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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结局

    “神尊,我们不是有菩提叶护身吗?玄冥既然看不见我们,却为何能够感觉到我们?莫非,他神识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吗?”

    扶摇黛眉微皱,玉唇亲启道,“怕是我们的出现已经改变了一些命数,方才我心中有股强烈的不好的感觉,凤娃,我们得赶紧回去,大战似乎提前了。”

    凤娃缩在衣袖里拿着雕像的手紧了紧,轻咬嘴唇,终是点了头。

    长生殿,六道轮回之内的所有生物命数皆刻在其中,可唯独凤娃的始终不分明,似乎因为扶摇与凤娃两人的到來,将这命数盘皆已打乱,而凤娃一时间心乱如麻。

    第一次上古之战她沒有经历过,那时大战失败后,玄冥被封印起來,受冰火之刑,万年煎熬皆已成定,凤娃不知晓的是,那刻着她样貌的雕像却已经成为了玄冥一生缠绕的伤口。

    九转金莲散发着强烈的光芒,将两人笼罩进去,行驶在历史的长河中,两人各怀心事,光芒愈加繁盛起來,而此刻的六界之内已是云烟惨淡。

    穿过时间罅隙回到现在,只觉得一股腥风扑面而來,眼前所见之处皆是一片血红,冷月的幽光萧条的照拂着大地,静寂的氛围中只听得一阵若有若无的声,似是有谁在低低呢喃,明明是很用力的想从嗓子里发出点声音,可那沙哑的,略带哭腔的声音却是从尸群里断断续续的传來。

    “娘亲……娘亲……”

    那声音,分明就是念玉的,扶摇鼻子酸涩,心中沒來由慌乱起來,又似乎是來自灵魂的悸动,凤娃一惊,忙指道,“神尊,似乎在那里。”

    听清楚声音的來源,凤娃与神尊迅速飞过去,扒开那一层一层的尸体,手上沾满了鲜血也全然不顾,天色似乎更加暗沉了。

    一只如白瓷的手臂露了出來,可如今,那手臂上却是鲜血淋漓,念玉神志不清趴在血泊中,一只腿上压着黑色的断壁残垣。疼痛如抽丝剥茧般将他一层一层包围,几欲窒息。

    神思尚未清醒,嘴里却依旧念念有词,“娘亲……救爹地……娘亲……你在哪儿?”模模糊糊的,扶摇心中一窒,阿瑾……

    “阿瑾他怎么了?”凤娃将他抱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脸蛋,念玉这才幽幽醒转起來,见是凤娃,连忙抱住她的脖子大哭起來,“凤娃姐姐,你去哪里了,我娘亲人呢,人间已经覆灭了,神月哥哥被打成重伤,还有爹地,夙玉,他们快死了,快去救他们……”

    人间覆灭,看样子修罗界怕是也在所难免,神界和魔界也惨遭妖界的蹂躏,这妖神居然恐怖如斯吗?

    对了,扶姻然想起,当初玄冥來魔界劝魔界投诚的时候,似乎隐约提起九大妖神,可即便万年过去了,仙神实力虽不如当初,如今竟然惨败如斯,其中定有蹊跷。

    苍茫大地,血雨腥风,扶摇一袭白衣翩翩踏入魔界境内,猩红了血雨伶仃的飘落在她的脸上,冷意浸入肌理,滚烫的眼泪迅速滑落,星河云海之间,薄薄冷色,不见人烟,仿佛是一夕之间,人烟寂灭。

    心脏沒來由的绞痛起來,扶摇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泪水落在暗红色的泥土里,瞬间消失。

    “阿瑾……阿瑾……”嘴唇嗡动,低低的呼唤承载着她万年的情感。碎石林立,魔界变成了一堆废墟,血迹蜿蜒成河,浸sh了她白底的锦鞋。

    她茫然的走着,心脏的绞痛无声地扩散,脚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却是一只手臂,似乎是被人连带着衣袖一起撕碎了下來,而那袖袍不知是红色还是被血迹染红。

    攥紧了手心,声音颤抖的唤着夙玉,却似另一人发出,扶摇一怔,捂着心脏自言自语道,“颜初,是你么?你是不是还在?”

    回答她的是一片虚无,苍穹之上,弥漫的妖气忽然凝聚成顶天立地的巨大人形,那人形目光冷冷地扫向了他的四周,身后似乎出现了一声沉重的脚步声,扶摇迅速回过头來。

    冷月下,是他苍白无力的样子,一身白衣已被鲜血浸透成鲜红色,如玉的脸庞被为遮住,扶摇颤抖的伸出手,呢喃道,“阿瑾?”

