的白菜。”静文急忙说。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廖晨星也考上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这一下,你和他就能一起去北京上学了,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大家都是同学,在北京也能互相帮忙。”亚炜对森森说。

    红婷的脸一下就红了,仿佛说的是她。

    “当然,大家都是同学,在北京读书的老乡应该不多,这样最好,廖晨星和森森互相照应,我们也放心。你说是不是,红婷?”静文也附合。

    红婷的脸更红了,她不知如何回答。

    森森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红婷。

    第38章  坐硬座火车上大学

    亚炜和红婷将自己带来的礼物分送给森森和静文,亚炜送的是冬天戴的围巾,红婷送的是像册。

    在红婷的要求下,廖晨星主动联系森森,俩人说定了一起动身上北京的日子,廖晨星又叫家人托人买了两张硬座火车票,一张他的,一张森森的。

    九月份开学,学生们大多提前到校。第一次出远门读书的学子,在父母一遍遍叮嘱下,背上被子,拖着装了衣服等物件的行李箱,带好各种用品和学杂费,踏上了求学之路。不少学生的母亲在他们孩子的小短裤上缝上一个小口袋,钱就放在里面,安全又保险。

    火车站的站台上熙熙攘攘,站满了送行的家长和同学。亚炜、红婷和静文都来送行,静文要后天才去湘潭师范学院报到。廖晨星和森森的家人都很高兴,因为孩子路上有伴,他们也放心。

    送行的人多,廖晨星和红婷只能互相用眼睛找寻着对方,交流着万般的不舍和依恋。亲朋好友围着廖晨星和森森,送上祝福和关切,父母则一遍遍叮嘱路上要注意的事项。

    火车就要开了,廖晨星依依不舍地踏上火车,找到座位以后,忙将车窗放下,伸出头望向红婷,挥动着手。红婷站在送行的同学后面,想掩饰自己情绪,听见铁轨发出的磨擦声,看着火车渐行渐远,她的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

    坐在人挤人的火车上,廖晨星和森森兴奋得睡不着,每个车厢都有不少去求学的学生,大家彼此交谈介绍,因为都是年青人,一会就混熟了。到北京需要33个小时,一路上,年青人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天。

    第二天,森森困乏极了,眼睛都睁不开了,不知什么时候头靠在廖晨星的肩上就睡着了,廖晨星见森森睡得这么香甜,怕她着凉,给她披上自己的衣服,也不敢乱动,怕吵醒她,就尽量保持姿势,让森森靠得舒服一些。这一睡就是几个小时。等森森醒来,发现自己差不多快睡在廖晨星的怀里了,羞得忙坐好,看到廖晨星呲牙咧嘴地揉搓酸疼的肩膀,忍不住又感动又想笑。

    到北京时已是傍晚。各学校都派了高年级校友来接新生,火车站到处都是举着各学校牌子的学生,廖晨星和森森顺利地被各自的校友接走。漂亮的森森受到高年级男校友的热情接待。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简称“北航”),原名北京航空学院,1988年更名,据说创办于1952年10月,由当时清华大学、北洋大学等8所著名大学的航空院系合并而成。是新中国第一所重点航空高等院校。学校地处北四环内,算是北京比较繁华的地带,交通还算发达,北门出去就是四环路,南门是知春路,离三环不远,东门是学院路。“校如其名”,北航最擅长的领域是航空航天。廖晨星学的专业就是航空航天专业。

    森森所在的北方交通大学坐落在北京教育科技极其发达的海淀区,东邻西直门立交桥,西伴灵秀博雅的国家图书馆。学校虽然不算大,但交通比较便利。森森学的专业是工商管理专业。

    两所学校相距约七八公里。

    学校的寝室早已经安排好,七八个人住一间,床头上张贴了各人的名字。找到名字,放下行李,在高年级校友的指点下又出去买好碗筷、热水瓶。

    回到寝室,大家互相介绍认识,室友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看看这方寸之地,森森不免感叹,这就是我要生活四年的地方吗!

