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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部分

    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我

    知道这是二十三,不过那是硬凑出来的,要列一个每数皆可

    通用的算式,却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

    黄蓉笑道:“这容易得紧。以三三数之,余数乘以七十;

    五五数之,余数乘以二十一;七七数之,余数乘十五。三者

    相加,如不大于一百零五,即为答数;否则须减去一百零五

    或其倍数。”瑛姑在心中盘算了一遍,果然丝毫不错,低声记

    诵道:“三三数之,余数乘以七十;五五数之……”黄蓉道:

    “也不用这般硬记,我念一首诗给你听,那就容易记了:三人

    同行七十稀,五树梅花廿一枝,七子团圆正半月,余百零五

    便得知。”

    瑛姑听到“三人同行”、“团圆半月”几个字,不禁触动

    心事,暗道:“这丫头既识得他,自是早知我的y私。三人同

    行是刺我一女事奉二男,团圆半月却讥我与他只有十余日的

    恩情?”她昔年做下了亏心之事,不免处处多疑,当下沉着声

    音道:“好啦,多谢你指点。朝闻道,夕死可矣。你再罗唆,

    我可容你不得啦?”黄蓉笑道:“朝闻道,夕死可矣。死的是

    闻道之人啊,倒不曾听说是要弄死那传道之人的。”

    瑛姑瞧那禅院情势,知道段皇爷必居后进,眼见黄蓉跟

    自己不住纠缠,必有诡计,心想这丫头年纪虽小,精灵古怪

    实不在乃父之下,莫要三十老娘倒绷婴儿,运粮船撞翻在y

    沟里,为了看她计算,已耽搁了不少时刻,大事当前,怎地

    还在术数上耗那无谓的心思?当下更不打话,举步向内。转

    过佛殿,只见前面黑沉沉的没一星灯火。她孤身犯险,不敢

    直闯,提高声音叫道:“段智兴,你到底见我不见?在黑暗里

    缩头藏尾,算得是甚么大丈夫的行径?”

    黄蓉跟在她身后,接口笑道:“你嫌这里没灯么?大师就

    怕灯火太多,点出来吓坏了你,才教人熄了的。”瑛姑道:

    “哼,我是个命中要下地狱之人,还怕甚么刀山油锅?”黄蓉

    拍手笑道:“那好极了,我正要跟你玩玩刀山的玩意。”从怀

    中取出火折晃亮了,俯身点燃了地下一个火头。

    岂知自己足边就有油灯,这倒大出瑛姑意料之外,定睛

    看时,其实也不是甚么油灯,只是一只瓦茶杯中放了小半杯

    清油,浸着一根棉芯作灯心,茶杯旁竖着一根削尖的竹签,约

    有一尺来长,一端c在土中,另一端向上挺立,甚是锋锐。黄

    蓉足不停步,不住点去,片刻之间,地下宛似满天繁星,布

    满了灯火与竹签,每只茶杯之旁,必有一根尖棒。

    待得黄蓉点完,瑛姑早已数得明白,共是一百一十三只

    茶杯、一百一十三根竹签,不禁大为狐疑:“若说这是梅花桩

    功夫,不是七十二根,就该是一百零八根,一百一十三根却

    是什么道理?排列得又零零落落,既非九宫八卦,又不是梅

    花五出。而且这竹签如此锋利,上面哪里站得人?是了,她

    必是穿了铁底的鞋子。”心想:“小丫头有备而作,在这上面

    我必斗她不过,且假作不知,过去便是。”当下大踏步走去,

    竹签布得密密麻麻,难以通行,她横脚踢去,登时踢倒了五

    六根,口中说道:“捣甚么鬼?老娘没空陪小娃娃玩。”