    恰在此时,那巨大的妖神攻击瞬间而至,白瑾立时扑了上去,那红色的暗光擦着扶摇颈上的七曜神玉圈而过,只听见一声噼里啪啦的声音,是玉石碎裂,扶摇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布满裂纹的神玉圈,这乃是上古神石,堪堪不敌他一击。

    白瑾喷出一大口鲜血倒在扶摇的身上,扶遗忙道,“阿瑾,阿瑾?”

    白瑾伸出手,手心里躺着一个奇异的盒子,他嗫嚅地嗡动嘴唇,那盒子瞬间打开,将扶摇与他一起吸了进去。

    未知空间里带着莫名的悲哀,刚刚回过神來,便见到大家都在,包括三清,南极,东华等神尊皆在。而他们每个人身上皆是已经挂彩。

    三清盘腿坐在八卦阵心,光芒敛去,睁开双眼,满是疲惫,白瑾吃下一颗复元丹便去疗伤了。

    夙玉失去了一只手臂,而修罗玄组却已经归去了,琼水哭红了双眼,守在他的灵体前。

    那七曜神玉圈似是不堪灵力外泄,终是咔嚓一声碎成灰飞,丹灵的透明魂魄飞了出來,却不见老魔尊的。

    三清圣尊说,丹灵的魂魄若是一飞出那七曜神玉圈便会立时化作灰飞,主要是她那次伤及了魂魄,再难恢复,老魔尊在神玉圈碎裂的那刻便醒转过來,将他的魂力全部转换给丹灵,渡她一劫。

    可沒有自己的躯体,终是躲不过灰飞烟灭的结局,丹灵的魂魄已然醒转,只是目及姬神月的那刻,星眸中却盛满了水珠,只是一个魂魄却是哭不了的,即便她多么难过,那眼泪却也是她的魂力。

    “神月哥哥,我沒想到还能见到你,可是,即便我此生爱上了我的哥哥,我也不曾有一丝后悔,只是,我怕是要离去了,神月,你要多多保重啊……”

    她伸出手与他胶合在一起,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作为胞妹的丹灵魂体却一瞬间进入了神月的身体,那还沒有來得及流掉的眼泪,便直接从神月眼底悄然滑落。

    三清说,那是因为他们兄妹二人脉息相连,本就是同根生,如此算來,丹灵也算是另类重生了。

    姬神月一瞬间便喜极而泣,他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只是当他见到她的时候,便觉得他们本便是一体的,这种感觉便像是左手和右手一般。

    似是自言自语般,神月道,“傻灵儿,这下你永远离不开哥哥了,我们离得最近的时候,是在母亲的肚子里,而以后,我们离得最近的,却是融入了彼此的灵魂里。”

    “哥哥。”一声清脆的女音带着怯怯的又似是惊喜的一般,扶摇鼻子一酸,心里莫名的欣喜起來。

    直到虚无空间发出阵阵波动,大家的神色才再次变得凝重起來,这个莫名空间里,从前的神或者魔,都已经一笑泯恩仇,而接下來的,便是生死共同对战。

    扶摇神色一凝,忽然想起凤娃和念玉还在外面,便心急如焚。

    空间发出丝丝焦臭,巨人妖神已经发现了这个隐秘的空间,再次一击之后,空间剧烈动荡起來,外面似是妖神玄冥嚣张的声音传來,“死之极尽便是生,你们还要不自量力吗?九个妖神就相当于九个天,等我将你们全部消灭完了之后,便重新创建一个新的秩序法则,天地为我独尊,哈哈哈……”

    久违的冷风呼啸而过,隐约可以看见玄冥手中巨大的紫色光球,似是他轻轻一推,那紫色光球便带着无上的威压将众人湮灭成宇宙灰尘。

    扶摇攥紧了的手心死死掐进肉里,一个妖神相当于一个三清,可想而知对方如此肆无忌惮也是有理由的,而那九大妖神?扶摇目光一闪,那九大妖神似是傀儡般毫无生气,顿时了然。

    众人额上冷汗涔涔,玄冥冷笑着,正要攻击的时候,一声娇喝响彻在寂静的空间。

    凤娃从远方飞來,素白的罗裙上纤尘不染,面上虽平静无波,可那眸子里分明盛满了愠怒,“玄冥!”

    “凤…娃…?”震惊之后华眸中满是惊喜,手心的光波消失之后,众人长舒一口气,但见玄冥立时又像是局促的孝一样,抓了抓头发。

    “玄冥,我來了。”凤娃平日里嬉笑的面上此刻竟淡淡,让人看不清情绪。

    “你……”

    凤娃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雕刻的像,望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些,你还记得吗?”

    玄冥紧泯嘴唇道,“自然,凤娃,你终于愿意來见我了吗?”

    凤娃开口道,“因为,你不听话,我还记得你六岁那年曾经答应过我,要好好做人,可是,你食言了。六界之内,多少人生离死别,流离失所,这些,你看到了吗?”

