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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种武器之碧玉刀第1部分阅读

身惊人的武功。

    他简直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少年人.有这么样的武功。

    段玉也看着他。

    这和尚年纪比较大.样子也好象比较讲理,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出手打人。

    所以段玉对他也比较客气,微笑道:“你的伙伴都走了,你还不走。”

    这和尚点点头,长长叹息了一声,忽然问道:“施主高姓?”

    段玉道:“我姓段。”

    和尚道:“大名?”

    段玉道:“段玉。”

    和尚又叹了口气,道:“段施主好武功。”

    段玉笑道:“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和尚忽然沉下了脸,冷冷道:“但段施主无论有多么高的武功,既管了这日之事,以后只怕就很难全身而退了。”

    段玉道:“哦。”

    和尚道:“施主难道看不出贫僧等是从甚么地方来的。”

    段玉道:“和尚当然是从庙里出来的,除非你们不是和尚,是强盗。”

    这和尚狠狠瞪了他一眼,甚么话也不再说,突然跃起,“噗通”,也跳进水里,段玉又笑了,喃喃道:“有福同事、有难同当,看来这和尚倒也够义气。。

    他挥了挥衣裳.想走,又想过去问问那白衣丽人有没有受伤。

    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船舱中已有人在呼唤:“段公子,请留步。”

    声音如出谷黄莺,又轻、又脆、又甜,和她喊救命的时候大不相同了”段玉轻轻咳嗽了两声。

    他并不是真的想咳嗽,这是段老爷子的毛病.老爷子喉咙里总是有痰,要说重要的话时,总喜欢先咳嗽两声。

    所以段公子也学会了,他发觉在没有说话的时候,先咳嗽几声,是种很好的法子。

    谁知那白衣丽人却已走了出来,手扶着船舱,看着他.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切,柔声道:“段公子莫非着了凉?这里刚巧有京都来的批杷膏,治嗓子最好。”

    段玉连咳嗽都不敢咳了,勉强笑道:“不必,我…在下很好。”

    白衣丽人嫣然道:“公子你本来就是个好人,我知道。”

    段玉的脸红了,抢着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没有病。”

    白衣丽人笑得更甜,道:“没有病就更好了,船上还有—坛陈年的竹叶青……”段玉赶紧道:“不必,不必客气,在下正要告辞。”

    白衣丽人垂下头,轻轻道:“公子要走,贱妾当然不敢拦阻,只不过,万一公子一走,那些恶僧又来了呢?”

    段玉没话说了。

    要做好人,就得做到底。

    岸上有人在叫:“船上那位公子的酒钱一共是一两七钱,还没有赏下来。”

    白衣丽人笑道:“公子的酒钱.我….”段玉赶紧道:“不行,不必客气,我这里有。”

    要女人付酒钱,那有多难为情。

    段玉公子出手救人,难道是为了别人替他付酒钱?

    这种事千万不能让别人误会的。

    段玉立刻抢着将荷包掏出来,慌忙中一个不小心,钞票和金叶子落了一地,连那柄碧玉刀都掉了下来。

    幸好这白衣丽人并没有注意到别的事,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好像已被段玉的酒涡吸引住了,再也不愿意往别地方去看。

    (三)

    陈年竹叶青的确是好酒,颜色看来也令人舒畅,入口软绵绵的,就仿佛是情人的舌头,这白衣丽人正伸出了小巧的舌头.直舐着嘴唇。

    段玉赶紧低下了头喝,喝完了这杯酒,他才想到自己这一下子,已将第一、第四、第五、第七,四条戒律全部犯了。

    要命的是,这艘画舫不知何时竟已荡入湖心.他要走都已来不及。

    何况她现在已将他当做朋友,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已告诉了他。

    “我姓花.叫夜来。”

    花夜来。

    好美的姓,好美的名字。

    好美的月色.好美的春光,好美的酒。

    所有的一切事,仿佛都美极了.段玉心里叹了口气,决定自己放松一天。

    每个人都应该偶而将自己放松一下子的,你说是不是?

    何况他今天做的,又不是什么坏事——谁说救人是坏事?准能说喝杯酒是坏事?

    段玉立刻原谅了自己。

    原谅自己岂非总比原谅别人容易?

