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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其罪 第三章

锐:「我也不想啊,我那几个朋友现在都是我的债主,没钱还当然躲起来啦!昨晚文贞的弟弟去家里找过我,他可以证明我在家!」

    警员:「几点的事?」

    苏锐:「不记得了,可能两三点吧,我已经睡得很死了,就听到有人不停地按门铃,还很用力地拍门,只好起来看了。」

    警员:「你没看时钟?」

    苏锐:「没有。文贞弟弟就问我姐姐有没有来过,我说没有。他还不信,还进屋子里搜了一遍才走,害得我今天眼眶都黑了!」

    警员:「有没有和钟祥一起出去找人?」

    苏锐:「没有。我当时睏死了,心情又不好,他一走我又去睡了。」

    警员(摇摇头):「你女朋友失踪你都不紧张?还口口声声说感情很好?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可真够倒霉的。」

    苏锐(不好意思地):「我……我以为不会有什么事的……我都说了当时很睏,没想那么多。」

    警员:「算了。你想想钟文贞有没有什么仇家?」

    苏锐:「她性格很温和,没听过她跟什么结怨的!啊,对了,会不会她帮我筹到钱,在路上给人劫杀了?」

    警员:「她穿着便服去路口买东西的时候遇袭的!」

    苏锐(伸长脖子):「那……那会不会有人不喜欢她向她伯父借钱……她伯母和堂妹的死,听说你们怀疑她伯父的养子干的,会不会这次又是他?」

    警员:「这是我们警方的事!没事了你走吧!」

    [dialog16]

    钟肃(跌坐在沙发,喃喃地):「连文贞也……难道,难道真的是找我报仇的?会是谁呢?会是谁呢?」

    秦妍:「拜托你再想想清楚!如果真的是针对你的,他连文贞都害,对你的仇恨绝对是刻骨铭心不共戴天的!你没理由不知道!」

    钟肃:「我真的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就算是商场战争,我从来也都给人留有余地的,我不赶尽杀绝。我真的不知道!妍妍你相信我……」

    秦妍(低头不敢看他):「算了,不要急,慢慢想,也许有的仇结得你自己也不知道……」

    钟肃:「啊!难道又是耀辉这杂种?他连文贞也怀疑?不对呀,没理由牵涉到文贞那么远……到底会是谁呢?」

    秦妍:「文贞是不是经常向你借钱?」

    钟肃:「有时候吧,都是三几万,我也没打算要她还。对了,昨天我刚刚给了她五万块。」

    秦妍:「这事钟松知不知道?」

    钟肃:「似乎知道吧。问这干什么?这是我的事,他可管不着。」

    秦妍:「那……他知道之后,有什么反应没有?」

    钟肃:「你们又怀疑他?」

    秦妍:「你别发脾气,现在多数疑点都指向他,按规矩我们警方一定要查的。他到底有什么反应?」

    钟肃:「没什么反应。就算有反应,也轮不到他多事!」

    秦妍:「你似乎对他也不是很满意?」

    钟肃(没回答这个问题,精神好象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喃喃不休):「难道真的是他?

    不会的,怎么会是他?不会是他……不会的不会的……他就算真是要争遗产,没理由连文贞也害啊……不会……」

    秦妍(皱起眉头):「钟先生?钟先生?」

    钟肃(恍然抬起头):「喔?你叫我什么?」

    秦妍(有其他同事在场,不是很愿意叫爸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钟先……我……这个……」

    钟肃:「我想不会是阿松的。就算我的遗嘱里留下一点财产给文贞姐弟俩,可是就那么二千万……我有几十亿家产,他没理由的!妍妍,他没理由为两千万杀人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对不对?」

    秦妍(看了一眼同来的同事,有些不好意思):「也……也许吧!你已经立了遗嘱?这事钟松知不知道?」

    钟肃(又是喃喃的):「他……他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好象跟他提过,又好象没有!到底有没有呢?到底有没有呢?」

    秦妍(叹口气):「你没事吧?」

    警员甲:「我看还是让钟先生休息吧,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适宜问话。」

    钟肃(精神恍惚):「我到底跟他说过没有?真的是阿松吗?我真的养了十几年的豺狼吗……」

    [dialogover]

    警长敲着讲台,清点着人数:「秦妍还没回来吗?已经晚上七点了,大家都没吃饭,难道她要吃完饭才肯来吗?」

    张贵龙忙道:「刚才钟祥来找她,好象有很要紧的事,她正外面问话呢!

