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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

皇,别打了……光儿小,他不懂事儿……您别跟他一样见识……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没有管好他……”

    这时麒泰也呜呜大哭起来,伏在地上不住磕头道父皇息怒,云心也不甘示弱,哇地嚎啕大哭,扑在太后怀里大叫着:“祖母,都是我们的错,娘亲要是活着,光儿就不会这么糊涂了……”

    太后抱住云心,含泪对龙煊烨大吼起来:“你打他做什么?有话不会好好說阿?欺负他没娘么?……就你一个把一屋子孩子都惹哭了!你才是个小畜牲!”

    龙煊烨气得张口结舌,满屋子跪了一片,都在呜呜啼哭。郁闷地一看林笑,居然也孤零零地站在地中间,默默流泪。看着林笑两颊掌印,苍白憔悴的脸上倔强郁郁的神色,龙煊烨心里没有来由地一痛,长叹一声:“冤孽!真是冤孽……都别哭了!……麒光,一会随朕去南书房,朕有话跟你說!”

    林笑默然,麒泰赶紧扯住林笑袖子,拼命拉他下跪,不住說:“父皇息怒。麒光一会一定去南书房……我们一起劝他……父皇息怒、息怒……”

    太子带着太子妃赶到慈明宫的时候,恰遇上这番热闹。看着跪了一地哀哀哭着的麒泰麒惠云心,又见林笑脸上新添的掌印,太子暗忖:莫非小十四又說了什么话,惹得父皇动手了?

    一边想着,一边跟婉容给太后皇帝跪下见礼。

    婉容红肿着眼睛,看到殿中气氛这般紧张,不由也傻眼,把哭声都憋回去了,只是哭丧着脸,默默站在太子身边。

    “皇祖母,您好些了么?”太子上前对太后恭谨地问道。

    “啊,好多了。”太后无力地挥挥手,示意他们两口子坐下。“只要不睡着,那蛊咒就没什么用。哀家就是累得很。你们俩不要担心,这蛊源一找着就好了!”

    “祖母受苦了……”太子沉声說。“孙儿还有下情禀告……”

    “嗯?”太后和皇帝都一愣,“什么事啊?”

    太子和婉容双双在太后塌前跪下,太子含着泪道:“死去的女史周滢乃是孙儿和孙媳一起选的侧妃,本来想在七夕后跟您禀告、册立她的。她的腹中已经有了孙儿的骨r,没想到出了这般的惨事……孙儿和孙媳一直无所出,本想着周滢腹中的孩儿若是能出世,东宫也就有了继承之人,谁知……”太子泪流满面,大放悲声:“周滢死得不明不白,连腹中未出世的孩儿都遇难,请皇祖母、父皇为东宫做主,一定要严惩凶手,为孙儿报仇雪恨!”說着乒乒叩头,太后大急,忙命辛吉拉起太子和婉容,痛声道:“我就說那孩子是我皇室血脉!……浩儿、婉容,你们不要急,哀家定会给你们做主!”

    龙煊烨看着太子和婉容,脸色不由更加难看。“浩儿,那周滢真的怀了你的骨r?”

    “父皇,千真万确!”太子含泪道。拉着婉容的手,道:“她怀孕已经快一百六十日了,这些日子虽然偶有心情抑郁,可是一直健健康康母子平安,婉容一直照顾着她……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儿臣心中……儿臣……好恨自己……”

    “……罢了……”龙煊烨叹了口气,“可怜那周滢和腹中的孩子……看来,黑巫正是利用了周滢腹中的皇家骨血,设了此蛊咒。胎儿本就是我们龙家的血脉,他无须找到太后的血,只要有母后八字,就能借胎儿的血施咒了!”

    众人恍然大悟。

    “她怀了孕身子那般不方便,你们怎么也不派人跟着她?让她一个人乱走?”太后忍不住看着婉容,责怪道。

    “启禀皇祖母,是有人跟着她的,只是和她一起的两个小宫人也都跟着她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见……”婉容赶紧跪下,哭哭啼啼地道。“到现在还没找着她们呢……都是孙媳糊涂,以为在宫里不可能出事儿,早知道该多派些人跟着滢儿的……”

    林笑蓦地想到,那些尸块似乎远远多于一个人的尸身分量,而且那血量之大也绝非一人之量,不由面色一动,龙煊烨看他目光闪动,情知他是有了什么发现,于是看着林笑道:“你有什么话要說么?”

    林笑扫了他一眼,垂下眼帘。室中众人一时都静下来,看着他。

    太后看着林笑,道:“光儿,你想到什么了?”

