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三难宝玉

叠,宫院深焉。  李纨双颊红晕似火,秀眉微蹙,似有几分幽怨,娇喘微微道:“好二爷,这排粪腌脏之处,也何好看的!”  宝玉听了童心大起,竟用手指捅了捅李纨粪门,俯耳低声道:“嫂子肛门无疮无斑,便孔不痔不疡,真难得洁净矣!”  李纨情知被这呆爷戏弄,玉靥羞红,啐道:“你这下流种子,果然是亲近不得,尽说这样没根蒂的话!”在他额上敲了个爆粟。  宝玉只把两颊相偎,鼻孔向着李纨玉体乱嗅,两个情意浓稠,因笑道:“我的亲亲嫂子,人家说的可是正经学问,所谓‘身无疮疣,方生净土’。岂不闻‘昔日东汉皇后梁莹进宫裸检时,皇帝圣旨所命:周视动止,审悉幽隐,其毋讳匿,朕将采焉。’今日兄弟择贤作俪,传宗接代,斯事甚大,岂是顽笑之举。劣弟不才,也是按朝廷选妃成法,摸其乳,探其秘,闻其味,察其肤……”说着,又以手抚其妙处。  却见妇人脐下三寸之地,颅肉隆起,牝毛疏秀,正中肉缝翕合失度,如嗷嗷待哺的雀嘴。再细观摩弄一会,牝荫中臊水湿漉漉的,将舌尖放进,牝肉噙了多时,舔得李纨酸胀难忍,口内气喘不绝,胀红了脸,怨道:“我的呆爷,只管舔弄人那小便处做甚?叫人魂灵都飘散了!”  这呆爷知她情动,却佯作不解,噫了一声道:“怪哉!真异相也!”李纨见他说的郑重,且又正言厉色,只当是真事,因问:“有何奇怪?”  宝玉见问,忍着笑顺口诌道:“牝户者,即生殖器是也。坎中之精,丹中之铅,外阴而内淫。关系女子之重要部位也,牵乎闺阁名誉气节。是为贵贱之门,亦生死之户也。”  顿了顿,因叹道:“好嫂子,你这牝户真天下罕见!唇肉莹然,血色充盈,阴毛稀疏,春水鼓荡,此女贞淑幽娴,守贞可靠,乃温文尔雅、善事夫婿之相。  可惜细观之下,阴唇肥厚,玉门狭窄,形如蛤蛙。凡此妇者,必春情早熟、贪欲宣淫类也;况且,阴肉内摺,阴蒂贲起,牝形丰突肥腻,是为色情旺盛,守贞中变之征。“  说着,将手覆在那柔软嫩肉上轻捻,掌心来回婆娑两粒挺凸的相思红豆,沉吟道:“嫂子这牝户,其色主贞,其形主淫,种种轻浮,贞洁断难矣!”  李纨被宝玉搂在怀中,口中香舌,任其品咂,呜呜难啧出声来,好容易挣脱一口气,翻身爬起来,用手指戳在宝玉额上,按定宝玉,笑骂道:“我把你这烂嘴的小淫棍,满嘴里放屁胡话!却还会佯憨,倒和我拿三撇四的!”说着便拧。  宝玉搂定李纨,连连央告:“好嫂子,饶了我罢,再不敢了。我因见你的牝户可爱,忽然想起这个相书故事来。”  两人浓兴叠叠,脸偎着脸,厮偎厮抱;吻唇咂舌,呜咂有声;你摸我,我摸你,直觉遍体滑若凝脂,熏香如梦,真个是:“性趣盎然,情痴如迷。”  宝玉留个心眼,暗暗把将那话儿,凑准佳人软软腹下那细缝儿,抹弄半晌,颠了两颠,往内一耸。因牝里液露汩汩,不需用力,祇一下,便尽根没入。  李纨还在宝玉耳边莺声燕语、撒娇撒痴的,出其不意之中,那温酥如馒头般的牝户内送进一根擀面杖,口中“嗳哟”一声,不觉将肥臀迭得甚高。  宝玉心里甚是怜惜,有意百倍温存,将那话儿趁水带滑,浅进缓出,轻抽慢提,孜孜地舞弄起来,心想:“嫂子她青春美貌,守了十年寂寞,好不容易春心复萌。待我与她个甜头,不要负了她这片情。”龟头乱研乱擦,竭力奉承。那嫩穴骚水又淋淋流出,其滑如油。  