    警长哼了一声,道:「不管她了,我们开始!先总结一下手上的资料!妈的,已经是第三宗了!」他的头皮有些发麻,刚刚被上头狠批了一顿。

    张贵龙:「这回的死者钟文贞,二十七岁,是钟肃的堂姪女,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死因是被利器刺穿小腹,失血过多致死。尸体是清晨被一名农民在路边的田地里发现,当时女尸双腿分开,双手分别捏着自己的乳头,法医官也证实了死者体内被塞入一颗玻璃弹珠,作案手法和孙碧妮案以及钟慧案极其相似。考虑到三名死者的关系,我们有足够理由相信这三起案件是同一个人所为的连环奸杀案。」

    警员甲:「在弃尸现场南边大约三公里的一家破旧农舍里,发现大量和钟文贞一样血型的血迹,和一些遗弃的绳子,和钟文贞尸体上发现的勒痕吻合,估计是捆绑受害者时候留下的,那儿很可能是案发第一现场。另外,在弃尸现场往北五公里接近市区的路边草丛里,发现了一个沾有同样血型血迹的安全套,有可能是凶手丢下的。」

    警员乙:「怀疑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农舍周围没有住户,询问过附近村民,由于案发时间是下半夜,昨晚也没人见过什么可疑人物或者可疑车辆。死者钟文贞昨天刚刚在街上和钟松有过严重冲突,而钟松的时间证人无法找到……」

    「三件案子,钟松都是最大的嫌疑人……」警长打断了警员乙的话,「毫无疑问,他具有极大的作案嫌疑!」

    「可是,如果要争遗产,杀死孙碧妮和钟慧已经足够,为什么连钟肃的远房亲戚也要杀害呢?」警员乙提出疑问。

    「显然,他对钟文贞的美色垂涎已久!」警长肯定地说,「而且,不是说钟文贞姐弟也是钟肃的遗产继承人吗?虽然占的比例不大,但这更说明钟松是多么的变态和凶残!」

    「我有疑问。」张贵龙举手道,「我不认为凶手是因为美色杀人,他在完全有机会的情况下,没有侵犯同样年轻貌美的黄苗,就说明了这一点!」

    「可能是作案时间不够,也可能他并不认为黄苗的相貌身材足于让他下手,也可能他只对身边熟悉的人具有独特的变态欲望。总之,凶手显然是个变态的而残忍的家伙,他的心理绝对不可以用常理推断。」警长教训他的属下道。

    「ok!就假设警长的推论正确。」张贵龙不得不给警长一点面子,「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大家看这两幅拼图。这一幅是黄苗拼出的钟慧案当天下午怀疑到宿舍下药的女人,这一幅是钟松拼出的女人,他说钟慧案发当日傍晚以及钟文贞被袭击时,他都正在和这个女人上床!」

    张贵龙站了起来,把两幅拼图递到警长面前。

    「的确是很象!」警长也不得不承认,「有可能是人有相似,而且这说明了什么呢?」

    「如果这是同一个女人的话,那就太奇怪了!钟松为什么承认和那个可疑的女人认识呢?」秦妍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插嘴道,「既然那个女人是他的帮凶,他应该尽量替她遮掩才对啊!」

    警长白了她一眼,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女下属抢白,心情不太美丽。不过他还是耐心说:「钟松并不知道黄苗拼的这个图。既然这个女人是他的同党,早晚会被我们查出他们认识,他这是在为到时候的口供提前做准备。」

    「可是如果凶手真的是钟松,他为什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他和钟文贞吵过架而且被我们警员发现的当天下手?这不是明显着引诱我们去查他吗?」秦妍固执地认为钟松的嫌疑有问题,「而且他杀钟文贞的动机实在不足。」

    「我说过,凶手是个变态的家伙,不能以常理论之。明摆着凶手最有可能就是他,还老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警长有些不耐烦了,「你好象跟钟松有什么关系似的,老是维护他?」

    秦妍的脸有些红了,争辩道:「我不是维护他。我只是觉得太多的疑点指向他,反而更可疑,好象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样……」

    「好了好了!」警长打断她的话,「你上次怀疑是针对钟肃的仇杀,结果查到什么没有?如果是这样,没理由连钟文贞这种远房亲戚也杀吧?小姑娘,查案要实实在在,别太多无聊的幻想!」话说得已经不太客气了。

    「一件归一件!」秦妍不太服气地嘟囔说,「而且你也说了凶手是变态的,谁保证他不会变态到和钟家有关系的人都想杀?」说到这里,突然打了个冷战。和钟肃有关系的女人事实上还有谁?她有点庆幸自己的这个身份现在还是隐蔽的。

    「够了!」警长不太能忍受下属对自己的不太敬重,「你这么会想,多想想怎么抓到钟松的证据吧!还有,刚才和钟祥说了什么,都开会了还不进来?」

    「钟祥要求警方保护,说觉得自己很危险。」秦妍这才想起那件事,连忙汇报说,「他说他伯父一定会一部分遗产给他们姐弟的,可没想到钟松这么狠,连他姐姐也杀,他怕下一个目标就是他自己。」

