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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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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司觅豪放,终归出身大家,立刻认识到自己失礼,马上伸出手去:“我叫司觅,司法的司,寻觅的觅,千万不要以为是蜜蜂的蜜哦。”

    越立握着她的手,心想还好不是蜜蜂的蜜。“认识你很高兴。”

    到大家重新就坐,越立才意识到自己的弟弟太过沉默了,而他嘴边那抹笑容也太诡异了,越立马上反思自己是不是那里做错了。

    确实,在和女朋友约会的时候被亲戚碰到,不是很愉快的事情,但他也是由于月月再三挽留才坐下来的,千万别又招到这祖宗,他不开心,全家都y天。

    “我去一下洗手间。”月月站起来,彬彬有礼的向两人打招呼,然后消失在走廊里,直到过了半个小时也没出来。

    这期间司觅又吃掉了一个香蕉船两个水果幕司三个小冰点,若无其事的样子。

    越立倒不好意思起来,站起来道:“我去看看他。”

    “不用。”司觅戳着化了的冰激凌,“我习惯了……我有一次等了他十一个小时,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会回来的。”

    那一刻,越立不知道是怜悯自己还是怜悯司觅,几乎要掉下泪来。

    司觅继续说:“他要我等,因为他不在乎我等,他不心疼我等,他不怕我不等。我会一直等,是因为我太在乎他,我心疼他,还有──我知道,他也不在乎让其它人心疼。”

    没有听司觅的话,越立还是去卫生间找月月,月月竟然在,而且竟然好像等的不耐烦的样子。

    “怎么这么慢?我等好久。”

    你等我来上厕所,这个还有交接班?

    不是不惊诧!

    “你才怎么这么慢。”就算这家大饭店的厕所很豪华,也没必要如此流连忘返吧。

    不答越立的话,月月突然冷笑着靠近他,搂住脖子道:“一定是美女当前,忘记那根本不是你的东西了吧?”

    越立极不自在,月月虽然在人前一副模范好公民的样子,成功考上大学,并继承了海外外公的遗产,又是从外地调回省里高官的儿子,却是一个完美白马王子的──泡沫。

    他不知道碰到弟弟和男人接吻是计划内还是计划外,总之这件事月月一点不慌忙,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的全是他。

    那时候他才知道还有同性恋这个词,竟然会喜欢男人,那是一种疾病啊,震惊的程度不下于原子弹爆炸。

    月月微笑着对他解释:“我男女都喜欢啊,上帝叫我们友爱,上帝叫我们要平等,所以哥哥不用太担心,我这是遵循神的指示。”

    不担心了,心脏都吓裂了,我们家竟然出了这样一个怪物,比卡夫卡的《变形记》更让人不可思议,然,更可怕的……

    他会发现,他不再能平静的面对月月,他会偷偷的去看他,月月真是漂亮,简直是上帝的杰作,并且是绝无仅有的一件珍品,东西方文化在他身上尽有体现,不仅仅是外貌上的得天独厚,就是气质也是得天独厚的,有时只在他身边就感觉如沐春风。

    他有些明白那些男女为什么为他着迷,甚至有些不忿,你们急什么?你们见到他才多久,我一点一点看着他长大,由可爱到可口………

    停!!原来同性恋这种疾病是会传染的。

    可是同样悲哀,有一样他从小也明白。月月的心里装不下任何人,他不能去爱,不屑去恨,没有人教给他这些。从他懂事起,看到的就是离别和y谋。

    月月曾经在他十八岁生日送了一个礼物给他。

    那是一个故事:有一个男人,有权有势,很爱他的妻子和儿子,这本来是美满的故事,不幸的是他妻子有遗传性的血y疾病,在孩子还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

    以他的权势,竟然没有留住妻子的性命,让他很是伤心难过,如果有足够多的血y输给他妻子的话,也许她还幸福的活着,但是rh这个血型,何其难找?