宝玉浑身畅爽,禁不住覆耳对李纨道:“好嫂子,莲门久闭不见客,一经入内爱煞人。”至此,这呆爷方晓得,“拿面仗吹炉火——一窍不通;持玉杵捣牝门——阴窍便通。”原是典书上重未载明的至理学问。  那李纨四肢耽然于枕褥之上,被戳得酥酥溜溜,痒痒痛痛,扭不是,不扭又不是,翕翕然畅美,一言难语,娇吟道:“好兄弟,花径重开缘叔扫,乍觉人间好滋味。”  宝玉见李纨如此风流情趣,不由兴起,一发显手段,尽狠拨出,或猛或缓,一掀一颠。那肉根如蛇钻、如猫舔,椿到佳人花心,椿得李纨口呻气喘,蹙眉啮齿,不由阴户淫水浸浸,屁股乱耸乱颠,肥乳乱扭乱颤,声娇气微,娇唤道:“好弟弟,要快死我了!”  宝玉情兴骤起,曲了双膝,将李纨两腿岔开些。那话儿在阴户中如牛拱地,来回穿梭,真个是:紧也可,慢也可。重也可,轻也可。深也可,浅也可。仰也得,覆也得。前也可,后也可,弄得李纫情软心怯,娇躯摇了几摇,摆了几摆,口里鸣哑不止。  良久,宝玉复令李纨跪于床,耸起肥臀,展露那鼓蓬蓬、黏腻腻的阴耻处,从后悠然戳屄,极力抽拽,往来上百回,直抽得个李纨阴牝内汁水直流,后臀一点低一点低地塌下去,檀口挤出若断若续的浪叫声。  宝玉也不动,就伏在李纨背上,轻抚乳肉,揉捻乳头,笑道:“问贤嫂,你是贞,还是淫?说是贞,屌来抽。说是淫,屌不抽。只说贞,只顾抽。”说着,腰间那话儿恣意戏弄,一抽一送,眼瞅着牝缝中蜒渗出湿答答的黏液,沾湿了一丛乱蓬蓬的阴毛。  宝玉嘴里啧啧赞道:“好嫂子,你这牝田肥水多汁,号称稻香老农,果然不假哩!”腰部不断耸动,那根硬物似长蛇引路,直入直出,疾戳那紧窄的门户;又似初生牛犊,粗犁狂耕,狠狠蹂躏妇人的柔软花蕊。  那李纨凤眼半闭半睁,臀部一迎一送,酥胸挺起放落,不断迎合那生猛的穿透;阴牝或吞或噬、半包半容,感觉到少男阳牝每一寸颤动,身体每一个毛孔都要张开迎接;淫谷内翻江倒海,一股浓冽的浊流如春潮涨满又慢慢退落,似乎有嘘嘘的尿意,又夹杂些便意。阴牝深处的那份苦闷、辛酸、兴奋和甜蜜,似乎如阳光照到心田,万物争荣,奇峰竞秀,又柔和又灼热。嘴里想哭哭不出,想乐乐不得,呢喃不清,呻吟不绝。  猛然间,这呆爷戏语听在耳里,李纨反似得到解脱,睁开眼,啐道:“小坏蛋,小男人,就会欺负你嫂子!你怎么不说你是……噢呀……轻点……”被宝玉屌儿一掀一顶,她的下体乱扭,颤着接着道:“说你是……是那淫红公子!”身子猛然抽搐,按捺不住嚷了一声,双腿死命地夹着宝玉那坏根,牝缝里早漾出一股浪水儿。  这宝玉手指沾些阴唇开合处渗出的牝水,嗅了嗅,又伸到李纨唇边,哪顾得贤嫂满面羞郝,笑道:“好嫂子,你这闺懿闺范,真该让姐妹们学学才好哩!”  那李纨早识得这呆爷胸中学问,哪敢接招,只腻声:“好哥儿,不要这样孩子气!”用纤手轻捶情郎胸部解恨。  两下尽情绸缪,宝玉兴发,喘口气,因吟道:  “水中月,镜中花,如花寡嫂懒梳妆。惜娇花,叔堪怜,痴情谁种,新婚燕尔。抽!抽!抽!鸳鸯枕,何曾共,云雨巫山叔嫂情。叔屌硬,嫂牝嫩,玉杵轻捣,欲拒还迎。送!送!送!”(《钗头凤》)  李纨紧绷着肥臀,被顶得一拱一颠,身子飘飘如坠云雾,心帙摇荡,回首流眸羞道:“活油嘴,你怎么学得这许多鬼话儿在肚里?”双颊酡红,颤着声,因吟道:  “嫂如飞絮,叔如流水,相沾便肯相随。灵根乍进,恩爱重圆,匆匆共惜佳期。