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直到夜深人静,两人筋疲力尽,快活舒畅,也忘了双儿说的“……依礼俗,今晚必需另宿他房……”

    韦小宝说的:“……咱两人先做次夫妻,我便另宿他房,明日过来迎娶。”

    还有,“……骗人的是王八羔子……”等等话语。

    你侬我爱,相拥睡去。  ***    ***    ***    ***

    一大早,双儿便听得外面人声吵杂。韦小宝昨夜连战了阿珂、双儿两女。还睡得似个死人般,双儿急忙摇醒他。

    韦小宝张个睡眼,懒慵慵道:“啥事……啥事……”

    双儿满脸红晕,羞声道:“相公!有人来了,快起床!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韦小宝一惊,见双儿早穿好衣服,站在床前。急忙跳下床,慌慌张张便要往门外沖去。

    双儿伸手拉住他,轻声笑道:“相公!你光着身子跑哪里去了?”

    取过衣裤,温柔细心地帮他穿上。那脑后辫子,时间紧迫,韦小宝只好要她随便整理整理即可。

    双儿见差不多了,笑道:“好了,相公出门罢。”

    韦小宝站起来,搂过她亲了一下,在她耳旁昵声道:“今夜再圆房三次!”伸手摸了一把饱挺的胸部,开门而看╬◥就╩ 来我的去。

    双儿脸颊羞红,呆站在床前,想起昨夜的销魂登仙,手中木梳“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韦小宝出了厢房,远远便见一群人围着讲话。走近一看,四、五个女人,有中年妇女,也有老妇,手中俱提着大藤篮。围着一个老儿,却是那徐天川。

    当下“咳!”了一声,抱手笑道:“徐兄!早!”

    徐天川见他到来,脸露喜色,也拱手道:“韦兄早!”

    道过礼,笑道:“韦兄弟,这几位阿姨、大嫂,都是请来帮新娘子妆扮、更嫁衣的。请韦兄这儿稍等着,我带她们过去,吩咐妥当便来。”

    招手带了那几个妇人,朝双儿厢房行去。

    韦小宝仅等了稍许时间,那徐天川办事极为俐落,快步来到身前,拱手道:“韦香主,适才属下失了礼节,还请韦香主见谅!”

    韦小宝知他为刚才,在一群妇女外人面前,不称呼“香主”致歉,也不以为意。

    笑道:“徐兄,不要客气了。总舵主、吴香主、还有众弟兄等人呢?”

    徐天川道:“就是这件事了,韦香主,咱们快过去张家庄。总舵主、吴香主昨晚就移驾那边了。咱们边走,属下说与你听。”

    原来天地会上下,为了韦小宝和双儿两人临时决定的婚嫁大事,简直忙翻了天。找了会内一位张姓兄弟,商借他堂父家庄,暂做新人成婚大礼厅堂及新房之居。

    陈近南、吴六奇及天地会几个兄弟,昨晚便夜宿于那张家庄。

    至於新郎倌为何不见人影,徐天川说道:“昨夜酒席间那张庄主有问起,总舵主和吴香主当时皆甚为……甚为……”

    韦小宝心头一凉,颤声问道:“甚为……甚为……甚为什么了?”

    徐天川答道:“韦香主最好找个好理由解说。他两人当时甚为尴尬,你想想那个场面?而且酒席散后,又私下问起,大夥竟无一人知晓。总舵主脸色极是难看。”

    两人行走快速,说话间已抵达一个大户门前。

    徐天川笑道:“韦香主,就是这里了。”

    韦小宝抬头看去,那大户高高的门房屋簷,垂挂了几盏大红灯笼。两扇朱红大门之上安一匾额。他不识字,上面写些什么也不知道。但那匾额下方结了一条大红彩带,中央紮了两个大红花。这阵仗却是知晓,此大户人家今日要娶媳妇、办喜事了。

    两人进了张家庄,徐天川径带着他直往内行去。曲曲折折,到了一房。房内早有两个妇人等着。徐天川将他往房内一推,笑着对那两个妇人说道:“新郎倌在这里了,你们速速动手罢!”

    ***    ***    ***    ***      吉时已到,韦小宝唱戏般,一身红色喜服,头戴镶金线红色官帽,插了一枝红纸花。骑在一匹栗色大马上,伴着花轿,两名天地会兄弟骑马引路。在一阵鞭炮欢声中,出发前往迎娶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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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近南几年来,忧於国事、为了天地会,长年奔波於江湖。今天看着这个香主不像香主,徒儿不像徒儿,却频频建立大功。也老是教自己挂念在心头,放心不下。成天嘻皮笑脸、不听话的小傢伙,一身新郎倌打扮。

    瞧他手执红带,牵着喜巾盖头遮脸,一身大红嫁衣的双儿,站在眼前。

    不禁心中欢乐,嘴角一勾,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铁丐”吴六奇,孤家寡人一个,直到年过半百,方才有缘,结交了这么一位,横看竖看都打从心里佩服的义妹。感谢老天爷,渡了半生终於送来一个大礼物。

    这义妹今日出嫁,对象是个非常爱她,有情有义的好男子。这就够了!

    吴六奇看着一对新人,眼角微湿,脸上却满是笑容。  ***    ***    ***    ***

    新婚之夜,两人如何如何圆房,前面已经讲过多次。无论他两人“圆房”几次,情节总是大致相同。因而略过不表,节省篇幅。

    过了几天,这一日,韦小宝见师父站在树下静思。想了一下,一咬牙,走到陈近南面前,跪了下去,磕头道:“师父!徒儿知道你老人家确实忠心郑家,可是有一事……有一事,徒儿却非得告诉师父你老人家不可。”

    陈近南问道:“什么事?你起来说吧。”

    韦小宝跪在地上不起来,说道:“此事千真万确,若有半句假话,便教韦小宝天打雷劈!师父听了也莫责怪徒儿。”

    陈近南听他发此重誓,呆了一下,轻声道:“好吧!你起来说就是了。”

    韦小宝慢慢爬起身来,当下将那夜去柳州城内购买金钗,意外救了阿珂。听阿珂说及郑克塽和那李自成,两人如何勾结之事。一五一十全盘说了。这其中自然隐了和阿珂翻云覆雨那段没敢提起。

    他口才灵俐,说的又都是事实,直把陈近南听得脸色发白,盯着他,低声问道:“此事还有谁知道了?”

    韦小宝见他目光炯炯盯着自己,暗暗吃惊,强做镇定,答道:“没有了。”一想不对劲,哀声道:“师……师父!那位阿珂…阿珂姑娘是个可怜的好女孩,你千万莫杀了她!”

    陈近南一怔,微笑道:“傻孩子,你想到哪里去了?”

    又过一天,韦小宝算算日子,再不能耽搁,非得尽快回北京不可。拜别了师父及天地会众人。夫妻俩,率同一行人,回到了北京。

    在大清皇宫内,几乎夜夜要应付那又美又娇的蛮公主。回去又要和双儿恩恩爱爱真正做个几次“夫妻”,可累坏了韦公爵韦大人。不久,康熙派他远征神龙教,却和双儿两人,意外扯出“大战罗?女”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