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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北京女孩的青春史诗:俏东四-第5部分

很难升华。韩钧晚上回来后就对蒋天威大雷霆,他说你丫的怎么就这么碎份,说好保密的事儿,怎么不出一天就捅到女的那里去了?

    蒋天威反问:这难道不是你告诉翟晨的吗?韩钧还没来得及否认,天威已经覆水难收。他仔细一想,翟晨从头至尾并没有提韩钧半个字,她的套路稳妥而缜密,他只有束手就擒的份。蒋天威开始咬牙了,这对儿对象,一个工于心计一个唯我独尊,他躲都躲不及。

    他终于找到了可以转移的话题,他说林川不见了。会不会是去医院看佳民了?韩钧把手一挥,说不可能,他不是那么齐儿的人。天威说他一早就和展唯去取照片了,要不去女生那里问问。

    这件事情在俏东四已经不是秘密。翟晨告诉了展唯,也就没有再瞒冉琳琳。当然不是怕她中途识破(而且她不太可能有这个本事),而是觉得时局已变,她们俏东四应该集体行动起来,给晓洁一点帮助,也算不枉姐妹一场。况且琳琳也不是一个麻烦人物,应该不会把这滩水搅浑。

    果然,冉琳琳听到一半时,已经开始狰狞地替晓洁打抱不平。她说要是我,我就去和他打官司,我要抚养费,我还得让孩子张嘴闭嘴地管他叫爹!

    她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展唯在内,都没有料到她能有这么世俗的反应。展唯沉思了,这真叫世俗么?这简直是一种温情。这话里话外无不体现出琳琳的率性和磊落,即使是在她义愤填膺的时候,那份对于情感的执着和追逐都左右了她的大部分思维。展唯想,这点上她们都不如琳琳。换做自己的话,她才不会让佳民认李赞呢;换做翟晨,说不定还要诱导孩子去恨李赞。她们都没有琳琳活得勇敢。

    琳琳开始出主意了,她说她们应该去医院看看佳民。翟晨一下不自然了,她就是这么奇怪,本来计划得情暖人心,但一涉及实际,又生出了太多的顾虑。别人都理解她,毕竟是她的琴就是因为李晓洁被抢的,她肯定还有心理障碍。再说就算她能克服,李晓洁那边说不定还存有芥蒂呢。当然就是因为韩钧。恩恩怨怨何时了啊,她们表情各异,心里却出奇地一致。

    这个话题被搁置了起来。展唯同样把话题转移到了林川身上。正说着呢,韩钧和蒋天威就找过来了。他们在楼边的槐树下见了面,韩钧上去先瞪了翟晨一眼,翟晨装没看见,自顾和蒋天威冉琳琳说话。说了半天,还是得从展唯说起。展唯把中午的见闻又叙述了一遍,还重点描述了那三个人的相貌特征。她用了好多邪门歪道的形容,如说李赞是个“大眼儿灵,黄眼珠子比夜猫子的还大”,形容另外两个人一个长得像大白鬼,一个没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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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秘密(4)

    韩钧一目了然了。他说那还真是李赞,“大白鬼”是陈鸣,“没脖子”是卢然。以前为了方便都叫他们大和二。

    谁也不知道李赞伙同大二把他们的林川带到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由此节外生枝。也许这该是曾经后海七雄的老大郭茂林出面的时候了,他有人脉有气魄,只有他能力挽狂澜。最关键的是,胖三儿是晓洁的小,他为晓洁去抢翟晨琴都二话不说,那么这种时候不更该当其冲了么。可是晓洁没有去找胖三儿,他们也不敢找。谁也不敢把这个建议说出来,说出来就等于又挑明了一道恩怨。韩钧肯定还为翟晨琴的事耿耿于怀呢,他抹不开这个面子。

    林川晚上回来了,进了宿舍现韩钧和蒋天威都在等他,表情一个赛一个冷峻。他傻傻地看着他们,不明就里。

    “你这么晚上哪儿去了?”

    “刚从食堂吃饭回来。”

    “还上食堂吃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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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川不明白什么意思:“我怎么不能上食堂吃饭。”

    蒋天威说:“李赞没请你吃顿好的?”

