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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群英会

    房顶之上,王子骆抽刀疾挥,刀锋掠过,瓦砾飞溅,魏三手一个踉跄跌下房下,王子骆随后跃下,但见四面环屋,却是一处天井,唯独不见魏三手人。

    王子骆环顾四周,却察觉不到半点响动,正有些不知所措,忽觉后背一凉,王子骆暗叫不好,欲要躲避却是来不及了,一把短刀自他后腰插ru,但那短刀轻飘飘的力度不大,透过王子骆三层衣衫后被他肌肉一荡化去大半力道,继而一紧将刀刃夹住,如此一来王子骆倒只受了些皮外伤。他灵机一动,作势受伤,跪倒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但他双耳双眼却在找寻魏三手的动静。

    过得片刻,王子骆果然见得一团暗影从地面靠近,他神色一喜,而同时那团暗影似是发现不对,倏尔远去。王子骆哪里肯放他走,奔雷出鞘一刀挥去,闻得一声惨叫,魏三手倒在了地上。

    “什么?你将魏三手杀了!”

    回到酒楼,王子骆把碧犀剑合着匣子交还给阙孤渎,又将前因后果说了一番,阙孤渎闻言欢喜尽收,愣愣地坐在板凳上。

    洛愁春摆摆手道:“那什么四州贼王我看也不可怕嘛,被静岳一刀给宰了。”

    阙孤渎缓缓道:“魏三手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师父。”

    “他师父谁嘛?”

    “他师父是……两道盗神戴岳。”

    一颗豆大的汗珠沿着阙孤渎额角流下。

    “戴岳,这人名字我好像听过”洛愁春说道。

    阙孤渎道:“关内、河南两道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些年他更有接替戴老爷子之势,即便是盗门其它几位长老见了也要让他三分。而且此人记仇且护短,魏三手是他的得意弟子,现在如此不明不白死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洛愁春撇撇嘴道:“老阙,这戴岳再厉害,也未必能查到我们杀了他的弟子。”

    阙孤渎摇头道:“你可知戴岳还有两个外号,一为‘神行千里’说他轻功极高,二为‘神识四境’,因为他耳目众多,消息灵通。因为这两个外号中都有一个‘神’字,他才有‘盗神’的称号。”

    洛愁春挑眉道:“这么说我们是避无可避喽?”

    “避无可避。”

    洛愁春眉头紧锁,凭栏望去,只见街道不胜繁华,商贾穿行。他眼睛一亮,说道:“不知那要嫁去吐蕃的公主到了哪儿了?”

    阙孤渎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个,随口道:“秦州,或是渭州。总之是咱们后面。”

    洛愁春微微笑道:“那咱们就等两日。”&ot;轰”一堵墙壁坍塌,两道人影窜出,前面一人身着夜行衣,脸上带着可怖面具,腰间一道清晰的血痕,正负伤在逃;后面一人青衣布履,手提一口长刀,却是王子骆。二人一前一后在街道追逐,天空圆月通明,月光之下,二人影子闪烁不定。前面那人腰上有伤,奔逃中终于露出一丝破绽,王子骆趁机一道刀罡劈出,那人将头一低竟堪堪贴着刀罡避过,转眼化作一道黑影攀上屋檐。忽地斜里一只长枪飞出,将黑影定死在了墙上。

    “宇文大哥。”王子骆道。

    宇文鸣金从旁侧一处走出,抽回长枪,揭开那人面具,只见得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容,脸颊一道刀疤触目惊心。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刺杀了,算上上次秦州城,是第四次了。”宇文鸣金淡淡道。

    王子骆却心头一跳,暗道他不会是怀疑到了自己头上吧。

    宇文鸣金见王子骆还在原地发愣,便微笑着拍拍他肩头道:“做得很好,子骆。”

    王子骆回到客栈中,洛愁春翻身起来,说道:“怎样?”

    王子骆道:“一个中年男子,右脸侧一道刀疤,看身手当是七宫中的人。”

    “又是七宫中的人”洛愁春摸着下巴道:“这算是本月第三次出现了。我们加入宇文鸣金的护卫大队本指望抵抗盗神,倒没想到把七宫的人引来了。”

    王子骆道:“我看派来的都是风、火、霆这三类杀手,看来杀意已决。”

    洛愁春道:“这倒不出乎意料,他们的目标不外乎是公主。”

    王子骆道:“江湖庙堂互不相干,他们为何要杀公主?”