    “光儿只是想到,刚才在大理寺时便已觉得奇怪,那瓮中的尸块铺满了四张草席,绝不似一人尸身的分量,而且那血量看着就足有两三个人之多,所以光儿怀疑,垫在瓮底的碎尸中混杂了别人的尸首,很有可能就是那两个失踪的小宫人。”林笑沉声說。“只是那两个小宫人的头颅应该不在其中,想必是另外藏于别处了。”接着看向太子,道:“三哥說,那位周姑娘最近时有抑郁?难道她经常不在东宫,而去外面散心?那么她可有固定走动的地方?”

    “……”太子点点头,看看婉容:“她经常去哪里?”

    “御花园。”婉容赶紧說。“她总是去御花园,找小洛真人說话。这几天没见到小洛真人,她心情一直很不好。昨天上午还摔了两个花瓶。”

    龙煊烨和六出对视一眼,六出苦笑道:“老奴终于明白了……”

    龙煊烨也叹了口气,不过面上却现出释然之色,对太后說:“这下好了,应该能找到蛊源了。御花园那株桂树下定然藏着施蛊的物媒!朕还命令宫中人等不得接近桂树,却忘了那蛊源极可能就在那里……”

    “六出,你快带人去桂树下挖蛊源!”龙煊烨对六出說。“不要再耽误了!”

    六出忙躬身应诺,领着几个龙卫匆忙走了。

    贺兰端凝看着六出走出去,随即笑着对太后說:“恭喜母后了!这回这蛊咒就解了!”

    太后也长舒一口气,面现喜色,道:“亏了光儿多问了几句,这才发现了蛊源所在!”看着林笑招手道:“你这孩子还真是做刑勘的人才,难怪连罗振纲那般的臭脾气都欣赏你,呵呵呵……”

    林笑走过去,太后心疼地摸摸他的脸,道:“别跟你父皇生气了,他也是舍不得让你离开宫中。你别怪他。”转头跟辛吉說:“去拿上次沈廷芳献上的散瘀膏来,给十四殿下涂涂,看这小脸肿得……烨儿也真下得去手。”

    龙煊烨默默看着他们,有些失神了。

    过了大半晌,六出领着龙卫和罗振纲等人回来禀告說蛊源起出来了,果然两个小宫人的头颅和周滢的眼球都找到了,而且还有太后八字跟指甲灰。

    龙煊烨命打赏六出等人,众人都谢了恩,罗振纲带着大理寺的众官员也跟皇帝告了辞。說要带着刚找到的蛊源还有东宫没审完的人回大理寺去。

    麒玉一见罗振纲等人,目中立刻现出焦急之色,也忘了太后就在一边,激动地跳起来就问罗振纲:“罗大人,兰若怎么样了?”

    罗振纲一愣,扫了他一眼,随即又看看皇帝,便道:“七殿下去问陛下吧!”带着人片刻不停,赶紧走了。

    麒玉愣了会神,回头看着皇帝道:“父皇……”

    “别问了……”麒贤这时苦笑着拉住麒玉,结果一走嘴說:“父皇已经派太医去给兰若治病,你就别担心了。”

    “什么?”太后和麒玉一起叫道。

    “你居然派太医去大理寺给那小贱人治病?”太后看着龙煊烨怒道。

    “兰若是不是又犯病了?!”麒玉也大惊问。

    两人一起叫出来,宫中众人全都头大如斗,齐齐看向龙煊烨。

    龙煊烨只觉今日是自己一生最悲惨的日子,所有人都把矛头对准了他一个人,老娘中蛊、麒光要断袖、太子死了孩子、如今麒玉和太后又一起质问他……

    朕到底造了什么孽呀?龙煊烨忍不住生出一股撞墙的冲动。

    六出看着龙煊烨,目光充满同情。

    龙煊烨凄凉地站在地中央,默默想:莫非今这就是世界末日?……

    第五十一章 暴风骤雨

    太后看看麒玉,面色沉下来。

    麒玉也猛地明白过来,立刻跪在太后榻前,哽咽着道:“皇祖母,您饶了兰若吧!您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罚玉儿吧!都是玉儿不好,您不要生气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太后气得捶着榻大怒。

    “兰若已经病得不轻,再若是受些惊吓,只怕……”麒玉簌簌掉泪,“祖母,您就饶过她吧,她是无辜的呀!”