    林川坐下了,他们两个却没坐。林川**底下长了刺,只得站起来。他坦白交待了:“李赞找我聊了聊。”

    韩钧扒着窗台,“我知道了。女的那边也全都知道了,这件事大白于天下了。你们真是可以。”

    蒋天威也在打击范围之内,他本着将错就错的态度建议:“那过去跟琳琳翟晨她们说一声吧。怎么说她们也挺担心川的,而且还能帮着出出主意。”

    “你们去吧。”韩钧摇头。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沉重,这种情况很少有。他需要自我调节,他把蒋天威和林川都轰出了屋子。

    蒋天威拽着林川从窗下走过,韩钧看得一清二楚。他目送着他们,送出好远,心思却在更远的地方。直到那两个人都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他耳边才逐渐地奏起了一支小提琴曲。那曲子是《卡农》,钢琴伴奏。真好听,韩钧想,他和李晓洁搭配得无可挑剔。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可是余音绕梁,让他不舍得遗忘。就像是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不会芽也不会腐烂的种子,不管怎样都种下了,永远地种下了。

    他在床上躺了会儿,鬼使神差地走出了门。他要去哪儿呢,他都不用去操心,他的双腿会代他思考。这一路上风景依旧,月亮给他打出了一条颀长的影子帮他驱赶孤独。其实他并不孤独,他心里一直响着那曲子。曲子轻柔而轻快,他用心跳给它打着拍子。他数着里面的小节,心想都多少个小节过去了,这曲子怎么就没完没了了呢?

    他弹起了这《卡农》,坐在剧场的钢琴前。剧场变成了浩渺的宇宙,黑得充满神秘和气韵。他敲打出的每一个音符同样也敲打着他的回忆,他的回忆就这样从他的脑子里跳到了他的身边。他看见一年前的李晓洁精神焕地坐在了舞台上,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四处寻摸,手里抓着她赖以生存的小提琴。

    那是韩钧第一次排《卡农》的二重奏,他算是救场的。本来比赛前乐团是打算让小鼓楼拿这曲子参赛,不料尹若寒突然起了水痘,一连两个礼拜都不敢来学校。刘参谋后来又找了好几个中提琴,演练的结果却不尽人意。他便打起了韩钧的主意,大手一挥:关键时刻,你得给我顶上去!

    于是韩钧就有了和李晓洁独处的机会。他和她半生不熟,只因她曾是哥们的对象。后来她和李赞分手了,分得简单明了,因为他们谁也不是复杂的人。尤其是晓洁,从来就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物,心里有了什么波折马上就会漾到脸上,要么嘿嘿傻笑,要么哭哭啼啼,要么就是被人指使着干这干那。她一直乐死不疲,谁叫她天生不爱思考呢,有人就是对这个特别受用。

    排练时也一样,错了她会脸红,对了她会为自己鼓掌。就算是韩钧出现了差池,她都会自我检讨,好像是她把他带乱了似的。韩钧每次都想直说,其实任何人都影响和左右不了他,除了他自己。但他现每当晓洁一脸认真地再检讨时,他都会空前地审视自己。还真就找出不少缺陷和失误。他大惊失色了,倒不是因为这些错误,而是他从来没这么虚心和不安过,他简直不知道这算是成熟了还是幼稚了。

    心里真干净。

    韩钧这么评价她,当然就算是有了好感。这和他对翟晨的感觉有着很强烈的对比。那时他已经感觉到了翟晨对自己有意,可是他并不感冒。他看得出翟晨貌美多才,走路都别有风范。但同时他也看得出她心重、多疑,脑子里就像安了一只随时准备高运转的马达。就拿他那次演出来说,翟晨特别想知道他为什么找李晓洁当搭档而不找小鼓楼的其他人。但她决计不会明说,她只是貌似有口无心地问:“哎,相比较你是不是更喜欢小提琴呀?其实我也喜欢,只是当初学错了。”韩钧开始还认真回答:“没有,都一样。各有千秋吧。”翟晨的话马上跟了上来:“那晓洁的技术就算我们这里最好的了吧。”

    韩钧听出来了,他把冷笑藏在心里。“没有,她拉得一般,挥还特不稳。”

    “那你干嘛不找余玲?余玲可是小提琴席。”

    “李晓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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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秘密(5)

    韩钧随便吐出这么一句,然后看着翟晨,神色上有几分挑衅。翟晨接下来的问题写在她的眼里:“那你喜欢她吗?”

