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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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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意间在宫里旧档之中,看到一通前朝留下来的文书,却是

    岳飞写的几首词,辞句十分奇特。我揣摸了几个月,终于端

    详出了其中的意思。原来岳飞给关在狱中之时,知道已无活

    命之望,他这人精忠报国,倒是不假,竟把生平所学的行军

    布阵、练兵攻伐的秘要,详详细细的写了一部书,只盼得到

    传人,用以抗御金兵。幸亏秦桧这人也好生厉害,怕岳飞与

    外人暗通消息,防备得周密之极,狱中官吏兵丁,个个都是

    亲信心腹。要知岳飞部下那些兵将勇悍善战,若是造起反来,

    宋朝无人抵挡得住。当年所以没人去救岳飞,全因岳飞不肯

    违抗朝廷旨意,倘若他忽然改变了主意,那可不得了啦,是

    不是?他可不知道岳飞想救的不是他自己的性命,而是大宋

    的江山。但也幸得这样,岳飞这一部兵书,一直到死后也没

    能交到外面。”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个个忘了喝酒。黄蓉悬

    身阁外,也如听着一个奇异的故事。

    完颜洪烈道:“岳飞无法可施,只得把那部兵书贴身藏了,

    写了四首甚么《菩萨蛮》、《丑奴儿》、《贺圣朝》、《齐天乐》的

    歪词。这四首词格律不对,平仄不叶,句子颠三倒四,不知

    所云。那秦桧虽然说得上才大如海,却也不明其中之意,于

    是差人送到大金国来。数十年来,这四首歪词收在大金宫里

    秘档之中,无人领会其中含意,人人都道岳飞临死气愤,因

    此乱写一通,语无伦次,哪知其中竟是藏着一个极大的哑谜。

    小王苦苦思索,终于解明了,原来这四首歪词须得每隔三字

    的串读,先倒后顺,反复连贯,便即明明白白。岳飞在这四

    首词中嘱咐后人习他的兵法遗书,直捣黄龙,灭了我大金。他

    用心虽苦,但宋朝无人,却也枉然,哈哈!”众人齐声惊叹,

    纷纷称誉完颜洪烈的才智。

    完颜洪烈道:“想那岳飞用兵如神,打仗实是厉害得紧。

    要是咱们得了他这部遗书,大金国统一天下岂不是易如反掌

    吗?”

    众人恍然大悟,心想:“赵王请我们来,原来是要我们去

    做盗墓贼。”

    完颜洪烈道:“小王本来想,这部遗书必是他带到坟墓中

    去了。”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续道:“各位是大英雄大豪杰,难

    道请各位去盗墓吗?再说,那岳飞是大金雠寇,但他精忠神

    武,天下人人相钦,咱们也不能动他坟墓。小王翻检历年南

    朝密探送来的禀报,却另外得到了线索。原来岳飞当日死在

    风波亭之后,葬在附近的众安桥边,后来宋孝宗将他的遗体

    迁至西湖边上隆重安葬,建造祠庙。他的衣冠遗物,却被人

    放在另外一处,这部遗书自然也在其中。这地方也是在临安。”

    他说到这里,眼光逐一向众人望去。众人都急于听他说

    出藏书的地点来。

    哪知他却转过话题,说道:“小王曾想:既有人搬动过岳

    飞的衣冠遗物,只怕也已把这部书取了出来。但仔细一琢磨,

    知道决计不会。须知宋人对他敬若神明,既不知他的原意,决

    不敢动他的遗物,咱们到了那个地方,必能手到拿来。只是

    南方奇材异能之士极多,咱们要不是一举成功,露出了风声,

    反被宋人先行得去,那可是弄巧成拙了。这件事有关两国的

    气运,是以小王加意郑重将事,若非请到武林中一等一的高

    手相助,决计不敢轻举妄动。”众人听得连连点头。

    完颜洪烈道:“不过藏他遗物的所在,却也是非同小可,

    因此这件事说它难吗,固然也可说难到极处,然而在有大本

    领的人看来,却又容易之极。原来他的遗物是藏在……”