    妻子死后,他利用权势在他的军区内发动全民大检查,连幼儿园也没有放过,万里挑一,终于找到一个相同血型的小孩,便连拐带骗抱回家去,不要说这孩子是个孤儿,就算是父母双全的也是会想办法抢过来,只因为……防备亲生儿子可能有遗传病发,好作为血库储藏。

    月月语末又讲,家猪虽然不用像野猪到处为生计奔波,但是终究难免会挨一刀的命运,何去何从自己选择。

    想了很久,最后他选择去读医科。

    这一身的血y都是为了月月流的,可惜他并没有在乎过。

    手指压在越立紧绷的嘴唇上,月月悲悯的看着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不要以为做了医生就会变成基督,要知道被钉在十字架上不是谁都能完成的特技。“还是你想得到什么?”

    越立突然仰起头,整个身体压向月月,月月措手不及,被他压倒在墙壁上,嘴唇迫切而饥渴的凑上来的时候,他连用牙齿阻挡都没来得及,脑袋被固定在瓷砖和男人的手臂中,月月头一次感觉到温文尔雅的哥哥的痛苦。

    这一个温是传达痛苦的一个吻,压抑的伤心的失望的情绪,互相传达。

    我比他们幸福,我是你哥哥,我能为你贡献血y,这是我的荣幸。

    我们之间有坚固的血缘。

    舌头被狠狠的一咬,咬破了表皮,鲜血狂涌而出。

    月月就那样吸着他的鲜血转动着舌头,直到两个人几乎断气,将越立推开,月月掏出手帕擦着下巴,嘿嘿的笑着:“真看不出来呢,想让我上你么,我们到里头处理一下。”

    脑袋麻木了,就好像发现玫瑰花上爬满蠕虫,烹饪好的美食是自己的心脏,不由自主的向后退,越立看着月月冰冷的双眸,几乎要诅咒──你千万不要爱上任何人,你爱上的人也要这么践踏你的感情。

    那是头一次恨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有那么深的程度。

    “怎么这么纯洁啊。”暧昧的笑着点上一棵香烟,打开一扇厕所的门,月月坐下来,“要不要爽一下?你还是处男?不过不要叫太大声啊,公共场合,切勿喧哗啊,哈哈哈哈哈~~~”

    看着越立气的发抖,他反而安心,不要对我和这个家留恋了,把你当棋子一样耍的父子,不值得你任何怜悯和牺牲。

    越立从洗手间出来就向司觅求了婚,司觅想了一会,低头问:“你将来会不会爱别人超过他?”

    不会,即使我的子女,我也不会爱他那么深了。

    越立就是这样答的,他也做到了。

    月月从本地大学毕业后便发展顺利,运用遗产开了一家小型科技公司,那时候计算机刚起步,手机珍贵的如身份像征,能捧一大砖头说话,那是一个气派。

    仅仅十八岁(小学连跳三次,初中二年直接升高中,大学是专科)的月月,就趁市场尚未完善,狠狠的捞了一把,两年以后,已经是商场翘楚,到了科技烂成垃圾,这神仙已经不知不觉的事业转型,他的人马好像是神兵天移的,竟然搞起了多元化投资,小到超市连锁证券投资,大到跨国集团国际专卖,他的项目数不盛数。

    无商不j,但j到他这种可以当超人程度的还是少见。

    大玩了几年空手道,终于在二十五岁漂白成功,稳稳在繁华商业街买下一块地皮,盖了大厦,取祖父之公司故名──华新集团也,真正成为c控中国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也,一代天骄就是这么血腥练成的。

    越立早早来看护这弟弟,在西欧读了博士回国,就拒绝了多方名院挽留,自己在家开了一个小小诊所,三个人甚至有说有笑的同居过一段时间,也只是短到三个月的时间。

    有一天月月在刷牙,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然后就卷了自己的衣服离开了。

    越立不说,司觅也不说。

    他们知道,聪明如月月,肯定会明白,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为了能制造更多鲜血的提供者。

    就在越立以为月月永远也不会回来的时候。

    一天夜里一个男人敲开他的门,这个男人抱着失血过多的月月暴跳如雷,月月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两个人闹的一团糟。