    「钟祥也认为钟松是凶手了吧?」警长咧嘴一笑。

    秦妍无奈地摇摇头,说:「他说想不出别的可能了。那天晚上他醉倒,确实不能肯定钟松没有离开过。他还说钟松那晚不停地劝酒,一开始以为他心情不好没什么,现在越想越可疑。」

    「这就对了!」警长点头道,「现在看来,钟祥非常可能是钟松的下一个目标。他既然杀了钟文贞,按计划肯定要除去钟祥。只不过钟祥是男人……不知道他打算怎么下手?」说到这里,警长不禁也苦笑了一下。

    警员甲:「要不要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钟祥?」

    警长点头:「看来有必要。」

    秦妍也点头:「我也同意钟祥现在很危险,不过我有不同的看法。」

    警长无奈地叹气:「说吧说吧,这回想到西伯利亚还是爪哇岛?」

    秦妍笑笑说:「我想到了一件事。钟祥说他伯父可能会留遗产给他,这只是猜测。说钟松知道了遗嘱内容也是猜测。但有人却清楚地知道钟肃遗嘱的内容!」

    张贵龙笑道:「钟肃嘛!还有他的律师和……」突然眉一紧,脱口而出:「他遗嘱的见证人是谁?」

    秦妍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赞道:「聪明!立遗嘱除了律师之外,至少还需要一个见证人签名。而钟肃遗嘱的见证人,是他最亲密的搭档之一乔国杰!」

    「你现在怀疑乔国杰。」警长道,「动机呢?杀了这些人他有什么好处?难道你想说钟肃强奸过他的老婆女儿?」

    「不是!」秦妍觉得警长最后的那句话十分刺耳,说话大声了一些,「假如钟肃的遗产受益人全部死亡,根据钟肃的遗嘱,他几十亿的财产,将全部投入他耗费了毕生心血的公司。而作为公司第二大股东和钟肃最好的朋友之一,最起码钟肃的股份会有相当大一部分会落到乔国杰名下,而傅海、张伟成等股东也会有很大好处。如果他们再费点功夫,让钟肃修改遗嘱,把遗产的受益人换成他们的名字,也并非不可能。」

    「要实现这一点,就必须让钟肃的遗产失去继承人。」张贵龙接口道,「按现在的情况,钟松如果被定罪,将肯定失去继承资格,那么钟祥现在反而变成唯一的继承人!目标太明显了,钟祥现在可以说危在旦夕!」

    「而且必须在钟松被逮捕之前把他杀害!」秦妍继续补充,「这样才能嫁祸给钟松!」

    「如果这种可能性成立的话——也就是钟松是被故意陷害的话——那就能很好解释拼图上的疑点。」张贵龙好象和秦妍唱双簧一样,一唱一和,「那个女人明显是凶手的帮手,她不但不会为钟松做时间证人,而且她是故意接近钟松,目的正是要让钟松没有时间证人!她偏偏在钟文贞被害的时候主动去找钟松,这未免太巧合了。」

    「而且不止乔国杰,傅海和张伟成也有可能合谋,因为他们也能成为受益者。」秦妍接着说,「他们甚至不必自己动手,让身边的人甚至请杀手都可以……」

    「那么,」警长听了一阵,终于开口,「你怎么解释玻璃弹珠呢?还有,钟文贞被害前特别地受到了残忍的虐待,为什么?再说很明显,强奸钟慧是凶手的主要目的之一,要是只为杀人,他们干脆直接在热水瓶里下剧毒就好了,不用半夜三更跑去强奸那么麻烦和危险!我不认为凶手是受人所托或者集团犯罪。」

    「这个我一时还想不通,也许是乔国杰他们中的某一个人和钟肃有仇吧……」秦妍挠头说。

    「至少说明你的想法很有缺陷!」警长说,「对了!到现在为止,钟祥是唯一的财产继承人,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警员甲吓了一跳:「不是吧,怀疑他?钟文贞可是他的亲姐姐啊!」

    警长表情严肃,说:「按照秦妍的逻辑,他是不是更可疑?何况凶手明显是变态的,奸杀亲姐姐有什么奇怪?」说话的时候眼睛直视着秦妍,明显是对秦妍不断的顶撞他的回敬。

    「钟祥和他姐姐的感情一向非常好……」秦妍声音有点低。

    「你很了解他吗?」警长不失时机地回击。

    「我……」秦妍一咬下唇,犹豫了一下,毅然道,「我跟他在大学的时候拍过拖,我是很了解他。」

    「我怎么不知道?」张贵龙几乎跳起来,没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要知道!」秦妍幽幽地看着他,脸上潮红地说。

