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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部分



    李隆基果断说道:“薛崇简是我最要好的姑表兄弟。虽然她是太平公主地儿子,可是与他母亲历来政见就不合,他会听我的!这件事情,我能办到!”

    秦霄微笑点头:“很好!南衙这边的事情,这样解决就应该问题不大了!北衙和皇宫里。九龄兄弟,还得要你多多出谋划策了。”

    张九龄略微一笑:“那九龄不妨也学大都督,来个擒贼擒王。朝堂之上地那些人,再如何有权利,总不能整日里将手下的兵马亲信都带到身边。我们可以设个局,将窦怀贞、萧至忠等人拿下,来个杀j儆猴!就算不能震慑到军队。也至少可以弄得他们群龙无首!太平公主终究是女流之辈,哪里会有指挥战争地能力?若是少了这些人帮衬,自然会功力大减!”

    秦霄一敲桌子:“那些心腹朝臣,可就交给你处理了?”

    张九龄拱手一拜:“九龄必定竭力辅助太子殿下,成得大事!”

    李隆基居然呵呵的傻笑起来:“好、好!把这些王八蛋全部设个局逮了砍掉!腊月二十,就都定在这一天……可是,还有致命地问题啊!皇宫戍卫的主力羽林卫,那可都是——她的人!”

    秦霄自信满满地呵呵一笑:“太子说对了。这的确是一个致命地问题。算个帐吧,我手下现在能调动的,就是五千皇城御率司地亲翊兵,一万五千余万骑,加上东宫六率里的一万五千人左右,总共只有三万五千人。可是一个左羽林卫,就有四万人!另外还不算右羽林卫、左右监门卫、金吾卫和千牛卫。”

    “千牛卫没有问题!”

    李隆基连连说道:“千牛卫大将军马上就会换成我二哥李成义。而且千牛卫人数不多,并且全是忠于皇帝的人。就算是有太平公主的亲信在当中,应该也不会构成武力上地威胁。金吾卫的情形也差不多,而且人数更少,基本都是我父皇的亲信。虽然也听命于太平公主,可是要他们跟着造反。那是绝不可能的!”

    “很好!”

    秦霄连连点头:“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右羽林卫和左、右监门卫了。”

    “不是还有左羽林卫么?”

    李隆基和张九龄同时奇声问道。

    秦霄挑嘴略略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就有些说来话长了!”

    秦霄看了一眼疑惑的李隆基和张九龄,索性竹筒倒豆子般的说道:“反正现在地情形就是。左羽林卫非但不会听命于太平公主,还会成为太子殿下的忠实拥蹙。本来是我们一处致命软肋的左羽林卫。现在反例成了太平公主的命门与要害!现在你们算是知道,我为什么清楚谁是太平公主的亲信了么?”

    李隆基和张九龄同时惊道:“你地意思是指……左羽林卫大将军,常元楷帮了你?”

    秦霄一笑:“正是!”

    “他可是太平公主的直嫡心腹!”

    李隆基忙道:“此人与薛绍关系密切,被薛绍引为知己。薛绍死后,太平公主爱屋及乌将她举荐了出来,连连升迁,直到做到了羽林卫将军。他……凭什么会听大都督地?”

    “我不是说了么,这就说来话长了。”

    秦霄呵呵的笑了一笑:“别的事情不敢打包票,这个,是不会有问题的。个中缘由,今后再慢慢解释吧!”

    秦霄看着李隆基惊疑的表情,心中暗自道:算了吧,为了大局着想,我个人地事情就先不作考虑了。我这样四下拉笼将军大臣,实在是皇帝的心腹大患……阿瞒,我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今后地事情如何,你掂量着办吧。若是对我有什么忌惮……放心吧,我是个识时务的人,不会给你什么卸磨杀驴的机会的。

    秦霄的心里暗自凉了一凉,但为了眼下大局,容不得自己有这些心思了,继续说道:“如今看来,从武力上讲,最大的变数就在左羽林卫。这块地方,我会尽全力去解决的。不过,朝堂之上,也一定要尽力将太平公主稳住,不能将她急了。照这些日子观察下来看,太平公主已经被权欲冲昏了头脑了,早早已经急火攻心,迷失了自己。一旦将她急,难保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我明白了。”

    李隆基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会主动缓和与她的矛盾的。该怎么赏,该怎么加封邑,父皇给多少,我给她翻倍!她说什么,我都顺着她,绝不二话。”

    秦霄心里一笑:果然是得了李旦的真传……

    秦霄将笔搁下来,最后说道:“说起来,这些都是最坏的打算。不到束手无策,尽量还是不要靠武力来解决问题。我刚才说的这一些,可以当作是底线策略。其实……上上之策,还是最好是采用一些非流血的手段去解决争端。”

    李隆基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让秦霄都感觉有些心寒的杀气:“有些事情,朝堂之上已无法解决的,只好斥诸于武力了。非流血,不能洗刷这晴日之下的污秽!”