    可是多长时间都过去了,这句话依然在她的眼里,她问不出来。生了这么多事情,韩钧有了这么多反常的表现,她还是问不出来。好像这话一出口,就出卖了她自己似的。她也怕她碰到一个残酷的谜底,怕韩钧把这个谜底变成她的结局。可越是这样担惊受怕,她就越放不下这些心思,谁叫她是翟晨呢,她头一个应该害怕的就应该是她自己。

    她听见了钢琴版的《卡农》,一进剧场门就听见了。她摸索着过来,形单影只,和弹琴的人一样。轻轻上了舞台,又轻轻走到韩钧的身边,她逐渐习惯了这里昏黄的灯光。她闻到了一股木屑味,不呛,却让她鼻子有些异样。她看见韩钧一如既往,好像什么都没有觉,坐在宽宽的琴凳上,长长地手指在琴键上挥洒自如。《卡农》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听。

    韩钧知道她坐下了,就坐在他的身边。他贴上了她的肌肤,好像是胳膊,滑滑的,就像是夏天的凉粉,的确舒服。他的余光侵犯了她的胸部,总是这种角度,光线也和以往差不多,美感依旧,他却不再动心。翟晨是个漂亮的女子,从头到脚,就像是一个艺术品,鲜艳而细致,走到大街上谁都会多看几眼。可是韩钧不想看。有什么可看的?她诈出了他们的秘密,她把李晓洁扒得衣不蔽体。韩钧觉得此刻连责问都多此一举了。尽管她永远比自己矮半头,但她永远站在暗处,他怎么防得住?

    他听见她叫了他一声,他没有理会。叫去吧,你叫你的我弹我的,各行其是。翟晨却不再叫了,她知道他不愿看她,所以她要把她眼里的话拿给他看。直到今天她终于有这个胆量了,像是受了某种催化,像是有了某种灵感。翟晨在话出口前咂么着这动人的曲子,真好听,她自肺腑地对自己说。她找到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场合,再大胆点说就是她找到了一个不会留下遗憾的场合。她想她不会后悔。

    她说你是不是还喜欢李晓洁?

    韩钧仅仅思考了两秒就回答了,他说我喜欢她的单纯和真实。

    曲子继续,没有半点停顿和跌宕,弹进了翟晨的心里。韩钧什么也不说,只要她不问。他心想她的悲情戏应该到此为止了,唱来唱去无非是这么几句,她自己难道不觉得可笑吗。韩钧从胸腔里抽出一口气,他相信他还是有耐心的,冲这曲子他还是有耐心的。

    翟晨轻轻地笑了笑,这才是真正的反常。她说:“我们分手吧。”

    曲子依旧没有停,韩钧依旧没有看她,可她已经离开了。韩钧的思维还在那些音符上,他不知道除此之外他还应该想什么。曲子真好听啊,感动了他自己。刚刚开始感动,或是他现在才觉。翟晨刚才说的话已经飘远飘走,和着他的旋律,飘上了夜空,成了上面的一颗星星。他想他出去时敢不敢抬眼看那颗星星呢?

    翟晨回来前林川还在排练厅里坦白交待。蒋天威和尹若寒都在问他,展唯和冉琳琳在墙角嗑瓜子。展唯事先就警告过琳琳了:再怎么说这也算是他们以前的事情,咱俩别掺和。要听就竖着耳朵听好了,别没心没肺地插嘴出主意,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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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们俩就全神贯注地听,先是听见林川说李赞很为难,他觉得对不起李晓洁。尹若寒尖尖的嗓子很快顶上来了:哟,这就说明他承认这孩子啦是吗?

    林川摇摇头,他也开始为难了,就好像李赞附在了他的身上。他该怎么说呢,他把握不了分寸。

    蒋天威眼睛瞪圆了:“你哑巴了?你他妈说话呀!赶紧跟我们对对词儿,要不一会儿韩钧回来你就更麻烦了。谁都帮不了你。”

    林川看看旮旯的展唯,展唯马上低下头去,就像是犯上了似的。他理直气壮了:“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怕他干什么?”

    天威有些着急上火了,他念叨着“傻小子”,把椅子搬到林川面前,胸贴着椅背坐下。“你不想想,李赞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哦不,咱们,咱们对他怎么样你都记着吧?可他办的那点儿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那事就不说了,李晓洁这孩子他赖得掉吗!他看你老实就迷惑你,想跟拉拢大二那样把你拉拢过去,你丫可不能糊涂!”

