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到了今日,你,愿意娶我吗?”
他垂下眼睑,只拿眼尾余光清扫过她,便启唇,“我不愿意。”
回答如此直接而伤人。
秦颜觉得,那一刻,自己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心一直坠落。
无限制地坠落。
他在她怅然若失的表情中,补充了句,“现在的我,不配。”
现在的他不配,那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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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秦颜没有问。
胃疼这病,不是单靠吃药就能缓过去的,看他脸色有点难看,她不忍继续纠结在这类已成过去的感情问题上,站起来,吩咐他赶快下去吃饭。
饭菜已经凉了。
她重新热了一遍,他刚好下来。
两人心怀鬼胎地安静吃完晚饭。
回房,各睡各的。
秦颜却怎样都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两人以前种种,想着今天的谈话,想着谢芳芳教的方法……
脑袋成千上百的毛线,打了结。
空隙间,还有只可恶的小猫伸着爪子在挠。
房外响起细屑的脚步声,她敏感地竖起耳朵听。
脚步声在她房门前停顿。
她不自觉收紧怀里的枕头,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把门锁。
她没锁门。
他仅是在她门前逗留了下,片刻之后,脚步声响起,消失在楼梯口的方向。
她大字型摊回床上,有些泄气。
又觉得奇怪。
侧脸瞄了眼时间,凌晨两点,他出来做什么?
想起今晚他因为胃疼吃得不多,现在该不会是肚子饿了,想叫她煮东西吃,又不好意思吵醒她吧?
第264章:不用看医生,你让我抱一会
越想越有可能,秦颜掀被出去。
去到厨房,没看见人。奇怪,人呢?
借着微弱的夜光,扭着脖子四处寻找。
客厅也没有。
难道已经回房去了?
狐疑着,边回头,边蹑手蹑脚爬上楼梯。
“你在找我?”
黑暗中,他压抑着痛楚的声音传来。
她立即听出不对劲,“你胃又疼了?”(厉行风的胃,你们伤不起啊!有木有!?有木有!?)
“嗯哼。”
她利索地开灯,他就靠在沙发上,她赶紧凑到他跟前,查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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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他就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紧紧阖着眼,脸色有点白。
“都痛成这样了?吃药没?”
“吃了。”
她看了眼桌上的杯子,伸手一摸,水是冰凉的。
眉头一皱,苛责的说话都顾不上,奔去厨房倒了温水,“喝下去。”
他勉为其难喝了两口。
她就坐在他身边,时不时扭转头看他。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都疼出汗了,还倔强!“起来,我扶你换衣服。”
他不肯配合,以她绵薄之力根本不可能把他拉起来,反而一拉一扯之间,他的神色更不对劲,她急得乱了方寸。
“我上去把你衣服拿来给你换——”
才转身,被他拉回去。
“呀!”后背结实撞上他的胸膛。
耳边听着他惊心动魄的一声闷哼,身子顿时跟着急出一层汗来。
“撞到你了?”急急忙要查看他的伤。
被钳在腰间的两条铁臂紧紧环住,她只能扭转脸,猝不及防被迎面啄了下,他就埋在她肩窝里,痛苦地喘着气。
“不用看医生,你让我抱一会,抱一会就好……”
秦颜忘了挣扎,渐渐放松全身神经,轻轻倚入他怀里。
听着他竭力忍耐着钝痛的呼吸,好久好久,不能说话。
等他恢复了些,两人身上的衣裳都湿了。
热量透过薄薄的衣料源源交替。
却谁也不说一句话。
听着客厅里,墙上的挂钟,秒针滴答滴答地走。
(今天速度慢了,只能更新22章就结束,——我对天发誓,我已经坐在电脑前十几个小时赶更新了,囧,别砸我。孩子们节日快乐。我明天继续写文,保证下文灰常精彩,真的,相信我!还有,刚去看了底下的评论,特别感谢以下这位筒子,是谁,我就不点名了,qq详细资料上写着“删掉的男人绝不加第二次”这句话的,恩,没错,就是你!很有性格的一句话,还有,谢谢你,你真说出我的心声,不过我没胆子说,哈哈。我爱你们。)
第265章:口不对心
她才开始知道要紧张。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挪了挪位置,却听闻拂过耳稍的他的呼吸,由浅变深,一下一下,呼过她的脸颊,呼入她的心底。
久违的悸动,她莫名有些怕。
吞了吞口水,逸出口的嗓音,有些微颤,却在这个夜晚的环境下,染上几分小女人的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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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看都不敢回头看。
总觉得,背后的人正用灼灼的目光,穿透她的身体。
只等待她有所行动,他便可以蓄势待发。
“厉行风,我想去洗澡。”
背后传来无耻的回答,“我不想。”
其实她就是想他放开他。
不得不重申一遍,“你不想没关系,我想。”
他故意扭曲她的说话,“你原来的意思是想我帮你洗?”
“啊?”