    第一次有那么深的威胁感,他试图把他们分开。

    月月迷迷糊糊的叫:“北北,不要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那男人像发誓一样,眼睛急的全是血丝,把月月手上的皮几乎抠烂,花了好大工夫才能把他们拉开。

    然后他处理了月月的伤口,喂了他药片,但没有输血给他,没有那个必要,虽然是自己热切期盼的,这个时候,他更想用血y证明他们的亲密。

    但──那是──一个荒谬的想法。

    第二天月月和那男人做a,声音大到前面的诊所也听的到。

    越立一边和病人解释那是在做手术一边想,自己有没有后悔过没与月月做a?

    结论是──没有,他们只要维持血缘就好了。

    这比什么都强大。

    然而几分钟后他就知道,不是的,他错的离谱,月月也是会温柔笑的,会关心人的,会体贴人的,会伤心,会去爱的人类,而现在他找到了一个不离不弃的对象,不管这是不是爱,都比他们之间的关系牢靠。

    那天晚上越立做了一个梦,一个洋娃娃一样的男孩子向他伸出手叫哥哥,他笑的很开心,醒的时候司觅正给他擦掉眼泪。

    二十多年恍若一梦。

    五年后月月给他打电话,语气很平静,只说了地址,他立刻赶到那家医院,把自己的鲜血输给他。

    月月终于还是病发,终于还是没逃脱遗传的代码。

    叫北北的男人两个月后才找过来,很憔悴的样子,越立看见月月对他笑,多年以前月月也曾经这样对他笑过,原来这是一种解脱的笑,这是一种类似救赎的笑。

    北北穿着灰色的大衣在医院的走廊里抽烟,护士过来叫他把烟熄了,一边尖叫着教训他,越立知道医院里受了气没处发的小护士多的是,但也看不过眼,上前劝了两句。

    陪着北北在走廊里坐了好久,一句话也没说,北北还是走了,走的时候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越立这一生再也没有看过这么绝望的一眼,他知道,假如北北的血型对,他也一定肯把自己全部的血输给月月。

    针头扎到皮肤里,顺着橡胶管子,红色的生命之线将进入到他最爱的人身体内,可是,永远都无法触动他的内心。

    月月的心一定在那个人走后就死了。

    牵连他们的只有血缘。

    第八章

    我们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被人不断重复的话假如不是真理,那么总会有点事实支持,没有事实支持,那就是老鼠怕猫纯属谣言。

    但是北北住的地方,确实是一个用钱堆出的地方,a栋在初建的时候,就是为了骗取单身白领银领金领子的钱,社区装饰的美仑美焕,赋予运动主题,灌以各种概念,热卖的一塌糊涂,一万多人民币一平方米的价格,浪费在这个污染严重的沙尘暴之城上,真是太太——太可惜了。

    买两间套房就够在温哥华买带游泳池的别墅了呀。

    及至a栋落成,被赋予“高尚住宅”的称号,这个世界的新名词和名词应用花样越来越多,现在竟然连房子也可以用高尚来形容,什么是高尚?

    只要付得起钞票,不管你是相中了高尚的那一间,都可以尽量的践踏和使用它,但是你千万不要以为也就此高尚起来了。

    事实上,北北在a栋没有感觉到一点一丝一毫高尚的气息,比如他自己吧,他就有看a片、暴力神经发达和北北逃避现实妄想式神经短路综合症。

    可北北认为这还算是正常的——他同住的某人月月则有全人类无耻人士所有的坏毛病,一千个美国重犯加一千个恐怖分子也浓缩不出来他的坏!!