    黄蓉急叫:“咦,咦,使不得,使不得。”瑛姑毫不理会,

    继续踢去。黄蓉叫道:“好啊,你蛮不讲理,我可要熄灯啦。

    快用心瞧一遍,把竹签方位记住了。”瑛姑心中一惊:“若是

    数人合力在此处攻我,他们早已记熟了方位,黑暗里我可要

    丧生在竹签之上。快快离此险地!”一提气,加快脚步,踢得

    更是急了。黄蓉叫道:“也不怕丑,胡赖!”竹棒起处,挡在

    瑛姑面前。

    油灯映照下一条绿幽幽的棒影从面前横掠而过,瑛姑哪

    把这个十几岁的少女放在心上,左掌直劈,就想一掌震断竹

    棒。哪知黄蓉这一棒使的是“打狗棒法”中的“封”字诀,棒

    法全是横使,并不攻击敌身,一条竹棒化成一片碧墙,挡在

    面门,只要敌人不踏上一步,那就无碍,若施攻击,立受反

    打。瑛姑这一掌劈去,嗒的一声,手背上反被棒端戳了一下,

    急忙缩手,已感又疼又麻。

    这一下虽非打中要害x道,痛得却也甚是厉害,瑛姑本

    不把黄蓉的武功放在眼里,斗然间受了这一下,不禁又惊又

    怒。她吃了这个小亏,毫不急躁,反而沉住了气,先守门户,

    要瞧明白对方武功的路子再说,暗道:“当年我见到黑风双煞,

    功夫果然甚是了得,但他们都是三四十岁的壮年,怎么这小

    小丫头也有如此造诣?必是黄药师已把生平绝艺授了他这独

    生爱女。”她当年在桃花岛上吃过大亏,没见到黄药师一面,

    便已险些命丧岛上,对这位桃花岛主心中向来着实忌惮。

    她却不知这“打狗棒法”是丐帮帮主的绝技,即令是黄

    药师亲至,一时之间也未必破解得了。就在她这只守不攻、暗

    自沉吟之际,黄蓉竹棒仍是使开那“封”字诀,挡住瑛姑的

    进路,足下却不住移动走位,在竹签之间如穿花蝴蝶般飞舞

    来去,片刻之间,已用足尖把一百一十三盏油灯踢灭了大半。

    妙的是只踢熄火头,不但作灯的茶杯并未踏翻踢碎,连清油

    也溅出不多。

    她足上使的是桃花岛的“扫叶腿法”,移步迅捷,落点奇

    准,但瑛姑已瞧出她功夫未臻上乘,远不如竹棒使得变化莫

    测,何况她伤势虽愈,元气未复,若是攻她下盘,数十招即

    可取胜,可是心中计算方定,那油灯已被踢得剩下七八盏,这

    几盏油灯尽数留在东北角,在夜风中微微颤动,其余三隅已

    是漆黑一片,突然间黄蓉竹棒抢攻两招,瑛姑一怔,借着昏

    黄的灯光看准竹签空隙,退后一步。黄蓉竹棒在地下一撑,身

    子平掠而起,长袖拂去,七八盘油灯应手而灭。

    瑛姑暗暗叫苦,“我虽已有取胜之法,可是在这竹签丛中,

    每踏一步都能给签子刺穿足背,那又如何动手?”黑暗中只听

    得黄蓉叫道:“你记住竹签方位了吧?咱们在这里拆三十招,

    只要你伤得了我,就让你入内见段皇爷如何?”瑛姑道:“竹

    签是你所布,又不知在这里已练了多少时候,别人一瞬之间,

    怎能记得这许多油灯的方位。”黄蓉年幼好胜,又自恃记心过

    人,笑道:“这有何难?你点着油灯,将竹签拔出来重行c过,

    你爱c在哪里就c哪儿,然后熄了灯再动手过招如何?”

    瑛姑心想:“这不是考较武功,却是考较记心来了。这机

    伶小鬼聪明无比,我大仇未报,岂能拿性命来跟她赌赛记心?”

    灵机一动,已有计较,说道:“好,那倒也公平,老娘就陪你

    玩玩。”取出火折晃亮,点燃油灯。

    黄蓉笑道:“你何必自称老娘?我瞧你花容月貌,还胜过

    二八佳人,难怪段皇爷当年对你如此颠倒。”瑛姑正在拔着一

    根根竹签挪移地位,听了此言,呆了一呆,冷笑道:“他对我

    颠倒?我入宫两年,他几时理睬过人家?”黄蓉奇道:“咦,他

    不是教你武功了吗?”瑛姑道:“教武功就算理踩人家了?”黄

    蓉道:“啊,我知道啦。段皇爷要练先天功,可不能跟你太要

    好啊。”瑛姑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怎么他又生皇太子?”