欲去又依依。似蜘蝶迷花,鸳鸯戏水。永久相亲,叔嫂共戏,鱼和水。哪堪狂抽急捣。低声嘱情郎,莫太轻狂。嫂为叔痴,叔为嫂狂,倒凤颠鸾堪爱。半羞还半喜。香阁共此时,与郎相偎。好一个风流郎,不肯将奴放。”《望海潮》  两人谐谑笑语不断,待麈柄出入稍缓,宝玉笑吟道:  “手把玉茎插嫂田,低头便见心中怜。  拥衾吻嫂品牝香,退茎原是更向前。“  又道:“考评至此,聊占一偈,权作贤嫂考语。”因吟道:“我退你进,贞焉淫焉?非贞非淫,亦贞亦淫。卿乃何人,卿本花魁。”  李纨听了玉颊绯红,翻身起来,纤手狠掐宝玉,笑道:“你这歪刺骨,真真就是我命中的‘天煞星’,我把你烂了嘴的!”  宝玉连声告饶:“唐突佳人,罪过!罪过!”俯倒闪避。  李纨淫兴更炽,就引纤手拽那麈柄,翻身坐上宝玉,柳腰探了几探,以牝口就麈柄,遂成倒浇蜡烛之姿,至尽其根,便一举一落,往来起坐,狂浪起来。妙牝儿如活生生的鲤鱼嘴,或夹或吮,或点或吸,竟将宝玉那话儿裹挟套弄得欲酥欲脆。  毕竟妇人力气有限,渐至玉腿酸麻,四肢乏力,胸乳颤颤,香汗腻腻,支撑不住只得俯倒在宝玉身上,下身仍竭力起伏下桩,口中娇声不绝,笑吟道:  “倒插叔茎入花田,眼前春色梦中颜。  滴滴珠泪为谁咸,寡牝哪堪公子怜?“  亦道:“春试至此,也送你一偈,便作贤弟考语。”因吟道:“我下你上,奸焉盗焉?非奸非盗,亦奸亦盗。君乃何人,君本花贼。”  他两个贾府鸳鸯,情兴摇荡,淫水淋漓。宝玉淫兴更炽,翻身又起,抖擞精神,复用九浅一深之法。玉茎挤开花房细褶,浅送轻抽,就觉花径紧腻包容,宝玉笑道:“到底是大嫂子,这牝肉厚腴,岂是姑娘家可比。”  李纨双脚搁起,臀儿乱颠相凑,只觉牝内一阵麻痒一阵酥软,沁骨难挨,一声声娇颤:“好弟弟,好酸……好胀哩!轻点,慢点插……”  这软语嘤啼听在耳里,好似发情春药。宝玉笑道:“我倒是全依得嫂嫂,只是下面这小僧恐不依的,他在这里寻事哩。”反愈戳愈勇,玉茎如鱼翔浅底,深送尽根,把那凸起的肉丘顶到极至,龟头连触玉人娇弱的花蕊,娇嫩滑溜难言。  这下子可是“龙王爷凑着了热闹——涨大水了!”李纨只觉花房最柔弱最要紧处,被浪蝶狂采狂袭,一道极酸极痒直贯心田,仿佛被顶穿了身子,虾卷起娇躯,哆哆嗦嗦地反手来推,嘴里乱呼乱嚷:“好弟弟,莫弄了!要丢啦!那儿要丢哩!不,不是!是要尿啦!啊啊……嗳呀!”果然禁受不住,牝穴内飙出一大股不知是尿水还是淫水的白沫,湿透床褥一片。  宝玉正在稻香花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仔细埋头,翻犁勤耕。  不意间牝缝里春水决堤,迸出一大泡热乎乎的白浆来,玉茎一片粘黏花白,子宫内那颗花心似咬似吮着龟头,真个酥透入骨。  宝玉顿感新鲜妙绝,故意把那话儿拖在牝口只摩不入,李纨问:“偷心贼!  为何戏弄人?“宝玉淡笑不语,李纨哀求道:”好弟弟,你是最可怜疼人的,哪有做事做一半的理。牝内作起怪来,恰似有百十只蚊子咬痒般难禁。“  宝玉笑道:“好嫂子,只听闻‘嫂溺授之以手,权也!’可这出牝入阴的,却是夫妻房事。嫂寡,授之以屌。劣弟帮贤嫂,不知是权的,还是权不的?”  李纨牝内正痒的猫挠狗舔一般,如“吊桶落在井里——难上难下”,听了这呆爷半疯半傻的痴话,又是气又是恼,心摇神荡,软语求道:“好恨心的弟弟,好……好羞人哩!