    然而,他们还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顶多性向和别人有点不一样,不过这样就避免了s扰女邻居,偷看她换衣服,做出有损高尚社区的事情。

    然而,我不犯人,人不一定不犯我。

    现在这个笑眯眯一脸阳春白雪和月月下军旗的美女,也就是北北一梯两户住宅的对门左小蛮小姐是也,曾经出场过多次,她是北北家的常客,在月月来之前是北北的主要玩伴,月月来后,经过一段时间,左小姐的兴趣显然已经转移了。

    比起憨厚可爱的熊,她似乎更喜欢狠毒优雅的蛇一般的月月,本质和表面上,她都是一个一丁点谈不上高尚的女人。

    在月月还没搬进来之前,她还勉强可以称做是正常人类,月月入住后,她就变得非常古怪。

    证据之一:她有很强的夜游症,常常会在半夜的时候拿着及时拍和高清晰录像设备之类吊在北北的气窗上,技术之高,完全可以不用特技就打败蜘蛛侠,并且每次的诡异微笑都使北北寒毛倒立的要抓狂。

    证据之二:她有很严重的树熊症,特别喜欢身体接触,就象现在这样,很自然的就把手伸到月月的脸上一阵瞎摸。

    北北气的暴血管,却什么也不敢说,毕竟脸蛋所有人还没申请版权,愤懑之下,北北下定决心,只要月月多让小蛮摸一次,他就让月月少亲一次。

    证据之三:这女人患有很严重的职业病,听说她的职业是专门写耽美色情小说的耽美老狼,小蛮说话三句不离本行,比如现在就是——小蛮高兴的尖叫:

    “耶,怎么样?这次是我赢了吧,凭你一个粉嫩嫩的小受,也想和我斗,你不知道我的军长早和你的师长擦过火了么?还想用炸弹来搅和,我不喜欢3p啊,看你那个司令就是欠年下攻的,你的军长好过分,一连吃人家那么多,又不是b,吃那么多会受不了的……………………。”

    北北的脸上全是黑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是一个同志,可是这些话他还是听的半懂不懂的。

    这就好比一个车厂的两个人,一个是干实际工作的车间工人,他不知道怎么叫机器名称,但是他会c作;另一个是专门的科技人员,虽然没有c作经验,然而零件都能叫出名称来。

    北北实在为自己没能搞好自己的专业知识而惭愧。

    术业有专攻啊!!

    超级无奈加戏谑的心理。

    更让北北愤怒的是,这女人自称爱小受胜过爱钞票。

    而她眼里的小受,也就是月月,在不违背她的立场原则下,就分外的得宠,分外的娇贵。

    假如说买东西回来碰到她,明明两个人都提着一堆东西,小蛮一定会埋怨北北不体贴并且帮助月月提东西,还伴以这样的暗示:“你太过分了,晚上月月都那么累了,现在一定不舒服的很,你怎么还叫人家提这么重的东西?”

    北北的表情必定严肃的很,眼光一次次凌迟表现的弱不禁风的月月。

    冤枉啊,现在难受又没有人疼的是我啊。

    而且现在,小蛮一来北北家做客,肯定就是拉着月月游戏,家务就全交给北北,有一次北北违背了历史的教训革命失败的原因,向小蛮采取不合作言语抗议。

    话还没说完,小蛮一本三十八公分的厚书就扔过来,砸的北北的眼睛金星灿烂,过了好久北北清醒了一点,才看清这凶器就是那个女人的得意作品《虐攻有理》。

    从此以后北北就乖顺了,让他当农奴按手印都干脆了。

    无论事实是怎么样,北北觉得自己还是占了便宜,被人家当作上人的不体贴的恶霸,总比当作姐妹淘好。

    其实我们北北要不是攻,不只是他自己,就连广大人民群众都会觉得不合理,这不是颠倒黑白,这不是白日说梦么?

    这不是……这不是北北自己找罪受的吗?

    反正北北觉得他做的活都是男人干的活,比如说月月受伤的时候,他就伺候老婆坐月子一样伺候他,他自己也受伤了,就完全没在意,虽然……伤势不同。

    再比如说,两个人的车相撞了,北北就要请拖车公司,向交通局解释,跟各个部门关卡抬杠,总之要把事情挡过去,两辆车他忙活了五六天送去修理好、然后上光、打蜡、回来又和物业争取一个新车位。

    而月月根本就不记得车的事情,问他车怎么办,只是暧昧的傻笑。

    尽管北北想一巴掌把那傻笑打掉,但是,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