    黄蓉侧过了头,想了片刻,道:“皇太子是从前生的,那时他

    还没练先天功呢。”

    瑛姑又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只是拔着竹签移动方位。黄

    蓉见她c一根,心中便记一根,不敢有丝毫怠忽,此事性命

    攸关,只要记错了数寸地位,待会动起手来,立时有竹签穿

    脚之祸。

    过了一会,黄蓉又道:“段皇爷不肯救你儿子,也是为了

    爱你啊。”瑛姑道:“你都知道了?哼,为了爱我?”语意中充

    满怨毒。黄蓉道:“他是喝老顽童的醋。若是不爱你,为什么

    要喝醋?他见到你那块‘四张机’的鸳鸯锦帕,实是伤心之

    极。”瑛姑从没想到段皇爷对己居然有这番情意,不禁呆呆出

    神。

    黄蓉道:“我瞧你还是好好回去吧。”瑛姑冷冷的道:“除

    非你有本事挡得住我。”黄蓉道:“好,既是定要比划,我只

    得舍命陪君子。只要你闯得过去,我决不再挡。若是闯不过

    呢?”瑛姑道:“以后我永不再上此山。要你陪我一年之约,也

    作罢论。”黄蓉拍手道:“妙极,要我在黑沼的烂泥塘里住上

    一年,也真难熬得紧。”

    说话之间,瑛姑已将竹签换c了五六十根,随即逐一踢

    灭油灯,说道:“其余的不用换了。”黑暗中五指成抓,猛向

    黄蓉戳来。黄蓉记住方位,斜身窜出,左足不偏不倚,刚好

    落在两根竹签之间,竹棒抖出,点她左肩。哪知瑛姑竟不回

    手,大踏步向前,只听格格格一连串响声过去,数十根竹签

    全被她踏断,径入后院去了。

    黄蓉一怔,立时醒悟:“啊也!上了她当。原来她换竹签

    时手上使劲,暗中将签条都捏断了。”只因好胜心盛,于这一

    着竟没料到,不由得大是懊恼。

    瑛姑闯进后院,伸手推门,只见房内蒲团上居中坐着一

    个老僧,银须垂胸,厚厚的僧衣直裹到面颊,正自低眉入定。

    渔、樵、耕、读四大弟子和几名老和尚、小沙弥侍立两旁。

    那樵子见瑛姑进来,走到老僧面前,合十说道:“师父,

    刘娘娘上山来访。”那老僧微微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禅房中只点着一盏油灯,各人面目都看不清楚。瑛姑早