    正说到这里,突然厅门推开,一人冲了进来,面目青肿,

    奔到梁子翁面前,叫道:“师父……”众人看时,却是梁子翁

    派去取药的那个青衣童子。

    郭靖跟随简管家和那青衣童子去取药,左手仍是托在简

    管家胁下,既防他支持不住而跌倒,又教他不敢向青衣童子

    通风示意。三人穿廊过舍,又来到梁子翁所住的馆舍。那童

    子开门进去,点亮了蜡烛。

    郭靖一踏进房,便觉药气冲鼻,又见桌上、榻上、地下,

    到处放满了诸般药材,以及大大小小的瓶儿、罐儿、缸儿、钵

    儿,看来梁子翁喜爱调弄丹药,虽在客中,也不放下这些家

    伙。那个童显也熟习药性,取了四味药,用白纸分别包了,交

    给简管家。

    郭靖伸手接过,转身出房。他药已到手,不再看住简管

    家。不料这管家甚是狡猾,出房时故意落后,待郭靖与那小

    童一出门,立时将门关上,撑上门闩,大声叫喊:“有贼啊,

    有贼啊!”郭靖一怔,转身推门,那门甚是坚实,一时推之不

    开。那青衣童子年纪虽小,却机伶异常,听得简管家叫喊,知

    道不妙,乘郭靖使力推门之际,夹手抢过他手中那四包药,往

    旁边池塘中一丢。郭靖击出两掌,居然都给他闪避开去。

    郭靖又惊又怒,双掌按在门上,运起内力,喀喇一响,门

    闩立时崩断。他抢进门去,一拳击在简管家下颚之上,颚骨

    登时碎裂,哪里还能做声?幸好梁子翁性喜僻静,居处指定

    要与别的房舍远离,那简管家这几下叫唤,倒无旁人听到。

    他回身出门,见那童子已奔在数丈之外,急忙提气纵身,

    霎时间已追到身后,伸手往他后领抓落。那童子听得脑后风

    响,身子一挫,右腿横扫,身手竟自不弱。郭靖知道只要给

    他声张出来,不但药物不能得手,而且黄蓉与自己尚有性命

    之忧,下手更不容情,钩、拿、抓、打,招招是分筋错骨手

    的狠辣家数。

    那童子跟着梁子翁,到处受人尊敬,从未遇过强敌,这

    时不觉心慌意乱,脸上连中了两拳。郭靖乘势直上,拍的一

    记,又在他天灵盖上击了一掌,那童子立时昏晕过去。郭靖

    提足将他拨入路旁草丛,回进房去,打火点亮蜡烛,见那简

    管家倒在地下,兀自昏晕。

    郭靖暗骂自己胡涂:“那童儿刚才从哪四个瓶罐里取药,

    我可全没留意,现今怎知这四味药放在哪里?”但见瓶罐上面

    画的都是些弯弯曲曲的符号,竟无一个文字,心下好生为难:

    “记得他是站在这里拿的,我且把这个角落里的数十罐药每

    样都拿些,回头请王道长选出来就是。”取过一叠白纸,每样

    药材都包了一包,生怕刚才简管家叫喊时被人听见,心里一

    急,包得更加慢了。

    好容易在每个药瓶中都取了药包好,揣在怀里,大功告

    成,心下欢喜,回过身来,不提防手肘在旁边的大竹篓上一

    撞。那竹篓横跌翻倒,盖子落下,蓦地呼噜一声,窜出一条

    殷红如血的大蛇,猛向他脸上扑来。

    郭靖大吃一惊,急忙向后纵开,只见那蛇身子有小碗粗

    细,半身尚在篓中,不知其长几何,最怪的是通体朱红,蛇

    头忽伸忽缩,蛇口中伸出一条分叉的舌头,不住向他摇动。

    蒙古苦寒之地,蛇虫本少,这般红色的奇蛇他更是生平

    未见,慌乱中倒退几步,背心撞向桌边,烛台受震跌倒,室

    中登时漆黑一团。他药材已得,急步夺门而出,刚走到门边,

    突觉腿上一紧,似被人伸臂抱牢,又如是给一条极粗的绳索

    紧紧缚住,当时不暇思索,向上急纵,不料竟是挣之不脱,随

    即右臂一阵冰冷,登时动弹不得。

    郭靖心知身子已被那条大蛇缠住,这时只剩下左手尚可

    任意活动,立即伸手向腰间去摸成吉思汗所赐的那柄金刀。突

    然间一阵辛辣的药气扑鼻而至,其中又夹着一股腥味,脸上

    一凉,竟是那蛇伸舌来舐他脸颊,当这危急之际,哪里还有

    余暇去抽刀杀蛇,忙提起左手,叉住了蛇颈。那蛇力大异常,

    身子渐渐收紧,蛇头猛力向郭靖脸上伸过来。

    郭靖挺臂撑持,过了片刻,只感觉腿脚酸麻,胸口被蛇

    缠紧,呼吸越来越是艰难,运内劲向外力崩,蛇身稍一放松,

    但随即缠得更紧。郭靖左手渐感无力,蛇口中喷出来的气息

    难闻之极,胸口发恶,只是想呕。再相持了一会,神智竟逐

    渐昏迷,再无抗拒之力,左手一松,大蛇张口直咬下来。

    那青衣童子被郭靖击晕,过了良久,慢慢醒转,想起与

    郭靖相斗之事,跃起身来,回头见师父房中漆黑一团,声息

    全无,想来那人已逃走了,忙奔到香雪厅中,气急败坏的向

    梁子翁禀告。

    黄蓉在窗缝中听到那童子说话,心下惊惶,一个“雁落

    平沙”,轻轻落下。但厅中这许多高手何等了得,适才只倾听

    完颜洪烈说话,未曾留意外面,这时听那童子一说,个个已

    在凝神防敌,黄蓉这一下虽轻,但彭连虎等立时惊觉。

    梁子翁身形晃动,首先疾窜而出,已挡住了黄蓉去路,喝

    道:“甚么人?”

    黄蓉见了他这一跃,便知他武功远胜于己,别说厅里还

    有许多高手,单这老儿一人已不是他敌手,当下微微一笑,道:

    “这里的梅花开得挺好呀,你折一枝给我好不好?”

    梁子翁想不到在厅外的竟是一个秀美绝伦的少女,衣饰

    华贵,又听她笑语如珠,不觉一怔,料想必是王府中人,说

    不定还是王爷的千金小姐,是位郡主娘娘,当即纵身跃起,伸

    手折了一枝梅花下来。黄蓉含笑接过,道:“老爷子,谢谢您

    啦。”

    这时众人都已站在厅口,瞧着两人。彭连虎见黄蓉转身

    要走,问完颜洪烈道:“王爷,这位姑娘是府里的吗?”完颜

    洪烈摇头道:“不是。”彭连虎纵身拦在黄蓉面前,说道:“姑

    娘慢走,我也折一枝梅花给你。”右手一招“巧扣连环”,便

    来拿她手腕,五指伸近黄蓉身边,突然翻上,抓向她的喉头。

    黄蓉本想假装不会武艺,含糊混过,以谋脱身,岂知彭连虎

    非但武功精湛,而且机警过人,只一招就使对方不得不救。

    黄蓉微微一惊,退避已自不及,右手挥出,拇指与食指

    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姿势美妙已

    极。

    彭连虎只感上臂与小臂之交的“曲池x”上一麻,手臂

    疾缩,总算变招迅速,没给她拂中x道。这一来心中大奇,想

    不到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身负技艺,不但出招快捷,认x极

    准,而这门以小指拂x的功夫,饶是他见多识广,却也从未

    见过。殊不知黄蓉这“兰花拂x手”乃家传绝技,讲究的是

    “快、准、奇、清”,快、准、奇,这还罢了,那个“清”字,

    务须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才算得到

    家,要是出招紧迫狠辣,不免落了下乘,配不上“兰花”的

    高雅之名了。四字之中,倒是这“清”字诀最难。

    黄蓉这一出手,旁观的无不惊讶。彭连虎笑道:“姑娘贵

    姓?尊师是哪一位?”黄蓉笑道:“这枝梅花真好,是么?我

    去c在瓶里。”竟是不答彭连虎的话。众人俱各狐疑,不知她

    是甚么来头。

    侯通海厉声道:“彭大哥问你话,你没听见吗?”黄蓉笑

    道:“问甚么啊?”