    非流血,不能洗刷这晴日之下的污秽!

    非、流、血,不能洗刷这晴日之下的污秽!……

    秦霄心中暗自沉吟,身上感觉到一股股寒意滚滚袭来。

    第五卷 飞龙在天 第351章 无字碑前

    ——秦霄离了太子东宫,感觉心里沉沉的,肩膀上,似乎也像是挑起了千斤重担一般,步履蹒跚。

    秦霄没有想到过,他这样一个穿越而来的平头小子,如今也会变成主宰大唐王朝命运的关键。之前的几次政变,自己似乎都是身不由己的被人利用。而这一次,则是变成了他来主导……为了扶李隆基上位,要去亲手对付太平公主。

    秦霄脸上泛起一抹惨淡的微笑,迎上了正在东宫门口等着自己的石秋涧和李楷洛。他们带着几名特种营的将士,正在等秦霄一起回家。邢长风则是早早带了五百铁甲,回了秦府暗加戒备。

    秦霄也不想跟他们多说什么,翻身上了马:“走吧!”

    今日的晚餐,吃得也比较压抑。奏霄人虽然回来了,可是心却还是留在皇宫里,心不在焉的吃了一点东西,最后碗里还剩了许多几个老婆轮流给他夹的菜。

    李仙惠等人见秦霄郁郁不乐,也不好去打扰他什么,任由他吃完饭后一个人出去散步了。

    秦霄背剪着手,不知不觉的逛到了婉儿居,在凉亭边坐了下来。看着亭底有些枯涸了的小溪入了神,连深秋傍晚的寒意也浑然不觉。

    过了许久,秦霄的身上被披上了一袭厚氅,这才回过了神来。回头一看,上官婉儿正温柔微笑的看着他,低声嗔怪道:“这么入神呢,连我近来了也不知道。夜冷了,怎么还坐在这里呢?”

    秦霄微微的笑了笑,拉着上官婉儿坐到了自己膝盖上。上官婉儿轻搂着秦霄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胸前,喃喃说道:“老公……要不。你还是不要当官了吧。真的,婉儿见得多了,当官的。难有几个有好下场。不管是多大的官、多好地官、多坏的官,都难免要吃亏,甚至是没得善终。实不瞒你,我们几姐妹这阵子,心里着实很慌乱,很担心。”

    “婉儿……”

    秦霄不去正面回答他地问题,而是问道:“你说,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上官婉儿有些发愣的看着秦霄,缓缓的摇了摇头:“信义?忠诚?还是……”

    “是责任。”

    秦霄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些事情。始终都是要有人去做的。如果大家都去回避和逃离,这个世道将会怎么样呢?我不是说我有多伟大多了不起,只不过眼下看来,的确有一些事情,必须要我去做。如果我逃避了,那就连男人这两个字也不配了。或许会得到平安,但是……我可能就会从此失去了活着的乐趣,你明白么?”

    “明白。其实我们一直都明白……”

    上官婉儿也叹起气来:“只不过,哎!其实我也知道。劝你不回来的,你想做什么,就全心全意的去做吧。我们一家人都是支持你的。只是可恨,偏偏总有那么一些女人。贪心不足啊!放着大好地日子不过,非要折腾来、折腾去,非要当皇帝不可……”

    “呵呵,婉儿,我问你。”

    秦霄说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有过什么理想么?”

    “记得呀!”

    上官婉儿说道:“小时候,我和母亲一起被配掖宫中。那时候我的愿望就是母亲不用每天做那么多的杂事。最好是能有一天不当奴仆了。如果母亲能有空带我四下逛一逛,玩一玩,我就会非常开心。”

    “后来被圣后召到身边以后呢?”

    上官婉儿轻拍了一下秦霄厚实的胸脯,嗔笑说道:“取笑我呀?那个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当然是离开皇宫,跟你在一起呀!”

    “那现在呢?”