你要怎样?”那杏眸流转,一抹嫣红嫩酥胸。  宝玉见嫂子这语声娇颤、发乱钗脱之态,心中大乐,戏道:“你从前床上怎么叫我哥,今天也怎么叫我。”  李纨大窘,半晌难言,低声不住叫亲亲。宝玉笑道:“不够亲热。”李纨脸上飞起一片红晕,低哼道:“等会……”宝玉复逼之,李纨方狠狠心,咬银牙,启檀口,声细如蚊地唤道:“达达、亲达达……”不觉将宝玉搂紧连亲嘴儿,亲得呜咽有声,玉手握住那根热乎乎的香肠,恨道:“还不把这害人的东西放进去吗!”  宝玉笑道:“嫂子,你这久旱之田,正该徐徐蓄养。你号称稻香老农,怎不明此农耕之理?”  可怜外表闺容整肃、内心苦楚孤独的李纨,此时如同宝玉拽在手里的风筝,挣不得也脱不得,骂不得也笑不得,反而是“泪流琼脸,梨花一枝春带雨”,幽咽泣道:“你这毛孩儿,懂得甚么世道艰难,你可尝过‘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的滋味?”一头说,那珠泪早流满面。  这呆爷这才着了慌,搂住佳人千哄万劝,连连亲嘴赔礼。遂将功补过,尽根顶入乱抽,低头眼见那妇人牝户时锁时张,一幅殷勤相邀、难割难舍的模样。  刹时间,那龟头胀麻难忍,浪得发酥,不由得重抽轻拽,连耸带叠,长短急徐,愈进愈力。真个是:“行之力,则知愈进;知之深,则行愈达。”  弄得李纨梦呓般地低一声、高一声地细吟:“喔……我的二爷!好难捱哩!  不行了!要……又要丢了!快快!哎……哟!“随着呆爷由根至底一杵,嘴里失声唤了一声。  宝玉心里似猫挠似的难受,全失了法度章法,尘根在水汪汪的湿穴中冒冒失失地左一舂、右一捣,哑着声问:“嫂子,我把你戳疼了?”  李纨劈张着两腿,那湿漉漉的私户迎门开张,层层褶皱的嫩肉收缩翕合,吞噬着少年莽撞青春的欲望,嘴里呓语般一边哼道:“不!不是疼!是痒……是逼逼痒!呜……好羞人!”  一边高翘粉臀,极力迎合着宝玉那偌大阳物雁来又去的舂捣。那肉户缠绕、蠕动、挤压着肉茎,滋溜滋溜地响个不停。丝丝隐隐的腥臊味伴着妇人香腻的体味,在闺室中散之不尽。果然是:“玉杵沉钩摇,密壶微滴长。浮桂弄嫦娥,露寒凝白露。”  身下妇人已是意乱情迷,两人交接羞处缠缠绵绵、迭迭重重纠缠着,宝玉不禁心旌摇荡,口中胡乱道:“天有日月,地有山川,嫂牝芬芳,弟承兄后……”  耸身大弄,直抵花心,渐渐语无伦次地问道:“好嫂子!你怕痒……我,天天来戳你逼逼……好么?”心中那份怜爱满足、那份不伦羞耻、那份狂乱不羁,如细雨飘逝流连,伴着阳具轻柔的顶套,绵绵密密地耸入那肥腻腻的肉穴。  李纨被戳得阴户燥热,樱唇微张,似哭非哭地泣道:“好弟弟,逼逼痒……  要天天……戳!夜夜戳!“  随着这一进一捣,李纨似乎被弄得晕死过去。心底最深处那份少女如水的柔情、新婚燕尔的羞郝、怀孕乳儿的母爱、青春寡居的痴怨嗔恨、无可挽回的宿命和沧桑感,各种滋味如百味杂陈般翻涌而出。如霜如雪的白沫不时从牝孔泛将出来,顺着腚沟往下淌。牝户泥泞不堪,室内春意摇曳。  那宝玉见了,愈发慈悲,吟声:“阴藏其气,阳发其精。放之不失,收之不盈。”  方才精关大开,浴佛放生,将养多日的小蝌蚪游入妇人牝田,去寻机缘,总算得偿自己平生夙愿。果然是:“因佛心者,大慈悲是,今能放生,即具慈悲之心,能植成佛之因也。”  