    所以段玉不醉也醉了。

    (四)

    明月。

    西湖的月夜,月下的西湖,画舫已泊在杨柳岸边。

    人呢?

    人在沉醉,人在沉睡。

    段玉只知道自己被带下了画舫,被带人一间充满了花香的屋子里,躺在一张比花香更香的床上,却分不出是梦是醒?旁边仿佛有个人,人也比花香,是不是夜来香?

    他分不清,也不愿分得太清。

    管他是梦也好,是醒也好,就这样一份朦朦胧胧、飘飘荡荡的滋味,人生又有几个能够领略得到?

    夜很静,夜凉如水。

    风吹着窗户,窗上浮动着细碎的花影。

    旁边仿佛有人在轻轻地呼唤:“段公子,玉郎!”段玉没有回答,他不愿回答,不愿清醒。

    但他却能感觉到身旁有人在转侧,然后就有一只带着甜味的香手伸过来,像是试探他的呼吸。”

    他的呼吸均匀。

    手在他脸上轻轻晃了几下,人就悄悄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比花更美的人。

    长长的腿,细细的腰,乌云般的头发披散在双肩,皮肤光滑得就象是缎子。

    连月亮都在窗外偷窥,何况人?

    段玉悄悄的将眼睛眯开一线,忍不住从心里发出了赞赏之意。

    幸好他没有将这赞美说出口来。

    因为他忽然发现花夜来竟悄悄地提起了他的衣裳,最用轻巧的手法,将他衣袋中的荷包拎了出来。

    然后她就悄悄地走到窗口。窗台上摆着几盆花,是不是夜来香?

    她迟疑着,居然将第二盆花从花盆里提了起来,带着泥土一起提起来。

    然后她就用最快的动作,将段玉的荷包塞入花盆里,再将花摆进去,将泥土轻轻地拍平。

    现在谁也看不出这盆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她轻轻吐出了口气,转回身来的时候,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地微笑。

    她笑得真甜,简直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只可惜段玉这时已不能欣赏。

    他已闭起了眼睛,鼻子里甚至发出了一种轻微均匀的鼾声,正是喝醉了的人发出的那种鼾声。

    花夜来站在床头,满意地看着他.悄悄地爬上床,用——双光滑柔软的手臂将地抱住。

    现在她似乎已希望他醒过来了。

    段玉当然没有醒。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忽然低低哼起了一首歌曲.唱的仿佛是:“哎呀.可怜的小伙子。”

    她低低地哼,呼吸越来越重,压在段玉身上的手臂也仿佛越来越重。

    她睡着了,带着满心得意和欢喜睡着了。

    风吹着窗户,窗上浮动着细碎的花影。

    段玉慢慢地翻了个身,轻唤道:“花姑娘,花夜来。”

    没有回应。

    她的呼吸沉重而均匀,她毕竟也喝了不少竹叶青。

    段玉又等了很久.才悄悄地爬起来,拿起他的衣裳.悄悄地走到窗口,窗纸已有些发白了。

    段玉提起那盆花,也用最快的手法,将花盆里的东西全都倒在他的衣服里。

    然后他再将花摆进去,将土拍平。

    他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但转身看到她时,心里不禁又有些歉意。

    这善良的少年人,从不愿令别人失望的,何况是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

    悄悄地走过床前,顺便提起了他那双精致的小牛皮靴子。

    床上的人儿忽然翻了个身,喃喃着道:“你起来干什么?”

    段玉勉强控制着自己的心跳,柔声道:“我要早点走,一早我还要赶路。”

    床上的人点点头,眼睛还是张不开,含含糊糊地说道:“回来时莫要忘记再来看我。”

    段玉道:“当然。”其实他当然也知道,明天她—定就已不会在这地方了。

    床上的人满足地叹了口气,很快就又睡着。

    她当然想不到这迷迷糊糊的少年会发觉她的秘密,现在只希望他快走。

    花盆下面实在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他若没有恰巧看见,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东西不见了时.也没法子说是她拿的。