    知段皇爷已经出家,却想不到十多年不见,一位英武豪迈的

    皇爷竟已成为如此衰颓的老僧,想起黄蓉适才的话,似乎皇

    爷当年对自己确也不是全无情意,不禁心中一软,握着刀柄

    的手慢慢松了开来。

    一低头,只见那锦帕所制的婴儿肚兜正放在段皇爷蒲团

    之前,肚兜上放着一枚玉环,正是当年皇爷赐给她的。瞬时

    之间,入宫、学武、遇周、绝情、生子、丧儿的一幕幕往事

    都在眼前现了出来,到后来只见到爱儿一脸疼痛求助的神色,

    虽是小小婴儿,眼光中竟也似有千言万语,似在埋怨母亲不

    为他减却些微苦楚。

    她心中斗然刚硬,提起匕首,劲鼓腕际,对准段皇爷胸

    口一刀刺了进去,直没至柄。她知段皇爷武功了得,这一刀

    未必刺得他死,而且匕尖着r之际,似乎略有异样,当下向

    里回夺,要拔出来再刺第二刀,哪知匕首牢牢嵌在他肋骨之

    中,一时竟没能拔动。只听得四大弟子齐声惊呼,同时抢上。

    瑛姑十余年来潜心苦修,这当胸一刺不知已练了几千几

    万遍。她明知段皇爷必定卫护周密,右手白刃刺出,左手早

    已舞成掌花,守住左右与后心三面,这一夺没将匕首拔出,眼

    见情势危急,双足一点,已跃向门口,回头一瞥,只见段皇

    爷左手抚胸,想是十分痛楚。

    她此刻大仇已报,心中却殊无快慰之意,忽然想起:“我

    与人私通生子,他没一言半语相责,仍是任由我在宫中居住,

    不但没将我处死,一切供养只有比前更加丰厚。他实在一直

    待我好得很啊。”她向来只记住段皇爷不救自己儿子性命,心

    中全是怨毒,此刻当胸一刃,才想到他的诸般好处,长叹一

    声,转身出门。

    这一转过身来,不禁尖声惊呼,全身汗毛直竖,但见一

    个老僧合十当胸,站在门口。灯光正映在他的脸上,隆准方

    口,眼露慈光,虽然作了僧人装束,却明明白白是当年君临

    南诏的段皇爷。瑛姑如见鬼魅,一个念头如电光般在心中一

    闪:“适才定是杀错了人。”眼光横扫,但见被自己刺了一刀

    的僧人慢慢站起身来,解去僧袍,左手在颏下一扯,将一把

    白胡子尽数拉了下来。瑛姑又是一声惊呼,这老僧竟是郭靖

    假装的。

    这正是黄蓉安排下的计谋。郭靖点了一灯大师的x道,就

    是存心要代他受这一刀。他只怕那天竺僧人武功厉害,是以

    先出手攻他,岂如此人竟是丝毫不会武艺。当黄蓉在院子中

    向瑛姑解明三道算题、以“打狗棒法”阻路、再布油灯竹签

    之时,四弟子赶速给郭靖洗去身上泥污,剃光头发。他颏下

    白须,也是剃了一灯的胡子黏上去的。四大弟子本觉这事戏

    弄师父,大大不敬,而且郭靖本身须得干冒大险,各人心中

    也感不安,可是为了救师父之命,除此实无别法,若是由四

    弟子中一人出来假扮,他们武功不及瑛姑,势必被她一刀刺

    死。

    瑛姑挺刀刺来之时,郭靖眼明手快,在僧袍中伸出两指,

    捏住了刃锋扁平的两侧。哪知瑛姑这一刺狠辣异常,饶是郭

    靖指力强劲,终于刃尖还是入r半寸,好在未伤肋骨,终无

    大碍。他若将软猬甲披在身上,原可挡得这一刀,只是瑛姑

    机伶过人,匕首中甲,定然知觉,那么祸胎终是不去,此次

    一击不中,日后又会再来寻仇。

    这“金蝉脱壳之计”眼见大功告成,哪知一灯突然在此

    时出现,不但瑛姑吃惊,余人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原来一灯

    元气虽然大伤,武功未失,郭靖又怕伤他身子,只点了他最

    不关紧要的x道。一灯在隔房潜运内功,缓缓解开了自身x

    道,恰好在这当口到了禅房门口。

    瑛姑脸如死灰,自忖这番身陷重围,定然无幸。

    一灯向郭靖道:“把匕首还她。”郭靖不敢违拗,将匕首

    递了过去。瑛姑茫然接过,眼望一灯,心想他不知要用甚么

    法子来折磨我,只见他缓缓解开僧袍,又揭开内衣,说道:

    “大家不许难为她,要好好让她下山。好啦,你来刺罢,我等

    了你很久很久了。”

    这几句话说得十分柔和,瑛姑听来却如雷轰电掣一般,呆

    了半晌,手一松,当的一声,匕首落在地下,双手掩面疾奔

    而出。只听她脚步逐渐远去,终于杳无声息。

    众人相互怔怔的对望,都是默不作声。突然间咕咚、咕

    咚两声,那书生和农夫一俯一仰的跌倒在地。原来两人手指

    中毒,强自撑住,这时见师父无恙,心中一喜,再也支持不

    住。那樵子叫道:“快请师叔!”

