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容承烨开口,坐在龙椅子上的容承轩,那始终阴沉着的面色,便骤然涌上了阵阵强烈的怒意。
手中拿着的纸卷伴随着一方镇纸被狠狠地丢了下来,打在容承景的额头上,又重重的落在他面前的地面上。
那和田玉的镇纸在地面上碎成两截,鲜血也顺着容承景的额头,滴滴落在那光洁映人的地板上。
“你给朕一个解释!你给朕一个解释!逆子!逆子!”
对着殿堂之下站着的容承景怒吼出声,容承轩脖颈之上青筋暴起,面色也泛起了赤红。
指着容承景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容承轩的左手将那龙椅拍的“梆梆”直响,看向容承景的目光中充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容承轩此时此刻的脸庞上,写满心痛和失望。
不知为何,容承烨心中一窒,那想要说出口的带人证前往大殿的话语,便硬生生地停在了唇边。
罢了,先看看形势如何再说吧。
即便,自己与容承景之间早已没了什么手足亲情,然而,那个坐在龙椅子上的人,却是自己始终无法回避的生身父亲。
是,容承轩当年是因为懦弱和贪图名利而对不起自己,然而,这么多年来,他也在很努力地补偿着自己。
眼下容承景已经自食其果的落到了如今这般田地,那他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强行去逼迫那个高位之上的,瞬间苍老了许多的,自己的父皇了。
若是真的在自己的逼迫之下出了什么事情,容承烨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会于心难安。
于是负手而立,容承烨掉转眼眸看向一旁的楚无衣,恰好,迎上他望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里带着沉稳,带着从容,更多的,是带着沉默和理解。
容承烨此时此刻的心中所想,楚无衣知道得清清楚楚,于是一同收了声音,楚无衣也做好了静观其变的准备。
“容承景!你给朕一个解释!”
眼见得自己的皇长子站在那里不曾言语,也不曾有要申辩的举动,容承轩那充满愤怒失望的心底,一片寒凉之意。
果真是他,果真是他!
自己从小养大的儿子,容承轩又怎么会不了解?
向来是被人抓到现行,都要想办法狡辩上几分的容承景,倘若此刻真的是被容承烨所污蔑陷害,又岂会是这般安静沉默地站在这里一语不发?
容承景!容承景!
果然是他养大的好儿子!
“皇上您请息怒啊!”
等了许久等不来容承景的反应,先前那支持着容承景的大臣,面面相觑之后,只好是硬着头皮,跪倒在了容承轩的面前。
“皇上,您请息怒啊!那仅仅是一张纸卷,在老臣看来,兴许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啊!
那纸卷之上,或许是真的盖有景王殿下的私印,但是,也不能就说明,那真的是景王殿下自己的意愿吧?皇上!
那私印,只是个印章而已,印章是死的,人是活的,人要是想对一枚印章做什么,那印章可是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