秦颜错愕。
腰间一紧,双腿失去重心。
她被迫搂住他。
他长腿一迈,正以惊人的速度步上楼梯。
秦颜惊得大喊,“不是不是,我不是要你帮忙洗,我……”
“不是?”他看着她,眼眸闪着她读不懂的光芒。
“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搭在他肩上的手举起三根手指头。
“那我放下你?”他询问。
她猛点头。
他作势就地松开。
秦颜完全没有准备,感觉身体要往下掉,他们就站在台阶上,她这一掉下去,小命还能保住吗?
“哇”的一声又搂紧他,“不要!”
贪生怕死的后果是——
“不要?”
他重复她的说话,唇一勾,眯着眼批评她,“口不对心。”
迟钝的秦颜终于明白自己陷入他的圈套里面,“不是,我不是说不要这个,我是说那个,我不要……不对!是这个不要……”
她忙着解释,他懒得管她要这个还是要那个。
直接抱她进了浴室。
动手替她脱衣服。
简简单单一件睡裙落地。
第266章:我不想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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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单单一件睡裙落地。
秦颜自知这次难逃。
可是,阔别两年,突然剥光了,被他这样看着,她很难为情,一抹血红从耳根一直延展到脚趾头。
他却真的认认真真开始替她清洗。
整个过程她都紧闭着眼,小脸通红,又羞又恼。
他洗上面,她就遮住下面,他洗下面,她咬住唇,不让半点声音逸出来的同时,双手紧紧捂住上面。
“好了。”
终于等来解放的一刻。
他用浴巾里里外外仔仔细细裹了她三层,抱着她走出去。
秦颜的小心肝,激烈地都快要跳出心房。
他动作轻柔地放下她。
自己坐到床沿,双掌撑着床被,俊脸凑到她跟前,微微眯起眼,审视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末了,得出结论。
“你在怕我?”
没有。
她只是紧张。
可是,他才刚对她做出那样羞死人的动作,她此刻半点声音都挤不出来。
他等待了片刻,仍然等不到她回应,眼眸闪过几不可察的失望,站起来,“时间不早了,睡吧。”
几乎可以说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关门声传来。
秦颜坐在床上,整个人僵直了。
他……不要她……
闹到这么晚,其实身体已经处在极度疲惫的状态。
但他临站起来前,端详她的那抹受到伤害的眼神,已经深深植入她的脑中。
只要一闭上眼,就清晰可见。
秦颜的心七上八落。
在他房间前徘徊了许久,深呼吸,终于推开门。
他就坐在床上,听闻开门声,沉沉的视线扫过来,看着她,逐渐深沉,眸底翻滚着灼热的情绪。
秦颜深呼吸一口气,默默走过去。
站到他身边,身子又很没骨气地开始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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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
“我——”
“我不想委屈你,趁还来得及,立即回你房间。”
第267章:这里,没有别人
委屈二字戳痛了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居然就这样脱口而出,“我一点都不委屈。”
说完,巴不得当场掌掴自己两巴掌。
低下头,像是要掩饰自己的窘困,她挪挪步子。
他还是沉着脸,“你怕我。”
“没有。”细细声辩驳。
他瞟了心虚的她一眼,“你走吧,我不想为难你,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别人。”
她目光一黯。
想起两年前,他总是要拿她和李颐说事。
恐怕此刻他口中所谓的别人,指的其实就是李颐吧?
两年了,他还在为她跟李颐的关系耿耿于怀吗?
这是不是说明,事实就如同她这段日子暗中观察的一样,他的心……一直有她?
她的沉默看在他眼里,就是默认。
如果她不回去,那就他走。
他正要站起身离开,被她急急忙制止住。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双手维持着不让他起来的手势,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抹蓝色的被子一角,许久许久,抬起脚,她越过他,爬上床。
他脸色紧了紧,眯着眼,忍不住郑重警告她,“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她跪坐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掌,往自己左心房摁去,失去规律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掌心,她的表情因此变得严肃而紧张。
“没有别人,厉行风,这里,没有别人。”
这句说话,奇迹地迅速柔和了他的心。
他就像油画里静止的人物,眼中能看见的对象只有面前这人。
这个看起来我见犹怜却又略带恳求与固执的人。
秦颜,她眼睫毛扑闪扑闪,目光哀哀地凝视着他,就像给充足的时间他确认自己的心意。
好一会儿,才更见坚定地启唇,“我的心没有,我的身体也没有,从来都没有……”
话音甫低,身子失去平衡,她才张开唇,便湮没在,劈头而下,他的狂野而又熟悉的深吻之中。
彻夜激|情。
第268章:我只想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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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要弥补两年的空档期,他反复追着她索求。
翌日白天,她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等到回复元神,真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
他早就醒了。
一只铁臂横过她的腰。
深邃的目光包含了太多情绪,近距离端详着她看。
见她醒了,也不吭声。
倒是秦颜记起昨夜的激|情与缠绵,有点扭捏,“呃,那个、你,胃疼不?我去给你做吃的……”
想要维持自己的形象,她故作镇定地捞起地上的睡裙,遮掩着重要部位,先从被窝里探出一只脚,脚尖才碰地。
冷不防被身后一股力量卷回床上。
她还没做到处变不惊,四肢卖力地挣扎几下。
他压着她,看她的脸一点一点染上绯色,情(河蟹啊)欲蠢蠢欲动,“我只想吃你。”
……
……
至此,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
几天之后,秦颜发现,她这辈子最讨厌吃这个字眼。
厉行风不是胃疼吗?