    “她无辜?……”太后怒极,忽地坐起来,戟指着麒玉怒道:“当年薛慧妃仗着自己年轻貌美,抢了你祖父,还生下煊济那个孽种,娘俩一起在你祖父面前献媚!薛家的人在朝中拉帮结派,一心一意要置哀家和你父皇于死地!那玄珩、谭道深,还說秉承了上天旨意,硬說你父皇命中克兄弟手足!还說你父皇不该坐大统,否则会给大昊带来灭顶之灾!!!……还不都是薛家指使的!那次郭宸妃还给你父皇吃毒饼,妄图害死你父皇!不就因为她把丧子之事都怪在了你父皇头上!想把你父皇也毒死,让哀家也伤心么?!……”太后披头散发,满面潮红,激动得大吼,龙煊烨听到郭宸妃一事,脸色立刻变了变,随即叹道:“母后保重,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

    太后瞪着他,眼珠都有点充血了,恨道:“哀家保重不了!!有你们这帮狼心狗肺的子孙,哀家死也合不上眼睛!哀家当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哀家为了你,做了多少事?……”龙煊烨无言地垂下头。半晌才默默道:“郭娘娘丧子之后失心疯,原就怪不得她,她也是个可怜之人。”

    “你居然可怜她?!”太后一把揪过枕头,劈头扔向龙煊烨,龙煊烨闪得倒快,枕头软软地擦过他身边掉在了地上,太后哇哇哭道:“她可怜,她把你毒死了哀家怎么活?你还替她可怜?……都可怜!那个薛慧妃也可怜!煊济也可怜!薛家那帮混蛋也可怜!秋兰若也可怜!……就是哀家该死!……”太后气得一指门:“都给哀家滚出去!哀家看到你们心里堵得慌!滚!都滚!都是一帮子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母后……”龙煊烨期期艾艾地道:“母后息怒……”

    “都是你这好爹爹教出来的一帮孽种!滚!领着他们都滚出去!哀家不想看见你们你帮没心肝的小畜牲!”太后愤然又扔下来一个枕头,当时龙煊烨就垮下脸,领着皇子们给太后跪下告罪,太后这回连靠枕都扔下来,正好打在龙煊烨头上,龙冠都砸歪了。

    贺兰端凝忙上前去紧着哄太后,云心也不住劝太后,太后这才呼呼气喘着,靠在榻上,挥手不耐烦地說:“让他们都滚蛋!哀家看见他们这帮大的小的就生气!”

    “母后息怒……”龙煊烨捡起靠枕,小心翼翼地递给辛吉,又跪着道:“母后,孩儿知道错了,母后凤体重要,不要跟儿臣们生气……儿臣这就带他们走……”对着众皇子使使眼色,太子等人领着林笑他们一帮赶紧都在地上叩头,說着:“请祖母保重凤体。孙儿们告退。”

    麒贤拉着麒玉,也往外走,麒玉却拼命挣扎着,哭道:“祖母,玉儿不走,求祖母饶了秋兰若吧……玉儿就是跪死在这也罢……”

    太后闻言大怒,道:“那么想跪就到殿外去跪着!跪死好了!别跟哀家眼前惹厌!哀家才不看你那要死要活的德行!去去去!滚到外面跪着去吧!跪死更好!”

    “祖母,薛慧妃可恶,孙儿也恨她们母子,可是兰若是无辜的阿……她又不是薛慧妃……”麒玉大叫着,“祖母,您就放过兰若吧!……兰若不是薛慧妃呀!”

    “……”太后一呆,随即面红耳赤地大吼道:“把他给我扔出去!小畜牲!轮得到你来教训哀家!……不孝的东西!……”扑在榻上呼呼气喘,贺兰端凝忙对麒贤大声說:“还不听老祖宗的,快把玉儿带下去!你皇祖母刚受了这场蛊咒,身子虚弱,怎么还让她动气?……怎么都这么不懂事啊!快把玉儿带出去!”說着忙给太后顺气。

    “他们就是盼着哀家死……”太后哽咽着道。“都是些小畜牲……”

    龙煊烨也不敢說什么了,一把拉住麒玉连拖带抱地给他弄出慈明宫,一路上麒玉还大叫着:“祖母……祖母……”

    到了殿外,龙煊烨才放下麒玉,叹道:“别喊了……想跪就在外面跪吧……”

    “父皇!”麒玉一把扯住龙煊烨的衣摆,大哭起来,“您救救兰若吧……您放了她吧……孩儿不能没有兰若阿……”

    龙煊烨长叹,摸摸麒玉的脸,柔声說:“父皇在想办法。你好好求求你皇祖母,她心里还是心疼你的……今天就在这边跪着吧……等你祖母气消了就好了……”

    “父皇……”麒玉立刻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满眼希望地看着龙煊烨,“父皇这是答应儿臣,不再追究兰若的事了么?……”

    龙煊烨无奈地道:“你要是能求到你皇祖母心软,父皇自然就能帮你了……”

    “父皇!谢谢父皇!孩儿一定求得皇祖母心软……”麒玉大喜,满脸眼泪还没擦干净,却已露出一个笑容来。

    “也别高兴得太早!”龙煊烨說:“要是你皇祖母不答应,到时候可别怪父皇不帮你啊!”

    林笑闻言暗暗摇头。心想亏他还是一国之君,居然摆不平老娘,还得教儿子去哀求太后让她心软——麒玉哪有什么好办法让太后心软,也就是拼着身子在宫外跪着,跪到太后受不了吧!