李纨偎贴情郎,承受其精,只觉一股热流浇牝蕊,心飞飞,魂荡荡,如大病未愈一般浑身乏力,瘫倒在枕席之上,半晌方醒,喘吁吁道:“心肝二爷,真要了我的命!”妇人闪白闪白的胴体沁着香汗,漾着微芒。那阴牝处浊液潺潺,床褥上污迹斑斑,真个说不出的香艳淫秽。  宝玉那话儿郎当而出,男人精水混着妇人爱液,泉流无声,滴落直下。  正是:“爱如泉涌涓涓注,两岸牝草争肥茂。香溪水美碧腻色,清浊相间自分明。”  李纨牝户狼籍一片,忙取出汗巾抹拭牝口残汁,因笑道:“你这偷花贼,我生生被你奸污了。我如今月事才净半旬。掐指算来,恐是受孕之日。若这一下被你弄得了胎,待分娩生下来时,算你的小侄,还是算你的儿女呢?”  宝玉也笑道:“俗语说的,寡妇嫁人,给个驴钱。不过是兄死弟娶其嫂,我多给了驴钱罢了。”把个妇人雪白身子、酥润香乳又摩了一遍。  不想二人一时戏言,竟一语成谶。日后,宝玉、宝钗二人成婚后,李纨仍难断与宝玉的旧情,常借请宝玉辅导兰哥功课为名,与其私相暗通,绸缪依旧。  贾府满门被抄时,负责查抄的官员上报,李纨守寡多年,又不理家,贾家各罪,暂无她参与的证据,而皇帝最提倡所谓贞节妇道,故将她们母子除外,不加拘禁,仍住稻香村里。在贾府被查抄以后,大观园里其他地方都被勒令腾空,加上封条了,唯独栊翠寺、稻香村两处允许暂住。  “钟鸣栊翠寺,鸡唱稻香村。”宝玉与惜春、李纨旧情难断,尤其是稻香村依旧雄鸡唱晨。两人男欢女爱,一来二往,“功夫不负无心人”,李纨竟意外怀孕中标,分娩一子。幸得宝钗大义识体,为全李纨贞名,便谎称自己所生。此事令李纨、宝玉、贾兰感谢莫名,均称宝钗为“德言容工,四德俱全”。  李纨遂更加严格地督促儿子苦读。贾兰也不负母亲一片苦心,中举得官,建立功勋,而李纨也就终成诰命夫人。李纨移花接木,自以为得计,哪知宝钗假痴不颠,静不露机,却借此轻剪枝藤,叫宝玉恩移爱易,终让那情郎的万千恩宠集于自己一身。  李纨平日虽是心机暗藏,浑不似凤姐那般聪明外露,其结局也不过是:“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可见警幻金陵十二钗判词,本已是命中注定,并非空言。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却说李纨笑道:“说嘴的郎中没好药,我敢嫁,你可有胆娶我么?”  宝玉亲着嘴,道:“心肝,还真是有贼心没贼胆哩,我告饶罢。”  李纨闻话,默然良久道:“与爷苟合,节行已亏,将来仍终身守节,也是有名无实。欲做个长久夫妻,又苦于有口难言。必须想法,要得长久相与才好,勿使剩蕊残葩,空随流水。”又虑长住荣府,虽则老太太疼爱,终是依人门下。想到这里,抽泣起来。  宝玉不忍,慰道:“嫂子说的是,就守着清白,也没人来替你造牌坊,落得空担虚名。我决不让你孤帏守老,依然寂寂春宵。”又发誓道:“我若负于你,明儿我掉在池子里,叫癞头鼋吃了去,变个大忘八,等你明儿做了‘一品夫人’病老归西的时候儿,我往你坟上替你驼一辈子碑去。”  说的李纨“嗤”的一声笑了,一面揉着眼,一面笑道:“还只管胡说。呸!  把你当块肉儿,原来也是个‘银样蜡枪头’。“  宝玉接过汗巾来,也将那话儿拭净,对李纨道:“你这汗巾与我罢。”  