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间在这里,”陆东方把蔡一刀带到董高的房间前,向里指了指。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的到访,董家开始采取了不冷不热的态度。比及盘问得知对方是新任镇委书记的公子哥时,形势来了个大转弯。
“啊?你是蔡书记的儿子?”躺在床上的董胡声看着陆东方带到跟前的蔡一刀,对这位一开始就自我介绍“我是蔡西的儿子”感到了极大的关注。蔡西是发生刘凤事件之后,平调到本镇的,当时董胡声已经躺在床上,事情是经元光汇报才知道的。蔡西这个人董胡声不是不知道,但眼前这个蔡一刀对于董胡声来说,还是第一次认识。
“蔡西是我的父亲。”蔡一刀在董胡声面前,再一次表明自己的身份。
“是吗?蔡书记我认识,也知道他有位公子哥,那知道就站在面前!——请坐,请坐!”董胡声从床上欠起身,指着床前的椅子,请蔡一刀坐。同时为董高能攀上书记的儿子而高兴。
“好小子,这个也掖得这么紧,”董胡声心里有点为因刚才漫骂董高而感到有些自责了,喜色瞬间溢上心头,他想道,“这个以后说不定会用得上……”
“不用了,我就想找一下董高,”蔡公子对董支书的热情并不太感兴趣。
“这是什么破老头,”蔡一刀看着半坐在床上的董胡声。数天的伤痛折磨,以及心理的超负荷承受,令初来乍到的人一眼看上去,难以理解床上的这位,竟是平日里在上上村叱咤风云的村支书——董胡声同志。
——消瘦的脸,带着死灰色,稀疏的胡须碴茬围着前暴的门牙,烟熏茶垢的稍牙中间镶了个钢牙,在阴暗的室内,犹闪着寒光。嘴唇前突,双耳见光,鼻孔毛夸张地探出来,伴着胡须一同生长。衬衫半敞,钮扣扣一粒,漏一粒。裤档间的拉链只拉了一半,里面的内裤隐隐约约。
——这就是我台球老师的父亲?一个村的村支书?
蔡一刀心里唠叨了一句,有点厌恶的别转脸,原因是不想看到董胡声松垮垮的裤档间像癞皮狗样耸拉着的曾经傲视全村的利器,此刻……
“什么世道!要不是因了董高的缘故,打死我也不认为世间还有这样的一位支书。”蔡一刀喉头响了响,想要吐痰。噜了噜嘴,低头在房内望了望,吐在地下,随即用脚挫了挫。
“喔,找他?”董胡声坐在床上用手扶着大腿,转过头看着陆东方,“他回来了?”
“我哪里知道?——我也是才回来。”陆东方对董胡声这样的提问,有点不高兴,但瞬间就过去了。陆东方看了看蔡一刀,心里不禁说道,“镇委书记的仔?——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