    俩人到北京后,才发现对于学生来说最好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不管是在校园上课,还是出门玩耍,自行车最方便,而且价格便宜又容易保管。于是,和大多数同学一样,廖晨星和森森都不约而同的买了二手自行车,每辆车花费人民币约五十元。

    第39章  北京的大学生活

    在北京生活,对于刚从江南小城来的廖晨星和森森来说,有太多的不适应。北京气候太干燥,让人总感觉喉咙不舒服,嗓子嘶哑,有的学生还流鼻血。伙食也不合胃口,虽然学校的菜式尽量照顾来自不同地方学生的口味,但总的来说还是不好吃,既比不上家乡菜,更不能与母亲的饭菜相比。

    在学校,廖晨星和森森认识了一些老乡,出门在外,只要是湖南人就算老乡了,在北京读书的湖南人真不少,但真正来自小城的学生很少。可能因为口音不同的原因,老乡之间也很少来往。廖晨星和森森身在北京,感觉就特别亲,每过一二个星期,就会见一次面。刚开始经常是森森骑自行车去北航看廖晨星。后来廖晨星也常带同学去北方交大玩。

    记得第一次,来北京一个星期后,森森邀请一个老乡,一起去北航看廖晨星。同寝室的室友,看见娟秀的森森,都和廖晨星打趣,问森森是不是他女友,廖晨星忙辩白不是女友,是同学兼老乡,声明谁想追,他可以帮忙。

    森森再来看廖晨星,室友们就非常热情,有二位还和廖晨星一起骑自行车带她去参观校园,穿过颇具俄罗斯风格的巨大拱形走廊,看悬挂着毛泽东的几个遒劲大字——“为人民服务”匾额的主楼,欣赏由香港龚如心女士投资建成的北航标志性建筑“如心楼”,再去看看别致的荷花池,最后在校园东北角,看那座最让人留恋的古色古香的小庙,据说这座小庙很有些年头,是建校前当地农民赶庙会的地方。

    中午,室友借出碗筷,大家一起去学校食堂打饭吃,廖晨星多打了两个荤菜,算是对森森的款待。

    时间长了,森森和廖晨星的室友都混熟了,有时来北航玩,若廖晨星不在,室友都会像接待自己同学一样热情。每个星期,学校会在食堂举行舞会,有时森森也来参加他们的舞会,在廖晨星校友的热心教导下,森森很快学会了跳慢四、快三、伦巴等交谊舞。

    北方交大的伙食比北航的要好,廖晨星有时带上同学去看森森,顺便在那吃上一顿。那时,森森每个月的伙食费只有120元,廖晨星的伙食费多一点,也只有150元。虽然北航西门有一条街的小饭馆,是鼎鼎有名的“五道口小吃街”,价钱便宜实惠,风味齐全,一直受到校友们的青睐。但囊中羞涩的廖晨星和森森偶尔才去一次。

    北京的风景区很多,但有的太远,有的门票太贵,廖晨星和森森与同学们一道利用节假日一起骑自行车,先将圆明园、颐和园、十三陵游览了一遍。后来又一起坐公车去爬长城、游故宫、看天坛,有一天还相约天没亮就去天安门看升旗。

    相比中学时代,大学生活丰富多采,森森和廖晨星过得惬意而自在。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一个学期快结束了。

    这一个学期,廖晨星和红婷鱼雁传情,在京的点点滴滴,廖晨星都告诉了红婷。

    第40章     放假结伴回家

    期末考试结束,学生归心似箭,准备回家。廖晨星和同学一早去火车站排队买车票。森森快中午时过北航帮廖晨星收拾东西,男孩子懒,廖晨星的被套床单都还没洗,森森一边嘴里骂懒鬼,一边麻利地用脸盆装上被套和枕巾去水房清洗,水冰凉刺骨,冻得森森直搓手。

    廖晨星买票回来,看见自己的被套床单已经洗净晾好,再看森森的一双手冻得通红,心里一阵感动。室友都故意吃廖晨星的醋,说他们没人疼,没人理,被套床单也没人洗,笑得廖晨星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美滋滋的。

    一个学期的相处,让远在他乡的廖晨星和森森感觉亲密而贴心。尤其是森森,和廖晨星在一起让她觉得非常甜蜜,一起出外游玩时,她总是兴奋不已,像个小妹妹一样跟在廖晨星的身后。随着接触的增多,两人感情逐渐增加,彼此更加了解。廖晨星觉得森森懂事又漂亮可爱。而且很能干,不娇气。在森森心里廖晨星是如此优秀,他聪明好学,说话风趣,为人真诚自然,玩的时候既投入又调皮好动,照顾人是那么细心周到。每次送森森回学校的时候,廖晨星总是送出一程,叮嘱一番,体贴而耐心。让森森感觉特别温暖。