    捉贼捉赃,这道理他也懂的.当然只有吃定这哑巴亏了。

    何况这种事根本没法子说出去。

    唉,女人,看来男人对女人的确要当心些。

    天已经快亮了.淡淡的月还挂在树梢,朦胧的星却已躲入青灰色的苍穹后。

    青石板的小路上,结着冷冷的露珠。

    段玉赤着脚,穿过院子,冷冷的露水从他脚底下直冷到头顶。

    他忽然变得很清醒,简直从来也没有这么样清醒过。

    墙并不高,墙头也种着花草。

    花香在清冷的晓风里沁人心扉。

    段玉掠了出去.在墙角穿起了他的靴子,再把从花盆里倒出的东西放回衣袋里,抬起头,长长呼吸着这带着花香的晨风。

    他忽然发现这西子名湖在凌晨看来竟比黄昏时更美。

    他沿着湖岸旁的道路慢慢地走着,领略着这新鲜的湖光山色。

    他一点儿也不急,就算再走三天三夜才能走到他昨天投宿的客栈也没关系。

    那狡猾的美丽的女人醒来后,发现那盆花又变成空的时候,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想到这里,段玉忍不住笑了,心里虽然难免也多多少少有些歉意,但那种秘密的、罪恶的欢喜却还比歉意更浓得多。

    他忍不住伸手入怀,将那些失而复得的东西再拿出来欣赏一遍。

    他怔住了。

    荷包里除了他父亲给他的银票、他母亲给他的金叶子和那一柄碧玉刀外,居然又多了两样东西。一串比龙眼还大的明珠.一块晶莹的玉牌。

    这样的珍珠找一颗也许不难,但集成这样一串同样大小的,就很难得了。

    玉牌也是色泽丰润,毫无暇疵。

    段玉当然是识货的,一眼就看出这两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这两样东西是哪里来的?

    段玉很快就想通;花夜来一定是早巳将那花盆当做她秘密的宝库。

    在他之前,想必已有人上过她同样的当。

    段玉又笑了。他实在觉得很有趣。

    他当然并不是个贪心的人,但是用这法子来给那贪心而美丽的女人一点小小的惩罚,也并不能算是问心有愧。

    何况,现在他就算想将这些东西拿去还给她,也找不着她那秘密的香巢了。

    事实上.他根本不想去惹这麻烦。

    “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她的,要还也不能还给她呀。”

    段玉叹了口气,最后终于得到了这结论。

    于是他就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放回自己的衣袋里。

    他对自己处理这件事的冷静和沉着觉得很满意,非常满意,简直满意极了。

    他觉得自己实在也应该得到奖励。

    天色又亮了些。

    一声“唉乃”,柳荫深处忽然有艘小艇荡了出来。

    撑船的船家年纪并不太大,赤足穿着草鞋,头上戴着顶大笠帽,远远就向段玉招呼着道:“相公是不是要渡湖?”

    段玉发现自己的运气实在不错,他正不知道该走哪条路回去,刚想找条船渡湖,渡船立刻就来了。

    “你知道石家客栈在哪边?”

    当然知道。

    西湖的船家,又有谁不知道石家客栈的!

    于是段玉就跳上了船,笑道:“你渡我过去,我给你十两银子。”

    他自己觉得很快乐时,总是让别人也分享一点他的快乐。

    快乐本是件很奇怪的东西,绝不会因为你分给了别人而减少。

    有时你分给别人的越多,自己得到的也越多。

    谁知船家非但一点没有欢喜感激之意,反而翻起了白眼,瞪着他道:“你莫非是强盗?”

    段玉笑了,道:“你看我象是个强盗?”

    船家冷冷道:“若不是强盗,怎么会渡一次湖就给十两银子?”

    段玉道:“你嫌多?”

    船家道:“本来嫌多的,现在却嫌少了。”

    段玉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船家道:“你的银子既然来得容易,要坐我的船.就得多给些。”

    段玉眨了眨眼睛,道:“你要多少?”

    船家道:“你身上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段玉又笑了,道:“原来我不是强盗.你才是强盗。”

    船家道:“你现在才知道,已经太迟了。”

    他长篙只点了几点,船已到了湖心。他两膀少说也有百斤的力气。

    段玉看着他,道:“这真是条贼船?”

    船家冷冷道:“哼。”

    段玉道:“听说贼船上若要杀人时,通常有两种法子。”

    船家道:“你知道的事倒真不少。”

    段玉道:“却不知道你是想请我吃板刀面呢.还是要把我包馄饨?”