    上官婉儿作沉思状:“现在嘛……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一家人平安,妞妞能健康成长,朝堂之上能安宁一些,天下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事,不需要打仗。这样,老公就能轻松安逸一些。”

    “所以说嘛,人的欲望,是不断升级地。不同的时期,所想要地东西也不问。”

    秦赏说道;“可以想象,之前的太平公主,可能也是没有想过今天这种事情的。她也是从少女时代过来的,有着普通人一样地情怀。可是这些年下来,她不仅自己热衷于政治,同时也被政治无情的左右与吞噬着。就这样,她的欲望不断的升级,她所想要的,已经不是我们能所能够理解。这也许不是她当初设想地,可是……这偏偏就是眼前的事实。她沉沦了,迷失了,潜意识里只想往最高地地方爬去,忘记了风险,遗失了本性。其实,这也是人性吧。婉儿,也许你也不能保证,如果你是太平公主,或许也会出现同样的想法。”

    “是呀,人心,总是不满足的。”

    上官婉儿有些惊怕说道:“所以,老公……如果有机会,你愿意辞官回去么?”

    “再说吧。”

    秦霄淡淡的微笑看着上官婉儿。秦霄明白上官婉儿的意思,她是在担心,秦霄的官越做越大,欲望不断膨胀,也会像太平公主这样,迷失在权欲之中。

    时间依旧进行,可是那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能在人的脑海里留下一串背影。心情沉重的日子,就是这般的难熬。

    太平公主依旧像往日一样,每天上朝,参核一些军国民政大事。李隆基就仿佛一只斗蔫了的公j,对太平公主惟命是从。这一幕看起来有那么一点不可思议,眼看着就要当皇帝的人了,偏偏却还不如之前那么有胆气。

    可是实知内情的人都明白,太平公主敢于公然弹劾太子,就肯定有能力废掉太子,甚至是宫圣驾。

    太平公主满是威仪与庄严的脸上,仿佛就换上了皇帝的尊荣。

    没几人清楚,她暗底里究竟在筹划一些什么。

    时间如同一驾沉重的压路车,缓缓的在秦霄等人的心头辗过。

    腊月十八,晴。关内地冬天。难得见到这样的好天气。

    秦霄和李仙惠、李持月,又被请到了太平公主府里。

    也许是因为天气地缘故。也许的别的什么原因,太平公主今天看来心情很不错。过几天太子李隆基就要登基了,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安与烦躁,而是一身轻松自如的接待了秦霄一家子。

    秦霄等人,还陪着太平公主吃了一顿不亚于皇帝盛宴的午餐。席间,太平公主让自己十五岁的女儿蓝田郡主出来,给秦霄把盏敬上了一杯酒。

    蓝田郡主也不知道是吃的什么长大的。才十五六岁,却如同二十岁的姑娘了,身形丰满,很有太平公主地风韵。一双杏眼儿时时的烟波流转。恨不能现在就跟秦霄进d房。

    秦霄硬着头皮喝下这一杯,蓝田郡主就翩然退下。彼此之间,就算是见过了面了。

    太平公主笑吟吟的看着秦霄:“秦霄呀,你对我这女儿,还算满意么?实不瞒你,你的鼎鼎威名,我女儿在闺阁中都如雷贯耳哦!并不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不顾女儿感受将她强塞给你。其实我也知道她的心思呢,呵呵!”

    秦霄尴尬的笑了一笑。偏过了头去。

    心中百感交集!

    太平公主,再过几天。不管我们之间胜负如何,就要成为生死的敌人了。你却选在这个时候说起亲事……

    太平公主却侃侃说道:“明天正是我母亲则天圣后地祭日,我想带着女儿去祭拜一下她老人家。等太子登基这一阵子忙过以后,就让她过嫁与你。秦霄。我想你们在陵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圣后,你可愿意与我同去么?我知道仙儿和持月是肯定会去的,对么?”

    李仙惠微笑点头,眼神里却有一股秦霄才读得懂地仓皇。李持月欣然说道:“自然该去。乾陵里可是葬的皇爷爷和皇乃乃哟!”

    我还有拒绝的余地么?秦霄心中一阵苦笑。

    秦霄放下筷箸,正色道:“自然应该去!”

    太平公主嘴角的微笑冷冽如霜:“好极!”

    “仙儿和持月。今晚就和姑姑住到一起吧,和你们地妹子蓝田郡主谈谈心。”

    秦霄看向李仙惠。见她脸上满是从容和淡定,心中却感觉一阵悬了起来。

    太平公主,到了最后一刻,你却要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来对付我么?秦霄很有一种冲动,要将李仙惠强行带出太平公主府。

    可是,他居然忍住了。

    走出了太平公主府门的时候,秦霄发现,自己夹在马肚上的双腿,居然在发颤,浑身也绷得紧紧的。

    长吸了一口气……大局要紧!