    森森因为红婷的缘故,一直压抑自己,不敢向廖晨星过多表露自己的感情,而廖晨星似乎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把她当做自己的好同学好朋友。这种情感的压抑让森森觉得特别难受。她喜欢在北京读书的日子,觉得是如此惬意,就是廖晨星室友善意的玩笑,在她听来都觉得是那么的甜密。她甚至不想放假回家。

    但家总是要回的,坐在返家的火车上,森森的心情很复杂,既盼望早点看见父母兄妹,又怕廖晨星和红婷相见。廖晨星觉察出森森的情绪不定,以为她回家心切,就笑她:“很快就回家了,你急什么?”

    “我不急啊,是你急着回家!”

    “我是想回家了,想看看家里人,离家这么久,真的很想了。”

    “是想别的人吧!”森森脱口而出,说完又有些后悔。

    “嘿嘿!”廖晨星笑笑,算是默认了。

    森森一下子心情低落,心里骂自己傻瓜一个,为什么要提红婷啊。

    夜幕降临,廖晨星伏在窗桌上睡着了,看着廖孩子般的睡态,森森心里顿时忧伤极了,他什么时候才会爱上自己,在乎自己啊!

    小城的车站,廖晨星的爸爸早早就来接车。看见儿子的一瞬间,做父亲的眼睛有些湿润,儿子真的长大了,看上去像个男子汉,成熟了不少!廖看见父亲也有些激动,他喊了一声爸爸。父亲笑笑,忙上前帮儿子接过行李,彼此间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交流就是这么简单!

    森森乖巧地喊了声:“叔叔好。”,接着就和廖爸爸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起来,聊北京的天气、景色,说郴州的变化,俩人倒像父女俩,廖晨星只能跟在后面偶尔c一两句话。

    快到廖家时,廖爸爸热情地邀请森森到家里坐坐,森森盛情难却,欣然前往。

    廖晨星的爸爸是个老大学生,六十年代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毕业后,分配在东北工作,因过不惯当地的生活,加上身体不适,要求调回家乡。现在市科技单位工作,他对儿子管教很严,希望儿子能实现他以往的梦想。廖妈妈是小城长大的地道城里人,非常能干,心气也高,她总是把家里收拾的干净整齐,希望过上富足安宁的生活,做个人上人,目前儿子是她最大的骄傲。

    在廖家,森森能干,会找事,嘴也甜,廖家全家人都喜欢上这个秀丽乖巧的女孩子,廖妈妈听说森森还帮廖晨星洗了被套床单,更是拉着森森的手,左夸右赞的。

    在廖晨星家里吃了廖妈妈煮的两个荷包蛋,休息了一会儿,森森就急着要回家。廖晨星受妈妈的嘱托,一路送森森回家。这是廖晨星第一次上森森家。

    第41章  暗恋被好友看破

    冬天的牛脾山,没有下雪,寒风瑟瑟,树叶早已经凋零,光溜溜的树干显出几分凄凉。廖晨星和森森走在山路上,突然话语少了。森森有些不情愿让廖晨星上家里去,想想廖妈妈的热情,再想想母亲的冷漠和家里的清贫,她不知道廖晨星看见自己的家人会怎么想。她一再表示她一个人回家没问题,让廖晨星回去。廖没有答应,因为森森的行李箱并不轻松,他觉得有义务帮她提回家。

    来到森森家门口,森森的父亲刚从田地里回来,手里拿着锄头,看见森森很高兴。森森忙介绍廖晨星,父亲有些腼腆的打招呼,让廖晨星上家里坐。廖晨星进屋后,好奇地打量着森森家,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甚至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唯一醒目的是堂屋土墙上贴满了森森读书以来的奖状。虽然早就知道森森是菜农子弟,但看到她家这样,还是有些吃惊。廖晨星油然对森森添了几分敬意。

    森森母亲从楼上下来,看见森森震了一下,很快就笑了起来,喊着森森的r名。森森觉得母亲又老了不少,出乎森森的意外,母亲对廖晨星很热情,搬凳端茶,嘘寒问暧。喝了点水,坐了一会,廖晨星提出要回家了。森森的爸爸急忙从地里摘了几颗新鲜的大白菜,要廖晨星带回家给父母尝尝鲜。

    森森心里忐忑不安,送廖晨星下山时,一直沉默不语。廖晨星让森森回去,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