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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北京女孩的青春史诗:俏东四-第3部分

    。韩钧不解地看着他们,说看什么呢?憋什么坏呢都?    林川明白了,他还蒙在鼓里呢。于是笑道:“嗬,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别是蹭饭来了吧。”

    韩钧笑道:“你大爷的,你看都几点了。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蒋天威被笑毛了,磕巴说:“胖三儿不在家。咱们找个地方呆会儿去吧。”

    说罢他们两个就要带头往胡同外面撤。韩钧奇怪了:这俩人在这里明明像是等人,怎么见着他就马上改变计划了。他说:“是不是胖三儿出什么事了?”

    说着他就要往进骑,蒋天威赶紧拦住:“没有没有,他不在家,我们看半天了。我们俩正要走呢,这不就碰见你了。走咱们找个地儿喝点儿去!”

    韩钧看着两个人故弄玄虚的表情,心里的疑云更重了。三人正僵着,就看见胖三儿骑着车从胡同里出来了。胖三儿看见韩钧,又看了看周围的蒋天威和林川,似乎猜到什么,张嘴就说:“哟,还真把钧带来了?怎么着钧,不怪我吧?”

    四、火烧眉毛(1)

    林川心想这下完了,不是冤家不聚头。其实他和天威也是好心,自从知道小鼓楼要重装上阵之后,就一直策划着怎么帮翟晨把琴拿回来。他们这么煞费苦心倒也不全为了翟晨,而是怕韩钧给胖三儿翻脸。想当年李赞就是因为一时冲动跟他们几个划清界限的,所以林川对这种纠纷特别敏感。他跟天威商量了半天,还是决定直接找胖三儿谈谈,开门见山,理清利害,要是气氛对头的话,还是有一线希望的。于是天威跟胖三儿说一起出去喝点,让胖三儿回院里骑车。没想到韩钧不偏不倚地跑来了,简直都没法让他们圆场。胖三儿更是自作聪明,就好像多么光明磊落似的,还把当时夺琴的情况给韩钧说了一遍。最最愚蠢的是他竟然拿李晓洁当开场白,听得韩钧脸立马就黑了下来。可他还是沉着地听完了,他问:

    “你的意思是,这么长时间,翟晨的琴一直在你这儿?”

    胖三儿说:“对,今天我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你了,别听那些谣传,哥们不是成心想让你难堪――你也没难堪到哪儿去,抱得美人归,我也没拦着。只是我得帮晓洁出这口气,她就是我妹妹一样。你要有个妹妹你能不护着她么?再说我也没怎么着翟晨,反正小鼓楼早就不和了,她没准儿早就不想拉琴了。”

    韩钧笑了,他这一笑林川就知道要出事了。韩钧说:“这么说我得谢谢你。您一边帮姐们除了害,一边又在兄弟这边做了好人,两不耽误。”

    胖三儿说:“就怕你们往歪了想我,就怕我这么替大家的脸皮着想,最后来落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下场。咱们哥们都是初中过来的,不能为个妞儿甩脸子对不?”

    韩钧兀自面带微笑:“我怎么给你甩脸子了?我更不会让你当猪八戒。你了猪八戒我能落什么好,这就跟你拿翟晨琴的道理一样。和自己没关的事别瞎掺和,女生之间的纠葛,最后惹你一身马蚤,你图个什么?”

    胖三儿嘿嘿一笑,像是解嘲又像是不屑:“行,话糙理不糙,你这么说我认了。我他妈早就什么都认了。走,今天不说这些无聊的事,咱喝酒去。”

    他就往出骑,韩钧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示意停下:“我话还有一半没说呢。”

    胖三儿早有准备:“你说吧。”

    韩钧说:“小鼓楼不是你带起来的,好多事你不知道,谁对谁错你也不知道,谁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更不知道。咱们几个在一起久不久?你不是还是照样背着我干这种事。大老爷们之间都这样,女生的事就更不好说了。你不能因为你跟李晓洁铁瓷就什么都听她的。你郭茂林可不是这么好赖不分的人。”

    韩钧把林川他们想说的都说了,而且还是现身说法,这让林川大大松了口气。可没想到胖三儿不为所动,而且竟然甩出一句:

    “那我问你,李晓洁对你怎么样?”