    林川糊涂吗,他要是糊涂李晓洁就不可能在孩子生病后第一个找到他。笨嘴拙舌可不代表着糊涂,憨厚实在的人往往都笨嘴拙舌。而且林川一向心无旁骛,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不会往歪了想,即使想了也不会说出来哗众取宠。所以李晓洁要第一个告诉林川,让他帮着出出主意。

    林川这次却不争气,他说他没办法,还得找蒋天威和韩钧来商量。晓洁看着实在躲不过韩钧了,便睁一眼闭一眼地任他去了。其实她不仅躲着韩钧,还躲着胖三儿。胖三儿压根不是个理智的人,说不定会好心办坏事,打李赞一顿就不了了之了,就像他当初抢了翟晨的琴一样。李晓洁可不想重蹈覆辙了,她已经身心俱疲,她只想留住孩子的小命。

    可是韩钧他们还是要找李赞,当晚一行三人就去了雅宝路。李赞家还和以前他们烤串喝酒时没什么区别,那座后海七雄帮忙搭起来的煤棚子还健在,几人的目光都躲了过去。李赞很快出来了,就他一个人,所以他见到他们时还肆无忌惮地笑了笑。

    八、索命(1)

    四人来到胡同里,李赞拿了烟,让了半天只有他自己点上了。他说你们几个高材生怎么来找我这个打漂儿的了?是不是燕华那块儿罩不住了?

    他们不愿饶舌,公事公办,由蒋天威做代言,说了孩子的事。

    李赞怒了,他把烟扔到了一边,眼珠子仿佛被气吹了起来:你们别他妈扯淡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没事找茬玩?

    韩钧一脚踢过去,蒋天威及时推了他一把,把即将爆的战争推向一边。林川也成了和事佬,他拉着李赞,尽管李赞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只是愤怒地喘气,他的眼睛还真是大,远看就是两个灯泡。灯泡忽悠地一闪,他骂道:

    “韩钧**你大爷!”

    韩钧不带脏字,声音却抬高许多:“李赞,你好好想想,那是你的孩子!他流着你的血,你忍心看他死吗?”

    李赞推开林川,指着韩钧的鼻子:“你***少来这套!那我问问你去的是什么角儿?这会儿来裹乱了,那当初你刚知道李晓洁有孩子时,不是也一脚把她踹开了吗!你***最虚伪!”

    事情在朝最糟糕的方向前进,佳民的事情显然已经退避三舍。要不是蒋天威和林川奋力拉架,韩钧早就和李赞打起来了。尽管天威也想抽李赞,但那毕竟不太明智。人名关天,谁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能屈能伸么,他很庆幸自己能保持清醒。

    他让李赞回去了,说了好些好话,说得心里直骂自己犯贱。当然事情也不会就这么完了,他们还要从长计议。第二天一早他们去了医院看佳民,也顺便帮晓洁排解排解心事。晓洁跟韩钧说话时还有些磕巴,眼睑开开合合的。她还没忘记和韩钧的龃龉,她还喜欢韩钧,这是一目了然的事。韩钧把给佳民买的麦|孚仭骄凸尥返莨ナ保难劬炝耍耙渤沟椎呷顾牧似鹄础k推磐迫米牛比蛔詈笠彩障铝苏夥莺窭瘛:ψ潘挡恢篮⒆拥昧苏飧霾∮惺裁醇煽诘模浅圆涣司捅阋四懔恕br />

    晓洁笑了笑,让佳民管韩钧他们叫叔叔,然后又给他们腾了可以坐下的地方。她说最开始这孩子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脸色不好,白得跟豆腐似的。刚开始好多人还夸佳民白净,后来渐渐地就都看出问题。那白是苍白,根本不是小孩儿应有的脸色。晓洁她妈就说是不是老在屋里闷着给闷的?于是就经常让晓洁带着孩子出去溜溜。

    小鼓楼解散后晓洁很少去学校了,去也是帮着教授们擦谱子钉谱子,几乎没正经上过课。她前段时间都是在带孩子,上街买菜都带着,每次出去时都盼望着回来后孩子脸蛋能红扑扑的,但是每次都徒劳无功。后来家里人还现佳民明显没以前欢实了,老说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