胃疼的话,得吃药,得准时吃东西垫肚子吧?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中国的文字文化博大精深,一字多义。
她每提到吃——
譬如,“厉行风,吃药啦!”
“厉行风,吃饭吧。”
“厉行风,我们今天吃什么?”
他准一副虎视眈眈饿鬼投胎的饥渴模样。
而他饥渴的对象居然还不是能吃的食物,而是她这个活生生的人!
试问,人能吃吗?好吃吗?
他还整天吃吃吃,好几次都因为他“贪吃”,害得两人无法在规定的时间进餐,然后,她肚子饿得差点虚脱,而他又犯胃疼。
一屋子就两个人,两个不是伤残就是体弱!
等他好了,她一肚子气,暗自发了誓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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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没见,他哪方面长进都没有,倒是脸皮厚了好几丈!
她冷眉冷眼,他嬉皮笑脸就要粘过来,那赖皮的劲儿让她无处可避。
第269章: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气归气,但这样的日子又是她以前梦寐以求的。
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厉行风,而是跟她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平凡的厉行风。
可是,现在的厉行风快乐吗?
转眼间,就过去一个半月。
秦颜暗自琢磨着怎样跟厉行风开口说搬离这里的事情,毕竟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她看报纸知道他申请破产了,三个月限期一到,法院就会上门收房子,不是吗?
可是,该怎样说,才能不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她为了这个问题头疼不已,不知不觉就走到书房门前。
推开门。
厉行风居然不在?
她有些惊讶。
平时这个时间段,他总要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忙什么,神秘极了,好几次她想凑近看看,都被他不怀好意的表情吓回去。
现在想想……
有古怪!
三个字浮上心头,秦颜狡黠地眯起眼,谨慎地走到门口留意外面的动静,确定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之后,轻手轻脚走过去。
电脑开着。
桌面闪烁着新邮件进来的提醒。
秦颜只是想八卦一下他到底忙活些什么,不料,目光才碰触到邮件的抬头。
表情一紧。
瞬间有脑袋全部氧气被抽光的麻木感觉。
吃饭的时候气氛明显比平时沉闷很多。
厉行风留意了秦颜几眼,发现好几次她都心不在焉,甚至连他的说话都听不见。
眼眸闪了闪,她不问,他就不说话。
白天,她心里藏了心事,他能忍受,可到了晚上,她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他就不能忍受了。
“秦颜,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半响之后,他气郁地放开她。
压在身上的重荷一下子挪走,秦颜顿时恍然,迅速回到眼前,往下一扫,不知何时,自己被脱得光秃秃的,而厉行风,此刻正赤裸着上身,背对着她,坐在床沿。
第270章:你希望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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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为自己的不敬业感到羞耻,她爬上去,从后面环抱他,道歉,“对不起嘛。”
谢芳芳说过,男人做这码子勾当的时候,最讨厌别人不集中精神。
她今晚的表现是犯了大忌,得赶紧补救才行。
俯下头,学着他平时的样子,贝齿轻轻咬着他的肩膀,努力去啃啊啃。
小小一颗头颅趴在他肩上,他侧眼望过去,气经已消了大半,转过身,摆正她的身子,眼睛对着她的眼睛。
“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了?”秦颜重复他的问题,然后,茫然,摇首,“我什么事都没有啊!”
他皱着眉头,“你有心事。”
“没有。”她雌口否认。
“说。”
“我真的没有!”她被他笃定的样子羞恼到,语气有点冲。
他睇着她,勾了下唇,“秦颜,你这话说出来骗得了谁?”
“我……”她意志开始动摇,目光闪烁。
他拂开她站起,“不想说就算。”
“厉行风!”她气得抡起拳头砸床垫。
他如她所愿,站定。
她气鼓鼓地瞪着他,瞪着瞪着,目光从开始的愤怒,到怨恨,再到无奈,最后,不得不妥协,“你回来,我告诉你。”
他拉长脸坐回去。
她臭着脸伸出一只手。
他眼皮子动了动,在她越来越赌气的瞪视下,缓慢递出大掌。
手掌交握到一起。
她心底发出惆怅的感叹。几度失神,终于投降在他逼视下,好久好久,迫不得已地开口:
“我今天看报纸,说你已经跟法院申请了破产,真的假的?”
“你希望是真是假?”
这算哪门子回答?
要不是顾忌着他的自尊心,她真想好好吼他一番。
“认真点,我很严肃在问你问题。”
他眼眸闪过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