    韩钧明白了,其实翟晨就是一个幌子。他把车一摔:“你他妈到底想怎么着啊?”

    胖三儿眼睛一斜:“我就是想喝酒你去不去?”

    这时蒋天威和林川已经插到他们俩中间了。蒋天威心想自己人在自家地盘上干架那不是天大的笑话么!但他却说不出口,他怕这么一来更加激化矛盾。尤其是韩钧那边,肯定正觉着胖三儿不地道呢。他和林川说了几句调和的话,刚把韩钧的嘴堵住,胖三儿就又侃侃而谈了:“钧,这事没有谁对谁错,我知道。搞对象么,就难免没有一厢情愿的事。我理解你,所以你也得理解晓洁。你不能因为她追你你就毁她。”

    韩钧都听傻了:“**我怎么毁她了?我连她手都没碰过!”

    胖三儿一扭脸,好像多么害臊似的:“我不是说那个,我问你,是不是你让他们那个四重奏解散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钧想了几秒,不想还好,一想倒把自己绕进去了。本来他准备拿当时翟晨在小鼓楼里不利的处境当说辞的,力证这个组合即使没他也肯定要分崩离析。但胖三儿马上就会问那既然解散了她还要琴干什么?韩钧只能说小鼓楼现在又要演出了,那胖三儿就会持有和余玲同样的疑问:之前说解散的是你,现在说要演出的也是你,你到底卖的什么药?

    韩钧也不知道自己卖的什么药,也许是他觉得他的音乐才华只有在这么关键的场合才能挥得淋漓尽致。他去年还在市里得过一个原创作品三等奖呢,原稿是钢琴曲,这次准备改编成弦乐四重奏来让小鼓楼演绎。但是看来给自己埋坑人不是翟晨而是他自己。

    后海之行让他们兄弟四个不欢而散,韩钧更是窝火,心里咒骂了一路。林川后来劝他,说不就是一把琴么?乐团好几个拉大提的,随便借一把来不就行了。韩钧说我知道,可是现在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以为自己跟大爷似的。四个里面有三个都不来乐团了,这怎么演?林川想了想说我帮你去问问吧。

    林川还是打了展唯的主意,他也不知道以这个理由找展唯妥不妥当,反正他就是想再跟展唯说说话,或者只是听她说说话。他觉得听她说话简直太带劲了,那一句一句的京片子就像是开了花一样地往外蹦。于是第二天他先去了剧场,又去了排练厅。他进去时大家貌似正在收拾屋子,尘土飞扬,空气潮湿,展唯正拎着好几个大箱子问白老师放哪儿。林川一看白老师那煞有介事的表情就知道她刚才肯定训话来着,然后借机动了扫除。林川喊了展唯一声,展唯回了头,说干什么?林川没想到她就应了这么淡淡一句,然后又去搬东西了。他赶紧过去帮她搬,展唯也不客气,推给他两个,又问:干嘛呀?

    “我找你有事。”

    “有事说事,没看我正忙着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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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忙完了再说。”

    四、火烧眉毛(2)

    展唯看了他一眼,林川不免从那里面看出了几分嫌弃。她嫌他什么?饶舌还是嗫嚅?也许都不是。她可能还在生那把大提琴的气呢。

    果然,扫除完毕后,展唯对着林川掸了掸手,阴阳怪气地说:“怎么着,大提琴好玩么?白来的肯定好玩。”

    不知为什么,林川的嘴又开始犯笨了:“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展唯看着他,似乎终于开始认真了。林川就把小鼓楼要复出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还加上了希望展唯帮着借琴和找人的请求。展唯听完不但没有表态,反而倒吸一口凉气:“当初抢琴的是你们,现在又让人家去别处借琴。借来了好让你们接着抢吗?!”

    林川看着她夸张的表情,几乎要笑出来:“我不嫌累啊?――咳,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大提琴的事不过是帮胖三儿的忙,我跟她没仇的。”

    “无冤无仇还劫持人家。”

    林川舌头开始打结了:“你管不管吧。反正我是找不到别人了。我们这帮兄弟的情义和小鼓楼乃至咱们学校的命运就拜托你了。你要是狠下心来不管,我也就不管了。”

    展唯说你爱管不管。跟我没关系。

    林川说:“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呀?抢得又不是你的琴,再说我不是将功补过来了吗?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不信你问问展……你弟弟叫什么来着?”