    洛愁春道:“不是他们要杀,是有人要杀。至于是什么人……哼哼,什么人不赞成大唐吐蕃联姻便是他了。”

    王子骆却听得迷惘,洛愁春看了他一眼,道:“不说这个了,那七宫的人怎么了?死了?”

    “被宇文鸣金杀了。”

    “哦。”洛愁春道:“我还当是你杀了。”

    王子骆摇头道:“我不想再杀人了,上次我失手杀了魏三手,现在心中仍难受得紧。”

    洛愁春笑道:“不过我倒不觉得你像是对人命如此重视之人。”

    王子骆无语半晌,岔开话题道:“不过上次我见魏三手出手毫无声息,倒是和暗杀术异曲同工,而且此人招式间无半点杀气,令人浑然不觉,我都差点着了他的道。”

    洛愁春道:“暗杀术中,每每出招,必有杀气涌出,一使招式无坚不摧,二来可慑人心灵,使之不战而败。若是失去了杀气,纵使出招悄无声息,只怕威力也要降低不少。”

    王子骆道:“不错,他一刀捅来毫无气力,只破开了我的衣服,我将计就计,诱他出现,这才将他击败。”

    洛愁春道:“不过这敛息之术也是暗杀术中的要诀,看来相传盗贼门、杀手门原为一家,的确有些道理。”他忽地笑道:“我算是明白魏三手为何独独看中咱们的宝贝,你想,他的暗杀绝学配上碧犀剑的锋锐,那真是如虎添翼。”

    王子骆摇头道:“我看这碧犀剑可不是那么好用的。却不知那魏三手的师父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

    “来了来了!”门“嘭”的一下被推开,阙孤渎闯将进来。

    “你可小点声!”洛愁春责备道,看了旁侧一眼。“可别惊动了隔壁的护卫。”

    “好,好”阙孤渎讪讪一笑,扬扬一张银色绢帛,压低声音道:“盗神来信了。”

    王、洛二人凑上去,只见上面金字写着:

    明早辰时一刻,西五里河谷口。戴岳留。

    河水自南悠悠而来,旁侧谷肩上砌有一处凉亭。亭柱一副对联,右书:洮尽南北水。左书:育满东西人。字是正楷,铁画银钩,苍劲有力。

    亭内坐着一人,五旬年纪,相貌平平,但一身紫衣甚是华丽耀眼,此时正玩弄着拇指上的暗红扳指。

    此时亭外立着十余人,为首一个是六旬老者,这群人躬身垂手,似在等候命令。

    “老余,这次摘星大会,你有什么准备啊?”亭内的男子悠悠问道。

    那亭外老者道:“回堂主,这次我虽准备了几件东西,但定然入不了堂主法眼。”

    “听你这口气,似乎是担心我夺你宝贝?”男子微微挑眉道。

    “不敢不敢。”老者忙低头道:“堂主一声令下,余某这身身家全奉上也无半点怨言。”

    “得了得了”男子不耐地将手一挥,一道劲风扑向老者,老者只觉手中一沉,掌心已多了一枚扳指。

    “这枚血红扳指赏你了。”男子道。

    老者一惊,道:“这怎么可……”

    “行了”男子不耐道:“退到一旁吧,一会儿没我吩咐别轻举妄动。”此时他将目光转向远处,晨曦之下,五男一女六骑正由远及近。

    六人在亭外翻身下马,一同走进亭子。

    “戴岳!”阙孤渎尖叫一声,躲在王子骆身后。

    戴岳眯眼在几人身上打量一阵,最后停在洛愁春身上。

    “洛愁春。”

    洛愁春咧嘴笑道:“盗神好眼力。”

    戴岳道:“这点眼力都没有,还怎么混?不过原来是你们二人,也难怪有恃无恐,魏三手栽了倒也不足为奇。”

    “洛愁春,谁是洛愁春?”阙孤渎探出头瞧了一圈,最后碰上戴岳的目光,又忙缩回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