    “我六岁那年对你说,我长大了要娶你,因为你是第一个对我微笑的女孩,我十六岁那年,将寝殿中挂满了你的画像,给你題词,对你念念不忘,那时,我似乎听见你读画像上诗词的声音,清脆悦耳,虽然看不见你,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你,可后來,你都消失不见了。”

    “凤娃,我还想听你再念一遍那诗词,我知道,你明白那其中的意思。”

    “六岁那年初见,你竟喜欢我了吗?”

    “我们的初见,是我出世的时候,拒我是婴孩,可这些我都知晓,我甚是知晓自己的命数。凤娃,我喜欢你。”

    凤娃心中一怔,一瞬间五味陈杂,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睁眼的瞬间,道,“可是如今,你能够停手吗?原本美好的世界,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玄冥痛苦的闭上双眼,谁也不曾看到,那眼角的泪瞬间划过脸侧,坠入胸膛,他仰首望天道,“可这一切,都回不去了,九大妖神乃是傀儡之身,他们专为杀人而存在,从开启后,便再无停手的可能,凤娃,你为何,让我等了这么久,又为何不早点出现?”

    扶摇攥紧了手心,心脏疼的无以复加,一切都已注定好,九大妖神便代表着玄冥,而那子母血咒需要扶摇之血为引,可实施者却也是受到等同的伤害,她的生命早就与玄冥系在了一起,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凤娃走过去轻轻抱住了他,“玄冥,我现在來了,算不算晚?你可愿意与我生死与共?”

    似是想清楚了般,她轻轻闭上双眼,那九大妖神毁灭的气息愈加近了,怕是不过片刻功夫,这天地便会化作了一片灰飞吧。

    传说中人的心脉亦是一个人的生门,玄冥轻轻颔首道,“生死与共。”话说的瞬间,轩辕神剑从玄冥的后方狠狠插ru了心脉从凤娃的后背穿插而过,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鲜血喷洒着浸sh了衣裳。

    在场的所有人惊的无以复加,苍穹之上似是碎裂开來,发出强大的轰鸣之音,九大妖神的傀儡之身随着玄冥的逝去亦化作一团灰飞。

    只是,沒有人知道,那心脏被刺穿之痛正在扶摇的身上发生着,她从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的戏剧化,九大妖神以及玄冥的逝去令刚刚还惊恐的徘徊在生死一线的人们发出巨大的欢喜声。

    扶摇默默退出了人群,她只想静静的死去。白瑾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可三清却知道。

    她蜷缩在三清的怀里静静的睁着眼睛,传说中人死的时候,一生所经历的事都会在眼前迅速闪现,滚烫的泪滴划过脸庞,那一身白以及轻轻的低唤似是砸碎在她的心坎上,是白瑾修长的身姿跃然于眼底。

    “阿瑾,我从未知晓你是这样爱我的,你以前怎么从未告诉我?”她用尽全力,却只能发出低低的声音,眼睛鼻子,嘴巴,不断喷洒着鲜血,视线更是一片模糊。

    她继续说着,“阿瑾,对不起,我再也不能陪你了。”

    那心脏如车轮使劲的碾压成一片血渍,白瑾宠溺的摸着她的发,他将脸靠近她的脸蛋,滑腻的肌肤上满是血渍,可他不在乎。

    “傻瓜,我们还能在一起的,爱了这么久,什么痛苦沒有经历过,你怎能轻易放弃呢?”

    扶页中的斐绿色菩提叶散发着强大的光芒,白瑾抱着她渐渐冷却的身体泣不成声。

    传说中菩提叶是打开长生门的钥匙,即便身死又如何,我们依旧可在长生殿中获得永生。

    夙玉立于一侧,望着被斐绿色光芒包裹着渐渐沒了身影的他们,从地上捡起那斐绿色的菩提叶,那菩提叶上只印了一句话,或许,东极是颜初复活的契机。

    传说中,两个同源的灵魂体是不能共同相处于一个空间中,夙玉轻轻闭上眼,轻唤了句,颜卿。

    沧海桑田,他仍在无羁的岁月里踽踽独行。

    东极化境内,有一颗参天神树,神树之下,神泉围绕,沒有人知晓这棵树是何时在这里,亦无人知晓,那多少个无羁岁月,他是怎样的望眼欲穿。

    幽幽的琴声,辗转反侧在多少个无眠夜,算算时日,想來又是一个万年了,东极化境内种满了无边无际的梨花树,风一吹,层层叠叠的粉白梨花飘落下來,兀自落在少年衣袖上,发际上。

    少年的眼神专注的看向一侧,万年前,扶摇身陨之时,和他曾经说过,东极或许是颜初复活的契机,可那也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还存在这个世间。可就像她曾经那么专注而执着的追寻自己的脚步一样,万年又如何,哪怕是万万年,亿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