    对了,他还救过展呢。她要是袖手旁观就成了忘恩负义了,而且弟弟那边也不会念她的好,那就大大地不划算了。于是她大慈悲,说借琴的事我可以帮你试试,但是找人的事,能帮你的人不是我。林川知道她话没说完,于是赶紧讨教。展唯权衡了半天还是决定和他一起去找那个人,她不想充当一个令人生厌的幕后人物。

    他们找到尹若寒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展唯身上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大包。尹若寒站在刚刚灭灯的自习室前幽幽地问怎么了?奶声奶气的样子几乎让林川打了一个寒噤。他俩之前是认识的,曾经通过韩钧组织,一起出去爬过山划过船,但自从李晓洁和余玲对翟晨宣战以后就再没接触过。其实尹若寒也说不上是余玲那边的人,她的立场常常摆在更高的角度,要么以大局为重,要么强调客观,风口浪尖时还会巧妙地收缩自己的态度,早已两头通吃。这些展唯也看出来了,所以她觉得尹若寒应该乐于帮忙。

    没想到若寒一口回绝,而且竟然还很害怕的样子。“不行不行啊,我可不能再去找她们了,尤其是余玲,满嘴都是刺儿,你说一句劝架的话,她十句等着你呢。脾气再好的人也被活活气死啦。”

    这倒是,展唯和林川都见识过余玲的暴脾气,骂人就跟唱歌似的张口便来。他们怎么能让若寒当这个出头鸟呢。可若寒顿了顿,决定还是不把话说死。“其实也怨我。可能是因为我帮翟晨说了几句好话,而余玲正在气头上,才会跟我翻脸的。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没准她也转过点弯儿来了。我建议你们去找找李晓洁,探探她口风,要是觉得行的话再说演出的事也不迟。”

    只能去找李晓洁了。展唯怪自己怎么这么狗拿耗子,管一桩闲事就像抽丝一样脱不了身了。林川察言观色地看看她,又瞅了一眼明净的蓝天,突然觉得神清气爽。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惬意地和展唯并肩走在大街上的,尽管目的地是他并不向往的李晓洁家。他还在展唯系鞋带时飞快地买了两根紫雪糕,傻笑着递给展唯。展唯当然不会推辞,她早就渴了,而且等会儿还要磨嘴皮子,一根冰棍没准还补不回来呢。

    但她现林川在偷瞄她咬冰棍的动作。她说:“你看什么?”

    林川笑道:“你吃这个都这样么?先啃巧克力皮最后吃瓤?”

    展唯说:“是呀,你看,这样。”说着她舔舔雪糕的两棱,然后用牙轻轻一掀,一大块巧克力皮就掉了下来。她把巧克力抿进嘴里,“这样多好,就像是先吃了一块巧克力又吃了一根雪糕,比一起吃赚了。”

    林川跃跃欲试,但啃了半天都没把巧克力弄下来。他说:“你再来一个,让我仔细看看。”展唯无辜地举着冰棍,说我这个已经没巧克力啦。林川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冰棍递过去:“用我这个弄。”

    展唯刚开始还颇不在意,但刚要伸手就觉得有些荒唐。何必把自己的习惯变成杂耍。她把嘴一撇:“弄什么弄,你就连皮带瓤一块儿吃吧,毒不死你。”

    他们后来还差点迷路。昨天尹若寒对李晓洁家地址形容得很吃力,以至于展唯在周围四处打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鼓楼最深处找到了那个乌烟瘴气的大杂院。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各屋都在忙着笼火做饭,一老太太端着一盖点大包子问展唯和林川找谁。展唯咽了口吐沫说找李晓洁,老太太用下嘴唇朝院里一拱:那不跟那儿呢么。展唯投目过去,果然看见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在少女在水龙头边和一个小孩玩。那个小孩扎着两个精致的朝天辫,挥舞着双手咿咿呀呀地玩着脸盆里的玩具鸭子和积木,不时还往晓洁脸上甩水。