    话犹未了,黄蓉已陪同那天竺僧人走了进来。他是疗毒

    圣手,取出药来给二人服了,又将二人手指头割开,放出黑

    血,脸上神色严重,口中叽哩咕噜的说道:“阿马里,哈失吐,

    斯骨尔,其诺丹基。”

    一灯懂得梵语,知道二人性命不妨,但中毒甚深,须得

    医治两月,方能痊愈。

    此时郭靖已换下僧服,裹好胸前伤口,向一灯磕头谢罪。

    一灯忙伸手扶起,叹道:“你舍命救我,真是罪过罪过。”他

    转头向师弟说了几句梵语,简述郭靖的作为。那天竺僧人道:

    “斯里星,昂依纳得。”

    郭靖一怔,这两句话他是会背的,当下依次背了下去,说

    道:“斯热确虚,哈虎文钵英……”当日周伯通教他背诵《九

    y真经》,最后一篇全是这些古怪说话,郭靖不明其意,可是

    心中囫囵吞枣的记得滚瓜烂熟,这时便顺口接了下去。

    一灯与那天竺僧人听他居然会说梵语,都是一惊,又听

    他所说的却是一篇习练上乘内功的秘诀,更是诧异。一灯问

    起原委,郭靖照实说了。

    一灯惊叹无已,说道:“此中原委,我曾听重阳真人说过。

    撰述《九y真经》的那位高人黄裳不但读遍道藏,更精通内

    典,识得梵文。他撰完真经,上卷的最后一章是真经的总旨,

    忽然想起,此经若是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持之以横行天

    下,无人制他得住。但若将这章总旨毁去,总是心有不甘,于

    是改写为梵文,却以中文音译,心想此经是否能传之后世,已

    然难言,中土人氏能通梵文者极少,兼修上乘武学者更属稀

    有。得经者如为天竺人,虽能精通梵文,却不识中文。他如

    此安排,其实是等于不欲后人明他经义。因此这篇梵文总纲,

    连重阳真人也是不解其义。岂知天意巧妙,你不懂梵文,却

    记熟了这些咒语一般的长篇大论,当真是难得之极的因缘。”

    当下要郭靖将经文梵语一句句的缓缓背诵,他将之译成汉语,

    写在纸上,授了郭靖、黄蓉二人。

    这《九y真经》的总纲精微奥妙,一灯大师虽然学识渊

    博,内功深邃,却也不能一时尽解,说道:“你们在山上多住

    些日子,待我详加钻研,转授你二人。”又道:“我玄功有损,

    原须修习五年,方得复元,但依这真经练去,看来不用三月,

    便能有五年之功。虽然我所习是佛门功夫,与真经中所述的

    道家内功路子颇不相同,但看这总纲,武学到得最高处,殊

    途同归,与佛门所传亦无大别。”

    黄蓉说起洪七公为欧阳锋击伤之事,一灯大师甚是关心,

    说道:“你二人将这九y神功告知你们师父,他必可由此恢复

    功力。”郭、蓉二人听了更是欢喜。

    二人在山上一连住了十余日,一灯大师每日里讲解九y

    神功的要旨,黄蓉更借此养伤。

    这一日两人正在禅寺外闲步,忽听空中雕鸣啾急,那对

    白雕远远从东而至。黄蓉拍手叫道:“金娃娃来啦。”只见双

    雕敛翼落下,神态甚是委顿。两人不由得一惊,但见雌雕左

    胸血r模糊,受了箭伤,箭枝已然不在,想是雕儿自行拔去

    了,雄雕脚上缚了一块青布,却无金娃娃的踪迹。

    黄蓉认得这青布是从父亲衫上撕下,那么双雕确是已去

    过桃花岛了。瞧这情形,莫非桃花岛来了强敌,黄药师忙于

    迎敌,无暇替女儿做那不急之务?双雕神骏异常,雌雕却被

    s中一箭,发箭之人武功自必甚是高强。郭靖忙替雌雕裹创

    敷药。

    黄蓉推详半天,不得端倪。双雕不会言语,虽然目睹桃

    花岛上情景,也不能透露半点消息。两人挂念黄药师安危,当

    即向一灯大师告别。

    一灯道:“本期尚有多日相聚,桃花岛上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