李纫道:“脏兮兮的,你要他做甚么?”  宝玉把她抱得紧紧的,道:“好嫂子,我留着作纪念,闲时当念想,睹物感嫂情,两不见,但相思。”一连亲了好几个嘴。  李纨心想,她同贾珠正经夫妻一场,也不曾有这番恩爱,真是个:“别有欢娱处,承恩乐未穷。”便一把搂过他脖子来,说道:“亲弟弟,你我若能一辈子这般亲亲爱爱,就是死也心甘。”把个嫩生生的舌尖递入他口中呜咂不休。  二人重聚风流,勃然淫兴又起,再行合卺之礼。妇随夫唱宛转,男俯女仰,枕畔情态,压倒牛郎痴女。  真是个:  “一个是青春孤孀,十载回春,渴中求水,再尝初婚滋昧;  一个是少年英俊,今朝风流,乐善好施,亲承雨露之恩。  一个是朦胧初醒,粗壮玉茎顿雄,探肉穴,提抽顶揉,风流如似偷香蝶;  一个是热闹重兴,嫩娇阴牝宣淫,叉玉腿,颠迎摆摇,合欢裁就两情浓。  一个是鸳鸯枕上施媚,观音坐莲,玉腿盘根弄精神;  一个是红罗帐中逞勇,拨草寻蛇,抄点斜劈来刺牝。  一个是久旷的文君,寡闺空闲,且顾眼前之好事;  一个是独居的潘安,嫂弟情分,只是帮衬些为妙。“  你既空虚,我亦寂寞。互借枕席,侍寝良宵。旧嫂子便为新娘子,小叔伯更作大丈夫,更觉你贪我恋,方才是雨腻云香,氤氲调畅。从此“二五之精,妙合而凝”。  这一夜,这少妇与那少年罗帏共寝,尽情恣意,相亲相爱,两意相投,几度香汗透胸,玫瑰着露。两个贤嫂弟,闺床竞技,你替我舔屄亲乳,我替你吮屌吹箫,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竭力盘桓,无一丝羞怯之态,果然有“更高、更快、更强”之风采。  云雨既散,二人同衾共枕,极情尽致,曲尽温存,各诉衷曲。此时闻更鸡唱晓,李纨对镜梳妆,宝玉便为画眉理鬓。少顷妆毕,相顾而笑。宝玉意欲未尽,叹道:“真是欢娱嫌夜短,却恨金鸡报晓早。”李纨叮嘱道:“好二爷,不可走漏了风声,行事隐慎些。”宝玉点点头。  至晓临别,两人一夜未曾合眼,卿卿哝哝,道不尽的温柔,说不出的缠绵。  李纨殊有恋恋之意,遂起身叫醒香菱,一路往后园而去,引至院门,香菱自回楼去了。  话说李纨与宝玉私盟订情后,两个云情雨意,温柔缠绵,难舍难分。宝玉博爱无私,抽空还要去栊翠庵,与妙玉、惜春相亲相近,贤师徒三人共参欢喜禅,同悟男女双修之妙境真谛。  这呆爷倒慷慨大度,每回挺起灵根,妙植佳人牝户,情浓欲尽时,这边收取些牝池之琼浆玉液,那边布施些自家之雨露恩泽。这少年纯阳精液,可谓是天之灵、地之气,直把妙玉、惜春浇灌得更如初浴少女,越发红润饱满,盈盈款款,一时间羡煞鸳鸯,妒煞比目。  宝玉三天两头也去伴宝钗、黛玉、湘云、探春等众红楼姐妹,掏心掏肺的,互诉些心曲。  贾府乃礼义大家,宝玉免不得还要抽身向王夫人、薛姨妈、赵姨娘那头晨昏问安,受命留下来伴眠解乏,行些儿子天伦孝道。宝玉有时到贾母住处点卯,请安道乏,那鸳鸯姑娘服侍贾母睡后,就要拉着宝玉到自己小屋内,两人少不得一番鸳鸯戏水,共浴爱河。这宝玉就有些分身无术,却不忘警幻训言,替天行淫施爱,从无怨言牢骚。  那李纨自与宝玉阴阳交媾后,如同久旱之的后得了及时雨,更是春意盎然、含露生鲜;又好似少女初恋,爱慕宝玉风姿,食髓知味,如饥思食,起先仅要求情郎五日一小聚,十日一大聚。两个新欢是一来两往,情好无比。  