    两人走过去时晓洁都没现他们。展唯只好哈下腰来自我介绍,先把乐团摆出来,又说了演出的事,最后拿白老师的指示作压轴。晓洁站起来听了后“唔”了一声,这一声既不是升调也不是降调,所以展唯和林川也不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态度。林川一直在旁边看着,似乎想说一些寒暄的话,但迟迟没有开口。晓洁可能已经习惯林川这种闷葫芦的姿态了,于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她把孩子哄回屋,然后对展唯说:

    “小鼓楼已经解散了。早就定了,不信你问刘参谋去。”

    展唯说:“不会吧,这事是白老师和刘参谋一块儿商量定的。”

    晓洁有些意外:“翟晨没跟老刘说?”她自问自答起来,“不会呀,翟晨不可能没跟他说呀。”

    四、火烧眉毛(3)

    她这么一说展唯想起来了,翟晨的琴就是因为李晓洁被抢的,尽管她不是主谋,但最少也算个罪魁祸。想罢她的情绪一落千丈,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句“那好吧”,便扭头走出了院子。她身后的林川立刻傻了――甭说他,连李晓洁都傻了,这么没头没尾的拜访,就好像故意上门恶心她似的。林川看她蹩眉进了屋子,还把用挂历纸编的门帘子哗地一甩。

    展唯火更大,在院门外冲他大脾气:这叫什么事?她把人家琴抢了,现在你还让我叫她一起去跟人家演出,这么下不来碴的事也亏你们想的出来!你看见没有,人家抢琴的都不乐意,被抢的还用说么?我算知道了,你们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把别人当傻子,跑东跑西攒这点儿破事。你爱叫谁叫谁吧,我可不敢管了,到时候不小心说错话哪个脾气暴的再把我揍一顿!

    林川的眼睛随着她上下挥舞的食指不停摆动,想说些规劝的话却怎么也插不上嘴。展唯的语言就好像是上辈子都串好了似的,一句接一句连个打磕巴的空暇都没有。林川听到最后有些汗颜地想,碰见你这号的,指不定谁揍谁呢。可他还是喜欢,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听她说话就是特别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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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唯说累了,大口喘气,然后才现身边好多一中的学生都在冲他们讪笑。她嚷了一句看什么看?然后就被林川紧张兮兮地拉到墙角。展唯站定后反推他一把:让开,我得回去了。这时她突然恢复了平静,不知道是说累了还是因此看破了红尘。

    第二天她恢复常态,在英语课上还美美地睡了一觉。下午有训练,她碰到了两天未见的冉琳琳。琳琳今天容光焕,走路都是飘着的,看人时还特别爱眨眼睛,随便说两句话就扔给你一个笑容。展唯跟她说了昨天去找李晓洁的事,琳琳一如既往地劝她,劝了几句白老师就推门进来了。她最近深深贯彻的院领导的指示,每回排练都要亲自监督。但是这回她把冉琳琳和展唯单叫了出来,甚至让她们把乐器都带上了。展唯吓坏了,以为自己被乐团扫地出门了,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把小鼓楼的忙帮到底?

    也怨白老师,非得故作神秘,跟她们说话时还把办公室的门锁上,那表情就好像初中时老师给女生卫生棉一样。她先问了展唯和琳琳的专业等级,又让她们依次拉一段《四季》和《卡农》。拉到《卡农》时,刘参谋敲门进来了,白老师示意琳琳不要停,琳琳赶紧调整站姿,聚精会神不敢松懈。她们平时都有些怕刘参谋,也有些讨厌他。这和他自命清高的作风有关。

    刘参谋闭目养神地听她们拉完,又问了一些话,和白老师的大同小异。然后白老师像拿到了圣旨,起身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面带微笑:

    “小鼓楼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有两个人退组了――甭管她们!她们看不清形势。但现在咱们那个验收可是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差错。小鼓楼的名声早就被我们传出去了,这回如果不拿出来亮相,人家领导可能就会说咱们不端正态度。我跟刘参谋都觉得你们俩形象好、技术也不错,关键是乐器也对口。你们就顶替一次吧,救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