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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我行的,比这高的树我也爬过!”廖晨星不服气。一边说一边蹭上了树,动作虽然不好看,速度却不慢。爬上树摘下那片叶子,还得意地将叶子向她晃了晃。

    从树杆滑下来时,廖晨星突然叫了一声“唉哟!”。

    “怎么了?”森森盯着他。

    “我的手好痛!”

    森森一看,他的手出血了,大拇指划开了一道口子,血已经流到手掌。

    “痛不痛?!”怎么办啊!森森有些急了。

    “没事,还…好叶子没弄坏!”廖晨星痛得吸着气。

    森森手在衣服口袋里触到了一个东西,有办法了!“你把手伸出来!”

    廖晨星疑惑地看着森森,伸出了流血的手。森森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白手绢,摊开,折成条状,将廖若晨星受伤的大拇指裹起来,死死的打一个结。手娟绣着黄色丝线的花边,在廖晨星的手上像一朵花。廖晨星有些不情愿,想挣脱。

    “绑好,这样不会流血了,手绢千万记得还给我啊!”森森命令。

    廖晨星无奈,只好顺从,将树叶随手递给了森森。

    森森接过树叶,背上树枝走出林子,一边走一边想,廖晨星可千万记得还我手绢啊!这手绢是森森表姐送她的,细棉纱黄丝边,她自己还在上面用黄丝线笨拙地绣了个可爱的像j又像鸭的小鸭子;是森森的心爱之物。

    同学们在山上嬉戏、玩耍,乐疯了!有的采野花,有的在树林里互相追打,有的在用树杈做弹弓,还有的在小溪里捕小鱼和小虾。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当午,该为中饭做准备了,二组组长森森指挥三位男同学生火,二位女同学去洗菜洗r洗碗,二位女同学和一位男同学负责切菜,红婷和另一位女同学负责在塑料布上摆放带来的熟食品和水果,自已拿着小锑锅去溪水边淘米。等森森端着锅子来到煮饭的地方,三个男同学已经将火点燃了,只是石头坑里堆满了树枝,浓烟熏得他们涕泪横流。

    “我来吧,你们别蹲在这了!”看着他们的狼狈样,森森忍不住笑出了声。

    架好锅子,用手掌轻放锅里试试水够不够,水在手掌关节处,多了一点,倒出一些,再试试,刚好。森森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用一根长g子将坑里的树枝架空,火一下就大了,烟也少了。

    “你们别把柴堆满了,这样火烧不上来,没多少柴再添上。”森森指导着。

    这些在家少有做家务事的孩子们,像小大人,一会儿,菜和r已经洗好,盛在洗好的碗里,盐、味精、猪油、辣椒面瓶瓶罐罐的摆了一地,小木板也已经摆好,切菜的同学开始工作,菜切的大一块小一块,r连着r。爬了山又玩了半天,同学们真的饿了,一旁观看的同学直嚷“肚子饿了,快炒菜啊!”,有些同学往塑料布前凑,想拿点熟食吃,二位女同学负责而坚决地阻止了!不到吃饭的时间不能开餐,这是组长的命令。

    水已经开了,溢出锅的水将锅盖也顶开了,森森走过去,将锅盖斜放着,露出一部分给冒气,同时叮嘱烧火的同学,火不能太大。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饭发出了香味,森森将锅子左右斜放烘烤着,这样饭会更香。

    “好了,饭熟了!”森森宣布。同学们鼓起了掌,哄叫起来!看看别的组,天啦,小溪边、山坡空地上到处烟浓浓,有的组火都还没烧好,小脸被火熏得红一块黑一块,有的组煮饭的水不是太多就是太少,最后煮得不熟不生的。同学们互相责备、埋怨,又哈哈笑成一团,场面闹哄哄地。老师没法,只好开始挨组指导,不知这顿饭什么时候才有吃啊!

    森森这一组已经开始炒菜了,主角当然是森森,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个小大人撑起了锅,二组的同学都围着看,烧火的男同学更是格外卖力。静文看衣裤快晒干了,也跑来瞧热闹。

    “油”

    “盐”

    “味精”

    ……

    同学们抢着帮她拿来各种调料瓶,森森动作娴熟,觉得比在家炒菜有趣多了!青椒牛r、油豆腐炒红椒、清炒白菜、猪头r炒酸豆角,丝爪蛋汤。森森学着母亲炒,有模有样,大约用了一节课时间,五个菜已分别盛在五个大碗里。

    “开饭喽!”二组的同学们叫起来。

    五道菜集中摆放在塑料布中间,菜的品相并不好看,只能说是煮熟了,盛菜的碗也是各种各样,大小不一,菜的周围放着几个面包,几盒饼干,一些苹果桔子。同学们围坐在塑料布旁边,各人c起了筷子、碗,突然有人叫起来:“我没有碗!”“我的筷子呢?!”“我的碗装了菜!我拿什么吃啊!”