    仙儿,保重!

    这一夜,终究是个不眠之夜。

    三十余黑影消失在夜幕中地时候,秦霄仰头看了看半空中亏去一角的月亮,喃喃地道:“凌晨已过,腊月十九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墨衣和紫笛换上了丫鬟的衣服打扮,带着大头和妞妞从侧门偷偷的溜了出去。

    秦霄说,如果这一次,我失败了。你们就带着孩子们,躲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长安,永远不要出现在中原,永远不要让任何人,包括孩子们自己知道,他们姓秦。

    墨衣和紫笛无语凝噎,夜色之下呤着辛酸的泪花,极不情愿但也毫无选择余地的飘然而去。

    其实秦霄很早就想将儿子女儿安顿出去,可是又担心这样一来自现其招打草惊蛇,于是按捺了下来。如今到了决出胜负的最后一刻,他才敢如此举动。

    上官婉儿将一面古筝搬到了二楼阳台上,对着皎洁的月光,轻轻的弹唱着那首《被遗忘的时光》“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声音轻灵而又婉转,在这静谧的夜里悠悠传开。仿佛一股清脆的风,涂染着夜的宁静。

    秦霄在她身后,轻拂着她柔嫩的肩膀,低声说道:“你也记得如此之熟了。”

    他的声音,很轻。

    他不想打破这种静。很美的静。也不想让上官婉儿听出一些忧伤与焦虑。

    上官婉儿水波般的眼底,却层层的荡漾开来。

    终于滚下了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歌声依旧,琴声悠扬。

    秦霄的闭上眼睛,灵台一片清灵,心中一片空白。

    清晨,打霜了。路面与树干之上,一层白蒙蒙的东西,寒气侵人。淡金马鼻前喷着浓浓的雾气,载着秦霄到了太平公主府前。

    一排车驾已准备好了。太平公主、李仙惠、李持月,还有蓝田郡主,坐上了四辆车儿。一百铁甲护送着车驾,朝长安城外走去。

    太平公主今天穿了一袭素色裘袍,头发也是简单的盘起,没有戴过多的首饰,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只不过,她的脸色神态,比以往更加倨傲和得意,丝毫不像是要去拜祭先人。

    李仙惠一直微垂着眼,只是粗略的在秦霄身上扫视了几眼,然后就坐上了车子。李持月更是寂静无声,最热闹的就是那个蓝田郡主了。欣欣然的仿佛是出游一般,有些兴奋的跳上了车子,还挑起车窗多看了秦霄几眼,似乎还咯咯的笑了。

    秦霄让自己脸上的神色尽量自然一些,陪伴在李仙惠的车旁,跟着出了长安城。

    乾陵,离长安西北百余里,坐落在石山之中。远远看去,霜雾中层峦叠障,两座最大的山峰中间,就是一条司马道,直通乾陵。陵墓边,有高大雄伟的献殿、阙楼、华表,远远的也可以看到一些石雕。

    司马道前,众人下了车马,步行向前。百名铁甲也停了下来。

    太平公主、秦霄、李仙惠、李持月和蓝田郡主五人,一起走上了数百阶的石阶路,然后上了宽阔平直的司马道,朝乾陵而去。

    司马道的两侧,是青绿的松拍树,紧挨着过道建了许多人物、马匹的雕像。

    五个人都静静的走着,脚下的靴子发出细碎的声响。一阵风吹来,呼啸的声音响起,松拍树一阵颤栗般的飞舞。

    五个人,五种心境。沿着长长的过道,终于走到了乾陵前,看到了为高宗皇帝和武则天歌功颂德的“述圣记碑”和武则天为自己所立的那块“无字碑”太平公主缓步走到无字碑前,静静的抚摸着高大宽厚的无字碑,幽幽的说道:“母亲,令月看您来了……”

    第五卷 飞龙在天 第352章 最后的摊牌

    石山的风,很冷,很干。将石板台道吹得一尘不染,将太平公主脸上的倨傲与雍容吹得没了影踪。她就如同那些石雕的人偶一样,静静的立在无字碑前,看着空白如砥的石碑出神。

    李仙惠和李持月、蓝田郡主摆好了祭品香烛,开始磕拜。

    这已经不像是皇家的祭礼,而与普通百姓家的祭祖差不多一样。

    秦霄静静的站在太平公主身后,表情有些凝重的看着这个如同武则天一般叱咤风云的女人。

    太平公主厚裘斗篷上的白色丝羽轻轻飞扬,几绺头发跟着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