    这算什么好主意!

    也亏他有脸說!什么一国之君、什么父亲!真是丢脸丢到爪洼国去了!

    林笑正不屑着,龙煊烨倒想起了他来,看着林笑說:“光儿,跟朕回南书房吧!”回头安慰了太子和太子妃几句,结果麒贤决定陪着麒玉在慈明宫外求太后,麒泰和麒惠也犹豫着,决定先跟太子回东宫安排一下,然后也都过来陪麒玉。

    龙煊烨叹口气說:“随你们吧!”

    麒惠担忧地看着林笑,小声說:“别再惹父皇生气了,千万别再說那些昏话……”林笑点点头,微微一笑。“嗯,我知道了,哥哥们不用担心。”

    麒泰麒惠这才一步三回头,满是不放心地走了。

    龙煊烨回头看着六出苦笑一声:“朕今日真是……”看看林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說:“光儿,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朕?”

    林笑一路默默地跟在龙煊烨身后,六出和砾岩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憋着看这对父子闹别扭。

    龙煊烨一路上左思右想,琢磨着怎么跟林笑說那些话,劝他不要和百里青锋在一起,可是想了一路,心里倒越想越乱,全然没了主意。

    进了南书房,龙煊烨往书案后面颓然一坐,道:“光儿过来,坐在朕旁边,朕给你脸上涂药。”边說边从怀里拿出一个琉璃的小药瓶。

    林笑淡然說:“孩儿自己涂就行了。”

    龙煊烨有些心虚地說:“光儿,你还怪着父皇刚才动手打你吧?……”

    “孩儿的命都是父皇给的,父皇打几下也是应该。”林笑說。“太后那般责骂父皇,父皇不是也不敢违逆她老人家么。光儿不过挨了两记耳光,有什么可抱怨的。”

    龙煊烨眯起眼睛看着林笑,暗道这孩子莫不是在讽刺我们母子一样不讲理?……拍拍自己身边的椅子,柔声說道:“父皇不该打你,心里很觉歉疚不安,你就不要再出言讥讽父皇了……来,过来坐这……父皇给你涂伤药!”

    林笑看他目中露出哀恳之色,心中不由也一软,迈步上了玉檻,坐在他身边。

    龙煊烨赶紧把琉璃小瓶的珊瑚红塞子拔下来,倒了些亮晶晶的软膏,小心地涂在林笑颊边,药膏凉津津的,涂上之后大觉舒适。

    “你这孩子……唉……”龙煊烨叹了口气。“非要让朕担心……”看着林笑,柔声說:“不要和那个百里青锋在一起,朕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不要撇下朕和你兄弟姊妹们,那个人不是个福厚命大的人,你跟他一起只会受苦。光儿……别和他走。”說着,动情地拉住林笑的手,柔声道:“父皇好容易才把你从萧国弄出来,为了救你,父皇把萧国都灭了……你怎么能辜负朕,还要和百里青锋一起回萧国呢……”

    “是不是儿臣回了萧地,父皇就觉得,灭萧国的快乐全都没了?”林笑瞥着龙煊烨,淡然问道。

    “……哈?”龙煊烨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父皇乃是一代明君,父皇心中,全是江山社稷。”林笑慢慢說道。“对于父皇来說,儿臣只是您灭萧国的原因之一吧,顶多……算是个让您的行为正当化的借口罢了。您那么多儿女,也不差儿臣一个服侍。充其量,您是受不了儿臣做质子给您带来的屈辱感,就算您灭萧国真的大部分因为儿臣,可孩儿也不觉得,您是因为思念儿臣。您的思念,比起您对皇子为质给您的屈辱感,可能就跟小米粒和贺兰山的对比一样……”林笑冷然道。“儿臣可不敢高估自己在您心中的位置……”

    龙煊烨听得脸色越来越黑,终于忍不住怒道:“你是在讥讽朕么?你就是不信朕的话,硬要编排出这些不是来,說朕对你的心意不纯么?……”

    “父皇,您有江山就够了。”林笑站起身,冷冷回望着龙煊烨。“何必还要搭上儿臣呢!”

    龙煊烨大怒,一把将林笑扯进怀里,扣在膝上,手高高举起,就要打林笑的p股!林笑怒气冲冲地抬起脸,讽刺道:“这回不打脸,要打p股了么?打脸怕被人看出来?……”

    龙煊烨气得手掌狠狠落下,啪地打在林笑臀上,道:“朕还打不得你了?……从小把你娇惯坏了!国玺被你摔了朕都没动过你一手指头!你现在大了,翅膀硬了,有百里青锋护着你了是不是?……”啪啪打着林笑p股。林笑只觉p股上火辣辣的,他居然真的把林笑当小孩子,說打就打!林笑奋力挣扎,谁知龙煊烨力气那么大,反手抓住林笑的两臂,倒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