    原来碗筷不够用了,怎么办?这难不倒孩子们,几个男同学自告奋勇的去竹林里找筷子,去树上摘大叶子当碗,这样碗筷都解决了!

    组长不忘用水浇灭了火,一声令下“开饭!”。

    孩子们哄抢起来,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的热火朝天,只觉得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转眼间,五个碗的菜被风卷残云,饭也吃了个底朝天,等指导的老师来看时,塑料布上已是一片狼藉。老师首先表扬了二组的同学团结友爱,能煮熟了饭菜,说明在家帮父母做了家务事,是爱劳动的好孩子!

    “同学们,好不好吃?”随后,老师问。

    “好吃”二组的同学异口同声。

    “吃饱了吗?”老师又问。

    “没——有,还要。”有同学答。

    老师哭笑不得,饭菜已经没有了,带来的零食也被同学们消灭了,老师只好说:“如果有同学没吃饱,去别的组看看,如果饭菜有多,你们就去吃点。”

    两个“如果”几乎决定了去别的组吃是不可能了,看看别的组,要么煮了一锅夹生饭,要么煮了一锅稀饭,菜不是没盐,就是不记得放油,总之,手忙脚乱、万分辛苦后,大家虽然吃得兴高采烈,无怨无悔,却都没吃饱。长大以后的森森、静文、红婷、亚炜和廖辰星,回想起来,总觉得这顿午餐是他们吃过的最好玩、最好吃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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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童年的情絮

    吃完饭,大家洗了各自带来的炊具和碗筷,在树林里休息了一个小时,太阳已经偏西了,老师集合学生下山回家。

    同学们玩了一天,很累了,下山全没有了上山时的气势,背上的包袱像有千斤重,整个一群散兵游勇。森森有些担心廖辰星的手,一路上却未看见他。

    第二天是星期天。星期一上学,森森注意到廖辰星的大拇指上裹了白纱布,廖辰星看见她,丝毫没有还她手绢的意思,森森也不好意思问。这样一直过了三天,星期四,森森实在忍不住了,放学时,拦住了廖辰星。

    “你的手好了吗?我的手绢呢?”森森有些不好意思。

    “哦——,你的手绢,不知丢哪里了。”廖辰星好象才想起她的手绢。

    “啊,你——”森森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心有点疼,眼睛有些红了。

    “要不我赔你一块。”廖晨星挠了挠头。

    “不用了!”森森转过头,憋住要流出的眼泪。心里一万个后悔,不该用自己的白手绢包扎廖晨星的手,这该死的廖晨星!

    其实,廖晨星在秋游下山的时候就弄丢了手绢,他根本没有在意,森森不说,他都要忘了这块手绢。在男孩子的心里,一块手绢实在不算什么。

    回到家里,越想越气,森森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晚上,别的作业都写完了,只有语文老师规定的日记还没写,日记都要交语文老师看,每天都是记些好人好事,或者要考上好学校,争当科学家之类的豪言壮语,没有任何新意。今天,森森突然想记点只给自己看的东西,她敷衍着写完规定的日记,找出一本蓝本子,在上面写下自己有生以来第一篇真正的日记:

    9月25日星期四晴

    秋游时,廖晨星的大拇指破了,出了好多血,我好心将最喜欢的白手绢给他包扎,他却把我的手绢弄丢了!我还说了要他千万记得还我,他却全忘了!廖晨星,你这个大笨蛋!!!

    写完后,森森觉得心情好多了。这天晚上,她梦见自己在通往香山瀑布的山路上捡到了白手绢,可廖晨星却说这手绢不是她的,急得森森和他争辩,最后哭了起来,哭着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这天上午有语文课,学校已开始幻灯教学,老师把学生写得好的作文或日记,非常工整的写在特制的玻璃片上,上课时又非常辛苦地从这个教室搬到另一个教室,通过幻灯机放映在悬挂的白布上或墙上,有时光圈打在同学的脸上、身上,脸和身子就会印上字,同学们觉得又新奇又好玩。

    这天,当语文老师将幻灯机打开,森森看到的是自己的作文,写的正是廖晨星香山瀑布发扬雷锋精神,淌水救静文的事迹,同学们都嘻嘻地笑着议论,反头看廖晨星,廖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一脸的得意。森森也一下蒙了,心里直骂:该死的廖晨星,我才没表扬你!