    彭连虎日间曾见黄蓉戏弄侯通海,见了她这个嘴微扁、笑

    嘻嘻的鄙夷神态,突然想起:“啊,那脏小子原来是你打扮的。”

    当下笑道:“老侯,你不认得这位姑娘了吗?”

    侯通海愕然,上下打量黄蓉。彭连虎笑道:“你们日里捉

    了半天迷藏,怎么忘了?”侯通海又呆呆向黄蓉望了一阵,终

    于认出,虎吼一声:“好,臭小子!”他追逐黄蓉时不住骂她

    “臭小子”,现下她虽改了女装,这句咒骂仍不觉冲口而出,双

    臂前张,向她猛扑过去。黄蓉向旁闪避,侯通海这一扑便落

    了空。

    鬼门龙王沙通天身形晃动,已抢前抓住黄蓉右腕,喝道:

    “往哪里跑?”黄蓉左手疾起,双指点向他的两眼。沙通天右

    手伸出,又将她左手拿住。

    黄蓉一挣没能挣脱,叫道:“不要脸!”沙通天道:“甚么

    不要脸?”黄蓉道:“大人欺侮孩子,男人欺侮女人!”沙通天

    一愕,他是成名的前辈,觉得果然是以大压小,放松了双手,

    喝道:“进厅去说话。”黄蓉知道不进去不行,只得踏进门去。

    侯通海怒道:“我先废了这臭小子再说。”上前又要动手。

    彭连虎道:“先问清楚她师父是谁,是谁派来的!”他见了黄

    蓉这等武功,又是这么的衣饰人品,料知必是大有来头,须

    得先行问明,才好处理。

    侯通海却不加理会,举拳当头向黄蓉打下。黄蓉一闪,道:

    “你真要动手?”侯通海道:“你不许逃。”他最怕黄蓉逃跑,可

    就追她不上了。

    黄蓉道:“你要和我比武那也成。”拿起桌上一只装满酒

    的酒碗顶在头上,双手又各拿一只,说道:“你敢不敢学我这

    样?”侯通海怒道:“捣甚么鬼?”

    黄蓉环顾众人,笑道:“我和这位额头生角的爷又没冤仇,

    要是我失手打伤了他,那怎么对得起大家?”侯通海踏上一步,

    怒道:“你伤得了我?凭你这臭小子,我额头上生的是瘤子,

    不是角!你瞧瞧清楚,可别胡说八道!”

    黄蓉不去理他,仍是脸向旁人,说道:“我和他各拿三碗

    酒,比比功夫。谁的酒先泼出来,谁就输了,好不好?”她见

    梁子翁折花、彭连虎发招、沙通天擒拿,个个武功了得,均

    是远在自己之上,即如这三头蛟侯通海,虽曾迭加戏弄,但

    自己也只是仗着轻身功夫和心思灵巧才占上风,要讲真实本

    领,自知颇有不如,心想:“唯今之计,只有以小卖小,跟他

    们胡闹,只要他们不当真,就可脱身了。”

    侯通海怒道:“谁跟你闹着玩!”劈面又是一拳,来势如

    风,力道沉猛。黄蓉闪身避过,笑道:“好,我身上放三碗酒,

    你就空手,咱们比划比划。”