那呆小叔宝玉倒也罢了,毕竟少年英雄,招之即来、来之能战,自然是拿得起、放得下。这贤嫂李纨却犹嫌不足,越发性起,真把小叔视为自己造化之物,如同“盘中之餐,一日不可或缺”,短日长夜的轻易不肯放过,勉强要求三日一小聚,六日一大聚,才堪堪满足心愿。  日间两人是唇舌交缠,耳鬓厮磨,或谈些虚诗闲词,或是弹琴弄箫,或是赏云观花;夜间相拥而眠,肌肤相亲。真个是:“云淡淡天边鸾凤,水沉沉交颈鸳鸯。”  李纨处事精细小心,生恐下人嘴多言杂,走漏了消息,偶尔就拉香菱,与宝玉同上闺床。主仆二人效那娥皇女英,赤身露体地共侍一夫,其情可鉴。加之李纨自幼饱读圣贤诗书,为人端庄贤孝,自然明白“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不若与人。”的道理,又让宝玉施惠给屋里的小丫头龄官、执事的周瑞家媳妇。  那宝玉乃是信纯厚实之人,有甚事只顾贤嫂吩咐,无不欣然领命。果然是:“道法自然,无为而无不为。”  那小丫头龄官,本是贾家买来唱戏扮小旦的,生得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大有黛玉之小女儿娇态,且戏又唱得极好。元春省亲时,她的演唱便得到了贾元春的称赞。她本与贾蔷相好,哪知贾蔷竟是情薄义寡之人,待到宫中老太妃薨了,朝廷下令,各官宦家中凡养优伶男女者,一概蠲免遣发。  贾府决定,买来的十二个伶官愿意回去的,叫父母来领回去,有不愿意回去的就留下。危难时刻,龄官竟不到贾蔷的相助,幸亏李纨收留在屋内,龄官、贾蔷两人就此恩断情绝。  龄官遭此情劫,本已是心如死灰,哪知还能得到宝二爷情爱,如同“天降甘水、地出澧泉。”真个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宝玉初识龄官风情,果然是嫩枝新芽,欲情勃发。两个越发如胶似膝,难舍难分,只盼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那龄官小姑娘不通世事,倒也罢了。周瑞家媳妇虽生得白净丰满,却是好花不结果,婚后八载竟是膝下无子,平日暗自哀痛声声、涕泪纵横。没想到与宝玉一晌贪欢,这呆爷将无数精血注入妇人牝内,虽是春风一度,却产出个大胖儿子来,可见:“子息从来天数,原非人力能为。”这周瑞家媳妇乐得念佛不迭,对李纨、宝玉二人感恩不尽,暗暗把李纨视为观世音转世。  那李纨的住处稻香花村,仅有数楹茅屋,外面编就两溜青篱,在堂堂赫赫贾府中,只能算是陋室清居。但李纨善持家事,却是满园杏花红,草色入帘青,谈笑有情郎,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牝琴,阅性经。无丝竹之乱耳,有性爱之滋养。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曹公曰:何陋之有?果然是和谐府第、有容乃大,充溢着情馨爱香的雅致情怀。看官仔细思之,这李纨本是青春丧偶,材不足以成大事,却深明“女人当自强,情爱不等人”的道理,自然稳稳做的贤妻良母。凡此种种境况,一言难叙,可见人生情缘,各有定分。</p>

    (全文完)</p>