    从这天起,森森不愿理睬廖晨星。

    十月中旬,学校召开全校运动会。要求所有同学穿白衣蓝裤白跑鞋,少先队员系红领币。白衣有纯棉的,也有的确良的,的确良的衣服就平整一些,白一些,显得漂亮,纯棉的则皱巴巴的,颜色也不正。那时有钱人家穿的确良,穷人家穿棉布的,和现在正相反。其实纯棉的衣服又舒服又吸汗。蓝裤子就五花八门,有颜色深的,也有浅的,有的确良的,也有两条白杆的俗称“秋裤”的。白跑鞋款式则都差不多,只是新旧不同。为了给白跑鞋增白,同学们都收集着老师不要的白粉笔头,碾成粉,涂在鞋面上。森森穿的衣裤都是棉布做的,但洗的干干净净,白跑鞋也涂了不少的白粉。

    运动会开幕那天,天气不太好,y沉沉的,但难掩同学们兴奋的心情。当《运动员进行曲》一播放,同学们顿时精神百倍。随着曲子,各班按高低年级举着班级的牌子,从主席台绕场一周,接受领导的检阅。走的时候,同学们雄纠纠,气昂昂。当年正逢女排再次蝉联冠军,朱建华跳高也得了冠军,全民掀起体育热潮。大家都觉得只要自己努力,说不定有一天就能为国争光。

    同学们走了一圈,又集中按班级位置,站在c场的空地上,听领导讲话。只是校长的开幕式讲话又长又冗又乏味,好不容易讲完了,教委的领导又讲。最后,所有的讲话终于结束,学生们的脚也站酸了。结束时,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同学们狼狈地往教室跑,白跑鞋变成了黑跑鞋、花跑鞋。由于下雨,下午的运动会只进行了室内比赛项目——乒乓球。

    学校规定每个学生最多只能参加四个项目比赛,选自己最擅长的。森森参加了四个项目,田径100米、800米、排球和爬杆,其中她最喜欢排球。那时正播放电视剧《排球女将》,小鹿纯子的绝招扣球“晴空霹雳”让她迷的晕头晕脑,每次上球场就幻想自己是小鹿纯子。红婷参加了乒乓球和跳高比赛,亚炜参加了篮球和跳远比赛,静文不擅长体育,只好当啦啦队员。只要她们三人当中有谁比赛,而其他二人没有赛事,就会被静文邀约去给比赛的人加油助威。

    运动会的最后一天,天气反常的热起来,像过夏天,廖晨星下午参加完田径和跳高比赛,觉得热得受不了,就一个人悄悄溜到学校旁边的春江游泳。虽然学校明令禁止学生到河边玩耍,更不允许去河里游泳,一旦被老师发现,会受严厉处分的。但总有一些调皮的孩子忍不住偷偷跑去河边玩。廖晨星并不会游泳,只是想在河边泡一泡,凉快一下。

    第6章  春江河边的蚂蝗

    春江是小城内唯一的一条小河,绕城向东流去,河水清澈见底,河的两岸长满了翠竹、柳树以及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河边停靠着几只捕鱼和挖沙的小船。

    廖晨星走到离校远一点的河边,顿时觉得心旷神怡,他迫不及待地脱掉发着酸臭味的衣裤,打着赤脚,着一条小短裤跳进了水里,河里有许多的鱼和小虾,翻开石头还会发现小螃蟹。廖晨星在河的浅水区玩得不亦乐乎;一边将身子泡在水里;一边用手去捞小虾。

    突然,廖晨星感到p股上一阵钻心的疼,用小手一摸,有软乎乎的东西粘在上面,回头翻开短裤看p股,哇,两条蚂蝗!身子的一半在r里,一半在外面,廖晨星心里又急又怕,左右看,四处无人,怎么办啊!他赶紧上岸,向不远处停泊在河边的一只小船跑去,想找人帮他,到了小船边,他喊了起来:“有人吗?有人吗?”

    “谁啊?!”小船上露出了两个小脑袋,是红婷和静文!

    “啊!”廖晨星和红婷、静文面面相觑,同时叫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红婷小声地问。

    “我……,天太热了,我来凉快一下,唉哟!”廖晨星疼得呻吟起来。

    “你怎么了?”静文觉得奇怪。

    “我被蚂蝗叮了!”廖晨星委屈的说。

    “啊!叮哪里了?”静文问。

    “叮——”廖晨星觉得开不了口,叮的实在不是地方啊!