    「算了!」警长也玩够了,说,「钟文贞在被害前,明显受到过比孙碧妮和钟慧更残忍的虐待。我刚才这么说不是怀疑钟祥,只是提醒秦妍你,想东西的时候要有根有据有个限度,不要天马行空幻想个没完没了!」

    「警长,」张贵龙脉脉地看了一眼秦妍,回头道,「有疑点可以继续查。不过我觉得秦妍刚才的分析很有道理,除了钟松之外,我们不能放过这个可能性。」

    「好吧!」警长环视了一下众下属,终于点头道,「既然不能排除这可能性,大家就下点力气……」话未说完,会议室的门开了。

    一名警员走了进来,交了一份档案到警长手里,说:「鉴证科的报告!」

    警长翻开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大踏步走上讲台,声音铿锵有力地说:「不用麻烦了!经过化验分析,昨晚钟松烟头上的唾液,和沾有钟慧血迹的安全套里的精液,dna完全吻合!」

    张贵龙回头看了一眼秦妍,苦笑着耸一耸肩。

    秦妍低声对他说:「算我们看走眼了,没办法!」

    「还嘀咕什么?」警长欢快地叫道,「申请逮捕令,马上出发抓人!」

    可人是抓不到了。忙活了整整一夜,从钟松的家到公司、到他所有的朋友、到他常去的酒吧和所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直到次日傍晚,得到的结果是:钟松失踪了!

    「要不要申请通辑令?」回到警局的会议室,警员甲有气无力地说,看着一个个眼里布满血丝、疲惫不堪的同事。

    「起草吧!」警长叹气说:「肯定是畏罪潜逃了!这时候不知道已经跑到外国去了没有?唉!」

    会议室里沉默一片。大家都知道,要是让他逃出这座城市,再想抓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样的话,这个案子……大家都看着垂头丧气的警长。破不了这个轰动全国的大案,他的麻烦可就大了,媒体的压力铺天盖地,上头的口水会淹死他,本来年底大有指望的升职恐怕也要泡汤啦。

    「怎么不出声啦?秦妍!」警长越看秦妍越有气,「你平时不是话很多吗?」

    秦妍抬起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警长,我们找出那个可疑女人的身份了。」张贵龙看了一眼秦妍,硬着头皮替她开口。

    「你们是不是太闲了?」警长情绪不太好,「我现在只想听到钟松的消息。抓到他,一切ok,否则,一切不ok!知道吗?」着急起来,也顾不了用辞的问题了。

    秦妍卟嗞笑了一下,张贵龙忙分散警长的注意力,道:「那个女人也是嫌犯之一……」

    「好了好了,说,查到什么了。」一想到要是能抓个从犯,多少也能交一点差,警长马上有了兴趣。

    「她叫陆婷,当过舞女。」秦妍开始发言,「很多酒吧的侍应和熟客都见过她。根据她经常出现的地方分析,她很可能住在西区。不过由于她不是本地人,查不到她现在的地址。」

    「但是自从孙碧妮案之后,就没人再见过她了。曾经有个和她相熟的客人打过电话找她,但她的手机最近一直没有开机,怀疑换号码了。」张贵龙补充说。

    「就这样?」警长瞪眼道:「找不到人,这些都是废话!」

    「这些都是今天找钟松的时候顺便问到的,要再查也得有时间……」秦妍顶嘴道。

    张贵龙连忙打断她,说:「反正一时也找不到钟松,不如分点精力找找陆婷吧。拿着她的拼图和钟松的照片在西区一带问人,总应该有人见过他们?虽然麻烦点,可一定会有收获的。」

    「嘿嘿!她多半是跟钟松一起逃了!」警长冷笑道,「你们爱查去查吧,这件事就由张贵龙和秦妍负责!其他的人,集中精力抄出钟松!散会!」

    张贵龙无奈地应了一声,回头对秦妍苦笑:「你害死我了!那么大一片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

    「和我一起很委屈你吗?」秦妍没好气地说。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张贵龙顿时想到「两个人」的意思,立刻换了一副嘻皮笑脸,「有美为伴,再辛苦十倍也干了!」

    「想得美啊你!你我分头各查一边,谁爱跟你为伴!」秦妍嗔笑一声,手里的笔又是敲了他脑袋一记,垂下头来偷偷注视他的反应。

    「ok,那就说定了,你可别不小心跑到我的范围喔!」张贵龙故作轻松,「到时重复劳动,费力不讨好别怨我。」笑笑站起身,起身便走。

    「喂!」秦妍望着他的背影,羞急交加地跺了两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