    船家道:“那就得看你的银子是不是给得痛快了。”

    段玉道:“善财难舍,要拿银子给人,怎么能痛快得起来。”

    船家冷笑道:“那么看来我只好先请你下去洗个澡。”

    段玉道:“不用客气.我刚洗过。”

    船家不等他的话说完,已忽然跳起来,一个猛子扎入水里。

    接着,这一条小船就在湖心打起转来,转得很快。

    段玉居然还是一点也不着急,喃喃道:“只打转还没关系,翻了才糟糕。”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小船果然已翻了身。

    谁知段玉居然还没有掉下去。

    船要翻的时候,他的人已凌空跃起,等船底翻了天.他就轻飘飘地落在船底上,喃喃道:“翻身还没关系.沉了才真糟糕。”

    突听“咚”的一声响.船底已破了一个大洞,小船立刻开始慢慢的往下沉。

    段玉还是没有掉下去。

    撑船的竹篙,飘在水面上,他突然掠过去,脚尖在竹篙上轻轻一点,竹篙就觉着向前滑出。

    他的人已借着这一点之力,换了一口气,再次跃起,等竹篙滑出三丈,他又掠过去用脚尖一点。

    换过二次气后,他居然已又轻飘飘地落在岸上,喃喃道:“看来船沉了也不太糟糕、只不过真有点可惜而已。”

    只听“哗啦啦”一声水响,那船家已从水里冒出头来,用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段玉。

    段玉背负着双手,微笑道:“现在水一定很冷,洗澡当心要着凉。”

    船家又瞪了他半天,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果然是好轻功。”

    段玉道:“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船家沉下了脸,冷冷道:“只可惜你空有这样的一表人才,偏偏不学好。”

    段玉失声笑说道:“是你不学好?还是我不学好?”

    船家却叹了口气,淡淡道:“我本来还想保全你,指点你一条明路,现在看来你已只有死路一条了。”

    段玉也叹了口气,道:“先要请我吃板刀面,又要请我下湖洗澡.也算是指点我的明路?”

    船家冷笑一声,一低头,又扎入了水里。

    段玉突又唤道:“等一等。”

    般家慢慢的从水里露出头来,道:“还有什么话说?”

    段玉笑了笑,道:“我忘了谢谢你。”

    船家皱眉道:“谢谢我?”

    段玉微笑道:“不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一样还是要谢谢你。”

    他的微笑纯真而坦诚.用这种微笑对人,永远都不会吃亏的。

    船家看着他,过了很久,忽然又叹了口气,道:“象你这样的年青人.死了的确有点可惜。”

    段玉笑道:“我也不想死。”

    船家沉吟着.道:“你现在若赶到凤林寺去,找一位姓顾的人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段玉苦笑道:“我活得好好的,你为什么总是说我快要死了呢?”

    船家道:“你难道自己忘了你自己所做过什么事?”

    段玉皱了皱眉,道:“我做了什么事?”

    船家沉着脸,道:“你得罪了个不能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段玉想了想,恍然道:“你说的是那四个大和尚?”

    船家仿拂已觉得自己话说得太多,一翻身,就没入水里。

    段玉道:“凤林寺又在什么地方呢?你不告诉我,叫我到哪里找去?”

    他说话的声音虽大,只可惜湖面上早已没有了那船家的影子。

    连小船的影子都已看不见了。

    段玉叹了口气,苦笑道:“是不是我的运气已渐渐变坏了?”

    他慢慢地转过身,忽然发现柳荫深处,正有双大眼睛在瞪着他。

    那大眼睛的小姑娘居然又出现了,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浅紫色的长衫,腰畔的丝绦上却多了柄装潢很考究的长剑。

    段玉这才想起,自己还是忘记了一样东西——他的刀。

    他只记得昨天在画肪开始喝酒的时候,那柄刀还在桌上的。

    以后他就忘了,不但那柄刀忘了,几乎连自己的人都忘了。

    这柄刀也叫做碧玉刀,本是段老爷子少年时闯荡江湖的成名武器,据说还是段夫人未嫁时送给他的定情之物。

    直到段玉十八岁时,段老爷子才将这柄刀传给他。

    段玉在心里叹了口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