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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 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精)

    片刻,在听到一片寂静中,花期僵硬地扭过头对着默默,木讷地问了一句:“默默,我们是错过了什么吗?”

    夜默城沉凝了片刻,看了一眼院中的赵哥,淡定地道了一句:“有种病,叫二缺。”

    被打击的赵哥:“……”

    ……

    斐蛇和夜魔那一战很短暂,高手之间决出胜负都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斐蛇只输了夜魔一招,便全部输了。

    就连花期也没能想到这事情结束地那么快,要知道,她都做好了斐蛇逃跑的准备。

    就如默默说的,即便斐蛇再如何厉害,心思不够通透,境界到底无法前进。

    而夜魔休养生息了那么多年,心思清明依旧,斐蛇会输在他手里,其实一点也不会出乎意料。

    只是,斐蛇永远想不到这一点。

    后山的那一战,瘦老头还是受了点伤,直接将斐蛇扔给了花期和夜默城,吃了饭之后,便早早地回屋休息了。

    被冠上“二缺”名号的赵哥有些难过,吃完饭,就抱着那罐糖果到院子里散心去了。

    大头和二头回到朱子村外的小木屋,和李斯取得联系,针对今天下午所击破的斐蛇设下的暗桩,进行其他的部署。

    而花期吃了饭之后,便直接去了关着斐蛇的柴房,向来和她形影不离的夜默城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的身影,琥珀色的眼眸涌动了几分,却是最终没有跟上前。

    见状,洛玉尘有意无意地看向夜默城。

    夜默城回眸看了他一眼,没有多做任何解释,只是出了门,走进院子,陪同着赵哥坐在一旁,望着天幕上那抹皎白的月色,目光如夜,一脸的深沉。

    圆月宛如银盘,高挂枝头。

    朱子村是农村,早期很多户人家建房子的时候都有柴房,老屋也不例外,只不过许久没有用,已然有些破败。

    月色照进破了洞的窗户,落在地面上,隐隐绰绰,看不分明。

    屋子里昏暗,弥散着一股浓重的霉味。

    斐蛇受了重伤,双腿无法走动,再加上一路上被夜魔拖着走,伤上加伤,没人同情他,就这么被胡乱地丢在了这里。

    额头冒着几滴冷汗,斐蛇却是没有吭上一声,脸色冷冷,眼里时不时交错着几分怨毒和嫉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门被打开。

    柴堆下,斐蛇阴毒的双眸轻轻一抬,便看到门口那个笑的淡然的女人,眉眼不经意地扬起。

    花期就这么站在门口,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月光从她的身后透过,那张白皙的脸蒙着一层鹅黄,淡淡的,有些看不分明。

    她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望着柴火堆下的老人,唇角抿着一股淡淡的笑意,不嚣张也不肆意,犹如在看着一件绝美景致的艺术品。

    斐蛇被她的目光看的蹙了蹙眉头,眉角抽do了几下。

    顷刻,花期忽然一动,这才缓缓地走向他。

    直到她的阴影笼罩在斐蛇的身上,她才停顿下来。

    斐蛇冷冷地看着她,即便是落魄,但眼底的蔑视清晰可见。

    见此,她蹲下身子,和斐蛇平视,嘴角边上的笑更是浓烈了几分,那笑意刺得斐蛇双眼一阵疼痛。

    对视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花期的眼眸太过于清亮,还是笑容太过于刺目,斐蛇的眸子微颤了几分,终究是将目光从花期的脸上挪开,打破了平静:“呵,想做什么就做,别……”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趾骨间一阵猛烈的剧痛顺着他的脊椎直接噼里啪啦地炸了开来,痛的他声音一顿,闷哼声差点脱口而出。

    这痛来得太剧烈,来的太突如其来。

    斐蛇的额头上瞬间多了许多隐忍的密汗,他怨毒地看向说也不说直接捏碎了他的脚趾的花期,便看见花期眼底深处如针般的嘲讽和蔑视,似是感觉到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一股爆裂的怒气闷在他的心口,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捏得粉碎:“你……!”

    除了在感情的事情上,他这一辈子都顺利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残害和屈辱?还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死丫头!

    若不是他浑身动弹不得,花期哪会有这样的机会伤他?

    感觉到斐蛇暴怒的目光,花期却只是嫣然一笑,经历了这段时间休养,她原本消瘦的下巴圆润了不少,看上去健康又充满着老人家所向往的活力和生机,她的眉眼微微轻挑,唇瓣弯起,就如同身后落下的月光,轻轻柔柔犹如细风,那双含春的桃花眼笔直地望进斐蛇的眼里,却是想要将他的灵魂搅碎般的残忍和冷漠,只听见她用着轻柔的语调,一字一顿地说着冷酷至极的话:“斐蛇,当初你帮那个老妖妇的时候,你就该会想到有这么一天。”

    在他帮着妖妇搜罗着孩子送往那个地狱般的恶魔岛的时候,他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在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伙伴在老毒妇的折磨下,腐烂的时候。

    在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伙伴笑着拿着刀割着自己的下半身的时候。

    在她看着其他人一个一个的离去,然后被注射着各种药物,痛不欲生的时候。

    在她被折磨地认不认,鬼不鬼,看不到光明的时候。

    在斐蛇助纣为虐的时候,他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华倩雪是斐蛇一辈子的魔咒。

    而恶魔岛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她,十一,情情一辈子的囚牢?

