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淡路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过来了。昨夜一伙人折腾了大半夜,挨排鸡啼才散去。厉有成是怕鬼的,几块狗肉入嘴,一碗狗汤落肚,一个人居然也敢披着星光踏夜归去。“你们只要送我过桥,转过山坳,就行了。”厉有成说。夜里挨了一点寒,老家伙大概得了感冒,咳了几下。“我得回去吃点药才行,”老支书提出。其时人们刚刚弄好狗肉,趁着狗肉在镬里熬着,先就着酒,衬着鸡肉,吃着狗肝花。肉香酒醇,夜静更深,一伙人虽然有点困,但狗肉滚一滚,神仙站不稳,何况凡人?厉有成在连续的几个咳嗽之下,草草吃一些,想起了要回去。
“不行了。我得回去了。”厉有成吃了几块刚煮过线的狗肉,说道。
“怎么不吃个够了才回去?”柳天忠问道。
“咳啦,”厉有成说着又咳了几下,“我要回去找些臭草头喝喝才行。”
“狗肉也能御寒哩!”淡锋说道。
“我出来时家里就熬着的,估计落脚后就回去喝的,不想一条狗担搁了这么久。不行,我一咳就得喝那些草根水,要不越咳越厉害,吃其他的药也没有用。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
“狗肉才煮好呢。怎么说也要吃了才走吧?”柳天忠说。
“不啦,不啦,”厉有成说,“再说再熬下去,我眼也困了。明天还有很多功夫等着铺排哩。要饮你们慢慢地饮,我是要回去的。”
“要不,”柳天忠说,“要不,你带一些回去。也好让嫂子尝尝鲜。”
厉有成想了想,说:“好呀,我就带些回去。”说着,从一旁拿过桶,用水勺舀了两勺。
淡路拖回来的这条大黄狗,除去狗肝花,还熬成满满一大镬。厉有成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