    “快上船吧,我们也是来这玩的,不能让老师看见了!”静文急忙招手让他上来。来河边玩是红婷的主意,静文一直耽心被老师发现。

    廖晨星犹豫了一下,爬上了小船。

    “叮哪里?快说!我们帮你。”红婷催他。

    “叮——在p股上。”廖晨星的声音像蚊子叫。

    “啊!”静文和红婷同时手掩住嘴叫起来。

    廖晨星尴尬地站在船头,疼得脸也有些歪了,这个调皮的小男孩知道害羞了。

    时间这一刻仿佛停止。

    “你进船舱里来!”红婷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突然粗声粗气的说。

    廖晨星撅着p股爬进了船舱,红婷蹲下身子,红着脸问:“叮哪里了?”,廖撩起他的短裤边,红婷看到廖的大腿和p股连接的地方有两条黑乎乎的,吃得饱饱的蚂蝗,红婷心里其实很害怕,颤动着声音问:“我怎么帮你啊?!”

    “你对着蚂蝗轻轻拍,它就会掉下来。快点啊!”瘳辰星什么也顾不了了。

    红婷麻着胆子,用小手对着蚂蝗拍下去,眼睛不敢看,头扭向一边。静文的头也扭向一边,不敢也不好意思看。

    一下、二下、三下……

    红婷脸发烫,像有二片火烧云。

    廖晨星觉得好象蚂蝗掉下来了,p股不怎么疼了,“你看看,是不是掉了?”

    红婷、静文听见,看了一眼,p股上真的没有了,再看船板上,两条黑乎乎蚂蟥缩成了一团。

    “好了。”红婷直直腰,坐在了一边。

    廖晨星回头看到船板上的蚂蝗,恨恨的用脚踩下去,船板上留下了两小滩血。

    “春江就这东西最坏!”廖晨星对着红婷说,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一下也红了,红的像猴子p股。

    “我走了!”廖晨星急急地出了船舱,下了船,一溜烟朝自己放衣裤的地方跑去。

    回学校后,这件事谁也不曾提起,只当从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从此廖晨星看见红婷就会莫名的脸红。

    转眼一个学期过了。

    第二年的春天悄悄来临了,新的学期又开始了。学习变得更紧张、忙碌,七十六班有六十多位学生,森森、静文的成绩一直保持在班上的前四名,廖晨星保持在十名左右,红婷差一点,也在十多名。亚炜在七十七班,成绩也保持在班上的前三名。四个女孩子在学习上互相促进,互相鼓励。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考上小城的重点中学——市一中,其次是市二中。

    这个学期是小学最关键的冲刺阶段,父母对孩子们的学习抓的很紧,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考上好学校。亚炜家这时却出了大事,亚炜的母亲下岗了!亚炜家住高山坳,在小城的东拐角,母亲是副食品公司工人,因为效益不好,公司被迫改制,宣布破产。她母亲优化组合后,几千元打发回了家。一大家子人,突然少了一个人的收入,尤如塌了半边天,母亲成天在家抹眼泪,骂共产党不讲感情,骂公司领导没良心,她已经有两天卧床不起了,在市史志办任秘书的父亲也长吁短叹,无可奈何。

    放学时,亚炜闷闷不乐,森森、红婷和静文发现后,关心的询问亚炜,亚炜将家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她们听了都很同情,争着安慰亚炜,一起送她回家,嘱咐她不要担心,不要影响学习。

    送亚炜回家以后,森森、红婷和静文一起商量如何帮亚炜。商量来商量去,却想不出好办法,那时家家都差不多,谁家也不比谁家富多少。

    森森家很困难,帮不了什么。红婷的父母是县里的国家干部,当时小城还不是地级市,县市府都在小城内,她父亲在公社任党委书记,母亲在县图书馆任副馆长,家有三兄妹,她最小。家里生活虽说不上富裕,却能凑合过,关键是她家总能买到一些便宜东西,因为她有个姨妈在商场任经理。加上她母亲和亚炜的父亲是同学,红婷觉得帮亚炜义不容辞,说要从家里拿些东西送亚炜,帮她家渡过难关。静文也表示要告诉母亲,想办法帮助亚炜。森森却想不出任何办法,红婷和静文安慰森森:“你们家也很困难,这事就我们来想办法吧!”

    红婷、静文和森森的好意,亚炜没有接受,因为亚炜的父亲不同意。最后,还是红婷的母亲托红婷的姨妈帮忙,给亚炜的母亲找了个摊位卖东西,暂时解决了亚炜一家的生活窘境。从此,亚炜学习更加认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