    侯通海年纪大她两倍有余,在江湖上威名虽远不如师兄

    沙通天,总也是成名的人物,受她这般当着众人连激几句,更

    是气恼,不加思索的也将一碗酒往头顶一放,双手各拿一碗,

    左腿微曲,右腿已猛往黄蓉踢去。

    黄蓉笑道:“好,这才算英雄。”展开轻功,满厅游走。侯

    通海连踢数腿,都给她避开。众人笑吟吟的瞧着二人相斗。但

    见黄蓉上身稳然不动,长裙垂地,身子却如在水面飘荡一般,

    又似足底装了轮子滑行,想是以细碎脚步前趋后退。侯通海

    大踏步追赶,一步一顿,腾腾有声,显然下盘功夫扎得极为

    坚实。黄蓉以退为进,连施巧招,想以手肘碰翻他酒碗,却

    都被他侧身避过。

    梁子翁心道:“这女孩功夫练到这样,确也不容易了。但

    时候一长,终究不是老侯对手。管他谁胜谁败,都不关我事。”

    心中记挂的只是自己房里的珍药奇宝,当即转身走向门边,要

    去追拿盗药的j细,心想:“对方要的是血竭、田七、熊胆、

    没药这四味药,自是王处一派人来盗的了。这四味也不是甚

    么名贵药物,给他尽数取去了也不打紧。可别给他顺手牵羊,

    拿了我旁的甚么。”

    郭靖被大蛇缠住,渐渐昏迷,忽觉异味斗浓,药气冲鼻,

    知道蛇嘴已伸近脸边,若是给蛇牙咬中,那还了得?危急中

    低下头来,口鼻眼眉都贴在蛇身之上,这时全身动弹不得,只

    剩下牙齿可用,情急之下,左手运劲托住蛇头,张口往蛇颈

    咬下,那蛇受痛,一阵扭曲,缠得更加紧了。郭靖连咬数口,

    蓦觉一股带着药味的蛇血从口中直灌进来,辛辣苦涩,其味

    难当,也不知血中有毒无毒,但不敢张口吐在地下,生怕一

    松口后,再也咬它不住;又想那蛇失血多了,必减缠人之力,

    当下尽力吮吸,大口大口吞落,吸了一顿饭时分,腹中饱胀

    之极。那蛇果然渐渐衰弱,几下痉挛,放松了郭靖,摔在地

    下,再也不动了。

    郭靖累得筋疲力尽,扶着桌子想逃,只是双脚酸麻,过

    得一会,只觉全身都是热烘烘地,犹如在一堆大火旁烤火一

    般,心中有些害怕,但过不多时,手足便已行动如常,周身

    燥热却丝毫不减,手背按上脸颊,着手火烫。一摸怀中各包

    药材并未跌落,心想:“药材终于取得,王道长有救了。那穆

    易父女被完颜康无辜监禁,说不定会给他害死,须得救他们

    脱险才是。”出得门来,辨明方向,径往监禁穆氏父女的铁牢

    而去。

    来到牢外,只见众亲兵来往巡逻,把守甚严。郭靖等了

    一会,无法如先前一般混入,于是奔到屋子背后,待巡查的

    亲兵走过,跃上屋顶,轻轻落入院子,摸到铁牢旁边,侧耳

    倾听,牢旁并无看管的兵丁,低声道:“穆老前辈,我来救你

    啦。”

    穆易大为诧异,问道:“尊驾是谁?”郭靖道:“晚辈郭靖。”

    穆易日间曾依稀听到郭靖名字,但当时人声嘈杂,兼之

    受伤之后,各事纷至沓来,是以并未在意,这时午夜人静,突

    然间“郭靖”两字送入耳鼓,心中一震,颤声道:“甚么?郭

    靖?你……你……姓郭?”郭靖道:“是,晚辈就是日间和小

    王爷打架的那人。”穆易道:“你父亲叫甚么名字?”郭靖道:

    “先父名叫啸天。”他幼时不知父亲的名字,后来朱聪教他识

    字,已将他父亲的名字教了他。

    穆易热泪盈眶,抬头叫道:“天哪,天哪!”从铁栅中伸

    出手来,紧紧抓住郭靖手腕。

    郭靖只觉他那只手不住颤抖,同时感到有几滴泪水落在

    自己手臂之上,心想:“他见我前来相救,欢喜得不得了。”轻

    声道:“我这里有柄利刃,斩断了锁,前辈就可以出来啦。那

    小王爷先前说的话都是存心欺骗,两位不可相信。”

    穆易却问:“你娘姓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