    那段记忆深入骨髓,曾经夜夜在她们的梦里徘徊,即便是炸了恶魔岛,也无法摆脱的枷锁。

    这样的经历,这样的回忆,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这也是为什么,夜魔会亲自动手,然后将斐蛇交给花期他们的原因。

    听着花期的话,斐蛇拧了拧眉头,却是死死地抿着唇没有再说话,如蛇蝎般地凝望着花期,仿佛要将她刻在心底。

    见斐蛇如此坚毅,花期依旧笑着,眸里波光莹莹,眼角勾起一丝赞赏:“这样,很好。”

    语罢,没有给斐蛇任何苟延残喘,或者是反抗的的机会,花期手里的动作又是一动。

    “咔嚓——”干净利落的一声。

    又是一根趾骨折断。

    斐蛇原本紧绷的脸越加紧绷了几分,他的脸色煞白。

    养尊处优,和风细雨了那么多年,如今,经受着点折磨,他却是凭借着年轻时候的抗痛训练忍了下来。

    整个过程,斐蛇没有再移动自己的目光一下,死死地盯着眼前笑的明媚的女子。

    花期的眉眼长得很好,微微一勾,就仿佛纯阳下桃花朵朵湛然,美不胜收,有那么一刻,若不是身体上的疼痛,斐蛇差点失神,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华倩雪也曾有过这般的美丽一般。

    只不过,花期和华倩雪不同。

    华倩雪的美是毒,是那种很嚣张的美,一碰,就可能被毒的尸骨无存。

    而花期的美,却是很艳丽的美,曝光在阳光底下,刺的人都睁不开眼睛。

    花期笑着,接下来的动作,却是再任何停顿,她的指尖葱白,和她艳丽的五官不同,指甲盖粉嫩,小巧如精致的贝壳,手里的动作丝毫不带任何犹豫,一下又一下,速度不快,却很流畅,缓慢至极,又仿佛是在弹奏最优美的曲子,动作如流水,满是灵动。

    而与此同时,周身,一股又一股的强烈的阴气却是盘旋在她的四周,散发开来。

    配合着她那张脸,矛盾至极,又带着奇异的美感。

    这般看去,分外的赏心悦目。

    这就是,暴力的美学。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不再是在外界看上去光鲜华丽的花期,而是内心深处,满是阴暗和狠毒的女人。

    而这份阴暗和狠毒深深地扎在她的心底,仿佛去不了根,不断地生长。

    直到所有的趾骨全部断裂,花期的动作才缓缓地停了下来,似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发泄完,便停了下来,有些不大爽,花期眉宇间微微拧了拧,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斐蛇已经痛的不能自已。

    这点折磨不算什么,但是放在一位花甲之年的躯体身上,这折磨的痛苦放在的数倍。

    一点一点的痛楚叠加,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和身体,疯狂地想要销毁他的理智。

    这过程很快,却又极为的漫长。

    斐蛇忍痛的脸已经变得十分的扭曲,脸上的褶皱纠结在一起,看上去万般的狰狞和丑陋,又显得有些可怜,但是看在花期的眼底,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

    花期很变态,但她从不否认。

    而她的变态都是他和那个老毒妇培养出来的,她愿意一点一点地回报到他的身上。

    尊老爱幼?

    面对斐蛇,就不该有这样的ca持。

    呵,这点折磨,和她们曾经经历过的,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花期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满满变得宁静,望着斐蛇的眼底,竟然生出令人看不透的悲悯。

    斐蛇看着眼前这个眼带悲悯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深处忽然涌出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

    那股寒意甚至身上的痛苦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一直盘旋在他的心头之殇,挥之不去。

    直到斐蛇被折磨地差不多了,花期才收住了手,起了身。

    斐蛇气虚微弱地喘着气,一点都不出之前令人的气势,苟延残喘着。

    他看着花期起身准备离开,就在花期即将消失在他视野里的时候,他忽然开口,断断续续说道:“早知今日,我今日在后山,便该让你魂断后山,死无全尸!”

    闻言,花期离开的脚步一顿,她回眸,看着在柴堆下,苦苦挣扎的老人,嘴角勾起一丝甜笑:“不,早该今日,你们当初在恶魔岛的时候,就该将我折磨死。”

    “剩下的日子,或许你该好好地享受才是。”

    说罢,不再理会身后斐蛇有其他的反映,花期便断然转身离开。

    身后,在听到她最后的一句话时,斐蛇看着她的背影,面容抖动了几分。

    ……

    院子里。

    月色高洁,说不出来晴朗,星光熠熠,点缀在深蓝色的夜幕之上,光鲜动人。

    坐在小石凳上,听着从柴房里时不时传来的压抑的闷哼声,那声音怎么听怎么渗人,赵哥脸上的肉抖动了几分,随后,扭过头对着坐在他身边陪着他,面色淡然的夜默城,犹豫了几下,小心翼翼地低声询问道:“不进去瞧一瞧吗?”

    闻言,正看着明月的夜默城扭过头,平静地看向他。

    赵哥被他瞧的心里一突,感觉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